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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面见皇上 ...

  •   一路上,望着马车外的陌生的景致,皆是与徽西不一样的高大树木,整片的山林映绿水,还有打渔的渔女。

      不远处,背着木柴与竹节的樵夫在路上走着,一派平静祥和。

      王潼信与马夫坐在马车外,从那夜在醉梦楼接走了将军交代下的人,她一直跟随在后头前去都城。毕竟是头一次踏出徽西这块地,外边的路径自然不熟悉。马夫是找来的,也不知信不信得过。

      “前面的阿叔等一下,请问这里离黄梅县还有多远?”王潼信叫住那位大叔,大叔身上的背篓看着便沉,动作迟缓地转过了身,马车慢慢开到他面前。

      背柴的人看起来是个好相处的,便是不认识的人亦十分热心,除了山村做农活的,却也少见男人有背柴的气力,身形也被压低了半身。

      “再往前几里就是入县的城门了,你们想要进城?”男人见是外地人,看王潼信是个年轻的女子,便多照顾了一些。

      “你们若是要进城,城门的守卫见你们不是本地人,想来没有这么容易放你们过去,还是要多加小心。”

      王潼信见他背着东西也不便,跳下马车便把木柴托到上边去,和马车里面正打着瞌儿犯困的苏红裳打了个照应,随后便让那年纪也有些大了的男人上马车。

      “阿叔说的没错,我们是外地的也不懂这里的门道,反正是一齐去城里的,也不妨带你一路。”

      “诶,可真是个好孩子,样子长得也好。”大叔瞧着便顺心,想着多好的一个女娃,哪像自己家里的,只有一个要陪嫁妆的男娃。依着王潼信扶着上了马车,男人一进去,便吃惊地说了一句。

      “哟,马车上还有人呢,乍的见着还吓了一跳。”这说的自然只有苏红裳了。马车上有人本是常事,可是没想见到的是个天仙儿似的男子,在这小地方,难能看见这样标志的公子。只不过这过分美貌的男子,还有这身衣裳他觉着不正经。

      “路上颠簸,阿叔你便坐这吧。”苏红裳让出软垫,面上维持着和善的笑容,坐到侧边去了。男人看他的眼神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且身上沾着泥草的,他是怕脏的。就算昨夜跑出来,为了赶路,他仍是在路边一处河溪边,就着凉水,把脸和脖子都洗干净了。

      身上穿着的白色衣裳只有两层,领子是开的有些大的,他便捡了地下的尖石子,扎着下身衣摆的布料撕了下来,缠了几圈脖子后把尾巴藏进衣领处,总算遮住了锁骨下稍露出的红花印。

      可惜了那只雪兔领子,也没有带着走。觉得小腿有些空落落的,晃了晃脚,白色的衣服下露出他小半截的腿肉,对普通男子来说已经极其大胆了,苏红裳却不觉得有什么。

      大叔没接声,靠着王潼信的手臂力子便坐到那处,随后王潼信也坐在马车上。她不知到这两个男人心中暗有计较,只是继续问了些要问的话。

      大叔略有不认同地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苏红裳,语重心长地拍了拍王潼信的手,说道:

      “像你夫郎这样的,保准你们进不了城了,瞧瞧这身上穿的,还有这张小脸抹的白净,那些县官可不是善茬。”

      苏红裳见被点了名儿,想了想昨夜若不是抹干净了,或许今日看起来更引人注意,他笑了笑,一脸受教的乖巧样子,这才让大叔觉得有些顺眼了。

      “我们倒不是怕这些,手上拿着的是将军的金牌,天下无人不识,再怎么无礼也不可得罪了朝廷。”王潼信拿出藏在腰间的金牌,从将军给她的那一刻起,便生怕弄丢了。

      大叔看见了,也顾不上什么了,便是要跪,倒是王潼信拉住了他,让他不必作礼。

      这般说了一堆话,眼看着也快到城门,那大叔不放心,便去背篓里面拿了几块黑炭,苏红裳便一边护着脸,一边被大叔涂了一脸脏,到底是平常手无大劲,躲不过干活的人有力气。

      “还是多加小心一些才是,别动,多涂一点,这样便看不见你原来的样貌了,莫要被那些坏东西看上抢去了,多吃亏。”

      苏红裳被他话语中的操心停住了手的动作,任由他往自己脸上抹。他黑着一张脸笑出声来,大叔奇怪的说他精怪。苏红裳就没见过爹娘的样子,若是他有一个家,他的爹爹一定也是这样的罢。

