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纹天师你特别好一道走呗》何三

5、狐狸

　　「呼~步大師，您那一下，可真真嚇死我了！」鍾青嶽心有餘悸地說道：「先前不是才告訴我，說是死亡並不能回去，而只會重新附身在別人身上，那時，我還在想，不知道新的身體好不好用？是什麼身份？還能不能找到步大師？」鍾青嶽沒說的是，在那一瞬間，還閃過眼前這個人不是步離，可是，當他再一睜眼，發現回到現實後，就知道這個懷疑是錯的。

　　鍾青嶽看著周圍，整整齊齊的庭院，舒適悠然的環境，因在深山內，周圍的空氣好聞的不得了，都忍不住多吸幾口，吸著霧霾的城裡人傷不起啊~鍾青嶽感嘆之餘，又感覺一個人不太可能把這周遭弄得這麼好，再看向步離，見他穿著側盤扣的長袍，歪坐在竹椅上，一手端著小盤子，一手拿著小勺子，一口一口地吃著小蛋糕，腳墊上還坐著一名大美女斜靠在步離得腿邊，她微捲得髮絲隨意地披散在步離的腿邊，胸前波濤洶湧，每一吸每一呼，都能感覺它們要蹦開身上的大紅旗袍，細腰豐臀，還有一雙擺不下的大長腿，鍾青嶽看了看，實在是忍不住了。

　　「咳！那位姑娘，妳……可不可以坐在椅子上？」兩個大男人坐在椅子上，讓一個姑娘家屈坐在腳墊上，總感覺不太好意思。

　　大美女聞言，對鍾青嶽笑了一下，眼尾本就上挑，這一笑，讓鍾青嶽感覺好像一種動物來著。

　　步離撇了眼大美女。

　　「這位哥哥，真是好人。」大美女妖嬈多姿地起身，撥了下髮絲，來到鍾青嶽身旁，坐在鍾青嶽的座椅把手上，輕靠著鍾青嶽，「哥哥真會疼人。」

　　刷地！鍾青嶽彈跳起身，立馬退到數步外，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位妹妹……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在那個世界裡，被一群女人包圍的驚嚇還沒恢復，遇到這個主動靠近的大美女，還不嚇得屁滾尿流的。

　　大美女被鍾青嶽這反應弄得挑了挑眉，掩著嘴笑道：「這位哥哥，真是可愛。」

　　步離笑了笑，放下吃完小蛋糕的小盤子，「別逗他了。」對著鍾青嶽介紹地說道：「她是狐狸。」

　　大美女回到步離座位的腳墊上，繼續捲曲地姿勢輕靠著步離的腿邊。

　　鍾青嶽見步離出口阻止了大美女對他的調戲，才一步步防備地走回座位上。

　　「狐狸？哪個胡？哪個梨？聽起來真像狐狸？」鍾青嶽說道。

　　「就是那個狐狸。」步離摸了摸大美女的頭頂，說道。

　　「啊？」鍾青嶽對步離像摸寵物般地摸著大美女的頭，有些不太贊同，「怎麼會取這樣的名字？」

　　步離拍了拍大美女，大美女瞬間變成一只白狐，優雅地竄入一旁的樹林間，臨走前還對鍾青嶽露出跟一開始一樣的那個笑容。

　　這讓鍾青嶽想起剛才覺得的動物，就是狐狸……他在想什麼？她就是狐狸啊！？當然笑起來會跟狐狸一樣，鍾青嶽恍然大悟。

　　過了一會，鍾青嶽回過神來，「不對！怎麼會有狐狸！？啊！不對！怎麼會有人變成狐狸！？不、不對，是怎麼會有狐狸變成人！？」說到後來，鍾青嶽都快不曉得自己在說些什麼了。

