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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夜·闯入者(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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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夜·闯入者(下)
无意进入一古堡,改变了她的命运。
世界突然安静了——当然,迦那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世界不是因她而安静的——
一个优雅的白色正装的修长身影从二楼的楼梯下来了,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下了铺着红色地毯的台阶,他的身上散发着无比高贵的神秘气息,却又冷漠的让人不敢打扰。
浅绿仗着自己今天是寿星,看着一脸震惊的迦那,“看到你不知学长这么帅,镇到了吧!”
是的,镇了,不是那副长相,而是那种气息,连自己身为“人类”之时都能感觉到的纯粹的浓烈气息。
吸血鬼的气息!
这个聚会,绝大多是都有这样尖尖的牙齿,而高脚杯中完全都是鲜红的液体。而不知,就是这其中的焦点。
迦那明白了,这不是什么华丽的化妆舞会,而是一个“外人莫入”的神秘聚会。
苏不知慢慢地踱步过来,到了眼前——浅绿的眼前——“你可真能折腾,为什么把她叫来。”他连眼神都没变,可是浅绿已经有些冒汗了,“不是……”
迦那感觉的到气息的凝列,“不知哥……今天不是浅绿的生日么?”怯生生的问。
不知恢复了他的淡淡微笑,“迦那,还冷么?”
迦那摇摇头,然后脱下了羽绒服。一瞬间,世界更安静了。
迦那那身白裙子,是一款素雅的礼服,虽然看似简单,但是却怎么都看不透这礼服的手工——肩上那轻淡如羽的褶皱带有花瓣般的柔软,微微束腰的带子垂在一侧,也是怒放的玫瑰花状,真的是怒放了,刚刚的鲜红液体正好有些顺着羽绒服流下来,滴在了那朵玫瑰上,可惜当事人还没有发现。裙摆不知是多少层,每层都是精心选择的,最轻的料子,既有层叠的感觉,又不会有沉重感,最外一层是轻轻拢起的薄纱,次外层的水钻花朵若隐若现,整个裙子都充满了空灵的飘逸,长长的黑发上点缀着轻轻闪耀的头饰,银色的鞋拖——迦那简洁的造型如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般散发着灵气,与高贵过人的同样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不知站在一起是那么的和谐!
众人看着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莫不猜测她的来历。
那身礼服竟然穿在她身上啊!倒是真挺合身——文写意在一个角落冷眼看着美术系有名的打工少女。她怎么会在这里?似乎不知也真的不知道的样子,不知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有一丝疑惑一闪而过。
众人的眼神的追随者又慢慢开口了,声音仍然是无限关切又无限冷淡的:“今晚与我在一起吧。”帮她拒绝了那血红的液体,可是这里没有准备其他的饮料,只有——不知难得的犯难了,拿过来托盘中的糖果——“迦那。”话语一如春风般柔和。迦那挑出了草莓味道的棒棒糖,冲他一笑,“谢谢。”因为牙的关系,声音有些漏气的感觉。
不知看着她不伦不类的“牙”,想试着帮她摘下……却取不下来!
“胶住的……”迦那真想撞墙去。
她来这里没有一丝慌乱,还带着探究的好奇,似乎因为她自己黏着诡异的“牙”吧?为人类专美准备的结界没有挡住她,应该是有人跟她一起进来的缘故。
不能让人伤害她。只有跟自己站在一起才可以保证她的安全,虽然今晚过后……她就不会记得今晚了。
看到她拿着糖果的中指上还有着一个小小的伤口,他回头看了一眼浅绿。浅绿继续汗、大汗、狂汗、憋汗、成吉思汗……
不知轻轻抓过她的手,“疼么?”
