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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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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天蒙蒙亮,节目组敲响了每家大门,六位嘉宾在节目组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往山顶进发,开始新一天的录制任务。
“才几点啊!有没有人性啊!”宋楠困得东倒西歪,闭着眼睛哀嚎。
宁陶宛拍拍他的肩膀,以一种过来人的口气道:“你以为你参加的是旅游养生节目,其实是挑战不可能。”
小鲜肉嘴一瘪就想叫妈,结果宁陶宛只是路过而已,随即火力全开往山顶爬。
小鲜肉:“......”
此时还是清晨,山里的空气很清新。漫山遍野的植被树木郁郁葱葱,风吹过树林,惊醒正在树上憩息的小鸟,扑哧扑哧地拍着翅膀四处去觅食。
真人秀录制的地方远离市区,游人稀少,山顶只有当地几个小村落,住的都是几代生活的本地人。
但也正是这种环境下,培育出大自然最美好的景色,宁陶宛一路走,一路拍,随手就是一张高清美景。
没有事先铺好的道路,队伍需要越过茂密森林,还要照顾机器不被刮伤绊倒,速度十分缓慢。
一个多小时后,终于登顶。
没了参天树木遮挡,视野一下开阔了起来,她踏上一块平地,正好看见天边泛起一片霞光。
身后传来一道悦耳熟悉的声音:“是日出。”
宁陶宛看过去,乔鸾悄无声息站在她身旁,眺望远方,神情温和。
太阳已经从远处的山顶上露出了小半张红透的脸,耀眼的光芒穿破云层,洒出满世界的璀璨和光明。
身后有人陆续登顶,正好看见日出破晓的景色,不由感叹:“哇好美!”
宁陶宛没说话,她和乔鸾离得很近,甚至能看见对方脸上的细小绒毛,被阳光镀上细碎的浅金色。
这让她又想起了那只大白猫。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满腔都是清晨微凉的气息,这才压下了心头的冲动。
毕竟,她不想再加深自己是变态这一观点了。
乔鸾没注意到她复杂的心理斗争,而是拿起手机拍了一段视频,记录下这难得一见的景象。
机器架设好之后,导演发布任务。
“今天的任务是体验游戏,替当地村民减轻劳动负担。这里有一个箱子,里面有十张纸条,每张纸条都写了不一样的任务要求和地点。每组上前各抽一张,抽中的内容就是你们接下来的任务。”
“那有任务奖励吗?”眼看导演就要撤,宁陶宛问道。
“当然有。”导演嘿嘿一笑:“任务完成的好坏由当地村民评判,评价越高,晚餐的食材则越丰富。”
宁陶宛:“……”
关乎伙食,就很值得一战了。
她挺了挺胸膛,好胜心瞬间被激起。
规则宣读完毕,大家派出代表轮流抽签。秦音首先上去,抽出后眉尾一挑,脸色不大好看,但也只是把纸条团巴团巴塞进口袋。
“……”宁陶宛顿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最后,小鲜肉一组要帮助当地村民放一天的鹅,宁陶宛抽到编竹筐,梁小羽一组比较惨,需要清理猪圈。
梁小羽气愤道:“这不公平!”
导演:“对啊,谁说公平的?玩的就是心跳。”
非常理直气壮。
工作确定好,众人原地解散,奔赴自己的任务地点。
宁陶宛拉着乔鸾,一路走至无人的墙角落,把跟拍大哥也支到旁边,鬼鬼祟祟一看就是不干好事。
只见她四处望望,做贼似的偷摸从口袋里掏出一袋饼干,递给乔鸾:“吃两块。”
乔鸾:“……”
她看着那袋吃了一半的饼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虽然没有严格搜查,但节目组明令禁止带零食等“奢侈品”,她蓦地记起宁陶宛那个奇大无比的行李箱,想自己大概清楚里面装得都是什么好东西了。
“吃啊。”看她不接,宁陶宛还催促道,声音压低不让跟拍大哥听见:“赶快,别被发现。”
整个一副地下党接头的模样。
乔鸾没忍住弯了弯嘴角。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此刻的宁陶宛像是个小仓鼠,好不容易屯起的食物,还舍得分享给别人。
有点……可爱。
她正准备接过,不远处传来秦音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坏事?!”
