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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京城12 ...

  •   一转眼,春暖花开,树木抽出了嫩芽,点点新绿都已长成了翠绿,转化成了墨绿。翩翩双手托腮,坐在石亭中,欣赏着满院飘香的梅花。前不久,在禟哥哥和那个死张恒之的谈话中,她知道和往年一样,今年六月,禟哥哥要和他的父亲康熙皇帝一起去热河,也就是后来的承德避暑山庄。

      微风拂过,吹落片片粉红花瓣。翩翩看着落在自己掌中的花瓣,带着点露水,但花瓣的边缘已经焉了。她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一切来的太快了,因为今年是康熙四十七年,也是太子被废的一年。她清晰地记得,康熙在木兰围场的布尔哈苏台行宫,宣布废太子的诏书。问题是,随后康熙就打压了八阿哥一党,而她的禟哥哥正是八阿哥一党的“财政大臣”,虽然她知道她的禟哥哥在雍正登基前决不会有事,但她仍然希望禟哥哥能够远离这些权力的斗争,没有人能在权力的斗争中不受伤害,她不希望他的结局如历史书上讲的那样凄凉。

      “在想什么呢?”

      “啊?”翩翩受惊回头,正好对上九阿哥的脸,本能的将身子往后仰,却直直地倒了下去。正当她闭上眼准备脑袋着地的时候,落进了一个带着清香的温暖胸怀中。

      九阿哥好笑的看着她那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戏虐道,“在想我吗?”

      “你怎么知道?” 脱口而出的话,让翩翩刷得脸红了,不过这口气不像是禟哥哥阿。她马上瞪大了眼睛,想看清楚是不是张恒之在冒充她的禟哥哥。

      九阿哥一楞,随即脸红,“我随便瞎猜的。”

      翩翩将自己的脸埋进他的怀里,闷笑起来。九阿哥只能无奈地望着满园的花草,无声的叹息,难怪张恒之总是说自己只要碰上翩翩,就像变了个人,哪里还是茶盐道上翻云覆雨的九阿哥。

      笑够了,翩翩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失落,心里空荡荡的,不由得抱紧了她的禟哥哥。

      “怎么了?”仿佛感受到她的不安,九阿哥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安抚着她。

      “不要去,好不好?”圈着九阿哥的手更紧了,翩翩有种不详的预感,总觉得这种舒心快乐的日子要到头了。

      “不要去哪里?我哪里也不会去的。”九阿哥拉开翩翩的胳膊,生怕闷坏了她,虽然他很留恋这种被依赖的感觉。

      “我是说不要去热河,不要和八阿哥他们在一起,好不好?”

      “……小傻瓜,不要担心,每年都去,不会有事的。”九阿哥心头有些异样,但看见翩翩焦虑的神情,也就不以为意了,“你再这么抓着,衣服可就破了……”

      “啊!”翩翩赶紧松手,但郁结的眉头却无法舒展。

      “你到底在担心些什么?只是去避暑,还没到“木兰秋”的时候,就算有狩猎活动,我也不会参加的,你不用担心我……”扶她坐下,九阿哥又开始劝慰。

      “不是狩猎的问题!”

      “我也不会带别的女人去热河的……”

      “不是的!不是这些问题!”翩翩显然有些急了,“禟哥哥,你相信我,不要去好不好?不要搅和到那一堆人里边去……”

      九阿哥心下已然明了她指的是什么,但不解的是,她明明都不记得了,怎么好象什么事都知道似的。难道!她记起来了?

      “禟哥哥,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今年别去,会出事的!”

      “你……是不是记起什么了?”

