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打 ...
-
女孩子到底都是爱美的。
赵安哥想着喜儿在试新衣服,便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可大半晌过去了,喜儿那个小黑屋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赵安哥有点无语,就那种大家都一样的衣服那个丫头也能折腾这么长时间,他有点没耐心了,便站在院子里对着那小黑屋里喊了一嗓子。
又过了一会儿,喜儿小跑的脚步声才响起来,赵安哥扭头看过去,不禁也实实在在的在心里叫了声好。
绕是他前世看过且和一些美女打过交道,也不得不感叹这个喜儿真是个天然的美人胚子,之前一直灰不溜秋的,还能勉强压一压其艳色,现下换上了赵家丫头们统一的粉红色修身衣裳,脚下踩着一双淡青色绣花鞋,那模样别提多娇俏勾人了,赵安哥心想,若不是前世自己给个漂亮女人害的丧了命,对越漂亮的女人越是有不小的心里阴影,只怕自己这不争气的小心脏也得扑腾两下了。
赵安哥看着喜儿扭扭捏捏的站在那里不好意思,便十分嘴欠的越发想拿她取乐,他不阴不阳的开口道:“哟,还重新梳了头洗了脸啊?脸这么红是不是还打了胭脂啊?”
话一说完便果然见那丫头脸都红到脖子根了,声音跟蚊子似得嗫嚅道:“没…没有,没有打胭脂。”
赵安哥心中大笑,却知道不能和这个时代的女性同胞玩笑开的太过,况且还有正事没办呢。
他端正了脸色对喜儿说道:“你去和那两个守院子的护院说,让他们找大夫人差人给我找个大夫来,就说我这腿有些不舒服。”
喜儿疑惑的看了一眼赵安哥好端端的双腿,有些担心的问道:“少爷腿怎么了?是磕碰着了吗?”
赵安哥抬眼看了看她那傻样,也不打算和她细说,只咧着嘴笑了笑说道:“谁知道呢?大夫来看过不就知道了吗?”
喜儿不敢耽搁,转眼就出了屋子去找那两个护院。
一直到第三天,守院子的那个微高一点的护院才领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夫来,那大夫定是之前被吩咐过了,进了门什么也没说,只微微点了点头,而送这大夫进屋子来的护院却杵在那里没有一点要出去的意思,那目的在明显不过了。
赵安哥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也象征性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位大夫怎么称呼?”
那大夫说话声音还算温和:“不才姓李,在您府上的安和医馆坐诊。”
赵安哥点了点头道:“还请李大夫帮我看看我这条左腿,不知何故,前些天突然有些疼痛,我原是不甚在意,可忍过这些天后竟是开始肿起来了,还隐隐有些发紫,甚至走路时会产生剧痛,我实在受不住了这才麻烦母亲帮我请了大夫。”
赵安哥一边说一边当着二人的面撩起袍摆又卷起衬裤的裤腿,露出了半截肿胀不堪还带着青青紫紫的小腿。
那李大夫蹲下身来仔细查看了那条有些吓人的腿,甚至还给赵安哥诊了诊脉,在给他敲敲打打检查是否伤到骨头的时候,赵安哥立刻发出惨叫,那声音痛苦的让人听着都知道他有多疼。
李大夫细细的敲了又敲摸了又摸后才问道:“赵少爷这条腿可曾磕碰或受过伤?”
赵安哥答:“不曾”。
那李大夫又问道:“是从什么时候有疼痛的现象出现呢?”
赵安哥皱着眉头仔细的想了一会儿才犹豫着回道:“好像是一个月前的样子,说到这里,我想起来了,一个月前我曾不小心落过一次水,那湖水甚是冰冷,我被救起后没过几天,这条腿就隐隐作痛,难道,是和那次落水有关?”