宁陶宛一激灵,立时想把罪证藏进口袋里,不料天降小鲜肉,被抢先一步夺了过去,双手奉上送到秦音面前,义愤填膺道:“快看,大人,是饼干!”
证物被呈上公堂,秦音咂咂嘴,兰花指抖个不停:“瞧瞧,瞧瞧,这是什么罪恶的东西!”
两个跟拍大哥心领神会,一齐凑上前,全方位对着饼干来了一段大特写。
乔鸾:“???”
怎么还演上了?
宁陶宛眼珠转了转,有些心虚,小声狡辩:“这是我刚才在路上捡的。”
秦音:“你再给我捡一袋试试。”
宁陶宛被堵的没话,可怜巴巴朝乔鸾投来求救的目光。
乔鸾没法,只得开口。
“这确实是捡的,刚才有一只狗叼着路过,顺路丢下了,我们就想把它捡起来送回去,正商量着,你们就来了。”
她的语气平稳,态度严肃,心平气和的睁眼说瞎话,莫名给人一种说什么都很可靠的感觉。
秦音:“……”他将信将疑:“那狗长什么样子?”
乔鸾顿了顿,瞥一眼宁陶宛。
乔鸾:“淡黄的毛色,蓬松的毛发,长得很清纯。”
神特么长得很清纯!狗还能看出长得清不清纯!
宁陶宛:谢谢,有被内涵到。
两人还是不信,乔鸾失去了仅存的那点耐心,伸手示意他们还回来:“赶快给我,不然狗要被饿死了。你手里握着的不是一袋普通的饼干,那是一条狗的性命。”
小鲜肉被唬住了,手微微颤抖:“这么严重?”
乔鸾:“嗯。”
“好吧。”他乖乖把饼干还给乔鸾,不忘叮嘱:“记得替我向小黄问声好。”
乔鸾没管突然冒出的奇怪称呼,接过饼干塞进宁陶宛的口袋,平淡道:“好,我会带到的。”
宁陶宛:“……”
告别之后,就要赶往村头编竹筐。
不同于其他两组,编竹筐讲究的是精巧细致。给她们下达任务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太,一双手上满是老茧,手中翻飞翩舞,没过多久一个牢固规整的竹筐就成型了。
老人很淳朴善谈,操着一口不甚标准的普通话,势要突破语言的障碍,顽强得和宁陶宛聊天。从中得知,老人家世代生活在这座大山里,竹篮做了几百年,几乎成了一门看家手艺。
宁陶宛跟着一步一步学,倒是乔鸾,只消看几眼,闷在那儿上手琢磨一会儿,便学了个七七八八。
宁陶宛顿时感觉到了智商的碾压。
老太还有事,教授的工作就落在乔鸾身上。
今天天气很好,两人坐在门前的长板凳上,乔鸾的一双手在阳光照射下白得反光。经过几个竹篮试验,她一边手指熟练的穿插翻转,一边耐心讲解,成功编出一个漂亮的小竹筐。
“看懂了吗?”
宁陶宛举手:“乔老师我有一个问题。”
乔鸾:“宁同学请讲。”
宁陶宛:“请问您的脑子是在哪儿买的?”
乔鸾:“……”她笑了笑,接下这个梗:“仅此一个,恕不出售。”
宁陶宛愣了愣,也跟着傻笑起来。
今天的乔鸾好像不太一样。
可具体哪儿不一样,宁陶宛又说不上来。
她只觉得现在的乔鸾应该心情很好,像一块温润的玉,相处自然舒适。仿佛一夜之间开了窍,之前镜头前冷淡少言的乔鸾不见了。
眼前的这个乔鸾,会接梗,笑起来眉眼弯弯,融化了面容带来的清冷贵气,一下子变得让人愿意亲近。
她这么想,也这么说出来了。
乔鸾道:“你觉得我讨厌你?”
“也不能这么说。”她斟酌词句,缓缓的说:“就是感觉不亲近,有距离感。”
乔鸾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不是每个人都那么自来熟。”
宁陶宛一下子抓住了重点,这是解释自己慢热的意思?
她把头凑过去,笑得很开心:“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现在我们很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