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雪》楼绯言

9、第 9 章

　　无声：
　　某些时候，偶尔抬起头，我总会看到无泪鸟飞过天边。
　　冷月一直说无泪鸟是没有悲伤的，我却觉得那不是真实，没有眼泪并非快乐，甚至微笑着的也不一定就会是快乐着的。我一直认为最最悲伤的就是无泪鸟飞过天际的痕迹。如同某个人忽然的进来又匆匆的离去。

　　每次看到随析盯着那块曾经开满玫瑰的土地发怔，我都会很难受。
　　我知道他依然想念银影，依然爱着银影。而我能做的只有微笑，然后拉着他走开。
　　他曾经漂亮的脸上已经爬满了皱纹，他的时间已经全部都回来了。就在银影死后的一个月里，随析老了50岁。

　　每天都会听他讲他年轻时的无影，听他描述他的过去，而那些故事却好似是发生在前世一般，如此苍茫遥远。
　　讲着讲着，所有的故事里却都充满了银影，真实地就像昨天一般。
　　也许随析都没有发现吧，他爱的是银影，不是无影，过去的终会过去，但是爱了，就不能再忘记了。
　　我明白，所以我不会再去奢望些什么，如此陪着他便是幸福了。

　　每个人都会离我而去，再怎么努力都不能有回应。随析也会不见。
　　我还记得他拉着我的手问我：“为什么，为什么一直在我的身边？我是一个什么都无法去保护的人……”
　　我轻抚去他眼角的泪对他说：“因为我爱你，你是我一生一世都会去爱的人。”
　　他静默，忽然眼光明亮，他说：“答应我，不管如何，你都会好好地活下去。”一刹那，我想起银影死在冷月的怀中，额上的雪花全部散去。冷月的银发变为黑色，耀眼极了，阳光下闪烁着五彩的光环。
　　他抱着银影，从花园后的悬崖上纵身跃下。其实很多时候我觉得他们还活着，一直一直都活着。
　　我努力地点头然后，泪伴着我的微笑滑落。

　　我离开了向空，离开了一切，也抛弃了一切。
　　冷月的母亲是下了个咒吧，咒语里只有冷月是会幸福的。不管银影也好，随析也好，还是我，都会一直难过下去的。可是她却没有料到，如此冷漠的冷月竟爱上了同样心死的银影，就在那些恸缠绕住她的时候，他应该是想起了他的母亲的。如此我便明白了：
　　爱了，即是死亡。
　　我一直向着北方行走，随析说过，拥有最绝望的快乐的人死后一定会去北方，那里有一个无虑岛，永远花开不败。
　　就是这样坚信着，我需要找到他们……
　　完

　　狗血与无病呻吟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