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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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柔和陈律师约的是下午三点，本来是打算吃完饭再过去的，但看房看得太快乐，一下就忘记了时间，连午饭都没吃，干脆改约了地点。
王雨欣抱着一叠购房合同，有些拘谨地在曲柔旁边坐下。在她旁边的是段颜柯，在陈律师来了之后也显得有些拘谨。
王雨欣这才知道这个看着就符合高富帅标准的帅气男人只是一个实习律师，且目前被派来跟在曲柔身边打杂。
她不敢想曲柔得多有钱！
但此刻她的心底已经升起了期待——如果真得卖出一套房的话，她能到手的提成至少是十万以上。
曲柔翻看着菜单，虽然是咖啡厅，但高档咖啡厅同样也卖吃食，曲柔在陈律师推荐下要了一份这里的招牌意面和披萨，又要了一杯柚子茶和半熟芝士。
曲柔看王雨欣一脸拘谨，便自作主张替她也点了一些吃的，身为前社恐，她可太能理解了。
果然，看到曲柔是自己替她做了决定而不是让她点，王雨欣立刻松了一口气。
曲小姐真是个好人啊！
这一刻，王雨欣连给自己买的大金镯子的预算都已经精确到个位数了。
很快，曲柔的午饭上来了，陈律师也开始工作了。
虽然是咖啡厅，但意面比曲柔之前去西餐厅的还要好吃一点，面条似乎是根据华国人的口味改良过的，有意面的软，也有一点米线的弹性，柔软但不粘牙，吸饱了番茄的汤汁，酸甜开胃，同时又有浓郁的牛肉香味。
三分筋七分肉的牛肉粒被炖煮了很久，软烂得好像轻轻一抿就能划开，柔软又带着些许嚼劲的牛筋带来了丰富的胶原蛋白，越吃越香。
很农国的做法，不是正宗的意面，但很好吃！
曲柔喝了几口柚子茶，冰块果酱新鲜柚子肉和薄荷叶的层层搭配看起来很漂亮，视觉上就让人有了满足感，冰冰的柚子茶进入口腔，因为浓郁番茄酱和牛肉带来的些许油腻感瞬间消失。淡淡的甜，白柚、红柚和西柚的风味各有微小的不同，组合在一起整个人都感觉置身于柚子飘香的果园中。
披萨是一小片但芝士多到要淌到盘子里的满足，因为芝士过多，微酸的菠萝肉便吃不太出来，但吃到后面，两三口吃完，曲柔却觉得惊喜。
芝士很好吃，多少人吃披萨都是奔着广告上瀑布拉丝的视觉冲击去吃的，但芝士本身是一种不经吃的食物，太腻了，没两口就腻了。
但因为这个披萨加入了酸味偏多的菠萝，无形中缓解了芝士带来的腻，吃完披萨，曲柔竟也不觉得嗓子痒。
一份意面一块披萨，曲柔已经快饱了，美食带来的幸福感是其他东西很难媲美的，捧着杯子，曲柔慢悠悠地小口吃着半熟芝士。
半熟芝士很小的一个，曲柔认真起来大概也就一口的事，但她现在已经饱了，喝一口清甜的柚子茶，再慢悠悠地小口小口吃着甜点，很有一种享受生活的闲适感。
王雨欣比曲柔早一点吃完，东西很好吃，很大地缓解了她的紧张和拘谨，甚至让她产生了“我要努力工作，争取以后经常来这里吃”的冲动。
一份意面299，一片披萨68，一杯柚子茶58，一块半熟芝士66……老实说，这是她目前不太舍得到这里来的昂贵价格。
虽然很好吃，但但一顿饭接近五百……对一个打工人来说还是有点难以负担。售楼“经理”在外人看来是个高薪的好职业，但只有自己知道，房子不是每天都能卖出去的，如果运气差一点，一套房子都没卖没租出去都是可能的。
而她们的底薪，并不高。
偶尔运气好的时候，提成加奖金能有一两万，但更多的是比底薪高一点。
想到这里，王雨欣忍不住大口喝了一口柚子茶，有些紧张地盯着陈律师翻看合同的动作。
曲柔不愿意委屈自己，看的房子最低的也没低于三千万。不求一口气成好几套，只要有一套，只要有一套——
“这三份购房合同都多少有些问题，不是大问题，但既然曲小姐您准备买的话，我会去沟通解决，重新拟定一份合适的合同。”
王雨欣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她现在好不怀疑曲柔有把这五套房子全部买下来的财力，但关键是……愿意买啊！
房地产的水很深，陈律师也是小心谨慎地将每个可能有陷阱的地方挑出来了。
其实这不需要由他亲自经手，交给段颜柯去做也是一样的，但为了表示对曲柔的重视，他还是认认真真地将每一份的每一条看得非常仔细。
“这一份的购房合同没问题，但在产权说明上，还有含糊不清的地方。”
“……”
陈律师很负责地将每一个地方都检查了一遍。
五份合同，全部多多少少地有一点问题，但不大，陈律师完全能解决好。
