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南边儿来了个哑巴》七月溜冰

15、承诺

　　可愿意归愿意，说到底他现在还在读研究生，每天上下课，研究课题，写文章，总之，烂摊子也是一大堆。
　　“如果现在就工作的话，应该不太现实。”
　　也是，沈瑶赞同地点了点头。她这种不务正业的主儿，读研的时候尚且不轻松，更别说若诚这种潜心钻研学术的好学生，是个老师都得分他点儿活儿。
　　“但是我如果写了新的东西出来，我一定第一个给你看。”若诚的眼神很真诚，让沈瑶不能把他和平时在工作上打交道时爱画大饼的人放在一起。
　　这算什么？承诺吗？
　　她总不能拿着这句话跟老季交差吧，或者押着若诚让他在这儿写一个“以后如果有新的作品一定交给星河公司处理。”的保证书然后签字按手印？
　　“那你最近有什么新的小说构思吗？”
　　“有，但是还没动笔。”
　　沈瑶立刻两眼放光：“那你可不可以每天写一点出来，然后我做你的第一个读者啊？”
　　“好。”若诚答应得很干脆，没有一丝犹豫。
　　他两个坐了一会儿，也就六点钟了，结了账要走。
　　“你去哪儿，我送你啊。”
　　“刘教授家里。”
　　“师娘给你准备饭了？”
　　“嗯。”
　　“那我也去蹭一口好了。”毕竟《狼烟》能够拍摄，刘教授的贡献很大，要不是他向老季推荐若诚的剧本，也就没有后来这一大串事情。现在杀青了，怎么也得去拜访拜访。
　　沈瑶先开着车和若诚一起去买礼品，沈瑶事先跟他说好了，一起买，结账的时候分开结。
　　因为沈瑶没有提前打电话，陈阿姨看到她的时候有些惊讶：“瑶瑶怎么也一起来了？”
　　沈瑶笑嘻嘻地：“我来蹭饭。”
　　“侬看看，侬把若诚都给带坏了，来就来，提什么东西！”
　　沈瑶听了一拍若诚后背：“好小子，敢情你每天跑过来蹭饭，这么点礼貌都不懂！”
　　沈瑶力气大，这一下，把若诚都拍懵了，杵在那儿不知道该干嘛。
　　“侬骂他做什么，若诚跟侬这个鬼丫头不一样，侬都精成个猴子了。”
　　刘教授刚好从房间出来，看见沈瑶来了也很开心，还让陈阿姨再多炒两个菜。
　　“不用不用，老师，我吃两口就行。”
　　“听说《狼烟》杀青了？”
　　“嗯，这说起来您也算对《狼烟》有知遇之恩，我这不得登门谢谢您吗。”
　　“鬼丫头，就你会说。”
　　陈阿姨把碗筷摆好：“来来来，吃饭了。”
　　“这《狼烟》的实体书应该很快就会同步出版，若诚，你有什么打算？”刘教授对这个得意弟子还是很关心的，不然当初也不会拿着《狼烟》的雏形就给老季看，他希望若诚这个孩子能出人头地。
　　若诚想了想，拿起手机要打字，话茬就被沈瑶接了过去。
　　“我们老季想跟若诚长期合作，我今天还跟他聊了，让他继续写东西，有合适的，我们公司就直接接着。”
　　“嗯，这样也挺好的。”若诚虽然有真才实学，但是真要放到人才市场上去跟同类研究生去竞争的话，语言障碍对于他而言也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阻碍，再者他性子又孤傲，若想真正做到和一般人一样找一份稳定的工作，的确不太现实。吃笔杆子这碗饭，也许是他唯一的出路。刘教授又不放心把他交到其他公司去，怕他吃亏，星河就很好，知根知底的，不怕。
　　吃了饭，沈瑶把若诚送回了学校，觉得时候还早，就开着车到了理发店。
　　“欢迎光临，小姐您是剪头发还是做护理？”
　　“护理。”
　　沈瑶认识的理发师已经下班了，给她做护理的是一个年轻小姑娘，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笑起来会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姐姐你这个头发保养得还是挺好的。”
　　沈瑶听完也看了一眼自己的头发，虽然自己总是熬夜加班，作息也不太规律，但因为舍得下本钱保养，所以看起来也不是很糟糕。
　　“还可以吧。”
　　蒸头发的半圆仪器盖在沈瑶的脑袋上，她低着头玩手机。
　　小姑娘从桌子上拿了本册子给她看：“姐姐，其实你的头发染个颜色也蛮好看的呀，”
