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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笑话—— ...

  •   穆凉想不出个答案,两个人谁也没说话,突然屋外就有人敲门,穆凉抵着门问,“何事?”

      “刚才抓住吐蕃的探子一个,已经押到门口了。”

      穆凉回头看了一眼白莫,白莫点点头,他才打开门,面色清冷。

      一个身着异服的男人被押在地上,身上虽然脏,但瞧着没什么伤的样子。

      “呜呜…呜…”

      他一直呜呜呀呀的说着什么,可分明又没有人去堵他的嘴,穆凉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嘴撬开,赫然看到他嘴里只有半截舌头。

      那断口虽然已经长好了,但一看仿佛还能瞧见当初血淋淋的模样,周边的人都不自觉的倒吸一口凉气。

      穆凉松手,继而去搜他的身,果然在贴胸口处找到一个信封。他没有急着打开,打算回屋再看。

      “将军,他还是老样子送回去吗?”

      穆凉脚步一顿,“不必了。他不是探子,应该只是个乞丐。清理一下送到安全地方就行。”

      那哑巴仍呜呜呀呀的在说着什么,穆凉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她…应该是个女人,叫祝柳来吧。”

      说完就进了屋,白莫跟着进屋关门,还没来得及让穆凉把信撕开,她就红着脸撑在案上,“你…你摸到了是不是!”

      穆凉一边撕信封,一边漫不经心的回道,“嗯?”

      白莫劈手把他手里撕开的信封夺过来,“你怎么知道她是女人?”

      “神态动作声音,还有肢体。”穆凉的眼睛跟着那个信封晃,似乎并不在意白莫所说的是什么事情。

      “果然是摸到了吧!你色坯!”白莫把信封拍在他桌上,自己气鼓鼓的坐在一个远离穆凉的位置上。

      穆凉把信封拆开,从里面抽出一张纸,寥寥数字,写的居然并不是吐蕃的文字。

      “明日午时,于龙门天险以南两公里处静候大驾。”

      穆凉把纸一放,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没头没脑的一封信,为什么要叫一个乞丐送过来?信上所邀的人是不是他?邀他何意?他又该带多少兵马前去。

      一时之间他陷入沉默,自从白莫说白柏有所行动起,他就知道战事必不会远了,可如此一番居然打他了个措手不及。

      “这信是虚张声势还是故布疑阵?”白莫远远的,问道,声音极为懒散。她奔波多日,好不容易赶到了就隐隐有些困倦了。

      穆凉把信收好,“不劳殿下挂心。殿下既已倦了就早做休息,末将告退。”

      “你告什么退?这不是你的营房吗?”白莫靠近他问道,呼吸全扑在他脸上。

      她靠得太近,身上的香味让穆凉的耳朵不自觉的红了,他撤了撤身,解释道,“如今军中房铺紧张,没有单独的营房给殿下居住,末将这里尚且算得上整洁,请殿下屈尊。”

      “那穆帅要去何处居住?”

      “末将与肖副将借一席之地即可,不劳殿下挂心了…”穆凉急急的闪身出门,走出好远才终于松下一口气。

      白莫仰躺在穆凉的床上,不仅极为整洁,似乎在炎炎夏日之中仍带着一股冷气,气味也是清清冷冷的,喜欢极了。

      她把自己裹紧穆凉的被子里,开心的打了两个滚。

      穆凉一路一直走,他走过了肖程的营房,还没停。他知道自己脸上很热,一定红透了。一直走到河边了他俯身鞠了把水在脸上,那股燥热才勉勉强强的褪去了。

      他反反复复的问了自己好几遍,脸红什么?都没得出个答案。他对白莫又是什么样的感情,既不爱也不恨,那脸红什么?

      又回到前一个问题,穆凉感到挫败极了。

      次日中午,穆凉点了三千精兵,亲自领队前往约定的地点,另设五千兵马伺机摸上龙门天险。剩下的全权交给肖程,预防敌人声东击西偷袭军营。

      肖程极不放心的反复叮嘱叫他不要与人硬碰硬,穆凉点点头,应了。不自觉的回头去看他极熟悉的那间营房,他早叮嘱过不必叫白莫起来,她连日奔波,一定累坏了。

      她没醒,穆凉安下心来,带队出发了。

      穆凉绕了点远路,并没有走信上提到的龙门天险。天险自古以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易守难攻,但不知怎么的,穆凉他们先前的据点并没有设在这,他也没有再更改据点的打算。

      南方春秋季节多阴雨,天险极易滑坡,并不安全。想必先人也有这样的考量,更重要的是,先前有人曾在龙门天险遭人埋伏,不排除有第三方势力割据的可能。那五千兵马与他同时启程,若是各小队配合得当,攻下天险并不是什么难事。穆凉在心底估算着时间,精神紧绷到了极点。

      正午未到,远远的她就能看见黑压压的军队,再走近一些,领头的他还认得。

      好像是吐蕃的某一位世子,上回见面得追溯到多少年以前了,穆凉一时间还算不清。那时候他也就十七八岁,对方就更显清秀了,跟在大将身边,并不起眼的样子。

      如今也能率兵打仗了。穆凉能认出他也是巧极了,他先前手一抖,在人脸上划出一道极长的伤,从眉尾到下颌,到如今还清晰的瞧得见。

      那人瞧是穆凉,似乎也想起这桩往事。长枪直挺挺的戳在地上,发出巨大的一声响。

      “我听闻你卷进宫廷秘事里,怎么没叫皇帝小儿玩死呢?”