只需要曲柔下决定签字交钱就可以了。
“啊，这样啊。”曲柔的选择困难症又犯了。
陈律师看她纠结犹豫的样子，拿着高额的服务费，自然要想曲柔所想，她考虑到的要先一步想到，她没考虑到的也要为她想好。
根据曲柔的这几分购房合同，虽然是律师，但也懂一些心理学的陈律师很快就分析出了曲柔自己也没发现的偏好。
“曲小姐，您是一定要在这几套房子选一个嘛？”
“那倒不是。”曲柔也很干脆，“老实说我现在还没想到自己到底要什么样的房子，先买几套应个急吧。”
曲柔的这句话，立刻对在场的三人产生了暴击。
陈律师也算是社会成功人士了，他在帝都有几套房，但那是几十年前买的了，那社会帝都房价还没现在这么贵。他工作了这么多年，积蓄是不少的，但想要全款在帝都的二三环买套两百平左右的房子……压力还是有的！
段颜柯家里虽然有钱，但还没有钱到能眼睛不眨地在燕京全款买房，只不过他虽然年轻，但毕竟见过些有钱人，能稳得住。
王雨欣更不用说了，帝都买房她是指望不上了，她就想着趁着年前多赚点钱，攒攒在老家的省会城市看不能贷款买套房。
可恶，这不是柚子茶吗？！为什么这么酸？！好酸啊，她的牙都要被酸掉了呜呜呜！
不对！化身柠檬精的王雨欣在关乎自己奖金的地方格外敏锐，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
为什么要这么问？这几套房子不好吗？！不能选吗？！
不是不能选，而是陈律师手里恰巧有一个更好的选择。
王雨欣不好的预感因应了。
陈律师说：“曲小姐知道万阳科技的董事长赵德材吗？”
万阳科技也是华国五百强的老牌大企业了，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曲柔今年从年初到现在，月月都能吃到和万阳科技相关的大瓜。
万阳科技的董事长兼CEO，现在应该正为巨额的资金大缺口忙得焦头烂额。
“赵董事长去年买过一套房子，在三环。”在缺钱的关口提起这件事，潜台词很明显了。
可以买，且可以以超乎“低价”的价格“捡漏”。
曲柔眼睛立刻就亮了。
王雨欣急了：“曲小姐——”
“不急，我没说只要一套房子。”华国人有着很重的乡土情结，曲柔在农村长大，乡土情结更重一些。
人在可以选择的情况下，自然是选择——全部都要！
王雨欣哪能不急，但再急也不能让自己在曲柔心里的印象变低，只能按下忐忑焦急的心情。
然后，在进入陈律师所介绍的小区时，什么紧张什么忐忑，全部忘干净了，只剩下——好想住着！
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
从此做梦都有了具体的样子！
这里虽然是三环，但却是最靠近二环的地方了。
一进小区，就是下沉式的花园，中西结合参照皇家园林的布景，在三环这种寸金寸土的地方，还能弄出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绿化覆盖率。
还没进楼，曲柔就被路上的景观给惊艳到了，帝都的景点园林不少，好歹也是在帝都待了六七年，曲柔的审美被熏陶得提升了不少。
但景点是景点，小区造景是小区造景，景点再好，那也不是她的！
但小区造景不一样啊，在这里买了房子，四舍五入，这个造景也就属于曲柔自己的了！
还没进楼，曲柔在这里买房的意愿就已经达到了百分是七十。
景观好，安保也好。因为不是户主，他们进来还废了不少工夫。
曲柔早上看的那五套房子，安保工作虽然也不差，但绿化面积和造景，一下就被比下去了。
小区内的人行道和车行道是两条不同的路，造景也不一样，陈律师是开车带她们进来的，走的是车行道，一路上的景观已经很好了，但陈律师说，等一下可以再去走一下人行道，那里会更精致。
从停车场出来就是风雨连廊，农国很典型的连廊，顶上开了窗，明亮又大气，晴天不怕晒，雨天不怕淋，从下车到步入主楼，没有任何会被晒或淋雨的机会。
主楼的第一层没有住户，装潢大气，挑高七米采光好得不行。
王雨欣眼睛都快看不过来了，五星级酒店也就这样了吧？
曲柔来的时候，这里没什么人，只有物业管家给几个坐在招待区的人端上水。
“那里是司机的招待区。”物业管家给曲柔介绍，“待客的招待区在这里。”
“阿巴阿巴……”王雨欣控制着自己不要发出没见识的声音。
在她以为“最好”的服务待遇，结果只是给司机的？！大受震撼！
招待户主客人的招待区是有半透明的玻璃门光着的，直接在外面把王雨欣镇住的招待区，是为了给户主的专职司机休息等待的地方。
富、富婆，还缺司机吗？看、看看我怎么样？
