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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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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到傍晚的时候袁朗爸妈一看袁朗还猫在屋里打游戏呢,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袁朗妈趁着景书去卫生间的时候,冲到屋里揪起袁朗的耳朵就开始训他,“玩玩,有什么好玩的啊。景景是第一次来,你不带人家出去逛逛,你还有脸在这儿玩!”
别看袁朗平时嚣张跋扈的,可在父母跟前还是以前那毛头小子的德行。袁朗捂着自己的耳朵,哭丧着脸看自己的妈,“妈,妈,别揪别揪!不是我不带她出去玩,是她不乐意出去。”
袁朗妈一巴掌拍到袁朗后背上,“胡说个你。年轻姑娘哪有不喜欢玩的啊?别顾及我和你爸,我们晚上有我们的活动,你们该玩玩去。别闷家里给我和你爸添乱。”
袁朗一听,舔着牙乐,“行行,一会儿我们就出去。我们绝不打扰你和爸的二人世界!”
景书刚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袁朗换了外出的衣服在沙发上坐着呢。景书搓着手上的护手霜看袁朗,“怎么这打扮了?要出去啊?”
袁朗眼睛没离开电视,“去换衣服,带你出去玩儿去。”
景书愣了一下,随即差点乐跳起来,一下子扑过去抓着袁朗的衣服低低的问,“真的?”
景书的兴奋多少让袁朗心里觉得愧疚一下,袁朗柔柔的看着景书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快点去换衣服,我们去看落日。”
买水回来的袁朗还没到桥头就看到一副让他有些炫目的画面:傍晚的伊犁河上闪着徐徐的柔和的橙色光辉,在这点点光辉之中又闪着粼粼的银光,一个细弱的女子身影映在这落日的余晖中,夕阳,让她浑身发出温暖的光芒。
袁朗一动没动,站在那静静的看着,深怕破坏这几近唯美的画面。忽然,那余晖中的女子抓住大桥边的护栏,抬起腿就要往上迈,大有跳河的架势。
袁朗身子一紧,一步窜上去,一把拽住那个女子把她从护栏上扯下来,“你要干什么?”
那女子哭天抹泪,大有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嗷呜,我不活了,我老公不要我了!那个挨千刀的,买个水买了十分钟不见回来,也不知道看上哪个少数民族的姑娘促进民族大团结去了!”
袁朗嘴角抽动,“十分钟我就能找到姑娘促进民族大团结啊?你有点高估你老公了啊?”
景书抬头,那眼里哪有一丁点儿眼泪啊?她细眼微眯,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你居然敢怀疑我的眼光?”
袁朗挠头,表情特得意,“你要非我夸我,我也只能勉强接受!”
景书大翻白眼,臭不要脸者,以此人为最!
袁朗乐呵呵的牵过景书的手,拉着她慢慢向前走着,边走边指着伊犁河,“这是新疆水流量最大的内陆河,最后它由霍尔果斯河口流入哈萨克斯坦。这儿产的鱼味道不错,一会儿找找让你尝尝。”
景书一听,脸上立刻露出小猫的表情,“鱼?喵!!我喜欢烤着吃!”
袁朗白了景书一眼,叹口气,“你说咋整?我媳妇儿快赶上孙悟空了,这会儿又变成猫了。”
景书伸头摸了摸袁朗的脸,“八戒~~~~”
袁朗抓住景书的手放嘴里轻咬了一口,“我是如来佛祖!”
景书鄙视袁朗,“如来佛祖减肥了?还出腹肌了?”
袁朗很严肃,“防止高血压高血脂啊!!”
………景书无语了。
那天正巧赶上伊犁河边有维吾尔族人在举行婚礼,有七八对儿新人在一起举行婚礼,手风琴的声音在河边欢快的流淌,笑闹声连成了一片。
景书拉着袁朗冲到人群里张望着,那表情特像一好奇的小孩儿。景书拉了拉袁朗的衣袖,“这是集体婚礼?”
袁朗摇头轻笑,“不是,维族人喜欢到这儿来举行婚礼。他们认为伊犁河水是圣水,在这儿举行婚礼会得到幸福。”
景书点头,表示明了。
音乐再次响起,原来几对儿新人居然凑到了一起开始跳起舞来,而宾客们也跟着跳了起来。新人们还拉着站在一旁围观的游客们加入他们一起跳舞。
一个维族新娘过来拉住景书,冲景书笑着,“来吧,我们一起。”
景书呵呵笑了起来,大大方方的随着那个新娘去了。袁朗一看,也自动自觉的加入了群舞的行列。
景书过来握着袁朗的手赞叹,“我才发现,咱家袁队长也还是有几分文艺细胞的啊。”
袁朗搂住景书的腰,“你才知道啊?”
