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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职业备胎的自我修养番外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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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维兴打从那天司梁致被带走调查起,就一病不起。京城乃至全国的媒体都在报道司家大公子洗钱的事情,记者甚至都追到了司家老宅门前,司维兴也一直都没有露面。
期间,记者拍到,只有那个掌握了证据的司二少爷在开庭前去过一次看守所。
媒体上都写,这二少爷一定是去痛打落水狗,去示威的。
而司以钧只是送了些日用品,连带着司梁致的轮椅,拜托狱警交给了司梁致。
其余的,司以钧什么都没说,就要离开了。
就在这时,有个狱警叫住了司以钧。
“司梁致的家属是吗?”他问道。
司以钧点了点头。
狱警说:“他说想见你一面。”
司以钧没出声,片刻嗯了一声,跟着狱警到了会见的地方。
那间办公室很简陋,中间隔着铁窗。铁窗那头,司梁致沉默地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看着司以钧。
他精神状态很差,穿着囚犯的黄马甲,看起来特别格格不入。
“还见我干什么。”司以钧皱了皱眉头,冷声说道。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还是让你得手了。”司梁致忽然开口。“我倒是输得一败涂地,什么都没有了。”
司以钧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
“我没什么得不得手的。”他说。“我从来都没想和你对着干。”
司梁致看着他,笑了起来。
“可是一切都是我的。”他说。“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我居然还需要跟你抢。”
司以钧看向他。
“不用。”他说。“我知道是你的东西,我从来也没想碰。司维兴也没想过给我,从头到位,都是你自己在做错事。”
司梁致笑出了声。
“我当然知道了,父亲没想让你继承家业。”他说。“我走那天,头一次见父亲哭。他问我他花这么大功夫培养我,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
笑着笑着,司梁致眼眶红了起来。
“你恨他是应该的。”他说。“我也恨他。他没给我一个健康的身体,也没当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个好父亲。如果不是他,我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哮喘的毛病又要犯了。他连忙抬手捂住眼睛,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司以钧看着他,没有出声。
片刻后,司梁致停了下来,缓缓放下了手。
司以钧开口了。
“司维兴把我接回家那天,我见到的你。”他说。“你那会儿跟我说,父母那一辈的恩怨跟我们都没有关系,我是你唯一的弟弟,你一定会把我当一家人。”
司梁致笑出了声,抬头眼带讥讽地看着他。
司以钧面不改色,接着说:“之后几年,我一直把你当哥哥,从来没怀疑过你,一直到那一天。”
“到你发现我公司账户有问题,还瞒住我那天?”司梁致问道。
司以钧说:“不,直到你对顾言湛动手那天。”
司梁致看着他:“那你瞒我干什么?”
司以钧丝毫没有停顿,坦然地说:“我以为你身边的人有问题,想帮你查出来。”
司梁致不说话了。
“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司以钧说完,转身往门口走去。
“你对你那个朋友还挺上心啊。”司梁致忽然说。
司以钧回过头。
“不是朋友。”他说。“是我对象。”
司梁致顿了顿。
“……如果我早知道你们是这种关系的话,也没必要做这些辛苦了。”他自嘲地笑了笑。
“你一直都没必要。”司以钧说。
司梁致看向他,最后说道:“父亲年纪大了,那个孩子,以后还请你多照顾他。”
他说的是司小崽儿。
这孩子之所以叫小崽儿,就是因为一直没起名字。他妈发现这孩子对司梁致没什么威胁,扔下孩子就走了,司维兴视这孩子为烫手山芋,立刻丢给了梁舜英。
他没名字,也没上户口,更没上过幼儿园,就被梁舜英当个小狗崽儿,放养到现在。
司以钧没有说话。
司梁致说:“我之前总想着,忙过这几年,再管这个孩子,没想到就再没有机会了。”他说。
司以钧推门走了出去。
临走前,他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在当爹这件事上,你和司维兴还真是一模一样。”
不等司梁致回话,司以钧转身走出了看守所。
正好到了中午,外头阳光刺眼得很。
司以钧停在看守所门口,抬头看了看日头。
就在这时,他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来,那头是顾言湛。
“我到你家了,你怎么不在家,上哪儿去了?”隔着电话,顾言湛的声音依旧清冽冽的。“顾小司的猫粮你也没倒,饿得跟我告状呢。”
司以钧嗯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出来办点事,这就回去。”
顾言湛在电话那头顿了顿,接着问道:“你是不是心情不好?说话都没什么精神。”
司以钧闷闷嗯了一声。
他刚才刚走出看守所时,整个人是迷茫的。
他跟自己的父母都不亲近,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只有一个亲人,就是他哥。
结果,他哥完全是在算计他。
今天,他哥没再伪装,把原本的面目都暴露在了他的面前。司以钧这才恍然发现,其实,自己根本没有家。
可是现在,听着顾言湛的声音,他知道,他有家。
他现在要立刻回家去。
电话那头,顾言湛安抚地笑了两声,说:“没事,你现在快回来。我在网上学了两道菜呢,材料都买好了,你这会儿回来,到家就能吃到了。”
司以钧空洞的心窝顿时充满的柔软而炽烈的温度。
他嗯了一声。
“我现在就回去,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