      “记起什么?”翩翩被他说的一愣,但随即开始撒娇,“禟哥哥你不要岔开话题。你答应我好不好?就一次嘛,一次不去,又不要紧的。难道,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明知她那可怜的模样是装出来的,可是他就是对她没辙。要是换了别的女人,他早就甩袖而去,可是对上她,他只能把她抱在怀里,耐心的解释,“翩翩,这是皇命,我也不能违抗的,更加不可能带上你去。”

      “嗯~我不管,我不让你去嘛~你要去,我就跟着你~反正我赖定你了~”在他怀里,翩翩开始耍无赖了,但也只是换来他无奈的轻笑。

      “拗不过你,我想想办法吧。”九阿哥在翩翩软磨硬泡下,只好举双手投降。

      耶!翩翩咧开了嘴,偷偷地比了个“V”字手势,心里则暗暗下定决心,要以让禟哥哥远离权力纷争为目前的奋斗目标。

      自从答应翩翩不去热河后,九阿哥思前想后,觉得这事不能直接跟皇阿玛禀告,还是让额娘帮忙说情方为上策。打定主意,想好说辞,他就直奔宜妃寝宫。哪知宜妃去了御花园散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九阿哥只能亲自寻去。

      经过降雪轩,九阿哥和老八、老十撞个正着。老八还是一派温儒的样貌,老十则挂着贼兮兮的笑容,打量着略微消瘦的老九。

      “九弟是来寻宜妃娘娘的吧,宜妃娘娘这会儿正和德妃娘娘,还有我额娘在御花园赏海棠呢,我和十弟正好也要去给他们请安,一同吧。”老八略显热络的打招呼。

      “呵呵,九哥,最近很少看见你啊,府里又添人了啊?”老十故意加重了“人”字的音,装作毫不知情的调侃起来。

      老九板着脸,强压着心惊,貌似随意的答了句,“嗯,浙江盐道前儿送了两个江南女子。”

      老十讪笑,“九哥真是好福气,一定又是两个绝色,赶明儿让他也给我送两个过来。”

      听着老十好似羡慕的口气,看着老八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可是他们怎么会不知道,那些所谓的绝色女子充其量不过是九阿哥后花园中的摆设,让茶盐道上的官绅们以为可以献宝,好让这位天之骄子多分些羹给他们,而那些蜚短流长,说到底也不过是他掩人耳目的手法罢了。天知道九福晋在成亲时受的委屈,新郎一夜未入洞房,八福晋为了这事,还把九阿哥夹枪带棒的骂了一顿,但他还是我行我素。后来,后花园的女子多了,知情者诸如八福晋等人,虽心知肚明,但也不好说什么了。

      御花园里,花团锦簇,日渐升温的气候,让花儿争相怒放,不愿落在人后。端坐在红柱琉璃瓦的万春亭中的三位娘娘,交相掩帕而笑,似是讲到了什么趣事。若把牡丹比作锦衣华服的宜妃,一点也不为过,裙钗环佩,浓妆艳抹,妩媚的风情自然流露;再看素面朝天、不施胭脂的良妃,不算美丽的脸蛋,却在柔弱无骨的姿态下,别有韵味,像极了无叶衬托的白玉兰;那静坐着的德妃娘娘,就像是早晨展开的芙蓉,恬静而优雅,不引人注目,却无法忽视其存在。
      三位阿哥待宫女禀告后,便依次前去向三位娘娘请安。九阿哥见人那么多,本来想好要说的事,到了嘴边只好又咽了下去,只能一如以往安静的待在一旁。哪知道,老八、老十陪几位娘娘说笑,状似无意的,竟又说到他的身上。原是良妃一句关怀之语,让自己的儿子好生注意身体,不要过度操劳。老八却不露声色地带到了九阿哥身上。

      “儿臣身子好着呢,让额娘费心了。倒是九弟,看着气色……”

      宜妃一听,赶紧起身,对着自己的儿子左看右看,关怀之情溢于言表,“禟儿,最近是不是太辛苦的?看这脸消瘦的。不要凡事都亲力亲为,那帮奴才是干什么吃的!以后有事,吩咐奴才去做……”

      “让额娘担心了,不打紧。”九阿哥表面上应付自如,心底却在深深地懊恼,顺着额娘这话就好推说身体不适,不去热河,现在却不能不往肚子里咽。只那一瞬的变化,就让老八尽收眼底。