别说王雨欣这个普通家庭出身的普通小姑娘了，段颜柯的瞳孔都在进行着极其可怕夸张的地震。
他家算小富，但富和富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狗的差距都大！
其实，曲柔也很震惊，但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拥有这一切，什么震惊？不可能的。
她只有喜欢。
曲柔人生第一次坐着面积比租来的房子还大、足有五十平有沙发有茶几的电梯上了八楼，入眼的就是富丽堂皇的大门。
陈律师向曲柔介绍：“这间房子是复式公寓，连带着顶楼的花园温室也是属于这间公寓的。”
推开门进去，从7.2米的大落地窗洒进来的阳光就让人舒服得不行。
虽然这里是十八楼，但因为是面向富豪的高档大平层，每一层楼的层高都远比普通小区高，所以保守估计，曲柔站在落地窗前，距离地面有一百五十多米的高度。
“天呐，竟然能看见天安门？！”王雨欣惊呆了！
落地窗的位置朝向非常好，如果早上起来得来，甚至可以出门，躺在大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看升旗仪式也没有问题。
二环是限高的，这个小区虽然在三环，却是紧贴着而二环，因而站在这个位置，可以将整个二环一览无遗。
王雨欣羡慕得都快趴到窗户上舍不得下来了。
这栋楼其他的户型都是大平层，而这套则是“复式公寓”。这是因为原主人将两层都买下来打通做成了一“间”。十室十一卫七厅三厨四阳台，还有各种“惊喜”的隐蔽式小房间，三楼有一个半开放式的露台游泳池，总面积两千七百三十二平。
除此之外，还附赠楼顶两千平。其中，四百平的全玻璃的阳光花园，另外的面积则是——停机坪！！！
一个再标准不过直升飞机停机坪！！！
帝都的早晚高峰期有多堵不需要赘述，三环地段好，但再好的地段也无法改变“堵车”这一事实。
于是楼盘在建设时，特意考虑到了“高端”人群的需求，小区内公用的直升飞机停机坪就有五个，“楼王”作为楼盘内的象征，更是配备了私人的停机坪。
曲柔听得心动不已：“陈律师，你帮我问一下，能帮我介绍一下购买私人飞机和配套手续的渠道吗？如果可以，我就一起买了！全款！”
曲柔原本还想矜持一下，但架不住这个房子太好了！想要！她想要！她现在就想要！
不管是装修审美还是布局面积，都是一流的。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常规的买卖市场上。
陈律师实话和曲柔说：“这套房子是楼王，赵董事长当初走关系花了九点二个亿才到手的。年初才全部装修好，公司就出事了。”
9.2亿只是裸房，这么富丽堂皇的装修没有五个亿是打不住的，这间房子保守估计就要13.2亿了。每年光是物业费就是个天价数字。
这个价格，无愧于它楼王的称号！
所谓楼王，就是一个小区内所有条件都最好的房子了。这种房子几乎不会流到市场上，要么开发商留着给自己，要么用购房资格做人情，尤其高端小区的楼王，就是属于有价无市的珍惜品。
但很可惜，赵董事的资金链出了问题，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凑集资金，买房的时候，豪情万丈，卖房的时候，就处处卡手了。
别说13.2亿，9.2亿的资金能一口气拿出来一半的人都是凤毛麟角。
二来雪中送炭的人总归是少数，都知道赵董事出了事，谁也不愿意去接手他手里的烂摊子。
三来嘛，——想要这套房子的人不少，但大部分都等着赵董事能不能再把价格往下降一降。
陈律师的声音根本没往曲柔耳朵里进，她的眼睛耳朵鼻子脑子心脏已经被这间房子占据得满满当当。
粗粗地转了一圈，越看，心脏越是碰碰跳得越快，她和这套房子就是天生一对啊！这套房子就是为了她而存在的吧！
这套房子年初刚装修完，赵董事家里就出了事，到现在还没人进来住过，完完全全的新房。
赵董事长的大儿媳是有名的美术大师，有钱也有品位，花九点二个亿买下这间楼王后，装修工作是由她来监督的，据说花了五个多亿二次装修布置，将一些不太用的房间改造了一翻，二楼有个一百多平的书房，三楼有个一百平的展品展览室，又改了很多的装修细节，华欧结合的风格既兼顾了农国风格的宜生活性，又多了欧式的简约。
另外，最令曲柔心动地就是顶楼的全玻璃花园暖房，一整个楼顶全是她的，漂亮得不像样。
曲柔心动了，从踏入这个地方的第一时间，她的心脏就一直在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是她的梦中情房了！她等待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和它相遇啊！
