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未央》辛墨浓

64、结局，非也

　　在我跌到大哥怀中的霎那，他点住了我的睡穴，我伸手最后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如死灰的珏，我也昏睡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也是夜深人静时分。
　　我微微睁眼，一刻发着石榴般光泽的石头，悬浮在我眼前。石头见我醒了，动了动，居然就开始说话了。
　　我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石头，心中没有一点畏惧。本想伸手抓住，可发觉四肢根本不能动。
　　石头说：“如果你想让他们活着的话，那么你就听好了。”
　　我静静的听着，双眼因它的话有了神采。
　　“我就是血石，可以达成你们任何人的愿望，不过作为报酬，你要每天用你鲜血来喂我，而且要让我住在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你能做到吗？”
　　“能能能！”我使劲地点头，“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那好现在就动身吧，不要惊动任何人。”说完石头就消失了，而我也真正地醒了。
　　醒来，手中正好握着那血石，不过没有半点光泽。
　　于是我乘着大家不注意，经由着血石的带领，离开了青霞山，离开了月霞教，离开了哥哥们……
　　已经二十年过去了，大漠的流沙却依然在勾勒着美妙的骨骼。
　　这是一片荒漠与绿洲相间的地方，牦牛懒散地在狭长的草地上啃着所剩无几的草根，而我则在做着奶酪——这就是我的口粮
　　因为这里除了这个再也没有其他吃的。想着估计再过个两三年有得搬家了，这些年一直不停地在搬家，从丛林搬到峡谷，现在搬到这寒风列列又缺氧失重的荒漠。
　　血石说我的血是替它疗伤最好的药，从前的那些契约者都不能和我比。
　　它还说，曾经有个少年在他前一个契约者面前抢走了他，最后遭到了那个契约者的诅咒，所以那个少年种了血毒，每天和它一样要饮血过日子；它还说在这个少年之前也有一个女人因为同样的原因种了血毒，只是他们一个成功的拿到了血石，一个却失败了，所以那女人最后不得不用自己腹中的胎儿做筹码，请求一个居心叵测的人救她。它还说，那个少年就是珏，那个女人就是你母亲。
　　珏不惜会被诅咒中血毒的危险，抢了血石，然后有用自己的鲜血立契约，救了我母亲，让她不再每天饮血度日，可他想不到的是，母亲却自杀了。
　　因为当初自己的自私害得腹中的胎儿也中了血毒，虽然一直被封印着，压制着，可是总有一天也会变得跟她一样的。
　　母亲死后，血石一下子受到了重创，便偷偷的藏入了珏体内，直到那天珏被我杀了，才离开他的身体。
　　契约期间，被契约者如果暴亡，血石则会自伤。这是血石自己也没想到的。所以它变得没了光泽，黯淡了。
　　我曾问它，关于我父亲的事情。它说，还记得第一次遇见珏时看到的那个坟吗？他就葬在那里。你父亲叫西夜和你说的那个疯子本是师兄弟，那是你父亲爱上了那疯子的婢女，而那疯子却爱上了你父亲。
　　那疯子一怒之下杀了那婢女，你父亲也一怒之下离开了皇宫。最后遇到了你母亲。可是你还没出世你父亲就种了宫中迷药死了，而你母亲为了报仇中了血毒。
　　血石说：还记得那个法师吗？
　　我说：记得。
　　血石笑了，声音很像孩子。
　　血石说：他是个了不起的法师，只是有些事是注定的，越是想要颠倒乾坤最后却是弄巧成拙，珏和幕焱本是亲兄弟啊。
　　我微微点头，其实我早猜到了。
　　又是几个月过后，一行商队远道而来，在我这里停了下来，我向他们换了些粮食，也问了些南国的消息。
　　吃着卤味的牛肉，大碗喝着奶茶，爽朗的笑声，看着我殷切的目光，道：“南国新皇登基，大赦天下，让我们也沾光，狠狠地赚了一笔啊！”
　　“先皇驾崩了！”惊呼，手上的奶茶差点翻落。
　　“唉，说也奇怪，听说那太上皇突然在一夜之间就消失了，撂下个大摊子就走了，幸好他只有一个儿子不然啊，南国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子！”
　　“这样啊！”我松了口气。原来他没死，只是退位了，可是去了哪里呢？
　　“这位大姐，你是南国人？”一个小伙子问，“怎么到这地方来？”
　　“我……呵……”我竟然不知该怎么回答，“我四海为家，保不定哪一天我就又转移了呢！”心想这样就能搪塞过去，可那小伙子，满脸不信地追问，“大姐在南国有仇家吗？”
　　“没有。”我喝了口热茶，回道。
　　“我还是不信！不过算了，你肯定由你的难处，我也是个明白人就不难为你了！”小伙子爽朗一笑，撕了一大块肉并塞到我嘴里，“吃点肉，这天寒地冻的不吃可不行。”
　　“眼看这大雪就要封山了，我们得赶紧吃完了赶路，不然就得在这耽搁到明年了！”说着一个年迈的已经起身开始收拾货物了。
　　“不过今年你们怎么现在才道这里呢？路上遇到什么麻烦了？”我朝着他们问道。
　　“也没什么麻烦，不过遇到两个怪人……”老人一边收拾一般啧啧地开口。
　　“是呀。”一旁的年轻人开口，眼睛也放着光彩，好像见到了什么稀奇似的，“那两个人奇怪得很，没走到分岔口都要争论半天，好不容易决定走哪条道儿了吧，在谁先走的问题上又要理论半天当他们最后决定下来的时候往往一天就过去。不过要命的是，他们还不让道不让咱们过，不过幸好我们在前面的悬崖边找了条近路，不然啊……我们也得和他们一样明早才能到这儿呢！”
　　“有这么有趣的小孩子？”我失笑。那年轻人却白了我一眼，然后起身帮助收拾东西的老人，我看着他一阵纳闷，还是刚才喂我肉的小伙子可怜我，凑过来到，“是两个一大把年纪的大叔。”
　　“啊？哦！”顿时也觉得奇妙，笑道：“你们是见着两个老顽童了。”
　　不过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我心口一疼，急匆匆地从他们的帐篷里回到屋里，掀开袖子，割开没有结痂的伤口，让血流出来。直到装满了一碗。
　　我从怀中拿出血石，把它浸入那碗血中，不一会儿的功夫，血就被血石吸了去。
　　喝饱的血石，飞到我眼前，道：“方才他们说的人是珏和幕焱，你要见他们吗？”
　　我有半晌不能说话，但最后我还是回答：“不想。”
　　于是我收拾了些穿的吃的，留下带不走的被子褥子和刚换的粮食，在商队出发前离开了。
　　一路上，血石不停的重复：你真狠……那个法师真厉害……你要这样继续逃离一辈子吗？
　　我说：我愿意，只要他们活着我愿意……
　　血石说：傻女人，你让我觉得心疼了……
　　我说：这是我与你立契约的条件，你救活他们并让他们活着，而我随你一起浪迹天涯……

作者有话说

　　终于把这文写完了。我承认，这个结尾是很粗糙的……怨念……我怕我再拖下去，估计写不完了，索性先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