      “宜妃娘娘,您就甭担心了,九哥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十还是改不了口快的毛病,毫无顾忌的大放厥词。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老十耍宝似的脱口而出,“我可听说九哥金屋藏娇,专门在外置了一处宅子,对外还宣称是小六子的家眷。宜妃娘娘,搞不好您今年能抱孙子了。”

      老八满意的笑了笑,随即怒斥老十,“十弟!别人胡诌,你也跟着起哄!没根没底的,尽胡说八道。”

      老十一脸的委屈,对着九阿哥挤眉弄眼的,“我可没胡说八道。九哥,你给我作证啊。元宵那天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和一位姑娘一起,皇阿玛设的晚宴都没参加。”

      经老十一说,在场众人的脸色都异常的尴尬,这原本就是九阿哥的私事,不足为外人道,可是偏偏还牵涉到了“欺瞒皇上”这一条,可大可小。宜妃的脸早就变得惨白,良妃一脸诧异的看着九阿哥,德妃绷紧着脸,悄悄的挥手让宫女太监都下去。

      老八眼见九阿哥恼羞成怒,即将火山爆发,赶紧出来圆场,“十弟,你又胡说不是?明明就是你看花了眼,非要说是看见九弟,那天我和你在一起,我怎么就没见着?开玩笑也没你这么个样胡闹的!”

      老八一说,僵持的气氛也算消散而去,众人都恢复的颜色。良妃抚顺心口,笑着摇摇头。德妃装作无事,端起茶杯,吹着茶叶末。宜妃怪嗔地瞪了眼老十,“十阿哥又拿我这个娘娘开玩笑!下次可不许这样了,一惊一咋的,非把我的心给吓没了。”

      老十还想辩解什么,在老八的示意下,只好扯了扯脸皮,“儿臣下回不敢了。”

      “还有十哥不敢的事啊!”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引得众人都回头看去。

      只见不远处,四阿哥、十四阿哥还有十三阿哥正向万春亭大步走来,那说话的正是春风得意的十四阿哥。德妃看见十四来了,脸上露出了明显的笑意。待三人走近,依次请了安后,德妃招手示意十四靠近。她边为十四整了整领口,边说,“这么大个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不懂得打理自己。”又端起他的脸,仔细琢磨了一番,“嗯,在外面这么久,黑了,也精神了。”完了,又招十三过来,说了几句贴己话,但对干站着的老四也只说了句“你来了”,便没有下文了,任谁都能看出德妃的偏心。宜妃看着德妃的笑话,心里却感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自己的禟儿什么时候能像十四那样给自己关心他的机会呢?

      十四绕到老十跟前,嬉皮笑脸的问他,“十哥,你还没告诉我什么事你不敢啊?”

      老十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还没说话,就听到老九幽幽的声音,“没什么事。”

      十四死皮赖脸的不放过他们,“九哥,我可听说了,你那小跟班在外面娶亲了啊。一个阉人取什么媳妇儿呀。九哥,你老实说是他取亲,还是你取妾啊?”

      “十四弟,你听谁在哪儿挤兑我?你也跟着十弟瞎起哄。”九阿哥虽然对着十四说话,眼睛则紧盯着十三不放。

      “十哥,你也知道这事啊。我可是在茶馆里听来的。”十四马上撇清自己的嫌疑。

      “呃阖,呃阖,呃阖阖阖……”良妃娘娘突然咳嗽起来,八阿哥马上借机扯开话题,“额娘,你身体又不舒服了,儿臣扶您回去休息吧。”

      良妃摆了摆手,招来两个宫女,扶她起身。她向另两位娘娘福了福身,“两位姐姐,妹妹的旧病又犯了,搅了姐姐们赏花的兴致,在这儿给两位姐姐赔不是了。”

      “妹妹,快别这么说,赶紧回去养好身体才是要紧。硬拉妹妹出来,本应是姐姐道歉,怎么能怪妹妹,快起身。”宜妃连忙扶起良妃,让宫女们好生照看着。

      德妃也起身,笑着说,“这花也赏了,人也见了,时辰也不早了,也该回宫了,顺道送送妹妹吧。”

      “有劳姐姐了。”良妃回头嘱咐老八不必扶她回宫了,“难得兄弟们聚聚,你去吧。”

      宜妃见状,也只能吩咐宫女打道回府。九阿哥见机,正要跟着回宫,不想却被十三拦了下来。“九哥,那位‘翩翩’姑娘,可好?”