景书认真的点着头,“我自从听过你唱歌之后,就认定在你身上不存在文艺细胞了,没想到啊!!咱袁队的舞跳的真不错,就是有点顺拐,但你放心,不是大毛病!”
袁朗磨着牙,搂着景书腰的手慢慢的缩紧,让她完全贴着自己,轻轻的蹭着。这一下,景书差点哭出来,“不带你这样的,说不过人就□□!烂招!”
袁朗大笑,“此乃克敌制胜之法宝!”
俩人正说笑着,音乐忽然停止。就听河边传来一阵欢呼声,袁朗和景书回头一看,原来是几对新人正从伊犁河上取了几滴水往对方额头上点呢。
袁朗一看也拉着景书到了一边,弯腰从河里沾了几滴河水点在了景书的额头,“景景,这也是我的誓言。”
景书也学着袁朗的样子同样的把几滴河水点到了袁朗的额头,“袁朗,这也是我的誓言。”
袁朗心一动,拥过景书伏下身去,以吻封住了她的唇。周围的人在拍手欢呼,是为了给新人送上祝福,或许也是为了给袁朗和景书送上祝福!
其实以前景书对这个“自治区”“自治州”什么的完全没什么概念,这次来到伊宁后她算是彻底领略到了啥叫少数民族“自治州”了。这儿满大街都是维吾尔族、哈萨克族、锡伯族等等等等的少数民族,再加上满大街□□风格的建筑让景书觉得她这是到了另一个时空。
华灯初上,袁朗握着景书的手在广场公园慢慢的逛着,俩人谁都没有说话。景书低着头,看着她和袁朗相握的手。她看着袁朗那厚实的大手特有力量的攥着自己手,心里充满了安稳。景书一直都特别喜欢袁朗的手,喜欢摸着他的手掌,摸着他手掌上的枪茧,也喜欢看他手背和小臂,尤其是一握东西那青筋暴突的样子,这每次都能让景书满嘴流口水,那是一种力量,男人的力量,好像能把全世界都握在手中的力量。
“想什么呢?表情这么凝重?”袁朗的声音低低的传来,景书抬头,发现袁朗着侧着头打量她呢。
景书眯眼一笑,“猜不到了吧?这回猜不到了吧?就不告诉你,气死你!”
袁朗撇撇嘴,“多标准的一副小人得志的德行啊!”
景书这一听就急了掐着袁朗嚷嚷,就差蹦高儿了,“袁朗!你那嘴怎么就那么损啊?你让我一回不行吗?你让我这一回不行吗?”
袁朗看着景书跟他急赤白脸的样子,是越看越想笑。看看,他媳妇儿会跟他撒娇了,会要求他让着她了。袁朗挺美,搂住嘿嘿的乐,“景景,你刚才那样儿真好看,特别女人。”
景书没由来的在袁朗怀里打了个冷颤,说话声都抖了,“鸡皮疙瘩啊,满地滚了啊。”说着伸出胳膊撸起袖子举到袁朗眼前,“看看,这鸡皮疙瘩。”
袁朗看着景书跟鲜藕似的胳膊眼神深了深,侧着脑袋凑到景书耳边笑的不怀好意,“要不,我们回家吧!我有点饿了。”
景书浑身一滞,再转向袁朗的脸早已笑得山花烂漫,“饿了?去红旗夜市吃烧烤好不好?”
袁朗拧了下眉,指了指自己,“我,还是烧烤?”
景书的回答让袁朗伤透了心,景书说,“目前,你比不上烧烤!”
少数民族地区的经济发展怎么说还是比不上内地,红旗夜市虽然名声在外,可夜市终归是夜市,里面卖的小玩意,小东西也多是内地八九十年代盛产的东西。不过景书看这些玩意儿都挺新鲜,时不时就来上一嗓子“这里还有这个啊”!袁朗看着景书兴奋的眼睛冒光的样子,知道她这是在这儿找着童年了。
夜市的烧烤有不少,弄的肉香味挺老远就能闻着了。袁朗熟门熟路的选了家烧烤摊子,领着景书坐在路边随便支起的小塑料凳子上,自己又到老板那让他们烤了点儿羊肉串、伊犁河出的伊犁鲈。袁朗回来的时候看到景书正在那摆弄刚才买的小玩意呢,“景景,象征性的吃点,别吃多了,小心拉肚子。”
景书头都没抬的“嗯”了一声,然后把一个伊犁马的小雕塑放到桌子上推到袁朗的面前,“‘天马’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天马’啊!”
