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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京城6 ...

  •   岩香寺西厢房内,香炉里升起袅袅紫烟,一个呼吸均匀的男子躺在床榻之上,似乎作了个好梦,他脸上拉起了一道优美的弧线,长而浓密的睫毛似乎随时会睁开似的微微抖动着。

      “阿弥陀佛。”老方丈双手合十,向塌上的男子施了施礼,示意四娘跟他出去。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门,门口有两个武僧把守着,看见老方丈出来,忙向他行礼。

      “好生照看着屋内的施主,醒了就来通知老衲,”老方丈回头对四娘说道,“施主随老衲来。”

      四娘跟着老方丈来到大殿后面的荷花池,又称放生池,此时池内水面已经结冰,透过薄冰依稀还能望见冰下游动的锦鲤。

      “施主可知你带来的是何人。”老方丈双目炯炯地望着吕四娘。

      “知道。”四娘也不回避他的探寻。

      “施主可知此事若处置不当,会给岩香寺带来何等灾难?”

      “方丈可以放心,此事,四娘定不会轻举妄动的。”

      老方丈背过身,望着远处,叹了口气,“你师傅可安好?”

      “师傅一切安好,多谢方丈牵挂。”四娘深深一揖。

      “唉……”又是一声长叹,“你师傅还是放不下吗?”

      “国仇家恨岂敢善忘?”

      老方丈面有忧色,“爱恨情仇本是世间烦恼之根源,修行之人岂能念念不忘、放不下?施主与我佛有缘,望能放下仇恨,结下慧根。”

      “师傅有国仇,四娘有家恨。师傅虽是佛门中人,去不能置天下苍生于不顾。四娘身为人子,肤发受之与父母,岂能置父母冤死于不顾?此仇不共戴天。”四娘说着,眼露哀怨,愤恨地盯着冰下的红影。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老方丈拨动念珠,口中念念有词,“施主请勿污了佛门清净之地。老衲还要做晚课,施主请自便。”老方丈忧心忡忡地看了眼吕四娘,无奈的离去了。

      回想一家老小惨死于刑场上的那一幕,四娘双手攥紧,指甲嵌入掌中,尚不自知。鲜血一滴一滴掉落,在厚厚的白雪上开出一朵朵复仇的鲜花。

      落叶住的小屋,现如今却乱作一团。咳嗽声、水盆声……杂乱无章。

      小院里却静得出奇,几夜未合眼的人儿,胡子拉扎,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回廊边,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一双湿漉漉的青布鞋出现在他的眼底。

      “四哥……”

      老四毫无反应,深凹的眼眶,布满血丝的眼球,显示出彻夜未眠的疲惫不堪。

      “四哥,”十三又唤了一声,“落叶她……”

      老四的心猛地一揪,是何结果,他的心底是明了的。他猛地抬头,无神的眼睛突然放光,平淡却摄人心魄的说了一句,“伤害她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十三怔怔地望着他敬仰的兄长,不知如何才能抚平他心中的悲痛,因为,他连自己的心痛也抚不平。

      “咯——吱——”(开门声)

      “吱——咯——咚”(关门声)

      “卡擦——卡擦——卡擦……”(脚步声越来越近)

      “啪、啪”(甩袖声)

      “奴才给主子请安,给十三爷请安。”

      “亮功啊,起身吧。”

      年羹尧起身,垂手站立在旁,等待着主子的命令。

      老四望着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下的雪,沉默了许久,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望着院门,“去查出吕四娘的下落,此事极为机要,泄漏半个字,为你是问!”

      “喳,奴才这就去办。”说完,年羹尧领命而去。

      “等等,先去把三阿哥找来,派人给大阿哥送个信,就说……”老四顿住了,眼神暗淡无光,叹了口气,“算了,不知道也好……”

      “四哥,你这样做,皇阿玛不就都……”十三焦急地看着老四,却被老四摆手打断了。

      “我知道……但至少……能见最后一面吧……”老四抬起头仰靠在柱子上,缓缓地闭上绝望的眼睛。

      十三在那一瞬间看见了四哥眼中的泪光,却没发现年羹尧惊慌的眼神,微微颤抖的双手,和那早在马蹄袖下捏白了的指关节。

      雪,还在下,鹅毛般轻盈,落下,却积得沉甸甸的,压在心上,让人喘不过气来。

      十三看了眼还站在雪中待命的年羹尧,那冷毅的脸庞看不出任何的情感,真不愧是四哥府上出来的。

      “三哥那里还是我去吧。”十三见老四没有反应,知道他默许了,对年羹尧说,“你去办差吧,大阿哥那里不用去了。”

