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色染天》万色染天

19、背道而驰（上）

　　贝尔涅斯，暗域东部的璀璨明珠，背靠着庞砂山脉，作为暗域的首都，同时也是暗域最大的矿产聚集地，暗域人充分利用了庞砂山脉的无尽矿藏，依着地利和先进的炼金技术，造就了大陆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闇餍兵团，铁骥过处，战无不胜。
　　染天被强行地搂在德曼的怀里，看着那些身着暗色盔甲的高大士兵，威武地骑在一种似牛似狮的动物上，这些动物有着牛般厚实的身体，足有一个成年男子的高度，肋脊粗壮，曲线却如猫科动物般流畅，四肢肌肉异常发达，头上有一坚硬犄角，全身覆盖着暗褐色的短毛，看上去强壮霸气，也唯有这样的体形，才能负担士兵身上沉重的铠甲和武器。
　　整整万人的队伍，5人一排横亘在贝尔涅斯城外宽大而光滑的暗色石质地面上，延伸数千里，消失在了染天的视线的尽头，其雄壮的气势让人倾倒，而这一切仅仅是国王专属的亲卫军，有着一个飘渺的名字雾麒军，是闇餍兵团中最强大的存在，操纵着大陆上最危险珍贵的9大餍兽之一，雾麒，本是传说中最无法降服的野兽，却因为此代国王强大的巫术而使暗域士兵在付出神秘的代价后，有机会与餍兽订立契约，餍兽本就残忍凶猛，并且各自有着古怪的能力，雾麒也是如此，它能在必要时在自己的周身聚气黑色的浓雾，在遮蔽他人视线的同时，凭着灵敏的嗅觉给予敌人致命的一击。
　　德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得意地搂紧染天说道，“梅丽，知道雾麒的战士为何能横行东大陆吗？因为他们即使失去眼睛也能战斗。”
　　看着眼前的一切，染天早已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她知道这个世界与她所在的很是不同，却从没有像如今般震撼，在认识的深处，满是渺小和无助感，有些距离似乎并不是努力就能弥补。与这些军队相比，她和殴索沃所处的决斗营仿佛真得只能称之为贵族的娱乐场。一种绝望后的愤怒感让染天全身无法克制地颤抖起来。
　　德曼很快就注意到了她的异样，枯瘦的右手轻轻抬起染天的下颚，照着身下女人这几天稍为丰润的粉唇深深地吻了下去，强制地压过那逃避的头颅，与之交缠，仿佛已是习惯了那无时不刻存在的反抗。暗域的王者一向随性而为，在历史上当众临幸的事情也时有发生，而德曼对于染天的态度已算相当珍视，不但准其随侍左右，更是为她控制了一向蓬勃的情欲，这般地挑唆，对于德曼来说已是最轻地发泄，潜意识中他就不愿强迫于她，却也矛盾地想要独占她的一切。
　　染天不知第几次忍受着嘴中的一片湿滑，面对一个君王，她即使反抗也显得多余而无力，可却无法停止那种本能的反应，强抑着眼中的雾气，不觉间又被德曼抱了起来，听着身前的老怪物略显压抑地嘶哑声音，“梅丽，治疗师说你不能太累。”
　　强迫自己乖巧的应和着德曼，双手环上他的脖子，状似无意地瞥了眼始终恭敬地站于国王身后的太子赫尔伦，看到的仍是一张从未被摘下的黑色面具。
　　空中传来一声长啸，是作为侦察用的雷鹰，白羽黑纹，异常巨大，且拥有着较高的智慧，会用不同的声音报告着远处的地面的情况。雷鹰长鸣，军队起营。不知何时雾麒军已离他们有了段距离，之后就是太子的侍卫队，那些士兵同样驾驭着染天从没有见过的凶兽，没有德曼的介绍，她也就没了观察的兴趣，心无所依，又何必做些不需要的伪装。
