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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鷹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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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2135年,在隕石落下後,整個世界大變樣,並不是像生化危機般人類變成喪屍幾乎要把人類滅絕的模式,只是喪屍沒變成,異變者越如雨後春筍般一個接著一個冒出來,他們的腦袋可能有受到侵蝕,也可能沒有,也可能他們只是患了老子是神的中二病。
除了異變者,還有一些傳說中的鬼怪妖物也出現在世界各地,就是不曉得那些鬼怪妖物是不是也是人類異變的。這些鬼怪妖物遠比異變者難以對付,異變者頂多是融合了些動物的因素,外型變異了些,力氣可能大了些,五感可能敏銳了些,速度可能快了些,但是,依舊是一槍斃命,而那些鬼怪妖物就不成了,槍枝對他們來說,也許有作用,但遠不及一槍斃命,頂多給他們一些干擾。他們的能力也千奇百怪,有些跟鬼一樣,有些則是肉體強悍到匪夷所思的程度,有些是沒遇上你壓根就不知道他們有什麼能力,這類型的,通常沒人知道,只留下屍體給你知道他遇上了,還有些連屍體也不給,只在鬼怪妖物間流傳。這些都不是人類所能對抗的。
也許就像西方的上帝所說,當關上了一扇門,總會開一扇窗給你。
一些隱世的世外高人也紛紛入世和政府合作處理這些鬼怪妖物。
第一次看到他,是在警局的局長辦公處裡,他出乎意料的年輕,還長得很好看,身上穿著普通的白襯衫,一絲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下擺扎扎實實地扎在褲子裡,褲子倒是年輕人愛穿的牛仔褲,腳下踩著白色的帆布鞋,乍看下,還以為是哪個大學的學生,直到局長介紹後,才知道他是前來協助的天師。
握手時,手裡細緻滑嫩的手感,讓人覺得這人一定養尊處優慣了,去抓鬼怪妖物時,有時還要上山下海的,他能撐得住嗎?跟他搭檔的我是這麼想的。
「你好,我是鐘青嶽,是接下來這段時間要跟你配合的警員。」
「步離。」
他的聲音溫和有禮,跟以往配合的天師那種眼睛跟鼻孔突破天際的感覺很不一樣,尤其,他長的這麼好看,這讓我相信,接下來跟他的合作,一定相當愉快,瞬間把養尊處優貴公子的印象丟一邊去。
局長介紹完後,就讓去忙了。
鐘青嶽帶著步離來到警局的地下室資料處,拿出這次妖物的相關資料。
「不曉得局長有沒有說過這次出現的妖物資訊?」鐘青嶽將這次受害的人們跟妖物的線索攤開在桌上,指著最後一個受害者說:「這人死前有抓著一根羽毛,根據這些受害者的死狀,我們合理的懷疑是飛禽類的妖物。」
看著步離挑了挑眉,溫和地笑著。
鐘青嶽繼續說道:「異變者雖說也有變成鳥人的,但是,速度絕對不會讓人看不清,聽目擊證人說,他看到一個黑影在受害者身旁,叫了一聲很像是鷹的叫聲,下一瞬,就不見蹤跡,這等速度絕非異變者能達到的。」看著步離拿過裝著羽毛的證物袋,還打開了它,想說什麼,但是想到他是天師,也許有什麼需要接觸證物的因素,說不准,還能感應出受害者最後的畫面。鐘青嶽想了很多,其實,只是一瞬間。而步離也沒有他所想的,拿著羽毛說什麼受害者看到兇手什麼的。
「鷹鳩。」步離拿出證物袋裡的羽毛,看了看,「這是鳩的羽毛。」
「是那個劉伯溫說的鷹鳩?」看步離點了點頭,鐘青嶽接著說道:「可是,不是說很弱嗎?」
步離笑了笑,「也許變異了。」
「這世道不光人變異,連妖也要變異?」鐘青嶽捏了捏眼頭,「怎麼抓?」
步離起身,「這時間,請我喝個下午茶。」笑瞇瞇地說:「不會連請個茶都不請吧?」沒那麼小氣吧?