      “喳”年羹尧转身走向大门,一深一浅的脚印在他身后连成了串,似乎想要进到那药味弥漫的房间。手刚要扯门闩子,他猛地折返回去,一样的,又在身后印出了两串脚印,不一样的是,两者都深到见底……

      十三望着飞舞的雪瓣发呆,竟看见年羹尧折返回来,“扑通”一下跪在老四的面前,半个脑袋摁倒了雪里头。

      “奴才斗胆,在办差之前,恳请主子答应奴才一个请求。”

      老四仍旧一动不动的靠在廊柱上,嘴里只吐出一个字,“说。”那骤降的温度让十三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年羹尧没有抬起头,“奴才想去为沈姑娘找药。”

      老四忽地睁开眼睛,居高临下地望着匍匐在地的男子,仿佛要把他看穿似的,发出低沉的声音,“你有把握?”

      “奴才定会尽力。”

      “我要的不是尽力。”老四死死的盯着跟了他这么多年的家奴。

      “奴才拼死也会拿到圣药!”

      “准了。”

      年羹尧抬起扎进雪里的脑袋,双眼放出兴奋的光芒,领命而去。

      “准了”二字仿佛世界最有效的灵药,老四开始觉得又有希望了,他冲进屋子,温柔地看着睡着了的月妈妈,仿佛她随时都能醒来。

      十三看着四哥有了精神,自径出了院门,去找老三,现在他的心不再那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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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住各位阿,很久没更了,我家的小狗死了,那段时间我也没什么心思写。干什么都没劲,之后又生病了,拖了很久,有点找不着感觉地说。手生了,我会努力的*——*,谢谢各位的支持(鞠躬,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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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看着四哥有了精神,自径出了院门,去找老三,现在他的心不再那么痛了。
      穿过闹市,叫卖声、还价声……一派京城的繁荣太平,人们留连在这繁华之地,似乎没有人愿意离开。十三敢往三阿哥府第,见这热闹景象,不由得心生凄凉,茫茫人海,又有谁能了解谁的心?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即将逝去,恐怕连一滴眼泪也不会流吧。如果自己是将死之人,谁会为自己哭泣呢?四哥?德妃娘娘?皇阿玛……

      正陷入哀伤思愁的十三冷不防被人撞了个满怀。一个头发散乱,衣着不整的女子瞪着惊恐的双眼,不时地回头张望,似乎有人在追她。果不其然,身后隐约传来“不要让她跑了……
      快追……在那边……”

      女子正要逃跑,十三一把拉住她,不顾她的挣扎,把她藏在自己的身后,等着那几个提棍的大汉涌到自己的面前。

      “找到了,过来!”一个大汉正要伸手抓住女子,却被十三挡了回去。

      “这位爷,她可是我们杏春楼里的姑娘,您别多管闲事!”

      十三回头看了眼女子,她像一只惊弓之鸟,蜷缩在他的背后,那哀求的眼神似乎触动了十三心里的柔软处,“今天这闲事,我管定了。”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

      十三将女子护在身后,小心应对这几个不善的来者。原本对付几个泼皮是绰绰有余的,但今天一心二用,还要护着身后的女子,你来我往的,自己也吃了几棍子,渐渐处于下风。

      正在这时,一只茶杯砸了下来,不歪不斜,正好砸中带头的那个大汉,顿时鲜血横流。那大汉正要破口大骂,不想一个怒火中烧的粗狂声音先他一步响起,“吵什么吵!没看见爷在这儿喝茶!”

      大汉提起棍子,要上茶楼赵那个砸他的人算账,却被身边的另一个打手拉住,附耳低声说,“你不要命了!那时十阿哥!”

      原来老十在家与福晋大吵了一架,被老八他们拖出来喝茶,正憋着气无处发,刚好逮了个机会,借题发挥。于是那个倒霉的带头大汉成了他的出气筒。

      十三则趁次契机打倒了两个。老十看见被围攻的是十三,马上幸灾乐祸起来,“老十三啊,英雄救美呢,那十哥我就不便插手了,给你个机会好好表现!你,你,还有你,继续,不用手软,哈哈哈哈……”