　　「呵呵呵……」步離輕笑出聲。

　　「哎，別光顧著笑啊……」鍾青嶽被步離的笑容晃了眼，訥訥地轉移話題說道：「步大師，為什麼我在那邊死後能回來？」

　　步離見鍾青嶽提起那個世界，也收斂了些笑容，恢復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帶點迷人磁性的聲音，「一般死亡是回不來的，但是，經過織夢，就能回來了。」

　　「啊？」鍾青嶽想了一下，「你是說，那把匕首就是織夢？」

　　「嗯，不錯，還算聰明。」步離瞇了瞇眼，揮了揮手。

　　鍾青嶽看著步離又揮了揮手，正要問他為什麼老是揮手時，眼前又一黑，恢復光亮時，自己已經在山腳下了。

　　看了看上山的小道，看了看時間，覺得要是再花4小時上山，大概就得露宿在山裡了。

　　住在步離那間房子？怎麼可能？要是能住，現在還能送他到山腳？鍾青嶽搖了搖頭，離開。

　　二環內的一處高級公寓，鍾青嶽回到家門口，看到一旁的樓梯上，坐著一隻黑貓，鍾青嶽打開了門，側身讓黑貓進入家裡。

　　「如何？他接了嗎？」一道清脆的少年音從黑貓體內傳出。

　　鍾青嶽有些尷尬地抓了抓後腦勺，「抱歉……」

　　「他不願意？……」黑貓失望地說道。

　　「呃……」鍾青嶽摸了摸鼻子，「其實，我還沒講……抱歉……我明天再去找他。」

　　「真的？」黑貓來到鍾青嶽腳邊蹭了蹭，「謝謝你願意幫助我們。」

　　鍾青嶽彎下身，摸了摸黑貓的頭，「身為人民公僕，替人民服務是應當的。」

　　「可……我們還算是人嗎？」黑貓語氣低迷地說。

　　鍾青嶽蹲下身來，抱起黑貓，讓自己的眼睛跟黑貓的眼睛平行直視，「當然，你們只是比貓咪異變者還要更像貓一些。」

　　黑貓彷彿被安慰到，明亮的眼眸直視著鍾青嶽。

　　鍾青嶽來到蛋糕店，挑選著小蛋糕。

　　「唔……這種吃過了，那種上次也吃過了，下面這個就是昨天帶的，嗯，就這邊這個。」鍾青嶽嘟囔著。

　　「我推薦你買右上方那個草莓口味的。」低沉蘇到極點的迷人嗓音在鍾青嶽耳邊響起。

　　鍾青嶽瞬間摀著耳朵，退開一步，看著青年，「你誰啊你？」靠那麼近……鍾青嶽揉了揉耳朵，感覺很癢。

　　「這麼快就忘了我啊~好哥哥~~~嗯~~~」青年露出狐狸般地笑容。

　　「狐狸？」鍾青嶽不確定地說，「你是男的？」眼前這名青年，英俊挺拔，跟之前看到的那個大美女全然不同，那眉眼雖是柔美，卻依然帶著男人的英氣，怎麼樣也不可能會錯認為女性。