話題轉太快,號稱警處第一把手鐘青嶽都有些轉不過來,看著步離的神情,不就是請個茶,爺真沒這麼小氣!鐘青嶽豪爽地說:「走!爺請!」
「爺?」步離挑了挑眉。
「咳,沒、沒,口誤!口誤!」鐘青嶽說的太順,都忘了眼前這人是高高在上的天師族群,就算他的態度再溫潤爾雅,也不能把他當作一般人對待,他才是爺!
在咖啡廳,鐘青嶽在櫃檯結帳時,嘴裡嘟囔著,「不曉得這個能不能報帳……」端起一旁的餐盤,回到步離坐的窗口處。
陽光從窗戶透射過來,照到坐在窗邊的步離,彷彿神祇降臨般,好看的金光閃閃,鐘青嶽看到就是這樣驚艷的感覺,這人怎麼越看越好看,頓了頓,才裝做若無其事地坐在步離對面。
步離拿起自己點的小蛋糕,切了一小塊,吃了一口,彎了彎眼睛,露出滿足的笑容。
鐘青嶽看到這笑容,感覺比剛才一直掛在他臉上的笑容還要好看些,是什麼樣的區別,鐘青嶽看不太出來,只覺得不太一樣。
就這樣,步離一口一口地吃掉盤中的小蛋糕,鐘青嶽也看著他一口一彎眼的笑顏,出了神。
「怎麼?」步離摸了摸嘴角,「我臉上沾奶油了?」
「啊?啊,沒、沒有!」鐘青嶽回過神來,驚覺自己竟然看一個男人看到呆了。
步離看眼前的男人耳朵都紅了,眼眸彎的更有弧度,「吃嗎?」
「什麼?」鐘青嶽看步離手指指著自己盤中完整的小蛋糕,立馬知道意思,將盤子連同小蛋糕推到步離面前,「給你吃。」
步離彎著眼,欣然地接受第二盤小蛋糕。
等步離吃完後,悠悠哉哉地嘬著草莓奶昔,喝完最後一口,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鐘青嶽也不知所以的跟著吞了下口水。
媽啊!這男人逆天了,怎麼吃個東西喝個東西,都能吃出這麼……鐘青嶽想了許久才想出一個詞,風情萬種。
「咳!」鐘青嶽假意咳了一聲,「我們是不是該去抓那個鷹鳩了?」
步離攤開餐飲目錄已經在選購下一樣要吃的點心了,頭也沒抬,溫和地說道:「不急。」
鐘青嶽按耐住性子,陪著步離繼續吃下一輪小甜點,而自己始終喝著無糖的四季青,欣賞著眼前美好的男人吃東西。
等吃到天色都暗了下來,鐘青嶽看了一整個下午的美色,也覺得有些疲憊。
這時,一只白色的蝴蝶飛到步離面前,停在細長手指的的指尖上,一下子,蝴蝶幻化成光點,消失無蹤。這下,鐘青嶽整個腦袋都清醒了,瞠目結舌地看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也不怪鐘青嶽這麼吃驚,以往合作的天師,頂多就拿著羅盤,比劃著桃木劍,或是擺弄著一些看不懂的物品,始終沒有一處像是魔術表演般的景象,也許只是自己看不到那些玄玄幻幻的東西,但是,一只蝴蝶突然化成光點消失不見,這還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步離闔上想再點購的餐飲目錄,可惜地看了一眼,「走吧!有消息了。」
「那隻蝴蝶?」鐘青嶽恍然大悟,「什麼時候放出去的?」
「那根羽毛。」步離漫步走出咖啡聽。
鐘青嶽緊跟在後,「要不要打車?」
「不用,他就在附近。」步離說道。