迦那摇头。怎么可能疼呢,毕竟……
不知的唇轻轻贴到她的伤口上,几下“暧昧”的碰触,纤纤手指完好如初。“谢谢不知哥!”扬起一脸灿烂。
不知不由得摸了摸她的头。真的,似乎有些当哥哥的感觉呢。
迦那老老实实的站在他的旁边——过了今晚一切就会正常了,她对自己这样说着。自己失去的记忆已经不差这么一个美好的夜晚了。
也许,没有人知道她对自己的“归宿”是如此的明了。
只是,站在他身边的感觉真好,有种强烈的被保护的感觉,虽然不知哥对谁都是这样的略带亲切的冷淡。这种兄长的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几百年没有感觉到了。虽然周围的气愤有些诡异,可是越是这样,越能感觉到自己处在不知哥的“气压”之下。
……幸福的感觉,如同回到了几百年前每个夜夜温馨的夜晚。却只感觉悲凉阵阵袭来。
不知感觉到了她心情的小波动,偏过头来,“迦那?”迦那只是轻轻的摇摇头。
不知道什么情况的众人窃窃私语——这个小丫头,看起来不简单啊,跟高贵血统的不知这么和谐的走在一起,即使拿着棒棒糖的样子也跟举着高脚酒杯一样优雅……而且看不知的意思,明显的是——不要动她。
这些人,没多少迦那脸熟的,可能叫出名字的却也有,“林晚师姐。”她努力的笑着,感觉脸都要笑歪了。真想像不知哥一样,淡淡的跟没加盐一样的扫过人群,那样才不会长皱纹啊~~~虽然似乎一直在想着这些不关紧要的无聊事情,可是迦那早已看出,大多数都是“学生会”的人,学生会是24小时制的校园机构,也许这就是“这类人”在学生会的原因吧,热爱夜晚的“这类人”。
自己算是其中的一员么?
“迦……迦那。”林晚的眼神没有离开不知,想在不知脸上看到迦那的未来——其实根本就不用猜,迦那是个人类,不该与自己这些人有什么交集的。
不知礼节性的对着林晚点了一下高脚杯,轻啜——为何,索然无味?明明刚刚还有着浓烈气味的鲜血,血库中为这次浅绿的生辰准备的15岁以下的少女鲜血——
突然想起刚刚为迦那治疗时候的一阵冲动——抿了一下嘴角,还可以感觉到那阵蛊惑自己的气息。人类的血液,也可以有这种味道?轻轻地看向了浅绿,浅绿手中的杯子没有被换过,仍是撒了大半杯的丁点鲜红在杯中浅浅的摇晃。极度爱着纯净血液的两个人,似乎都尝不出今晚的美味了?
迦那觉得老有人看着她,转了一圈——“白色情节?”她在叫那个一身白色正装的人——包括皮鞋跟袜子都是白色的人。
那个人没有动,冷冷看着她。
“不……我是说……白色崇拜你怎么来了?”迦那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突然觉得越来越比外面的雪天冷了……“那个,文写意同学,你好。”
“打工女。”写意将这三个字冰冻了砸过来。
四眼冒电——这两个人本来没有什么过节的,可是都是美术系赚外快中的大户,因此,爱八卦的人将两人PK上了,上回的PK,就是由于写意的这件裙子要价太高才没有PK过这个打工女的,而且,这之前的几个月也是因为一直在忙这一件衣服没有任何收入,或者说一直是负收入,于是,迦那打工少女的称号被称为了打工女皇——其实自己本没有什么“PK”情节的,只是听说在打工女那边都称呼他什么“白色崇拜”啊“白色热爱”啊……他有些不舒服才要想将这个“打工女”踩在脚底下的,可是她……今天竟然当面说出来了!
没错,自己确实除了白色的服装什么颜色的都不设计,自己身上的也绝对是白色。那又如何?写意不动声色的一笑,马上想起了对付她的招数,“裙子。”
“是枞枞她们借的,我一定小心穿,当时不是立下字据了么,保证……”迦那滔滔不绝。
“裙子。”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某处。
迦那往下一看——“不——”什么时候,那纯洁的白色花朵变成了红色~~~她搜索着罪魁祸首——“不是我的错,是浅绿——”
写意的眼睛仍是盯着她。迦那知道自己完了……一直对自己冷的要命的写意同学的赔偿是一定的了,而且浅绿这家伙也向来喜欢捉弄自己,绝对喜欢看自己被写意狠狠的玩弄的——夸张了一点,不是难弄,是蹂躏,是折磨,是……
祸不单行的感觉真的很令人绝望!