      十三见那几个打手又围了上来,气得牙痒痒,忿忿地瞪了眼老十,正好瞥见同桌而坐的老八和老九。十三心里清楚,其实他们俩从头到尾都看到了,但都默不作声,各怀鬼胎。忽的,他在老八身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心里“咯噔”,不敢置信地想要看清楚,却没注意那个带头地大汉充血的眼睛瞪着他,一棒挥来。十□□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眼见着避不开,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要学人家救美,也先把你的功夫练好了再来!”十三的耳畔响起了一个戏谑的声音,睁眼一看,竟是十四出手帮他,心下虽不愿承认,但也不得不说了声“多谢”。十四本就是看不得别人仗势欺人、以多欺少的人,眼见十三被人偷袭,便飞身下楼,出手相助。现如今两人联手,把那几个打手打得落花流水、鬼哭狼嚎,围观的人群更是拍手称快。

      正当两人得意之际,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肥硕中年女子气喘如牛的跑过来,一把拉过十三身后的女子,戳着她的额头就骂,“小蹄子,我让你跑!你老子把你卖给老娘了,卖身契还在老娘手里,你跑啊,告诉你,跑哪儿也跑不出老娘的手掌心……”

      十三怒目嗔圆,将老鸨推倒在地,把泪眼婆娑的女子护在身后,十四也挡在他们面前。老鸨见状马上赖在雪地上撒泼,抓到雪就乱扔,边假哭边闹喊,“光天化日……抢人啊!还有没有王法啊……她是我花了银子买来的……抢人啦……”

      这一闹,围观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倒是把见义勇为的二位阿哥弄得极其尴尬。十四在战场上杀多少人,他都不皱一下眉毛,但遇到女人,尤其是无赖的女人就没辙了,抽剑指着那老鸨,不耐烦地吼了一句,“你给我起来!”

      哪知老鸨闹腾得更凶,“来人啊!杀人啦……快来人阿……杀人啦……”

      这时一个柔和却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这里是一百两银子,我替那姑娘赎身了。”人群逐渐散开,身着绛紫色袍子的老八带着老九、老十出现在处于窘境的两人面前。

      看见银票的老鸨眼睛都发光了,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以最快的速度爬起来,急猴猴地想要从老九手中接过了银票,老九厌恶的将银票丢在地上,老鸨哪顾得上形象,飞扑到银票飘落的地方,抓住了就往衣袖里塞去,嘴里还念叨着,“小翠儿,你算是遇到贵人了,妈妈还真舍不得你呢……哎呀,要是浓湿了就不好了……”十三还真怀疑那么肥硕的身躯怎么能起得那么快,趴得那么快。

      “八哥”十四对于老八的解围甚是感激,自然走到了老八那边去了。

      十三却极不愿领这个情,抢下老鸨手中的银票,塞还给老九,“不用了,我知道九哥腰缠万贯,但这点银子我还付得起,不劳八哥九哥费心了。”说完,自己掏了一百两塞到老鸨手里,冷冷得说了句,“等下把她的卖身契送到十三阿哥府上,要是不送过来,当心我拆了你的杏花楼!”

      “是是是,我这就去,这就去。”老鸨带着那些东倒西歪的打手,灰溜溜的走了。

      “跟我走吧。”十三对那个女子轻声说完,头也不回的向三阿哥府邸走去。却再次看见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的背影,皱着眉头,他尝到了“背叛”的滋味。那名名叫小翠的女子低着头,唯唯诺诺得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哼,真是给脸不要脸!”老十怒气冲冲的望着十三离去的背影,心里及其不爽。

      老八微微一笑,自是回了茶楼。

      老九两指一夹,把那张“肮脏”的银票递给了茶楼的老板,“打赏。”老板笑得眯起了眼,“九爷您太客气了,每回都这么大方,小的在这儿谢过九爷,十爷,八爷啦……”

      只有十四一个人眼里透着“钦佩”二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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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十三生了会儿气,突然停下了脚步。女子低头跟在后面,不防撞了上去。十三转身这才发现,这个女子用冻红的双手紧紧抓住被撕破的领口,只穿了一条单裤,一只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了,冻僵的小脚在雪地上踩出浅浅的脚印。她低垂的睫毛上结了冰,有些耀眼。十三叹了口气,脱下外衣紧紧裹住她冻僵的身体,把她打横抱起,笑着看着她惊讶而害羞的红脸,转而走向自己的府邸。

      “你叫什么名?”

      “小……霖……”

      “冷吗?”

      “不……冷……”

      “还说不冷?牙齿都打颤了。”十三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煞是好看。

      ……

      “小霖,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伤心流泪吗?”