“多少钱？”
曲柔爽快地让陈律师都微微一愣。
“赵董事长出手得急，您愿意全款支付的话，10个亿就可以了，手续和税，赵董事那边也会一起处理。”
好便宜！！！
这个公寓，自己买的话，不仅要花钱，还要用关系花人情，10个亿还把一起杂务给全部包过去了——四舍五入简直不要钱！
不过也能理解，开价13亿，再等十年也不一定有人愿意接手。公司现在缺大笔现金，能填上，以后还有再卖十个楼王的可能，现在填不上，那真的是什么也没有了。
曲柔矜持地冲陈律师点点头：“这房子我要了。今天能过户吗？”
王雨欣在看到这套房子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竞争力了，但听到曲柔用这么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要了”这两个字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到抽了一口凉气。
这可是10亿啊！
怎么口气随意地像是在说10块钱一样啊！
她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今天应该不可以。”陈律师说完又补充道，“但赵董事长那边会尽快想办法。”
虽然从程序上说，最快也要七天才能让曲柔拿到房产证，但如果加上“三天之内没见到房产证我就不买了”这样的条件，说不定赵董事长明天就能想办法让房产证送到曲柔手上。
毕竟缺钱的是对方。
曲柔点头：“那你让他带着合同来吧，晚上我还有事。”其实没什么事，但她就想早点让梦中情房变成自己的，一秒钟都不想耽误了！
“刚刚看过的那套医院附近的复式合同也修改一下给我，我一起签了。”
王雨欣没想到竟然还有自己一份，忙不迭地点头：“我马上马上！”她激动得都有些语无伦次，毕竟这可是三千多万的大单子啊！
她以为曲柔看了这间房子后就再也看不上她手里的那几套房源了。
没想到峰回路转，这十万的提成奖金还是到了她的手里！
曲小姐、不对，曲柔陛下真是个惊天大好人啊呜呜呜——
曲柔看了这套房子后，对第一套看的复式的喜爱程度的确有点一般，但她又不需要做二选一。
在医疗资源这方面，再没有什么能比得过燕京了。
曲柔爸妈年纪大了，去年曲爸还动过手术，虽然是小手术，但还是给曲柔敲响了警钟。
复式的那套公寓虽然不是新房，但距离协和只有两公里，采光和绿化不错，离公园也近。用来给爸妈住也算是不错。
虽然还没想好用什么借口说自己有钱了，但房子先买好，心里也踏实点。
“叮铃铃——”
正想着，手机就响了。
曲柔眉飞色舞地接了起来：“喂，妈，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知道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了？”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曲柔虽然不打算将自己的真实身家说出去，但也不会为了装穷再过得畏首畏尾。
她想风风光光地回家去接自己的父母让他们被村里人羡慕嫉妒，告诉所有人她的爸妈的女儿——曲柔出息啦！
想带着父母到价值三千万的豪华复式公寓里告诉他们这房子以后方便给他们看病用，大病小病都不用担心，有她呢！想告诉他们你们女儿我出息了！
曲妈妈有些忐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柔柔，我和你爸现在已经在燕京了，现在在地铁站。我就是想问问你，这个地铁票要怎么买啊？”
曲柔上一次回去还是过年，已经大半年没见到爸妈了，顿时有些激动，但不年不节的突然过来又让曲柔心里一咯噔。
“你和我爸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曲妈妈连忙说：“没有没有，就是有点想你了。”
曲柔心里一咯噔，该不是那个傻.逼相亲男告状告到她爸妈那去了，然后她爸妈一气之下就冲过来要找她算账了吧？！
也不对啊，时间对不上。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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