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FGO」为完美的物语献上无名花束》玖茔

3、三颗圣晶石

　　比起剧情了然于心正打算装傻不去的立香，玛修显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拉着她一路狂奔到管制室。

　　镂刻着迦勒底LOGO的金属大门无声向两边滑动打开。

　　“呜啊……”
　　进门就被全员行注目礼的感觉真是毛骨悚然。立香发出微弱的悲鸣，所以说她不想来啊！
　　“那个，抱歉，打扰了……”

　　“肃静！全员到齐了吗？那边的，发什么呆，坐下！”

　　站在台阶上的白发少女气势十足的大声斥喝，看到勉强赶上的三人眉头一挑，又勉强将怒火下压。不过出乎她意料的，被斥责的新人没有畏惧也没有生气，反倒是很平和地向她展露一个微笑后坐在了边缘。

　　奥尔加玛丽掩饰住自己的不自在，撇过头开始了新人指导的演讲。

　　演讲内容是烂熟于心的迦勒底使命详解，间或夹杂着所长充满高傲气息的辛辣讽刺。在座的都是拥有同等甚至更胜一筹自尊的世界各地聚集的人才，会议室内的氛围一触即发。

　　对演讲内容左耳进右耳出，趁着这个机会立香准备好好观察一下这些原作中出场就被炮灰了的倒霉人士。
　　比起游戏和动画中简短粗陋的描画，这些人看起来更加千奇百怪。各个国家不同人种的面貌几乎都能看见，理所当然的也没有见到像是咕哒子的存在。
　　虽然精神不济立香还是打起精神往前看去，最前排的几个人的气场可以说是最强，那大概就是原本与玛修同组的a组七人？和他们对比雷夫身上的异常确实不那么显眼。

　　藤丸君他们的记忆里没有这些人的信息，毕竟都是来不及交流就被迫奔赴旅程。而在她印象中那些人似乎是下一场战斗的对手——
　　立香想要看清这些人的脸，和沉重的眼皮作斗争。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压抑着的疲劳的反扑，黑甜的梦乡汹涌而来，想要将她拉入沉眠。

　　昏沉视野中最后看到，是那些人中唯一一名黑发的中国女性，似乎回头向她说了什么的口型……

　　倒转循环的齿轮，向前迈进了一步。

　　***

　　阳光透过眼睑，在视网膜上留下水泡一样柔软的红色。
　　空气里漂浮着午后阳光的味道，身下是熟悉的自己房间内的床铺。

　　那色彩沉郁的记忆，无数的悲鸣，以及白色建筑内超越现实的光景果然是梦吗？

　　立香打着呵欠。
　　唤醒她的并非室内人工的灯光，而是那座海拔六千米雪山地下无法看到的温暖阳光。即便这光景真实而平常，那个过分真实的梦境依然盘踞在脑海。

　　现在是什么时间？阳光照进房间的话应该是下午了吧，为什么这么安静？

　　适应黑暗的眼睛一时还无法睁开，立香闭着眼睛熟悉地向着床边的电脑桌上摸去，抓住手机试着睁开眼。漆黑的屏幕上反射出立香包含生理性泪水的蔚蓝色眼睛……嗯？蓝色眼睛？

　　沉重的睡意突然被这惊吓打散，环境的异常一下子变得鲜明。
　　这个空间的一切仿佛被固定，就连阳光的温度也没有丝毫变化。立香摊开手掌，柔软白皙纤细毫无瑕疵的手甚至可以去应聘手模。毫无疑问的是，这绝对不是她原本的身体。

　　“难道不是梦？可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急躁不能解决问题哦。起来喝杯热水能清醒一点。”
　　“谢谢。噗——”

　　顺着声音的来处伸手接过杯子抿了一口，恰到好处的热度刺激了麻木的神经。立香突然意识到什么，突然用可能会扭到脖子的力度转过头，一口水喷了出来。

　　“老、老师？！”

