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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臻园的房子非常贵,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能住在这里人不是从事政商,就是一些社会名人,所以安保特别严格。
      慕溪是第一次来这,登记过后,小区管家亲自送她到了季斯延家的门口。
      管家见到季斯言开门后才离开。

      别墅外一圈是绿色的草坪,用铁栅栏围了起来,但是光秃秃的倒显得有些清冷。
      季斯言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他抬眸看了慕溪一眼,然后侧身让她进来。
      慕溪发现他耳朵里挂了一只蓝牙耳机,到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去。

      穿过草坪,两人进了屋。
      一楼很大,设计得也极为简约。左边是一个开放式的厨房,厨房前面有一个长长的吧台,吧台上的盘子里放了好几个又红又大的石榴。

      季斯言走到右边的沙发,嘴里还时不时地冒出几个词汇,桌上的电脑还开着,显然是在处理公务。
      慕溪也没急着开口,她走到吧台边,处理着那几颗石榴,准备榨石榴汁。虽然环境陌生,但有熟悉的人,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眉眼间的郁气也少了许多。
      她先把石榴蒂切开,然后划了个十字,接着一瓣一瓣地掰开,就看到里面堆满了晶莹剔透的果肉,颗粒饱满,就像刚切割好的红玛瑙。

      慕溪用勺子轻轻敲打着石榴皮,很快石榴肉就争先恐后地掉落进盘子里,果肉虽多,但一个石榴也只能勉强榨出一半的果汁。
      她正准备拿第二颗石榴的时候,突然耳边感觉到了一阵温热的气息,惹得她耳朵痒痒的,浑身都颤了颤。
      季斯言站在她后背,没有紧贴,只是浅浅地笼罩着,鼻尖若有若无地蹭着她的耳垂。

      慕溪歪头,“忙完了?”说着就把那半杯石榴汁递过去,问道:“要喝吗?”
      季斯言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然后低头看了眼腕表,已经是中午了,“要吃什么?”
      他说话时神色淡然,跟平常时候无异。

      慕溪坐在吧台边的高脚凳上,笑着报了菜名。“三杯鸡,咕咾肉,罗宋汤……”
      她一口气说了好几个菜名,最后筛选出两个,毕竟只有两个人吃,要不了那么多。
      季斯言熟练地解开腕表,挽起袖子,露出一小节小麦肤色的小臂,青色的脉络沿着手背一直延伸上去,足以看出那里蓄含的力量。

      男人转身进了厨房。
      他甚少来这,所以花了一些时间熟悉厨房的构造。当初慕溪问他地址要寄东西的时候,他随意说了臻园,“你的东西我放在二楼左边第二个房间。”
      “好。”慕溪把剩下的半杯石榴汁喝完,想着等会走的时候拿几件衣服回去。

      吧台的一侧是大大的落地窗,浅色的窗帘从两边分开,斑驳的阳光透过枝叶洒了进来,落到了慕溪的身上。
      慕溪微微抬头,她能清楚地看到光束里漂浮的尘埃。

      她安静地坐在高脚椅上,看着那个忙碌的背影,微微有些失神。
      相处四年,她多多少少有些摸清这个男人的性子。他是个追求高品质的人,空闲的时候,能自己下厨就不会麻烦别人。
      两道菜很快就做好了,咕咾肉和罗宋汤,这两道菜是她最喜欢吃的。

      慕溪瞬间戴上完美情人的面具,笑着对季斯言夸赞道:“才几个月不见,季先生的厨艺又精进了。”
      季斯言淡淡“嗯”了一声,他下厨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觉得自己的口味只有自己最清楚,所以偶尔做做饭也成了为数不多的乐趣。
      慕溪已经习惯他寡言的模样,菜上好了,她给两人盛了饭。

      吃饭的时候,季斯言才随意问道:“下午有什么计划?”
      慕溪摇摇头,“你安排吧。”
      他们之间的交流不止是在床上,还有其他方面,比如世故阅历,经验见解,他都会一一告诉她,可以说是一个合格的人生导师。

      “我这有一份铂悦上个季度的财务报表,你等会给我写一份分析报告。”
      “嗯。”对于这种能增加工作经验的事情,她是来者不拒的。
      她跟了季斯言四年,虽说还不能称之为精英,但在某些方面算是可以独当一面了。

      用过饭后,两人就去了书房,季斯言把另一部电脑打开,接收传送过来的文件,然后把报表调了出来。
      铂悦并不是季氏的家族企业,而是季斯言在大学时候创办的一家科技公司,主攻智能家居这一块,包括芯片和智能控制系统的开发等等。在成立第二年就拿到了A轮投资,后面几年成功在智能家居市场站稳了脚跟,后来在季斯言接手家族企业后,铂悦科技就并成了季氏集团的子公司。
      慕溪对铂悦不陌生,以前在季斯言的帮助下做过铂悦的几个项目。

      不到半个小时,她就把财务分析报告给写好了。
      没有事情做的她,把视线转向了旁边的男人。季斯言端坐在电脑前,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防蓝光的平光镜,让他冷淡的面容多了几分书卷气,为人也更加的禁欲。
      衬衫最上面的一颗纽扣并未扣上,露出了性感的喉结,喉结的下方有一颗殷红的小痣,无端地撩人。