      九阿哥的身形一顿,也不转身,只是那话语里含了一丝警告的意味,“十三弟,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造谣生事。我劝你还是先管好你府上的奴才,有了身孕还跑到大街上,一不小心,可能连孩子也保不住!”

      十三原本也是从小霖口中知道了落叶在老九的府上,但怎么打听也只知道他经常进出一处别院,其他的就什么也打听不到了,不然今天也不会直截了当的问他,不想却被他的话语气得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去。只是,听老九口气那么紧张,心下更加确定小霖说的话。

      这万春亭现在只剩下老四和十三,老四拍了拍他的肩头,“十三弟,不是四哥说你,没摸清底细的人,还是不要留在身边的好。”

      十三自然知道四哥指的是小霖,“四哥,她对我很重要,就像吕姑娘在你心中的位置,一样的……”

      听到十三提起她,老四紧紧拽住了那个月牙儿玉坠,才压住了自己的心悸,叹了口气,“走吧。”是阿,他还有很多事要做,顾不上她了。

      却说,九阿哥跟着宜妃回宫,不想却在半路上,被老十和十四硬拉到了老八的府邸。他也只能把事留到了下次进宫了再说了。

      有老十的地方一定不会冷场,有十四的地方一定热闹,但再加上个自己的表妹——八福晋,那就让人头大到头疼了,九阿哥如今就面临这样的架势。原本老十和十四在老八的叮嘱下,不再拿他开涮,但“惧内”的老八怎么能管住他自己的福晋呢?
      “表哥,不是我说你啊,放着好好的福晋不要,放着一园子的女人不要,非要在外面置个宅子,养个女人,你怎么对得起我的金兰姐妹?”八福晋此刻正以标准的“茶壶状”,声讨九阿哥这个人人传颂的“负心汉”。

      老十可怜巴巴的看着九阿哥,十四则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九阿哥只能怒视老八。老八好笑的看戏,端了杯茶给自己的福晋润润嗓子,才慢慢开口,“晴霜,这都是外面的传言,不可尽信。再说,本来也就是传言,谁也没亲眼见着,被你这么一说,到真像是九弟在外面金屋藏娇了,九福晋听见了,当真了,还不伤心?”八福晋显然没有想到着一层,格楞了一下,反倒是有气没地撒了。

      好不容易把八福晋送走了,吃了茶,该商量的都商量好了,各自也该散了,可九阿哥又被老八单独留了下来。随老八进了书房,九阿哥找了张舒服的太师椅坐了下来,心里揣测着老八的用意。

      老八从书架上抽出一个细长而精致的锦盒,打开锦盒,取出一幅破旧的画轴,小心翼翼的慢慢展开。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一眼九阿哥,仿佛整个心都放在这幅有些年头的画上。从画卷的背面可以看出,这幅画曾遭人为的损坏,有许多的拼接缝,要接起这样一幅画,可见修补之人绝对是行家中的高手,而这幅画的主人定是十分珍爱此画。九阿哥盯着画的背面,看不见画,也看不见八哥的脸,但他知道老八决不会毫无目的地拿一幅画出来。出乎意料的是,老八并没有从这幅画说起。

      “圣药还好用吧?”老八等了一会儿,重新卷起画轴,露出那张始终挂着温和而无害笑容的脸。望着九阿哥波澜不惊的眼眸,老八仿佛看穿了那底下的波涛翻滚,走到他跟前,将画交到他手中,“对八哥还有什么好瞒的?八哥是站在你这边的,不是吗?”

