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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   来的人正是阮西川的大舅母与小舅母。

      就是在阮西川外公离世后,几乎与严觅湘翻脸的大舅母与小舅母。

      严觅湘今天心情还算不错,所以直接一句“管你们屁事”怼了回去。

      两人同时懵了一下,但脸上又瞬间挂起了笑容,丝毫不受影响。

      严家大舅母转头就对阮西川说话:“西川这孩子也是,结婚都不给家里说一声!以至于我们知道你结婚的消息,都是从网上知道的,害我们被邻居嘲笑了好几天呢!”

      阮西川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道,“您说笑了,我结婚要是不给家里说,我爸我妈怎么会把户口本给我不是?那我怎么领结婚证不是?”

      严家大舅母噎了一下。

      “那你妈妈生病了,怎么不给我们说一声呢?我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照顾你妈妈也是理所当然的啊!”严家小舅母也对阮西川说道。

      “我妈生病,我们有请专门的家政阿姨做饭,也有请专业的护工照顾。实在不敢劳烦您二位。”

      “你们怕不是惦记着我的财产吧?”严觅湘补了一句。

      严家两位舅母的脸色突然有些好看了,红一条白一杠的。
      “这、这怎么可能?”
      “谁惦、惦记你的财产了啊?谁、谁没有钱一样?”

      “没有惦记就好。”严觅湘补了一句刀,“就害怕你们心里惦记呢!”

      “二位还有什么事吗?”阮西川问道。

      “我们这是来看你妈妈,你妈妈都还没有说话呢,你怎么先开口了啊?西川啊,你的教养呢?”

      “哦?来看我妈的啊?那怎么空手来呢?好歹得在外面买一篮水果、买一束鲜花的啊…”

      黎承初有些想笑,但忍住了。
      如果真的笑出来了,大概率会让阮西川难做,他不愿意这样。

      “还有什么事吗?”这次是严觅湘很不耐烦的问到了。

      “没、没了…”

      “没了那就滚吧!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你们也别费尽心机的谋算我的财产了。回去告诉你们男人,我就是把财产全部捐给社会,也不会给你们留一星半点!”

      两位舅母的脸色更是难看了。
      严家的小舅母还勉强绷得住,“阿湘,我们今天是好心来看望你,你这样也未免太伤人心了吧?而且,你离了婚,肯定是没有办法进别人阮家的祖坟。你现在还敢这样对我们,你就不怕你人没了之后,连我们严家的祖坟都进不了吗?”

      “是的啊!”严家的大舅母也在一旁帮腔,“到时候孤魂野鬼的,看你怎么办?”

      阮西川听了这些话,甚至想冲上去给俩人理论理论,但被严觅湘一个眼神止住了,也被黎承初给揽住了。

      严家这两位,再不是,那也是长辈,阮西川对不过她们。

      “怎么办?”严觅湘嘴角上扬了一下,对阮西川说道,“说到这个,阿川,记下我的遗嘱,我走了以后,骨灰撒大海,不进坟墓。”这话是说给阮西川听的,也是说给严家的两位听的。

      严家的小舅母深吸了一口气,“二姐,好好养病吧!”

      说完便转身走了,甚至连一声“再见”都不愿意说出口。

      严家的大舅母也跟着离开了。

      两位严家的舅母离开后,阮西川才问到,“妈,你刚刚说的是真的?”

      严觅湘瞥了她一眼,“随便你吧,反正我死了之后,啥也不知道。你要真把我埋进坟墓里了,我还能跳起来给你两巴掌吗?”

      阮西川被严觅湘逗笑了,但脸上还是写满了忧愁,“可是妈妈,如果我真的把你的骨灰撒入了大海,我想你的时候,我该怎么办呢?”

      严觅湘伸手摸了摸阮西川的头发,“你都这么大了,都嫁人了。有了自己的家庭,你之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那时候你也许就能明白我当时的心情与感受了。当你真正明白一个母亲的心肠的时候,你就不会想我了,因为那时候,你就是我,我也是你了。”

      阮西川趴在严觅湘的床边,开始哭泣。

      严觅湘对黎承初说道,“把她扶起来,出去走走!我这还没死呢,不至于这样号丧吧?”