　　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床边电脑椅上的女人，放下早有准备的纸板，抬手和她打了声招呼。

　　“哟，这样看起来精神多了。”
　　“这种精神刺激法不需要！啊不对、你怎么进来的啊老师！！”

　　眼前这个和立香原本样子差不多，看上去不过二十岁的女人。说来可能没人相信，她是少女从小学到高中的班主任。

　　没错！明明就是一张脸，大家却仿佛瞎了一样视而不见。
　　如果说少女过去的人生有什么可以说得上异常的地方，大概也只有这位老师了。

　　她的样子十余年没有一丝变化，也许可以说是时光的馈赠。但她的异常显然不止于此，就算是从小学开始就在一起的同学，也没有人意识到她就是自己的前任班主任。如果不是她每天都把名牌别在胸前，谁都记不住她的名字。
　　她到底是幽灵还是人类，亦或是什么界定外的异物，立香也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眼前一身古装的女人身上没带名牌，自己除了能想起她是自己的老师之外，也和过去的学生们一样想不起她的名字。

　　万万没想到数年不见，再见面居然是在自己家里！

　　话说回来楼下保安室电话是多少来着？什么24小时负责您的安全？全是虚假广告！她要投诉！！！

　　“冷静一点。想什么都写脸上了。”女人靠着电脑桌支着下巴，脸上写满了无奈。“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毛毛躁躁的？”

　　不！我崩溃的原因就是你啊！
　　立香内心尖叫，两眼渐渐放空。私闯民宅难道是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吗？难道是我一不小心穿越了异世界吗？又不是在做……梦？

　　啊啊！这种现实或许比做梦还要来的离奇吧。放下边缘快要被咬出痕迹的杯子，立香郁卒地想到。

　　“终于冷静下来啦。”女人拍拍立香的头，“都要去救世了，不要总是大惊小怪的。跟你跑去迦勒底相比，我只是长生不老又突然出现而已，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嘛？”

　　我该从哪里吐槽比较好？立香虚着眼睛看她，是你为什么知道我要去收集七龙（sheng）珠（bei）拯救世界？还是你居然真的不会老？最奇怪的就是你到底怎么从“藤丸立香”的脸上认出我是谁的？

　　总感觉提问就输了。

　　“你到底来干嘛的？”
　　终于理清脑子的立香开始有闲心观察对方。刚才因为震惊和对方理所当然的态度没有注意，这个终年衬衫西裤的人身上穿的是一套干净利落的古装，看上去还带着些许风流飒沓的侠气。衣摆上沾了些灰尘，颇有些风尘仆仆的味道。

　　这不太像对方的作风，少女心说。虽然这人当老师的时候也是一身混在学生里毫无违和感的懒人两件套，但意外的有点洁癖，像这样出现在别人眼前，看来是真的找自己有急事。

　　女人懒散的往椅背上一靠，没骨头似的懒散道：“我这不听说你这个不成器的学生要去玩儿命了嘛～在你开始旅途前赶过来送你一程。”

　　不着调的祝福听上去像是要送葬一样。

　　“哦，那你继续，我睡了。”立香对于这等挑衅早已麻木，面无表情的砸回被子里闭上眼。“麻烦把我送回去，我怕我一睡不醒直接GG。”

　　比如被暴怒的所长直接扔出迦勒底大门，在南极大陆上做一个冰雕供后人瞻仰。这种连新手村都没出去就打出BadEnding的丢人事件还是尽量避免为好。

　　“放心吧，现在迦勒底那边的身体是那个藤丸小鬼在控制。不会让你穿帮的。”女人好笑地看着把自己裹成蚕蛹的立香，将一张明显是概念礼装的卡片推过去。“特别给你准备的护身符，不起来看一眼吗？”