　　太子侍卫队之后就是那些被召集的“能人义士”，不知他是否身在其中……
　　来不及企及身后遥远的距离，已在德曼几个纵身间，来到了一架巨大的御辇之前，看上去厚重华丽的御辇，材质却很轻巧坚硬。车辇前，有着六匹金角雪华的古怪动物，是大陆上少见的上古物种，一种被称为金银尨（man）的珍兽，相传如果条件允许，这种动物甚至能日行万里。长宽各五米的空间里，铺满了厚重柔软的雪色皮毛，其中摆设多为金器。在被德曼送入辇内之前，染天注意到了刻在辇下的黑色材质车轮上的古怪灰色符号，竟是在其上围了一圈。
　　德曼再次细心地讲解道，只是这次的话语间透着古怪的情绪，“这些可是格雷斯图家族最为骄傲的漂浮刻纹，可惜其中的秘密却不在这些故弄玄虚的刻纹，而是那些灰色的材料。梅丽，要知道，比起巫术，炼金术确实很是直白。可惜……”德曼的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东西，继而又吻了吻再度出神的染天。
　　即使染天并不关心，可她觉得德曼似乎有意地在向她传达着某种信息，从今日早晨她被其带出暗晶宫后，一路上他就在不断地介绍着她目及的一切，让她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再回神时身上已被盖上了柔软的皮毛，德曼仿若习惯性的吻又落在了她的嘴角，轻点而起，揉了揉她那头被梳洗得异常顺滑的银色头发，轻声说出了几句她无法听懂的话，之后翘起他那满是皱褶的嘴角，“睡吧，梅丽……还有很长的路……”
　　染天知道德曼又对她下了那些奇怪的诅术让她入睡，她虽不喜，不过与两人相对的尴尬相比她倒是宁愿选择沉睡，可不知过了多久那种平稳感消失了，上下颠簸的感觉虽然不剧烈，但面上偶尔而触的冷风，让染天觉得有些异样。直到她被德曼再度唤醒，印入眼帘的却是一片褐红色的岩石地貌，哪里还有贝尔涅斯城外树木繁茂的样子，而本该连绵不绝的军队也突然消失了，红褐色的土地上唯有她和德曼两人。
　　“……德曼，这是哪里？军队呢？”第一时间，染天就想起了殴索沃，语气中不经意地带着些急切。
　　德曼笑得整张脸都邹了起来，眼中竟透出了几许残虐，一瞬间，染天还以为德曼想起了以前的事，下意识地挣扎了下。
　　“别怕，梅丽，看看这片暗晶矿场，这就是暗域的命脉啊……谁拥有了这里，谁就是王。可是有人竟然妄图从孤的手中偷走这一切，却不敢正面向孤挑战……你说，这样的鼠辈该不该杀！！”
　　染天有些混乱地听着德曼的话，心思早已飘远了，顺着德曼的话答道，“当然该杀！”
　　唇上传来炙热的温度，烧得染天不堪重负，即使心不在焉，她也发现此刻的德曼与往日大为不同。德曼加注在她身上的力量让她难以呼吸，不觉间她已被牢牢地按在了地上，耳边传来丝帛撕裂的声音，接触冷气的肌肤发出阵阵战栗，胸前刺痛的啃咬让她清醒了过来。
　　“啪！”忘情的男人终是少了防备，德曼这样的老怪物也是如此。“不许碰我！！”
　　德曼有些怔怔地看着眼前发丝散乱，虽然瘦弱，却异常诱惑的年轻身体，长久地没了反应，两人的呼吸同样急促，他在她眼中看到了一种可怕的决然，那让他恐惧异常。
　　染天有些无措地被抱在德曼的怀里，没有想象中的暴怒，却是一场声嘶力竭的哭泣，貌似她更有哭的权利不是吗？
　　“梅丽，梅丽！那些女人都是贱人，那些儿子都是畜生！！我该怎么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