鐘青嶽一驚,以為只是去查探消息,沒想到兇手就在附近了,「要不,再調些人過來?」
步離依舊溫和地拒絕道:「不用。」
在鐘青嶽擔憂下,二人已經步行到一條街外的巷子裡,一踏進巷子,鐘青嶽聽到鷹鳴叫聲跟烏鴉叫聲,有些疑惑剛才在巷子口怎麼沒聽到任何聲音,接著就看到一道黑影從空中掉落下來,隨即,步離一揮手,一群黑壓壓地黑鳥就飛了過去,也不曉得從哪裡冒出來的,一口一啄地,將那道黑影啄食的只剩下一顆頭顱。
步離再揮手,鐘青嶽這時看清了,一道細長的黑洞出現在步離身側,那些黑壓壓的黑鳥被黑洞吸了進去,整個巷子就只剩下那顆頭顱。
鐘青嶽想要走近看那顆頭顱,被步離攔了下來,只見他手裡拿出一張符咒,射向頭顱,貼上頭顱時,還隱約聽到淒厲的鷹叫聲,那雙橢圓的不似人類的眼睛怒瞪開來,頭顱原地蹦跳了幾下,才又閉上眼不再動彈。這讓鐘青嶽一陣後怕,沒想到只剩下頭顱,還這般活跳跳的。
「好了,叫人來處理吧!」步離沒有想要觸碰那顆頭顱的意思。
「呃?」鐘青嶽愣了一下,「叫人來處理?叫誰?你不能處理嗎?」
步離挑了挑眉,「不是還養著一群天師嗎?」
鐘青嶽不解地問:「你不也是天師?」
步離收斂了些笑容,「別把我跟那些人混為一談,接下來就沒我的事了。」
鐘青嶽見步離想走了,連忙問道:「這樣就好了?你沒想要再多加幾道封印之類的嗎?」只有一張黃符,看起來好不靠譜。
「不用,只要沒人手賤去撕了它,就沒事。」步離懶洋洋地說道:「我先回去了,謝謝你今天的茶點。」笑了笑,沒再停留,轉身就離開。
留在陰暗巷子裡跟一顆頭顱在一起的鐘青嶽看步離就這樣輕輕巧巧地離去,抓了抓後腦勺,嘟囔道:「這傢伙是不是跟吃茶點前的態度有點不太一樣?天師果然都奇奇怪怪的。」
以為只有自己跟這顆頭的鐘青嶽,沒有注意到,在他的上頭陽台欄杆處,停著一只烏鴉,眼睛閃著光,盯著那頭顱。
「這手法是天恆宗的那個人吧!」
「我看也像是。」
「不能吧?他會來處理這種事?不是非達官貴人,不出手的?」
「也許,不是他?」
「是他吧!這符的畫法,一氣呵成,感覺特有靈氣。」
「怎麼會來?是不是這東西吃了哪個達官貴人?」
「還真是,我記得當初看到這案件時,有看到一個官二代被害了,那時還想說這案件若抓到兇手,可不就一飛沖天了。」
「是這樣?」
「那……就是我們一同抓到這兇手的。」那人眼睛咕嚕轉了一圈。
「這……」另一人小心地看了眼巷子口的警員。
「沒事,他不懂我們這些事情,何況,這頭在這裡,我們拿回去,不就得算我們的!」
「說的是,就這樣辦。」
一群天師圍著頭顱商量好後,一人去跟巷子口的警員說不用他了,讓他回去。
其他人拿出一只木箱,小心翼翼地把頭顱放進木箱,就離開這個陰暗的巷子。
從頭至尾,上頭欄杆處的烏鴉,就全看在眼底,所有人都離開後,它也飛向高空,不見蹤跡。
一處深山庭院裡,一名青年穿著絲質盤扣長袍,慵懶地歪在躺椅上假寐,一隻烏鴉飛到青年肩頭,化為光點,消散無蹤。
青年緩緩睜開雙眼,嗤笑了一聲,又閉上眼,繼續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