      “我朝三岁小孩都不信的笑话,叫你当了真了?”穆凉一挑眉,言语里全是讥讽。

      只是一打眼的功夫,他判断出对方所带的兵马绝不是他可以抗衡的。两万,他估计出一个数字,不自觉的咬紧了牙。

      “你能卷进什么事儿呢,别是在老皇帝后宫里偷了腥吧。”那人没听见似的自顾自说道。

      “上回战的急,还没来得及问你叫什么名儿。”

      “我乃吐蕃王之子宋全,这么多年我守在这…”他的大拇指危险的从那道伤疤上划过,神情极为痛苦似的,“就是为了还你这一箭之仇。”

      穆凉悄悄攥紧了缰绳,继续问道,“你所说的报仇就是写封信叫我出来吗?好大的本事。”

      “你一逃这么些年,我还以为你是怕了,肖姓小儿虽然用兵莽撞,但性子刚直,总好过你这个阴险歹毒之人!”

      “穆某不知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穆凉咧嘴笑了,他刚来不久,扪心自问尚没来得及做什么动作。

      “你近日屡屡派兵来我吐蕃境内,不就是为了要杀了那个疯疯癫癫的老乞丐吗,怎么,如今送到你军营里,你倒不敢杀了吗?”

      穆凉一愣,如果说派兵到吐蕃境内的是皇上,那乞丐又是何许人,要犯的上越境去杀她?他是不是…把一切想得太过简单了。

      “也是,不给她个罪名就枉杀,若是有人起疑去查,那白柏小儿的王位可就坐不稳了。连带着你这牲畜的主人,都得下地狱!”

      说着就面露凶光策马上前,穆凉身后的将士闻风欲动,穆凉提起长枪横在他们面前,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宋全手中兵器看着就沉重极了,他凶猛的直扑穆凉身前,穆凉提枪挡开,左手一松枪身歪斜,宋全的兵器顺势就滑到一边去了。

      两边阵营的士兵都静立听着两位将帅兵戈相见之声,身披玄铁战甲的是宋全,来势凶猛,丝毫不露惧意。面露冷色身穿黄金甲胄的是穆凉,他瞧着游刃有余,行云流水,颇有四两拨千斤之势。

      不多时,穆凉右手挽起枪花,枪头上一抹红缨翩飞着就扑到宋全颈侧,宋全翻身想躲,却觉得腰腹隐隐有些刺痛。他低头去看,穆凉马背上的一柄刀不知何时出了鞘,卡着他玄铁战甲的缝隙顶在他腰侧。

      “你有什么意图。”穆凉压低了声音说道。

      “哦?你以为就靠你这三两千的人马,真能跑得出去?”

      “所以才借你人头一用。”穆凉手中的刀又顶进一分。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宋全稳住声音,眼中闪过一丝皎洁的光。

      “你犯的上和我做交易?”穆凉并不买账。

      “其实吐蕃境内近年群雄四起,你若是能弃暗投明来拥立我助我登基,我许你一座城池如何?”

      “群雄割据这样的话都敢往外抛,你这是断定我今日不能活着走出去了?”

      “非也。只是听说你在你那主人那失了信,想来碰碰运气罢了。”

      穆凉心头更加焦急,或许他不应该把那疯乞丐交给祝柳的。她虽然聪颖,但若真的遭到挟持之类就毫无办法。看宋全的样子,他知道的事远比乡间流传的要多多了,那乞丐或许竟然是个知情人。

      “笑话。”穆凉出口的仍是两个冰冷的字。

      “你猜,我的士兵瞧见我们对峙这么久毫无动静,会不会乱箭把你射死?”他顶着刀往前探身子,到了穆凉脸侧,压着嗓子一字一句的说。

      “在穆某死之前,定要叫世子殿下先给探探路。”穆凉冷了眉眼,把最后一点担忧都藏进眼睛里,他脚下轻点就翻身到宋全的马上,拉过他的两个胳膊捆在缰绳上,接着又回到自己马上。他收了短刀,一手提着长枪,一手扯着宋全的缰绳,指挥着整队兵马往后撤,宋全不挣扎也不再多说话,身后的士兵也没一个人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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