袁朗拿那个小雕塑在手里摆弄着,“过两天带你去看看活的‘天马’!”
景书抬头看袁朗的眼神中冒着光,“真的?那能骑骑吗?”
袁朗挑了挑眉毛,“你骑术怎么样?”
景书乐的是相当得瑟,“咱是在赛马场飚过马的人!”
袁朗点了点头,完全没把景书得瑟的话当回事儿。袁朗随手又拿起一颗玻璃弹珠,“你还真是找到童年了你。”
景书一把抢过玻璃弹珠白了袁朗一眼,“我乐意,你管的着吗?”景书话音刚落,他们要的羊肉串和伊犁鲈就送来了。景书看着还“嘶啦嘶啦”冒着油响的羊肉串猛咽口水,扭头看看袁朗,景书咧着嘴乐,“袁朗啊,如果再来罐啤酒,那就完美了!”
袁朗挠挠后脑勺,起身,“你等着我去买。”说着就往外走。景书还扯着嗓门在袁朗身后叫唤,“老公,凉的,我要凉的!”
“啊!嗝~~~~”景书最后喝了口拔凉的啤酒,然后狠狠的打了个饱嗝,“爽,实在是太爽了!嗝!”
袁朗看着景书嘴边还沾着芝麻粒,抬手抹了一下又吮了下手指,“我看着你真像翻身把歌唱的农奴!”
景书细眼一眯,特认真的点头,“其实我也觉得像!以前我最爱吃这些玩意儿,我妈鼻子特灵,我吃完回家她一准能闻出来,然后就开始数落我,说什么路边摊不干净不卫生。可我就乐意吃啊,她满世界的跑也管不着我,反正我这是传说中的猪肚子,吃啥都不带拉肚子的。可是到了部队以后,我跟这玩意儿就绝缘喽!”景书拍着桌子义愤填膺,“看看队里的炊事班把咱们都惯成什么样了?上次听说他们就把豆角炒咸了居然还写了检查!袁朗,做人不能这么娇气!”
袁朗伸手忙安抚快赶上愤怒小青年的景书,“景景,别激动别激动。”袁朗握住景书的手语调慢慢的平缓起来,“景景,总参宠着我们,队里后勤宠着我们,为了什么?不还是我们身上穿的那身军装?脱了军装,我们能逛夜市随便吃随便喝,但是……”
“袁朗,别说了,我都明白!”景书垂着脑袋打断了袁朗的话,叹了口气语气怅然,“袁朗,有件事我一直在考虑,我想…….我想回去后申请调离一线,或者,不跟三中队出任务了。”
袁朗一听心抖了一下,他明白景书这是不想在战场上给他再添负担,可是……袁朗拉起景书离开烧烤摊,慢慢的向夜市外走着,好半天他才幽幽的开口,“你不说枪林弹雨跟我一起闯吗?”
景书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她发现伊宁的星星比内地的更亮了,侧头看着袁朗,袁朗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景书伸手抚上袁朗的脸,“袁朗,做人不能太娇气,做兵也不能太娇气,做你的媳妇儿更不太娇气。我知道你宠我惯我,想把我放你羽翼下好好护着,可你伤了疼了得有个回身能靠一靠的地方。咱们俩个是一个家,要是垮,只能垮一个,俩个要是都垮了,这个家就散了。”
袁朗回身看着景书脸色潮红的样子,叹着气拍拍她的头,“景景,是不是喝多了?这个事儿,我们以后再说吧。”
景书拽着袁朗衣领子乐,“多什么啊?四罐啤酒就能多啊?”景书说着搂着袁朗的脖子踮起脚额头贴上袁朗的额头,冲着他贼拉阴险的笑着,“袁朗啊,现在,烧烤吃完了,我想吃你了,怎么办?”
袁朗一愣,搂过景书就冲到街边叫车,“煎炒烹炸,任君宰割!”
景书挥着两只爪子叫唤,“先去买把手术刀,割肉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