　　「是我。」狐狸買了剛才說的右上方草莓口味的小蛋糕。

　　「欸！？真的是你！？」鍾青嶽還是不敢置信。

　　狐狸買好小蛋糕後，攬著鍾青嶽的肩頭，往店外走去，邊走邊在鍾青嶽耳邊吐氣說：「好哥哥，你不信人家，人家會傷心的。」

　　鍾青嶽掙脫狐狸的手，再次摀著耳朵，抱怨說：「好好說話。」

　　狐狸笑了笑，「我們狐狸是有性別的，但是，人身並沒有性別，可男可女。附帶一提，我可是雄狐狸。」回答鍾青嶽剛剛的問題。

　　「既然是雄狐狸，為什麼要用女身？不覺得奇怪嗎？」鍾青嶽還是不太懂。

　　「嗯~~~」狐狸彎了彎眼，笑著說：「這就好像是你們人類在穿衣服時，要穿紅色跟藍色的差別吧！」

　　「那就穿藍色吧！」鍾青嶽說道。他就是覺得一個雄狐狸變成的女人真的很奇怪。

　　狐狸瞇著眼，笑道：「在以前，藍色可是女孩子的代表色呢~~~」

　　「什、什麼！？」鍾青嶽狐疑地看著狐狸，該不會是想變女人才這樣說的吧？

　　「沒騙你喔~~~」狐狸再度攬著鍾青嶽來到一輛紅色跑車前，幫鍾青嶽開了副駕駛座邊的車門，自己繞過去開駕駛座的門。

　　也不曉得狐狸怎麼開車的，全程飆到快飛起來，紅綠燈全是裝飾品，甚至，鍾青嶽還看到一輛警車就在路口執勤，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好像是沒看到似的。

　　不到一小時，車就停在入山唯一的小道前。

　　「下車吧~~~接下來就得用走的，車子不允許上去的。」狐狸打開車門道。

　　「喔！」鍾青嶽也下車，跟著狐狸走在上山的小道上。

　　途中，鍾青嶽突然愣了一下。

　　狐狸看了眼鍾青嶽，「怎麼了？找小蛋糕嗎？我有拿著。」

　　「不是……」鍾青嶽又開始往前走著，「只是突然想到，你怎麼知道我要來找步大師？」

　　狐狸靠近鍾青嶽作出聞嗅的動作，「我用聞的聞出來的。」

　　鍾青嶽推開狐狸靠近的臉，不想再說話。

　　「哈哈哈~~~」狐狸笑了笑，也繼續往前走。

　　走了三個小時半後，狐狸每走一步，身上的型態就變化一分，漸漸變換成女性。

　　鍾青嶽看得目瞪口呆，卻也自覺地退開一步，保持著距離。

　　「你幹嘛又變女人？」

　　「哦~~~因為~~~女人比較美~~~」狐狸嬌媚地笑著，腦中則是回想到當初第一次見到步離時的情形。

　　狐狸化身，可男可女，初見到步離時是男身，看到步離時，驚為天人，上前搭訕，調戲地挑起步離下巴，說：「美人，瞧你一副禁慾的模樣，怕是不曉得這情事，跟我做上一回，包準你會愛上這美妙……」話還沒說完，被步離一把捉住手腕，狠狠地一砸，一個人形坑就出現在地上，狐狸僵了一下，起身懸浮在坑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不滿地對步離說：「好哥哥，好好說話，別這樣動手動腳的，多野蠻。」

　　步離維持著溫和的笑容，「那也是要好好說話。」加重好好說話這幾個字。

　　狐狸從步離輕易地抓住自己手腕就知道步離比自己強，雖說這一砸是有些痛，但也算不上什麼，不願真惹上這麼個強敵，「好好好。」狐狸慢慢地消失身影。

　　本以為只是倒霉遇上硬點子，誰想，步離竟然掐住自己快消失的身影，硬生生將自己即將完成的縮地成寸法術中拖出來，然後，就是百般威脅、武力恐嚇，讓自己跟他簽訂不平等的主僕契約，還好只有百年，不然，就算要耗損百年功力，也非得要他好看。

　　面對步離也沒有說一定要幻化成男身或是女身，只是，他發現到，只要是女身，步離對她似乎比較寬容，久而久之，面對步離時，如果沒有必要，一定都是用女身。

　　「步大師不是這樣膚淺的人。」

　　「嗯？」突然聽到這句，狐狸有點轉不過來。

　　鍾青嶽再次認真地說：「步大師不是這樣膚淺的人。」邊說邊點頭道：「他不會因為美色而有所動搖的。」

　　狐狸瞇了瞇眼，嘴角上揚，「好哥哥，你呢？是這樣膚淺的人嗎？」邊說邊挑起鍾青嶽的下巴，對他吹了口氣。

　　「當然！」鍾青嶽說完，就眼睛一閉，倒在地上。

　　「哼哼~~~」狐狸露出奸笑，自顧自地繼續往前走，任由鍾青嶽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