　　“什么叫他在控制，又不是角色换人操作……这不就是礼装么，什么护身符？”
　　立香探出头，眼神死地看着眼前的卡片。翻过来的卡片背面花纹是熟悉得，令fgo无数沉船玩家窒息的礼装图样。
　　作为一个单抽基本只有礼装的master，立香默默咽下一口老血仔细观察卡面。

　　“无私的正义？”
　　女人递过来的礼装卡属性在眼前展开——ATK和HP增加2000，红蓝卡性能增加15％，NP开场自充50％。毫无疑问的顶级五星礼装。然而卡面上就如名字一样冷感面瘫的少女，却不是她记忆中熟悉的任何一位角色。
　　礼装介绍也是让人一头雾水，然而最让人瞩目的是这个礼装介绍最后四个字——〖御主限定〗。

　　“这么好的里礼装居然不能给从者用？”这简直就是浪费啊！这一口血到底没忍住，“简直丧尽天良！”

　　女人老神在在地晃晃手指，“说了是护身符，当然是只有你能用。”

　　“我能用它干嘛？召唤卡上的美少女吗？”
　　“那个大概没可能……不，也许真能见到也说不定。”
　　“还真有这个人啊！！！”
　　“咳嗯！这种小事就别在意了，拿着就好。你要用它垫杯子都行。”
　　“五星卡垫杯子也太奢侈了！”
　　“直接说你氪不起就好了嘛～好了，我在这里见你一件事是把这个护身符给你。学生要去拼上性命做一件正确的事，做老师的总要让你的路好走一点。”

　　女人敛起笑容的时候，那张平平无奇的脸顿时变得极具压迫力。

　　学生时代他们戏称这是“教导主任的凝视”。但是在经历了众多御主记忆洗礼之后她发现，女人隐而未发的气势甚至还在记忆中的盖提亚之上。
　　迷题之后是更复杂的谜团，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多想的好。
　　毕竟女人对学生的关爱，是不含一丝虚假的。嘴上嫌弃着的立香将护身符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胸口的位置。

　　“难道说还有别的事么？”
　　“欸，我是来确认你是否真的想要帮他们完成命运的旅程。不必忧虑，你有放弃的权利。没有人能够胁迫我的学生做她不愿做的事。”
　　女人珊瑚红的虹膜在阳光里璀璨如金，就如她的话语一样带着伤人的灼热。
　　“你将面临的这场圣杯战争，远比他们经历的更加危险。”

　　“噗。”

　　立香在压抑的气氛中笑出声。

　　“没想到老师是这么热心的人，吓到我了。不过不用担心，我并不是勉强自己的性格。如果会退缩，那一开始我就不会答应下来。”
　　“即使会赌上生命？”
　　“老师，那些孩子们已经付出生命了。他们没有一个人选择放弃，那么作为大人的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放弃他们的资格。话说回来拯救世界这种事，本来就应该是我们大人的责任吧！啊！好痛。”

　　女人没有收回劈在立香头上的手刀，反手揉乱了立香的头发。
　　“说什么帅气发言？在我看来你也是小屁孩一个。”
　　“别这么说啊！我好歹也是靠谱的成年人了。”
　　“都一样。既然决定了我也就不多做干涉，好好休息吧。睡醒了，你就要面对这场漫长战争了。”

　　随着女人的话语，立香莫名感觉到困倦，就像是在会议室陷入沉睡时同样的感觉。那果然是老师的手笔么？

　　“那个孩子的话，没问题吗？”
　　虽然立香没有指明，但女人还是了解到她的意思。
　　“藤丸君吗？那是个好孩子，但也快到极限了。让他去你的身体里，也许能有一个好梦吧。不论对他还是对你来说，未来还有很长，不要着急。”

　　女人温暖又有些粗糙的手掌覆在她的眼睛上方，舒缓的神经把她拖进更深层的睡眠当中。她看不到随着自己身体消失的灵子化，周围房间也随之消失。
　　到最后，只剩下站在黑色空间的女人。

　　“一路顺风，笨蛋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