那李大夫闻言又蹲下身子细细看了一遍那条伤腿,点了点头道:“怕是被冻伤了,骨头倒是没什么事,我这就去回禀了夫人,让她差人给赵公子抓些药来敷上试试。”
送走李大夫后,赵安哥便明目张胆的拖着一条伤腿一瘸一拐的去了六姨娘处,他可得把这事先和六姨娘报备清楚,万一他这位老娘不明所以的又哭天抢地,他可是一点都招架不住。临出院子前,他还特意叫上了院子门口的两个护院。
从这天开始,五少爷就好像不太喜欢像以前一样窝在院子里不出门了,没事就喜欢一瘸一拐的带着他那个越发俏丽的小丫头在府里溜达,今天小花园里招招猫,明天小湖边逗逗狗,当然身后也总是跟着两个护院。
慢慢的,随着他整天在众人面前晃得次数越来越多,府里的人开始惊叹这位五少爷极为出挑的相貌,虽然关于他的流言早就传的这赵家人尽皆知,众人对他嗤之以鼻的有之、同情的有之、嘲讽的有之,可也不得不承认,这位五少爷真的是生的好看至极,不论是起雾的早晨,还是余晖未尽的傍晚,甚至是黑云压顶的阴天,那位少爷和她那个丫头所在的地方,都美得不可方物,就像是一幅画、又好似一首诗,让人看了就挪不开眼,只想看了又看、品了又品。呃……除了那位少爷瘸的不能再瘸的那条煞风景的腿。
这一天,赵安哥正站在渐有绿意的小花园里,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想着怎么把趴卧在围墙上的一只黄白相间的猫给弄下来,刘婆子的那个宝贝女儿小荷疯疯癫癫的就跑过来了,惊的那只猫“喵呜”一声便窜没了影,赵安哥看着空空的围墙,转过头来没好气的说道:
“你这丫头怎么整天疯疯癫癫的?会不会好好走路了还?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一点儿文静的样子都没有。”
这小荷不知是听了他娘的吩咐还是真的和喜儿投了缘,俩人整天腻在一起嘀嘀咕咕,原先赵安哥还担心,有个那样的娘,这小荷怕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还怕她欺负喜儿,却没想到这个丫头是个人来疯。
小荷挨了训,立刻像急刹车似得停在了原地,张嘴便要冲着赵安哥这边喊些什么话。
赵安哥看她面色有异,怕是真有什么急事要说,便一瘸一拐的朝着她走过去。
小荷看五少爷走近,也顾不得大喘一口气,就那样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少爷,您快去大少爷院里救喜儿,喜儿被大少奶奶叫走了。”
赵安哥听完就急了,赶忙问道:“怎么回事?你好好说。”
“喜儿说少爷您屋里的炭不够了,我和喜儿便正准备去安管事那里领些炭备上,可走到半路,大少奶奶身边的雀儿姑娘便拦下了我们,说大少奶奶有一次无意看到喜儿帕子上秀的花样子十分好看,便想让喜儿去大少奶奶那里把那花样子画下来学学,喜儿一听是这个事,便随了那雀儿姑娘去了,可奴婢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那大少奶奶一向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根本不屑于看我们这些下人用的东西,又谈什么花样子一说,奴婢只怕…只怕是那大少奶奶没安好心,要借机拿喜儿开刀呢。”
小荷倒豆子似得说完才呼哧呼哧的开始喘气,她似乎是怕这位五少爷会如传言那般懦弱,任别人欺负自己的丫头也默不作声,又赶紧补了一句:
“听说那大少奶奶手段很是了得,经常打的下边的人下不了床不说,还抓花过几个漂亮丫头的脸呢!”
赵安哥黑着脸听完说道:“带路。”
赵安哥跟着小荷七拐八拐的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大少爷赵安成住的“雅园”,赵安哥在那园子门口打发了小荷回去,才一瘸一拐的往园子里走去,他原想着找个丫头问问她们把喜儿带到哪里去画那个劳什子花样子了,却不想,刚走进园子没几步,就在一株不知道什么藤子搭的凉亭里看见了喜儿。
她正被两个丫头抓着头发站在那里,而那个他见过一次的大嫂正狠狠的往喜儿脸上甩着巴掌,喜儿的脸肿的老高,显然已经被扇了不知几巴掌,他那个大哥正闲闲的坐在一把躺椅上,看着被打的哭哭啼啼的喜儿。
赵安哥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头顶,气的他耳朵都有些嗡嗡作响。
其实赵安哥这人不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可以说是一个冷心冷肺的人,和他真心交好的人,无一例外的,都是先得把一颗真心明明白白展现给他看一遍他才会真心接纳,就好比这辈子的六姨娘,是她先愿意为赵安哥豁出命去相护,才有了赵安哥不惜一切的要保她安宁,而这个喜儿,对他照顾的真可谓是尽心尽力,特别是近段时间,他一个不受宠的庶子,喜儿却照顾的比那天之骄子还要无微不至,生怕他饿着冻着,穿的衣服一天一换,洗完了头发她会搬个炭盆坐在那里花半个时辰耐心的给他烘干,他好几天都在半夜里听到动静,迷迷糊糊的看到喜儿怕碳火熄了把他冻着而披着个破棉褂子过来给他看顾碳火。
这样的小丫头,他早就不知不觉的把她当成了妹妹看待,而这些人……而这些人……
赵安哥怒喝一声:“住手”。
那边打的正欢的大少奶奶穆双双听到这一声怒气冲冲的怒喝声动作倒是在一瞬间顿了顿,疑惑的扭过头来朝赵安哥处看了一眼,眼神瞬间就变得轻蔑起来,她娇声笑了两声才开口道:
“是小五啊?你来的及时,正好看看大嫂是怎么教训这些狐媚子下人的。”
说着便又咬着牙,狠狠的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喜儿脸上甩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