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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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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寓肆的手按在男孩的脖颈后侧,男孩恨恨却也无法,对方三个人,即使两个是女孩子,他也只能由着他们。
“你们带我去哪儿?”他问。
傅寓肆就松了手,也不怕他跑:“去你扔掉钱包的地方。”
男孩看了他一眼,梗着脖子扭头:“我不知道什么钱包。”
“哦?是你今天扔掉的钱包太多了想不起来是哪个,还是你记忆太差,忘记了下午在广场上顺走的钱包?”傅寓肆慢条斯理的说着,把衬衫袖子卷到手肘。
男孩表情微滞,但很快调整过来,依旧死不承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一面说,一面将手悄悄伸进裤兜。
“在找这个?”傅寓肆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手机,黑色没套壳的iPhone,样子很新。
“你偷我手机!”男孩伸手要拿,他刚刚是想给自己的同伴打电话。
傅寓肆手心一转,将手机放进自己的口袋,另一只手捏住男孩的手腕,低声警告:“我希望你能带我们找到你扔掉手机的地方,如果你真的不知道,我不介意帮你想想。”
说着,他的手指稍稍用力,男孩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权衡再三,还是投降。
夏南言被傅寓肆这一系列的操作惊呆了,这完全不是她想象的剧情,她甚至觉得自己是在片场拍电影。
她看着傅寓肆,这个令她倍感神奇的人,她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
这人是个神仙吧,夏南言在心里想。什么都会又什么都预料到的样子,简直帅极了。
可怜的男孩被迫走在前面,背影既憋屈又不甘心,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傅寓肆,而傅寓肆闲适的跟在他后面,用他听不懂的语言跟两个女孩子聊天。
Shit!
他暗咒,心里发誓以后一定离亚洲人远远的。
——
男孩将他们带到一个垃圾桶旁,地点离皇家剧院并不远,他冷漠的指着垃圾桶,意思是钱包就在里面。
傅寓肆扬了扬头:“把它找出来。”
男孩扯着嘴,指着垃圾桶的手收回来竖了个中指:“你们自己找。”
傅寓肆眯了眯眼,他上前一步,抬手。
男孩警惕的后退,傅寓肆的手落在垃圾桶的上方,轻轻点了两下道:“找不找?”
对方不紧不慢的逼迫感压的他一怂,五指握拳还能感受到整条胳膊的麻度,半响,他一把推开傅寓肆,低头在垃圾桶里找了起来。
拿到了钱包,里面的钱虽然没有了,但是身份证和卡还在。
男孩子站在旁边,看了眼傅寓肆问:“我可以走了吗?”
“不可以。”
男孩子简直要疯,一捶捶在垃圾筒上低吼:“钱包也还给你们了!还要干什么,要钱吗!”他掏掏口袋,暴躁的把剩下的钱扔在地上。
看着傅寓肆又问了一遍:“可以了吗?”
傅寓肆凉薄的开口:“抱歉,还需要等等。”
“等什么!”男孩子大概觉得自己太倒霉了,营业这么久,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早知道死都不会偷他们的钱包。
傅寓肆在旁边看着,他也走不掉,虽然不知道这个亚洲人要让他干什么,索性坐在垃圾筒上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满脸写着不耐烦。
直到一辆白色警车呼啸而至,男孩子不可置信。迅速把烟扔在地上,对着傅寓肆骂了一句脏话就要跑,然而被傅寓肆一把抓住手掌,下一秒痛苦的表情显露。
男孩子吼叫一声,夏南言好奇极了。
警车上下来一个人,是白天的警长。
他下车径直向傅寓肆走来,仔细看着被他钳制住的男孩,然后对傅寓肆说:“感谢你为斯特拉福德小镇所做的贡献。”
傅寓肆将男孩交给他:“替我向Marry问好。”
‘哦,她明天有一场演出,你们愿意去看吗?“
夜光下,傅寓肆看了眼夏南言道:“不了,我们明天就要回去了。”
警长对此表示遗憾,但也未过多强求。
警察出动,即便是晚上也依旧是执行公务时期,不便过多寒暄,很快警长就将手铐拷在男孩的腕上,将他带走。
夏南言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捏着自己的钱包推翻了之前的结论,这人一定不是神仙,毕竟,神仙没有这么坏的,他肯定是个老妖怪!
施仪:附议。
——
傅寓肆的那一套“分筋错骨手”,夏南言直到坐上回国的飞机还在想他是怎么做到的。
回酒店的路上她曾问过,而傅寓肆只说:“很简单,人的手掌有很多的穴位,按对了就行,你要不要试试?”