      “爷……不会……死的……”

      “人总是要死的。”

      ……

      “不会伤心就不会伤心吧……”十三淡淡地叹了口气。

      “爷……要是……小霖……会陪……您……”小霖羞涩地发出微弱的声音,但十三还是听到了。他露出大大的笑容,眼里隐约闪烁着泪光。

      十三把小霖安置好,就赶往三阿哥府邸,自不用多说。

      天色渐暗,月亮爬上乌黑泛青的屋顶,小院里静的能听到雪飘落的声音,屋子里烛火闪烁,仿佛预示着那床上人儿的魂魄也像这飘忽不定的烛火般微弱。老四独自靠坐在落叶的床边,看着他的月妈妈,突然想起小时候的快乐时光,虽然记忆已经模糊了,但发自内心的快乐感觉却是无法磨灭的。月妈妈总在他们午休前为他们讲一个故事,太多了,现在也无法记起全部,但只有一个故事让他记忆犹新——“天堂的金币”。有权的人可以赏赐许多东西给他们想给的人,有钱的人可以施舍许多东西给他们觉得可怜的穷人,但是一个几乎一无所的人却把仅剩的都分给毫不相关的人,却是难能可贵的。

      而在他的心中,月妈妈就是那样的人,即使面对她恨的人的儿子们时,她却可以把仅剩的爱和关怀都给了他们,在整个冰冷的皇宫里,就连生下自己的亲额娘、亲阿玛都不愿给自己的,一个被伤的遍体鳞伤的柔弱女子却毫不吝啬的全给了。记忆里,月妈妈抱自己的次数比起德妃娘娘和皇阿玛都要多的多的多……时常的,在夜晚总想回到那个温暖的怀抱,总带着淡淡的花香的乌黑秀发,还有永远不会把你拒之门外的微笑,在自己的心中无数次的渴望过,喊她一声“额娘”,终因害羞而难于启齿,直到她离开的那个月夜,他才放声大哭的喊着:“额娘……别走……”无论摔倒多少次,他都爬起来跑向那团要带走她的光团,但是到那的时候,夜空中只留下她淡淡香味,慢慢的散去……

      而如今,眼前的人儿,非但没有得到天上落下的金币,却还要遭受那么多的苦楚,老天爷难道真的是瞎了眼?世上有那么多大奸大恶的人,你为什么不惩罚他们?为什么不夺走他们的性命?

      “小……四……”

      “月妈妈?你醒了?”他激动的抓起她冰凉而微微颤抖的手,凑近她轻声的说,“大夫说你会好起来的,不要多说话,好好休息。”

      落叶艰难的微启双唇,连摇头的力气也没有了,眼神涣散的望着屋子的梁柱。

      “月妈妈,你说什么?”老四把耳朵贴近她的唇边,感受到她急促而微弱的呼吸,细细分辨。

      “四……娘……礽……”

      老四点点头,“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好好处理的,不会让他们两个出事的,你放心吧。”

      落叶转动眼珠,望着小四邋遢的样子,她真得很想再摸一下他的脸,但也只能微微牵动了下手指。她听到一个声音,好像就在自己的身体里,很遥远但很清晰地问她:“过去还是未来?”而她的心也跟着重复“过去还是未来?”

      老四明明看见她望着自己,但为什么又觉得她看不见自己呢?他的心骤然收缩,听到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就好像是手拿锁链的无常来催命般,恐惧油然而生……

      “三哥,快点,这边。”十三推开房门,身后跟着满身积雪的老三。

      风呼呼的吹着,门开了,雪瓣跟随着风钻了进来,一瓣、两瓣、三瓣……微弱的跳动着的烛火如何能承受得住风雪交加?屋子瞬间漆黑一片,只能听见风雪在耳边肆虐。

      “四哥,我把三哥……”十三在黑暗中隐约看见修长的身影僵直地站在床榻边,一动不动,仿佛风中的雕塑。

      浑身是雪的两人毫无知觉的站在门口,那窒息的静谧长久的回荡在这间屋子。

      “晚了。”老四吐出的两个字,让本就冻僵的两人毫无血色,但没有光亮,谁也看不到谁的表情。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老四突然发狂般仰天长笑,那尖厉的笑声像箭一般穿出窗子,划破大雪纷飞的夜空,令人毛骨悚然,就连街上犬吠的流浪狗也耷拉着脑袋,不敢再出声。

      十三却看到了一匹狼,一匹负伤的狼,一匹对着夜空呼唤亲人的狼,一匹瞪着红眼指天哀嚎的狼,多年以后这景象人让他无法遗忘,一切的改变就在今晚,这长啸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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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最近工作忙啊,老是加班,今天得到空写了一点,见谅见谅。

      我写着写着又要改了,要来点俗的东西,呵呵,有时真觉得自己太无聊了,把这些人都虐

      了一遍,下面想写得开心点,不然自己的心情太郁闷了。

      呵呵,#——#,谁会是幸运儿呢?(看我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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