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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姚三春吓一跳,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

      宋平生眼神投向某处,表情一言难尽,“姚大志在那边,我们还是尽快走的好。”

      姚三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一个穿着邋遢,头发油腻,脸颊凹陷,留着八字须的中年男人,正是原身亲爹姚大志。

      此时姚大志正杵在一个卖鸡蛋的小摊子前,眯着眼睛,嬉皮笑脸地跟一个妇人调笑。

      虽然姚大志体型偏瘦,穿着打扮也邋遢,不过他长得还算高大俊朗,又能说会道,所以那个妇人没见烦,反而被姚大志哄得咯咯直笑,两人聊得好不投机!

      姚三春的亲娘,姚大志的媳妇儿还没死呢,他就在大街上跟别人的女人有说有笑,全然不顾别人异样的目光,此人品行可见一斑。

      姚三春有原身的记忆,自然知道姚大志是什么货色,这人就是个泼皮无赖!不仅如此,他还好吃懒做,贪财好,色,在姚庄村名声早就臭了,根本没人愿意搭理他,这也导致姚三春原身一直没人愿意娶。

      什么锅配什么盖,姚三春的娘范氏同样不是什么好货,掐尖要强,骂人撒泼,是姚庄村泼妇界的翘楚。

      在这样的极品堆里长大,姚三春原身长歪也就不奇怪了,毕竟父母言传身教了嘛!

      岳父岳母是这个德行,也不怪宋平生见之色变。

      姚三春回想姚大志夫妇曾经坑害原身的那些数不清的糟心事,顿时虎躯一震,心里一万个不想见到他。若真的跟姚大志碰上,他们刚买的猪板油岂不是要惨遭抢夺?

      姚三春当机立断,握住宋平生的手往反方向跑,一刻也不愿多留。

      姚大志抬眼看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两道模糊的影子,他没放在心上,转头继续对那妇人笑道:“大妹子,我看你今年最多也就双十年华,你说我猜得准不准?”

      芳龄三十多的妇人捂嘴,笑得像个傻孩子。

      回去的路上,姚三春态度坚决,非要挑担,宋平生拗不过她,最后只能妥协答应。

      挑担里也就装了十斤猪板油和一些盐,回到家中后,姚三春还是觉得肩膀很酸,不过她并没有抱怨,因为两捆柴禾远不止十斤,宋平生却一句话都没说。

      回来得晚,午饭只能随意糊弄一下,到了下午,姚三春两夫妻一人切猪板油,一人烧锅,将十斤猪板油全部炼出来,最后得了一罐猪油和一大碗油渣。

      宋平生将油渣装小半碗出来,没有糖,只能撒了些盐,然后让姚三春尝尝味道。

      姚三春此前从没吃过这东西,但是她很清楚今时不同往日,有的吃就不错了,哪还有挑剔的份儿?

      她夹一个放嘴里,嚼了几下觉得有点腻,但是对油脂的渴望可以掩盖一切,她越嚼越觉得香!

      这种心理,大概就是十年没见过女人,所以看到母猪都觉得眉清目秀吧?

      作为农家人,春天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不仅仅是播种插秧这些,还有菜园子里的蔬菜瓜果都要在春天种,到了夏天就能吃到新鲜青翠的蔬果啦!

      如果是早熟或者生长期短的品种,那收获时间就更早了。

      村里人家该撒种的撒种,该育苗的育苗,菜园子里点点青翠,只有姚三春家,菜园子里一片荒芜,杂草丛生,根本认不出来它是个菜园子。

      下午申时,姚三春在屋后菜园子里弯腰割野草,她忍不住乱想,他宋茂山是不是早就准备将二房打发出去,否则他为什么没打理这四分菜地,甚至一棵菜种都没撒?

      想到这,姚三春不禁要为宋平生原主拘把泪,他混归混,宋茂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对自己儿子就跟对待仇人似的,没有一点好脸色的时候。

      临近傍晚,残阳西沉映河水,倦鸟归巢入山林,袅袅炊烟飘向上空,好一派安宁平静的景象。

      劳累一天的姚三春跟宋平生,终于将四分菜园子给拾掇出来,算是了了一件事。

      不过尴尬的是,他们没有菜种,也没有多余的钱买菜种……果然贫穷使人头秃!

      就在夫妻俩正面面相觑时,与他家相邻的菜园子里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黑瘦汉子。

      他板着个脸,弯腰将手中的一把带着土的小菜苗放在地上,声音沙哑:“多出来的菜秧,种不种随你们!”言简意赅说完,他看都没看姚三春夫妻一眼,转身就走了。

      宋平生在后头叫了两声“二叔”,人家理都没理,全当没听见。

      这人正是宋茂山的亲兄弟,宋茂水。

      宋平生见宋茂水不愿意搭理他们,并没过多纠结,转头蹲下和姚三春收拾菜秧。

      宋平生原主对菜秧这些一窍不通,好在姚三春原主是干惯农活的,对于这些才长出嫩芽的菜秧并不陌生,没一会儿便都收拾出来了。

      冬瓜秧,南瓜秧,黄瓜秧,葫芦秧,茄子秧,辣椒秧……一数还真不少。

      这下子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宋茂水绝对不是随随便便拔了几棵菜秧,而是用了心选的。

      想通这一点,宋茂水在夫妻二人心中的形象就变了,一下子从冷面严肃的陌生人变成面冷心热的可爱大叔,不像宋茂山,面冷心更冷!