试试那两个字冒出来,夏南言周身就一阵寒,想到男孩那痛苦的表情她委婉表示拒绝。
虽然她后来一直尝试在手上乱按,但一直按不出什么牛逼玩意儿。
夏南言和施仪做火车去伦敦,从伦敦飞回国内,而傅寓肆单独启程去加拿大。他们在酒店内一起吃了早饭,然后分开。
临别前,夏南言敲了他房间的门,傅寓肆依旧是那副清隽模样,低头望着她。
“这两天多谢你,我明天就回国了。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回国的时候抽个时间我请你吃饭吧。”这是夏南言想了半天的感谢词,因为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她在面对他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点别扭,但是客观来说,不论对方在样貌上的优越出众,还是他在国内外的知名度,以及所处的地位和接触的人脉,从哪方面来讲能够和傅寓肆成为朋友都不是一件太坏的事情。
而傅寓肆也是如此,他无需她这么客气:“你要是真的先感谢的话,不如送我一个签名?”
夏南言愣住,这是他第二次这么说,还说的如此郑重其事。
不会……真的是她粉丝吧。
傅寓肆眼底透着笑意,当真转身去拿了一本书回来,他把笔递给她,翻开书,示意她在扉页签名。
夏南言扫了一眼书的作者,愣住。
“在你的书上,签我的名字?”夏南言难以确信。
“有何不可?”
没什么不可,就是让她有点…难以下笔。毕竟,通常作者自己的书,不都是自己签名然后送人吗,让她在他的书上签名,这算什么啊。
但是对方执意如此,夏南言也只好硬着头皮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她合上笔盖,看了眼自己的名字,怎么都觉得有点怪怪的。而傅寓肆却说:“好了,这下这本书是珍藏了,独一无二,只此一本。”
夏南言无言以对,最后她道:“那你早点休息,回国记得找我。“
傅寓肆勾勾唇角,说了一声好。
——
短暂的假期过去后,是新一波的工作。
作为人气花旦,一线女星,夏南言有永远也接不完的通告和看不完的剧本。虽然这些工作,经纪人已经帮她过滤掉了大半。
从伦敦回来后的这几天她一直在感冒,经历了几次反复的低烧后现在情况终于稳定,但是依旧精神抱恙。
此刻她恹恹地窝在豆袋沙发里,手里翻着剧本,脚边还堆着五六本待宠幸。
助理筱兮端着一盅川贝炖梨过来让她吃掉,因为夏南言不爱吃药,即便被强迫着吃了,一天三顿的量她也能变成三天一顿。
夏南言见到筱兮走过来,立刻拿剧本挡在脸上:“我不想吃这个东西。”
声音嘶哑,带着浓厚的鼻音。
筱兮不为所动,跪坐着把炖梨放在小凳子上,然后抽掉夏南言脸上的剧本:“药和炖梨,你选一个。”
夏南言苦着脸皱着眉:“筱兮你怎么能这样,这个川贝也是药呢。”
“琴姐给我打电话了,说让你乖乖把药吃了,要不然这几天的活动她都给你停了,让你在家带着哪儿都不能去。“
“那我还正好休息了。“
“她说你明儿岑夫人的音乐剧你也不能去了。”
夏南言直直的坐起来,不可置信,随后哀嚎一声倒在豆袋沙发上假哭:“你们全都欺负我,嘤嘤嘤。“
筱兮仔细的盛了一碗,把川贝都捞出来放在碗里:“我的小主,我们这可都是为你好呀,你瞧你那嗓子,跟烟熏了似的,这人美声甜的形象不就毁了嘛。“
夏南言闷闷不乐,声音从沙发里传出来:“我又不靠唱歌吃饭。“
筱兮:“我看你有个剧本的角色是音乐创作人呢。”
“诶?真的吗?”她对音乐创作人这几个字特别敏感,因为立刻想到了傅寓肆。
筱兮见她现在就要找,连忙阻止:“来,咱先把梨汤喝了啊,我给你找。“
夏南言乖乖结果,拿勺子喝了一口,皱眉:“苦啊。“
筱兮蹲着身子整理她脚边的剧本,闻言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陈皮糖放到她腿上:“喝完再吃。“
夏南言的眼神落在那黄色的糖纸上,陈皮糖啊。她想起杜松子酒了。
“这糖还有吗?“
“你要吃吗?”
皱眉把川贝囫囵吞下去,她含糊的嗯了声:“可以给我来两袋。”
筱兮面无表情的拒绝:“不行,琴姐让你戒糖。”
夏南言本来还想挣扎,听到琴姐就放弃了。琴姐,她经纪人,管天管地管空气的一个女强人。
夏南言打不过她,只得——放弃。
乖乖把梨汤喝了,她微微出汗,筱兮拿了块毯子给她把腿盖上:“这会儿别贪凉,出点汗晚上喝点姜汤,明天就好了。”
夏南言手里拿着音乐人的剧本看着她:“筱兮,你可真像我妈。”
“就是比我妈年轻点儿,二十五岁的身体,五十岁的年龄。”
筱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