      黎承初将阮西川扶了起来,“别哭了…”

      “是啊,别哭了!”严觅湘扯了几张卫生纸给阮西川,“如果你自己有了孩子,看见孩子各种不懂事,那才有的你哭!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呢!”

      “妈,我本来就难受了,您就不能安慰安慰我?”

      “安慰你有用吗?不管我生没有生病,不管我健康疾病,我迟早都要走这一遭的,你也要经历这一遭的。或者相较于同龄人,你只是经历的早了一些而已。”

      阮西川只是擦眼泪,却不在说话了。

      严觅湘的语气也缓和了一些,“好了好了,别落泪了。哪里有母亲愿意看见自己的孩子成天愁眉苦脸的?现在哭了,以后就不要再哭了。不管是我走了之后,还是在什么时候,我都希望你不在有眼泪,不再有哭泣,只有欢喜与快乐。”

      阮西川背过了身,耸动着肩膀,默默抽泣着。

      严觅湘实在不想看阮西川这副模样,便叫来护工,让护工带着自己出去转转。

      严觅湘离开病房后,阮西川才靠在黎承初身边,大声哀哭,“我,我没有想到,妈妈她,她的病情会、会突然恶化…我以为,我,我可以再多陪陪她的…
      我,我其实很多时候,没有当一个好女儿…很多事上,我,我其实都让妈妈伤心了…我…”

      黎承初轻轻的拍着阮西川的后背,“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最重要的是现在的事,是将来的事。”

      黎承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凉,但是却很好的平静了阮西川。

      阮西川小声啜泣了一会儿,便离开了黎承初的胸膛。
      看着黎承初的外套已经湿了一大片,阮西川有些报赧,“抱歉哦,把你的外□□脏了…”

      黎承初并不以为意,“你我之间,其实不用这样客气的。”

      阮西川说话的声音鼻音还很重,“好了,我们先走了吧。妈妈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一会儿她回来看见我们俩还在,指定不开心的…”

      “好,都听你的。”黎承初没有意见。

      收拾好了东西后,黎承初与阮西川就离开了医院。

      而严觅湘的病情再次突然恶化,是在一个月后。照顾严觅湘的护工说,最近使用止痛片的频率和剂量是明显增加了的。

      严觅湘再次使用了止疼药之后,趁着自己还算清醒,把阮西川、律师和公证处的工作人员都叫来了病房。

      “遗嘱我是已经立好了的,且已经公正过了的。”严觅湘说到,“我从前不想接受治疗,就害怕像今天一样,病情突然恶化后,在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很没有尊严的一样活着。但现在还好,我总归看起来还算体面。这些时候,医院里的工作人员,都在减轻我的痛苦,让我的生命更有质量。但剩下的时间,我不想再留恋这个世间了。
      关于我走后,我的财产,大部分留给阮西川;至于我名下的私募基金会,则无偿捐给社会,去帮助更多身在病痛中的人;我名义上还有两个兄弟,按着法律来说,他们的确有权力继承我的财产,但我并不愿意。这些,之前已经公证好了的。
      今天律师也在,公证处的工作人员也在,我就把这些都说开了。我会在下周选择无痛无灾的离开,离开之后,就拜托你们按照我之前的遗嘱去分割我的财产了。”

      阮西川现在只觉得心如刀割,眼眶中的泪水,仿佛血点一样,连连下滴。而口中却发苦,张着嘴,想要说话,但喉咙却发不出声音来。

      严觅湘还是离开了。
      带着尊严,毫无痛苦的离开了。

      阮西川按照严觅湘的意思,不设灵堂,骨灰撒入大海。

      武爱民知道严觅湘离开的消息后,很是难过,“早知道阿湘走的这么突然,我之前也该多去看看她的…”虽然难过,武爱民却也安慰阮西川,“好孩子,以后你就要自己支棱起来来。你妈妈总归是想看着你快乐平安的,往后开心的活着,别再让你妈妈担忧了…”

      按照严觅湘的遗嘱,阮西川把基金会捐给了国家,自己继承了剩余的财产。

      然而果然不出严觅湘所料,知道严觅湘离世的消息后,严家的两位舅舅,就跟狗闻见了骨头似的,闻着味儿就来了。

      两位舅舅,倒是也不客气,张口就跟阮西川说,要继承严觅湘一半的财产,甚至还美其名曰对阮西川好,“阿川,你看舅舅还是对你好吧?咱们俩只要一半,本来按着法律,咱们该平分的,你就只能拿到三分之一,但舅舅们却只要一半,给你留了一半呢!”