      慕溪最喜欢这颗痣了,每回在床上的时候,她都会忍不住去轻咬一口。
      这次也不例外。
      她侧过身,咬着凸出的喉结,舌尖轻舔着那颗红痣。

      季斯言没有防备,手一抖,打错了一个字。
      都是成年男女,没有甜言蜜语,没有柔情蜜意,他们只需要释放自己的欲望。
      这个清淡的吻没有维持多久,慕溪便松开了唇,男人垂眸深深地凝视着眼前的人,镜片后面的眼神晦暗幽深,仿若深渊。

      大掌毫不犹疑地揽住女人不盈一握的细腰,不轻不重地按着。慕溪自幼锻炼身体,长大后也没落下过,所以她身上的肉不似别人那般松软,反而十分紧致有弹性。
      慕溪勾住男人的脖子,伸手摘掉男人的眼镜,把红唇送了过去,唇齿交缠间,他们相互汲取着唇中的香甜,淡淡的薄荷甜味通过舌尖慢慢弥散在口腔。
      渐渐的,气氛越发地不受控制,季斯言抱着她的腰,把她往桌上一抬,吻得越来越热烈,手指也开始慢慢往下。

      空气升温,场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暧昧又粘稠的气息充满了整个书房。
      热烈的太阳炙烤了大半天,逐渐西沉,橘色的金光铺满大地,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逝,最终华灯初上。
      慕溪抬起手肘遮住自己的双眸,灵魂飘荡了许久,终于进入躯体,她躺在软绵绵的床上,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她只能抓住身边唯一能抓住的人。

      季斯言看着被抓住的手,顿了顿,没有说话,也没有把手抽出来。
      慕溪睁开眼睛,眼角还残留着潮意。眼前的男人赤着上身,肌肉匀称又有美感,六块腹肌在薄毯下若隐若现。他容貌俊美,却像笼罩着一层薄雾般,疏离冷然,任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清冷的男人在床上是那样疯狂。
      动情得快,也抽身得快。

      她并不是一个很坚强很乐观的人,只不过一直以来掩饰得很好。
      也只有在这时候,她那不堪一击的脆弱被瓦解后,不为人知的自卑才悄然出现。
      季斯言默了一瞬,就把她揽进怀里。

      其实慕溪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就算身份尴尬,但她叙说出来的事实却是不偏不倚,没有把自己的私人情绪带进去,就像是一个看客般,没有一点感情。
      季斯言从她的字里行间知道,她这几个月过的并不如意。

      慕溪从有记忆开始,就知道自己是个孤儿,她被丢弃在垃圾堆,后来被好心人送到了福利院。
      长到五岁的时候,她被乡下的一对夫妇领养了,那对夫妇结婚多年没有生育,所以就领走了她,跟那对夫妇生活了两年后,他们生了一个男孩。再次回到孤儿院,她已经八岁了,她知道年龄越大越不好被领养。
      或许是上天眷顾着她,在她十一岁的时候,被一个快要退休的阿婆领养了。阿婆是个老师,她无儿无女无老伴,把一生都奉献给了教育事业。

      上高中那一年,阿婆患病离世,她又一次成了孤零零的一人。
      因为被丢弃,她极度渴望亲情,只不过这种渴望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尘封起来,缩在一角也不痛不痒。
      直到两个月前,她被所谓的亲生父母找到,回到了沈家。

      起初她是高兴的,就算缺席了多年,血脉里的牵扯会让一家人不由自主的靠近,可事实证明,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每次对着沈诗澜,她就非常的躁郁,她一直在自我暗示,沈诗澜被沈家养了二十多年,自然会有感情,她没有理由赶她走,可从情感上来说,她十分讨厌沈诗澜,她真怕再这样下去,她会变成丑陋憎恶的那类人。

      -

      暮色暗沉,季斯言穿了一件黑色衬衫,未系上扣子,胸膛上有几道若有若无的红痕,他光着脚走到吧台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顺便点燃了一根香烟。
      突然他掏出手机调出了一个号码,嘟了一声后,接通了。
      “帮我查一下二十二年前黎城市明定县崇德医院产妇的住院记录。”

      沈氏夫妇找到了亲生女儿,却也没有让沈诗澜离开。当年沈诗澜的生母是否是有意抱错的,沈氏夫妇并没有深究下去。
      对面调侃道:“你打听崇德医院做什么?”

      “西山的项目。”季斯言言简意赅。
      “那么大方?”对面含笑,“好,成交!”

      城市的夜空只有零星的几颗星子挂着,但夜空下的霓虹灯却是无比耀眼。
      晚风从繁华的街道走过,衣着靓丽的人们匆匆忙忙,只留下一道模糊的影子。
      慕溪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她不想那么早回去。

      最后她驻足在街角的花店,花店门口摆放了几盆花,看起来非常雅致。
      花店的老板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她微笑着打招呼:“您好,欢迎光临!”
      慕溪走进花店,环视了一周,花店有些小,大大小小的花簇摆在一块虽然有些拥挤,但也能依旧从中看出美感来。

      大学时她学过几天插花课,知道怎么搭配更好看,所以她选了一些蓝色和白色的满天星还有两朵勿忘我,不算很多。
      老板问道:“不多挑几朵吗?”
      她玩笑道:“花是好看,但花期太短。”

      “是花哪有不凋零的,如果花开不败,没人会珍惜。”老板熟练地用牛皮纸把那几朵花给包好,“花开花落,有始有终,我觉得挺好。”
      “说的也是。”慕溪付了钱,然后捧着花束慢悠悠地往家走。
      正好赶上红灯,她停下脚步,看着怀中的花,蓦地想到,她跟季斯言的关系是不是也该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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