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在那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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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踏出这么一步的话，我就永远也不会向前了。
十年前十七岁的解一松这么对好友说着，然后第二天就去给他如今的妻子莫川川告白并且成功交往。现在在这种场合下听到林九思把这句话甩回来，尤其林九思表面还特别大义凛然，在这种场合他连吐槽都没法吐。
真是……心情复杂。
看着好友忽青忽白到最后变黑了的表情，林九思没忍住咳嗽两声笑得格外奸诈：“怎么了怎么了？我有说错么？”
“你给老子闭嘴。”
“毕竟是黑历史嘛，我懂。不过你这句话说得挺对，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就算输了，我也知道自己是输在什么地方。”
表情重新正经了起来，林九思轻叹了一声，伸手同样撑住了柜子腰靠在了上面：“川川这种风格我确实画虎类犬，也不适合我。师父说过我的特点就是完整而融洽，沉着而又安定，所以我不是没有找到自己的路，只不过……”
“只不过你一直都在学校里面，一直都没有走出来。”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林九思的表情瞬间僵硬，抬头看着严肃的好友觉得自己整张脸都不是自己的了：“什么叫做我一直没有走出来？”
“你自己知道。”
解一松轻哼了一声，脸上重新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和你们不一样。”
“我承认，但是这不代表你可以用这个来当做借口。”
“……”
“那些事情不是只有你经历过，有时候别把自己看得太特殊了。”
林九思看着说完这句话就侧过头的解一松，笑了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知道的，好友的声音里看似并没有带上些许不争或者悲伤的语调、平稳地就像是在叙述一个现实，但是他心中的悲伤不比他少。
是啊，那些事情，又不是只有自己经历过，为什么只有自己不肯走出来呢。
厨师们不再开口，安静地仿佛他们两个人都不存在一样，也不知道是在思索着什么。一直到最后林九思才疲惫地叹了口气，对上好友的眼睛苦笑着摇了摇头：“最后一个问题，那件事情为什么选择了我。”
“不管你信不信，因为你一直都在那里。”
“就因为这个？”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让我们深信不疑的事情，大概就是‘林九思在尹和’。”
“那还真是矛盾，一会儿说我没有走出去，一会儿又说因为‘我一直在那里’。”
低头看着地砖上的纹路，林九思轻轻扯了扯嘴角算是笑过。就算如此，他也知道好友这两句看似矛盾的话所代表的含义是什么。
他确实一直在学校，也确实，一直都在封闭自己。
“林先生！”
“嗯？”
“那个，你做的意大利式烤猪五花超好吃！”
“噗，谢谢夸奖。”
对着那个华国小姑娘笑了笑，林九思揉了揉脸总算是恢复了过来，看着已经把两份肉都解决完毕的五位评委们笑了笑：“觉得哪份好，就直接说吧。”
“抱歉。”
最先开口的沢田纲吉点了点头，把目光投向了解一松：“我更喜欢松先生的手艺。”
“我也是。”
蓝波迅速跟上，要他来说的话他都喜欢，但是惠灵顿好像更好吃一点，那就惠灵顿吧。
“一平倒是喜欢猪五花。”
小姑娘看着解一松有些不好意思，最后还是把目光投向了林九思：“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单纯我更喜欢这个味道。惠灵顿那个蘑菇……我不是很喜欢。”
“人各有喜好，很正常。”
“我的话……惠灵顿。”
望了一眼里包恩，迪诺缩了缩脖子眼神飘忽了起来，他总觉得里包恩好像对那个华国厨师……做意大利式烤猪五花那位有点偏爱，但是这种时候他又不可能考虑到这些，只能如实说出自己的感受。
“那么，里包恩？”
“你希望我投你的票么？”
“食客不应该以认识厨师为基准偏移自己的态度。”
原本笑着的林九思一下子变得认真起来，虽然他在这场舌战中已经输了，但也并不想要类似于同情的偏袒：“哪个更好吃，就是哪个厨师更厉害。”
“厨师的世界好像很纯粹？”
“是的，但是也没有那么单纯。”
“我理解。”
里包恩略微一点头，看着林九思的眼睛指向了惠灵顿。
一比四，败。
轻轻叹了口气，林九思觉得这也没什么。他并不是什么输不起的人，只不过在这种时候还是有点感觉无奈而已。
“如果当时你选择了你习惯的做法，我赢不过你的。”
“人生啊，总是要有点意外，总是要去试试别的东西。”
仿佛是卸下了什么枷锁一样伸了个懒腰，林九思的表情瞬间变得生动了起来：“一松你说的对，我好像确实一直留在学校里，一直没有出去看看了。”
“你……”
“对了，你说你和川川找到的成华猪在哪儿呢？回头带我回去呗？”
“你还想打扰我们二人世界？美得你，自己去。”
嘴角轻微抽搐，解一松随手在空中再画了棵松树，看着指尖汇集而成的光芒叹了口气，对着沢田纲吉略微点了点头：“我们准备走了。”
“是么，那么，路上小心。”
“一松你等等，我问个事儿。”
伸手往解一松的方向示意，林九思盯着里包恩撇了撇嘴，把目光转向沢田纲吉的手指，刚刚张开嘴巴却又扭过了头。
“算了，不问了。”
“诶？”
“你的戒指里有着你那些祖先的气息，我本来想问问你还能不能和他们说说话沟通一下什么的，但想到我要是这样看着过去，就看不到未来了。”
青年笑了起来，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和喜悦往后退了一步，身上开始散发出温柔的白色光芒：“里包恩的诅咒已经被我抽离，我走了。”
“我在这个世界的时间虽然很短暂，却依旧看到了很多不同的东西，谢谢。”
他的微笑被光芒吞没，声音也变得悠远。里包恩依旧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听着他最后一声“谢谢”勾起了嘴角。
这段时间里遇见这个被他当做是杀手的厨师，对他而言也是同样奇妙的一件事情。当然——
“以后或许吃不到这样的美味了，里包恩。”
沢田纲吉放下手，扭头看着自己的家庭教师，脸上的笑容里多了一丝狡黠：“会不习惯么？”
“会。”
“诶？”
“那你还不去给彭格列的厨子加训，蠢纲。”
“……”
年轻的黑手党教父瞬间紧绷，发现里包恩并未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下意识地松了口气。这么多年没被叫过“蠢纲”突然被这么称呼，真是梦回国中岁月。
只不过，林九思。
里包恩从自己的位子上站起来走到了走廊口，感觉到因为诅咒而逐渐变得凝滞的膝关节重新灵活起来，伸手压了压自己的帽檐。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他见过的人里面，最奇怪的那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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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松？一松你人呢？”
天色昏暗，妖风阵阵，乌鸦鸣叫，林九思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
哦对，还特别冷。
眼前出现的似乎是个宅院，又似乎不是，冰块逐渐地凝结在自己的身边，黑发的青年总算是反应过来，看着不远处一身白色和服蓝色头发警惕着的女子歪了歪头。
“身上有大妖的气息，说，你是谁！潜入奴良组想做什么！”
“大妖？”
“不说是吧，不说……嗯？等等，人类？还穿得这么奇怪，你到底是谁！”
林九思看着眼前似乎能够操控冰雪的艾尔莎，不是，这个要版权警告的。但是让他找个别的词形容又好像没那么具体，有点麻烦啊。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林九思看着自己身边马上要覆盖在皮肤上的冰雪，毫不犹豫举手投降。
“太君！皇军托我给您带个话，别杀我！”
……草，他这张嘴说了啥？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在那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