　　沈瑶的头发从小就不是纯黑的，带些棕调，第一眼一看上去会以为她染过头发，所以一直没动这方面的念想。她打开册子，上面有很多颜色，挑都挑不过来。
　　“姐姐你看这个，今年美国好像有个大明星染了这个颜色，所以特别流行，好几个来我们店子里染，效果出来还挺好的，姐姐你要不要试试？”
　　沈瑶顺着她指的看，是一个带点绿的浅蓝色。
　　……
　　“这是你们小姑娘染的。”
　　“哪有，姐姐你也是小姑娘啊。”
　　是吗？沈瑶虽然总是会自嘲自己老了老了，但是女人，谁不怕老呢？
　　她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坐公交车见过一个漂亮的阿姨，说她漂亮，是因为沈瑶能够想象得出她年轻时候的样子，但是沈瑶看到她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有了不少的皱纹，头发长长的但是并不乌黑。随便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站在她身边，可能就可以轻易把她比下去吧。
　　所以说，年轻是资本。
　　谁不害怕呢？谁不害怕自己的头发慢慢变白，皮肤逐渐松弛没有水分，面部因为日积月累而出现褶皱，大脑不再灵活，记忆不再清晰。
　　沈瑶还是没有染那个头发，她已经不再年轻了，就算今天一时冲动染了一个这样的头发回去，明天也肯定是要染回来的。
　　干嘛要浪费钱呢？
　　沈瑶第二天去公司，把若诚的意思跟老季说了。
　　“那也行，若诚的性子古怪，咱们也不好勉强他，就先这样吧，辛苦你了。”
　　“不辛苦。”
　　公司这段时间没有新剧要上，沈瑶部门也没什么活儿，主要还是在搞《狼烟》的前期宣传。
　　说实话，像《狼烟》这种质量过硬又有流量明星加持的剧，宣传上根本就不用费多少心思，光许伊人的粉丝看估计就能撑起收视，所以现在市面上那么多好剧本，宁可找歌手，找偶像，找模特，也不找演员。
　　但是星河整个宣传部一直以来工作都非常认真，会议上的宣传策划交流也是非常精彩。
　　“我觉得，当今的影视剧市场，无论什么类型的剧，不管拍的好不好，关键啊，还是在一个‘萌’字。剧里要有萌点，这样才能受到大家的喜欢，像咱们之前的《风雨同舟》，观众们不也是喜欢男女主之间打打闹闹的狗粮吗？而我找到的《狼烟》中的萌点，就是李炳海这个人物。”李墨墨说着，还在PPT上展示了一张她做的李炳海的表情包。
　　“咱们完全可以抓住李炳海宠老婆的这个人设，在微信上做一套表情包，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接下来大家接着各抒己见，除了上综艺，炒微博话题，还有剪辑鬼畜视频，以及请做影视剧分析吐槽的博主做视频宣传等等。
　　“大家给出的策划案都很不错。但是……大部分都只适用于播出期间的宣传，对于前期的宣传，我好像没有看到很好的方案。”
　　“《狼烟》的路子太野。现在的古装剧，不是小说改编就是游戏动漫翻拍，原住粉丝多，《狼烟》的情况跟一般的古装IP剧不一样，我们也头疼呢。”小马几个纷纷抱怨。
　　黄怡秋：“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但是不知道好不好，就没有写进策划案里。”
　　“说说。”
　　“既然《狼烟》是古装剧，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跟一些汉服、古风的一些爱好者进行合作，比如，举办汉服展来进行宣传。”
　　沈瑶点点头：“我觉得可以，本来这些人就是古装剧爱好者，我们这样前期宣传效果应该不错。”
　　陆铭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拍板到：“那就这样，点子是黄怡秋想出来的，那就你来负责。”
　　“好的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