写意看着那朵玫瑰,不语。
“写意……这件裙子,多少钱?我买了!”迦那咬牙切齿。
“送给你了。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说!”就知道没这么便宜!忍不住狠狠的瞪浅绿一眼。
“以后我做衣服,你过来当模特。”他喜欢迦那穿着自己裙子的感觉,无法言传的感觉,即使没有风,似乎裙摆也在随着她的呼吸而飞扬的那种感觉。
迦那撇嘴,“啊?多长时间?”
写意有些难得的气愤,为什么她不知道兴奋一些?有多少女人求着他的时候他都不理,这回似乎是自己求着她似的!“以后,每次。”
“好!”又是一个咬牙切齿的表情,然后马上换了一张笑脸,“这件衣服是我的了吧?”
写意古怪的看着她,不知道她眼睛眨巴眨巴的在想什么。
“那么我卖了的话,你可不要跟我提分成……”
“不许卖!”写意将要跳脚了。
迦那马上可怜兮兮的了,“不卖就不卖……那我可以自己改装改装么……”
“找我改装!”
“我可不想一身白色的……”
“以后,我……可能会尝试别的颜色。”尝试一下也没什么不可,因为,自己就是觉得今天眼神无法从这朵玫瑰上移开——红色玫瑰,明明是吸血鬼的大忌讳啊!
可是,他的这句话就让不知挑了挑眉毛,从来不会用别的颜色的写意……可是,迦那腰间的那朵红色玫瑰还真的很有怒放的生命感觉呢。
浅绿却奸笑了——这还要感谢我呢!
写意看着眼前人一脸扭曲的看着自己,平静的走了。只是在迦那看来,却是阴谋得逞、奸计成功的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没有关系的,这些事情都是发生在进来这个城堡之后的,看来无需担心什么。这些事情自己都不用负责的。轻轻吐出了一口气,似是无奈又似是伤感。
可是写意却不这么想——消除记忆跟更改记忆可是完全不一样的。没有改变记忆这一说,那么消除记忆——裙子跟羽绒服已经脏了,羽绒服倒是好说,那件裙子是不能干洗的,即使手洗也是要万分小心——谁敢不小心?交10万元买了这衣服上的红玫瑰!而她的朋友借这件裙子的时候可是检查的清清楚楚仔仔细细了,花,无论红了还是没有了,都会成为她成为她恢复记忆的“契机”。而消除记忆必须在24消失之内,怎么看这些事情都有点儿难。
“怎么了迦那。”不知感觉到身高刚刚到自己胸部的小人儿心情似乎不太好。
迦那只是摇头摇头——想要将写意的脸摇走。
“要晕了。”不知拍拍她的头。自己似乎真的可以胜任哥哥的角色呢。
人渐渐的要走光了,迦那仍然在饶有兴致的咬着棒棒糖。
“今天开心么?”不知问。
迦那知道那个时刻似乎要到了——“开心。”笑的灿烂。
“迦那,可不可以忘记这一切?对你有好处。”不知将手覆上了她的额头。
迦那点点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反应跟什么表情所以只有点头,静静地看着不知,似乎诉说着千言万语的清澈的大眼睛终于慢慢的闭上了。
“苏。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写意的眼神飘向她腰间的那朵红玫瑰,讲述了利弊——“她会记起来的。”
“写意,你的意思是……”不知还没有说完呢,浅绿就想到了好办法,“我可以把她变成我的!”露出可爱的尖牙。迦那的血不错,成为了自己的族人倒是一件好事!
可是强大的气压让浅绿的成吉思汗又来了……
不知的手轻轻的用力,迦那的头顶被一片淡蓝色笼罩了。迦那的表情没有慌乱,没有紧张,似乎是睡着了一样。
只要不提及“赚钱”就无论何时都一脸恬淡的迦那,完全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的感觉。
第二天,迦那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的床上了,早上的两节课已经过去了。
“昨天……”为何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这种感觉真的很不舒服。“又被消除记忆了么?昨天,究竟遇到了什么人呢?为何,有种开心的感觉……”
对自己的两个好友编造谎言还是很简单的,只是要拉上卓梵当垫背的,没怎么说过谎的卓梵竟然会为了自己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自己在他那里,然后接受了枞枞的拳打脚踢跟小悠的哀怨叹气。
只是,后来,这照片还是在某个月大风高的晚上,在迦那的瑟瑟中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