      阮西川见到这两位舅舅,是在家里。本来不想见的,但耐不住这两位舅舅整天骚扰阮西川。阮西川把人拉黑了,不论是微信还是电话。见没法见到阮西川,这些人就转头去骚扰阮北江。

      虽然阮北江作为丈夫不称职,但作为父亲,还是很好的。

      阮西川不忍心看见阮北江被人这样骚扰,只得答应见这两人一面。

      有备无患,阮西川提前把律师叫来了。

      两位舅舅见到阮西川,没有先安慰阮西川,让她节哀顺变,反而张口就是财产的事情。

      阮西川心里替严觅湘悲哀。

      “哦?那我还该谢谢两位这么替我着想了?”

      严家的两位舅舅讪笑了一下,脸上有些挂不住。

      “行了,言归正传。”阮西川嘲讽的笑了一下,“关于财产,我妈留下了遗嘱,不过遗嘱里面呢,是一点都没有留给你们。”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您两位不信的话,可以看看遗嘱,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的。”说着,律师很配合的递给了阮西川一份文件,“这是遗嘱。”

      阮西川把遗嘱递给了严家的这两位舅舅。

      两位看了之后,脸色更难看了。

      大舅舅更是直接把遗嘱撕了。

      “这是假的!绝对是假的!”小舅舅也说到。

      阮西川无所谓,“没事,你们撕了就撕了,这是复印件。”

      而律师也正了正脸色,“两位先生,这份文件是经过公证处公证的,不会是假的。您二位也看见了上面公家的公章了吧?众所周知,伪造公文、伪造公章是犯法的。我的当事人,还不傻。”

      严家的两位舅舅,脸色更是难看。

      其中大舅舅直接指着阮西川,厉声问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你妈耳边说了我们的坏话?”

      黎承初握住了大舅舅的手,掰向一旁,护住阮西川,“好好说话,大家都是文明人,不要指手画脚的。”

      “还至于我说坏话?当年外公走了之后,你们怎么对我妈妈的,你们心里没有一点数吗?还有,上次,两位舅母来看我妈的时候,我妈也明确说了,没有你们的份了。怎么?两位舅母没有转达你们吗?”阮西川硬着脖颈,语气强硬地反击了回去。

      “我们再问你一次,这些财产到底分不分给我们?”严家的大舅舅直接越过了黎承初,抓住了阮西川的衣领,凶狠的问道。

      黎承初和律师赶忙上去分开阮西川和严家的人。

      严家大舅舅松了手,阮西川跌倒在了沙发上。

      跌倒在沙发上后,阮西川突然觉得小腹疼痛,下坠感极为明显。阮西川忍不住按住了腹部。

      “你、你别讹我们!”严家的小舅舅似乎觉得事情不对了,虽然强装镇定,但声音却在发抖。

      不过一会儿,沙发上就染上了红色。
      很明显,是血的颜色。

      阮西川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惨白。

      “报、报警…”阮西川靠在黎承初的怀中,很艰难地说道。

      黎承初也慌了,“好…好…”

      黎承初拿过了手机,瞪了严家的两位男人,然后一边输入号码,一边对律师说道,“您先打一下市玛利亚中心医院的电话!”

      “哦,好…好的…”律师也回过了神。

      而严家的两位舅舅看见事态不对,拎上了自己的东西就溜了。

      “保卫科,我是黎承初。帮我拦住两个人,男的。都是中年男人,一个有些秃顶,一个带着眼镜,穿着条纹的T恤衫…对,就是今天登记访客的那两个。直接拦住,等着警察来。”

      挂了电话后,黎承初又报了警,“您好,我要报警,有人故意伤害,在锦绣家园,我已经人保卫科把人拦下了。受害人□□持续出血…目前已联系玛利亚中心医院,马上前往…”

      报了警之后,黎承初抱起了阮西川带着律师,冲出了房间,赶往了底下车库。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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