      另一头,秦胥已经回到都城,立马便拿上宫侍送来的黑色官服,换下一身便衣。皇上急召她回宫,自然是有事,她也不敢怠慢,换好后便匆匆往大殿里面去。

      “秦大人,已经到长乐宫了。”宫侍举起托盘,秦胥把手放进铜盆里净手,看着自己手上的斑驳伤痕。秦大人……她已经很久没听这个称呼了。

      她在边疆就是秦将军,在宫里,是首辅,秦大人,就连年纪也比皇上还大上许多。也是因为自己与先帝共战的母亲,才有她在宫内的地位。

      “秦大人,可是奴说错了话……”宫侍见秦胥迟迟不动,以为自己犯了错,便低头请问。他进宫才一年,却早听说首辅大人风流清举,如今见了,却是戴着面具的秦大人,心中多有怀疑。

      秦胥回过神来,用巾子擦了擦手,抬头看长乐宫的牌匾,也从黑字换成金色牌字。里面的人,却不知有无变化。

      长乐宫内,皇上坐在宫殿首位,翻看着桌上的奏折,实则只是装模作样罢了。

      “臣,秦胥,参见皇上。”

      皇上抬头,大拂衣袖,说道:“免礼。”

      “秦胥,秦首辅,朕命你即刻赶回宫里面,想来你也知道为何。”皇上放下手上的折子,讨问着。

      “陛下唤臣赶回宫中,其一是为了带回纳锡使者订下降书,其二,是因为臣私自判罚地方府官员之事。”秦胥不卑不亢,一脸任凭处罚的样子。

      皇上下了一层矮阶,走到秦胥面前,对她所说二事尚未评论,只是抬手,点了点她的面兽面,说道:“你便是这样掩着脸面和朕说话行礼的”

      “是臣疏忽,请皇上赎罪。”秦胥双手绕过而后,解开面具,一张淡若雅菊的面容便展露在面前,皇上轻哼,说道:“你这么多年镇守边境,除了身形更健硕了些,这张脸,倒是一点不变。”

      “也罢,你说的这其二吧,看在你多年辅佐朕的情意上,我便不作计较,不罚你了。反正也算是帮朕处理了这些贪官无赖。”

      “不过,你也要帮朕一件事。”

      秦胥抬脸,浓密的头发束在发冠上,身上黑色的官服华贵大气,穿在她身上显出别样的气质。

      “陛下请说,皇上是天命,臣是皇上的臣子,臣不敢不从。”

      这话说的顺了皇上的心,她满意地点头,继而说道:“朕要纳锡的求和,但是也想要讨伐纳锡的土地,秦胥,你觉得如何”

      秦胥在她说下讨伐的时候,便不可置信地抬头,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如今因着打仗我们兵力退减,若是继续攻打,我们不仅打不下,若是纳锡国联着我们邻国共同击打本国,那便内外交困,致国家于危险之地。”她知道其中的厉害,也能料想到利弊,打仗不是一件小事。

      皇上听了也有些犹豫,且问道:“以你所见,现下该如何是最好的办法。”

      “臣斗胆,陛下应大力铲除各地官吏势力,治理好自己的一方土地,待民心安定,天下大和,再扩张国土。”秦胥回道。

      “行了行了,暂且不说这事了,你说的话怎的也和那些顽固不化的大臣一样。”皇上反了反手,她最不爱听的便是要让她治理好天下,难不成现在还不够好吗。

      “你此次卫国有功,明日朕上朝便给你嘉奖和赏赐。这么多年了你也没回过都城,朕便放你一阵子的假,让你回府上探望吧。”

      “多谢皇上。”秦胥越过皇上,看见书桌上摆着的奏折胡乱摊放着,扔在地下的,身子甚至还有撕毁掉的,再次望向皇上,她不由露出担忧的神情。

      “臣告退。”

      关上长乐宫的漆红大门,门口侯着的宫侍见到了,若不是看见这身衣服是秦大人的他还以为是换了人。他本以为已身为将军的秦大人是粗莽的样貌,怎的面具下不但不丑,长色的正是和以前宫里面的传言一般无二。

      “秦大人”

      秦胥看了宫侍一眼,他似乎一脸惊讶,见他一直看着自己的脸,便吩咐道:“我要出宫了,你不用跟随着我。”

      “是。”宫侍拿着托盘便退下了。

      “这不是秦大人吗,难得啊,没想到这次进宫能见到你,你这一去,哎……”

      “正是,许久未见左丞大人了,我方才才见了皇上,听左丞所说,可是有事”

      左丞相摇了摇头,说道:“也无甚事,只是感叹,年纪大了,就喜欢叹天又叹地的,秦大人莫怪,莫怪。”

      秦胥一路走着,与一些相识的官臣照应招呼着。以前带着兽面,她觉得不适,现在没了那面具,她不由觉得有些不惯,几次抬手抚上自己的脸。这么多年来,她竟是一丝不变吗,想来不是。如今她已经二十又几的年纪了,也不是当年年轻气盛的十几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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