      九阿哥阴沉着脸,沉默着,手里握着画,却不敢打开,否则他无法掩饰自己颤抖的双手。老八却不想就这样放过他,“她现在叫‘翩翩’,在你的别庄住得还开心?”很满意地看到九阿哥有些颤抖的嘴角,老八继续他的心里游戏,“她应该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老九突然想起翩翩那句“不要和八阿哥在一起”。老八的野心,他知道;老八的手段,他也知道。但是,当老八把手段用到自己的身上时,他心里竟然会害怕。他无欲无求,便没有弱点。现在他心里有了她,便有了弱点。每个人都知道他这个唯一的弱点,但只有老八抓住了。什么叫做应该不记得了,难道老八作了手脚?回想老八刚才的话,他突然反应过来,不再隐藏眼中的阴戾之气,“圣药有问题!”

      老八赞许的看了他一眼,忽的又转变了话题,“你可知苗民的蛊毒,可以乱人心智,操控对方的身体。”九阿哥轰得站了起来,脸色煞白煞白。老八微笑的脸孔在九阿哥眼里却是张开大口的魔鬼,仿佛要把他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老八轻描淡写地带过一句“我只是打个比方”,但随后的话却让心头一松的九阿哥如赴地狱,“圣药是藏药,不适合用蛊术,但是配上喇嘛教的魇术,却功效倍增,虽不能控制心智,却可以达到施魇者的目的,比如让人发疯,或者失去记忆……”

      “原来年羹尧求你的时候,你就想好了。”九阿哥紧紧地拽住那幅画卷,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回想当初,得知她的病无药可医,他第一想到的就是西藏进贡的圣药,但贡品没有皇上的旨意是不可能要的到的。但是,她的行踪又不能让皇上知道,最后他只能来求眼前的兄长。他为难、他犹豫、他不答应,九阿哥知道这是他的一种手法,所以他开的条件自己都毫不犹豫地答应,达成了协议。不想,竟然有人跟自己一样来求他,于是他又作了个顺水人情,自己也只当没看见,只要能救她就好了。可是,自己太天真了,他怎么可能放过翩翩这颗棋子?从一开始,他就把她算计进去了,一环扣一环。当初还在想为什么她会忘了十五岁以后的记忆,现在知道原因又能怎么样?所有的欢喜都变成了愤怒,虽不甘心,但也只能受制于他。只有一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

      “不是我想好的,而是这画轴的主人求我的。”八阿哥轻轻地拍了拍九阿哥手上的画。
      九阿哥展开画卷,“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这不是她的画像?大阿哥、太子、老三还是老四?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老八捡起画卷,小心的收起来,放回锦盒。“其实,这对她是见好事,不是吗?九弟,你应该最清楚才对啊。”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九阿哥的大脑迅速的运转起来,老八怎么肯把底牌掀开?
      收好锦盒,老八不紧不慢地踱回自己的座位,再度露出那温和的笑容,道出这次谈话的目的,“如果不是老十三发现,我们都不会知道你藏了个人呢。怎么你觉得有了她,你就可以抛开一切了?老十还说你近些日子对什么都不上心了。”

      九阿哥的心思都被戳穿了,现在他没有任何筹码跟老八谈,也没有本钱跟老八翻脸,只是自尊不允许自己再呆在这儿听下去。“协议还在,我没忘。”说完,起身就走。

      就在他走到门口时,老八的话清晰地传了过来,“既然你已经加入了,就不可能抽身了。这次热河之行,你不能不来。”

      出了老八的府,九阿哥才发现自己的衣衫都贴在了身上,手脚都是冰冷的。他还在琢磨老八最后那句话,他和翩翩的谈话,老八怎么会知道?别院除了小六子,没有别人了。难道小六子是老八的人?不会的,小六子打小就跟着自己,不可能是老八的人。除非,小六子有什么把柄在老八手上。但是,翩翩在那儿不安全了。想到这儿,他飞也似的赶往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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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京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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