      夫妻二人将菜秧种下,天已经快黑了,姚三春和宋平生回家将木粪桶挑出来,掺水后挑到菜园子,在每一棵秧苗根部灌溉。

      直到天际归于黑暗,夜风吹过菜园子,夫妻俩终于做完所有的事情,至于绝大部分仍是空下的菜园子,这事还是留着明天再想吧。

      夫妻俩摸黑回到院子,这才记起家中没有照明工具,最后无法,只能用手摸索着进了厨房,直到宋平生在灶洞内点燃干草,漆黑的夜终于被撕开一道口子,透出隐约的光亮。

      夫妻俩就在这样昏暗不明的火光中吃晚饭、洗碗、烧水、洗澡……

      洗漱之后,姚三春先躺回床上,夫妻俩的被褥底下铺的是一层稻草,有时候地面潮湿,稻草甚至会滋生一种极小的半透明虫子,没有毒,就是喜欢见一个咬一个,花心又恶劣。

      这种恶劣的条件,放在夫妻俩那个时空他们想都不敢想,更何况是尝试?然而当他们亲身经历,便深刻了解到人的忍耐力是磨炼出来的。

      当你别无选择,退无可退时,没有什么是忍耐不了的。

      可能今天经历的事情比较多,姚三春没有和往常一样沾枕即睡,躺了一会儿突然坐起来。

      宋平生刚坐上床,在黑暗中望着姚三春的方向,缓声道:“姚姚,怎么了?今天走远路,是不是腿脚有些酸,我给你揉揉?”

      不等姚三春有所回应,宋平生顺着姚三春的腰线向下,很快摸到姚三春的一对脚踝。

      宋平生将她的脚搭在自己腿上,没再说话,而是专注地揉|捏起来,不轻不重的力道,让人十分舒服。

      姚三春咬着唇,脸微微发热,“平生,每当你给我揉脚,我总会忍不住猜想,你到底有过几个前女友,才将你调|教得这么好。”

      宋平生失笑,并没有放心上,低沉的声线在黑夜中响起,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这话从我们大二在一起,你就开始说了。我有没有前女友,你的嘴唇不是最清楚?”

      姚三春瞬间懂了他的意有所指,她和他的初吻,两人都是生手,闹了不少笑话……

      虽然她和宋平生已经是夫妻,但是每当想起这些,她还是觉得脸红心跳。

      随着思绪的飘远,姚三春抿唇不出声,脸上温度却越来越高,她忍不住伸手捧着脸颊给自己降温。

      两人没说话,漆黑的屋子陷入静谧,只有彼此深浅不一的呼吸声交错纠缠,最后归于同步。

      静谧中,宋平生率先打破平静,一边继续手中动作,一边用漫不经心地语调说道:“姚姚,你是不是又脸红了,嗯?”尾音上挑,差点把姚三春的魂都勾没了。

      姚三春撑在身侧的胳膊差点一软,忙清清嗓子,佯装一本正经道:“我为什么要脸红,我有这么没出息吗?呵呵!”

      “是吗?”

      声音刚落地,姚三春突然觉得脚下一凉,然后某人猛的窜过来,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柔软温热的唇瓣准确无误地贴上她的,然后还别有意味地舌忝了一下。

      姚三春红唇轻启,刚准备再做些什么的时候,宋平生却不期然拉开两人距离。

      “哦,对不起,我贴错地方了。”宋平生语气无辜,说着再次亲了上去,只不过这次是姚三春的脸颊。

      “你看,脸这么烫,肯定脸红了,所以你刚才说没脸红是扯谎。”宋平生一本正经地说着,仿佛他亲她真的只是为了证明她害羞脸红了。

      姚三春被宋平生近在咫尺的呼吸扰乱心神,一时语塞,竟然忘了反驳。待她回过神,简直气得脸都圆了,只能委屈道:“你就知道欺负我!”

      宋平生低笑,随后坐直了身体,理直气壮道:“方才我两只手都碰了你的脚,自然不能用来碰你的脸,所以才用嘴唇感受你脸上的温度,怎么能叫欺负呢?”

      姚三春气得不行,奈何比不上宋平生歪理一大堆,最后只能作罢。

      这时候,她终于想起自己起来是为了干什么了。

      “平生,我给你捏肩吧!”

      宋平生有些惊讶,“为什么?”

      姚三春“噗嗤”一下,故意用甜腻的声音在宋平生耳边道:“因为我心疼你呀!”

      刚才还淡定慵懒的男人,突然身子一僵,脸不争气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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