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试探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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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离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路上根本看不到行人，最后一班公交也已经停运了。
两人沿着有些漆黑的街道散着步往回走着。
手机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是陆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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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的和谁在外面浪呢？还回不回来了？”电话刚接通，入耳便是陆昊的质问声。
“我刚和顾寒泽出去吃饭了，现在在回来的路上呢。”苏良说。
“和北北在一起啊？那不回来也成，挂了，告辞。”
陆昊说完，迅速切断了电话，丝毫不给苏良反应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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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良稍有些凌乱的拿着手机站在原地。
“催你回去？”顾寒泽问。
“嗯，差不多吧，大概是担心所以问一声。”苏良解释说。
解释的话刚刚说完，手机再一次响了起来。
这次联系人换成了沈明。
苏良大概猜到了什么，有些无奈的接起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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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良，你今晚真不回来吗！”仍是质问声，期间还掺杂了些许惊慌。
“我在路上呢，晚点就回去。”苏良说。
“那你一定回来啊！虽然打扰你们两挺不好意思的，但事态紧急！我刚刚不小心把他球鞋从阳台上碰下去了，他会杀了我的！我现在在阳台躲着，等他破开阳台门我就没命了！”沈明解释道。
“一定回去！你别怂，他不会真把你怎么样的。”
“不不不，他真的会杀了我！不说了，门要挡不住了，挂了！”
电话再一次被急迫的掐断了。
阳台的门锁可一点也不严实，只要陆昊想，破门是分分钟的事情，也不知道寝室那两个会怎么解决。
但这也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事情，就算打车回去，也得好一阵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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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紧急事件了吗？”顾寒泽问。
“他们，就小打小闹，没什么要紧的。”苏良解释道。
“关系真好呢。”顾寒泽轻轻勾起唇，略带了些羡慕。
“你真的，没什么朋友吗？为什么？”
明明不是个性糟糕的人啊……
顾寒泽的步子忽然停下来了，夜晚的风很大，吹起他单薄的风衣外套，显得整个人更是羸弱。
他忽然的笑了笑，有些无奈说：“识人不善……不，是我自身的问题。不说这个了，这么晚了，你打算怎么回去？”
“我，先送你回去吧？然后我再打车回学校就好了。”
顾寒泽轻轻笑了声：“送我回去？”
想起那个惨烈的木桌，苏良心里再一次升起一股后怕，连说出的话语声音也小了不少：“因为……从外形看，你看上去，像是比较像容易得手的类型啊，我比你稍微安全些。”
又是一声轻笑，却没有反对。
“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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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泽的家距这里大概两个街区，两人在路边走了几十分钟，才到顾寒泽家楼下。
这期间，两人一路上都异常安静，许是因为苏良最后那个问题吧。
当他还想提起别的话题来时，顾寒泽也只是漫不经心的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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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良。”等来到楼下时，身边人忽然唤了声。
“嗯？”
苏良转头看过去，却只看到他的侧脸。
顾寒泽轻轻皱了下眉，犹豫了下，才终于开口说：“你去结账的时候，我们隔壁那桌的女生有过来找我。”
心里小小的紧张了一下，但苏良很快又装出镇定的样子来：“她们，说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一堆莫名其妙的，祝福的话语罢了，估计是误会我们之间关系了。”顾寒泽说。
苏良稍稍松了口气。
顾寒泽又接着说：“你其实……可以不用迁就我。比如，你如果真的不喜欢甜品，我也不是不可以和你去吃你想吃的东西。”
“没有迁就！那只是推辞，对别人的推辞！”苏良紧张的解释道。
顾寒泽愣了下，很快，微微勾起唇：“对别人吗？”
“嗯。不过，如果你过意不去的话，那，下次一个人吃饭的时候也叫上我吧？”苏良说。
“这算是蹭饭预订吗？想让我请回来啊？”顾寒泽笑着说。
“嗯……不能吃亏。”苏良说。
“小气，下次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请回来就是了。”
“我才来这边不到一个月，很多店都没去过，还是你挑地方吧。”
“那下次带你去另一家店，也是我很喜欢的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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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喜欢的东西，顾寒泽的脸上是纯粹没有任何虚假的笑容。
直到告别时，苏良心里都还有一种不真实感。
如果只是这一瞬，明天再见时，还能重新见到这一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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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泽。”
远去的身影顿了下，转过头来，带了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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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用让自己太辛苦的。”
伪装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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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泽脸上的表情顿了下，又换为最平常不过的温柔笑容来。
“嗯，可以考虑尝试。”
“只是……尝试吗？”苏良有些失落。
顾寒泽微微叹了口气，重新回过头，背对着他，声音也沉了许多：“虽然我们一起吃过饭，算是可以多交谈几句话的朋友，但我，已经是涉足社会很久的成年人了，如果活得太轻松，是会被惩罚的。”
说完，他极快步的上了楼，似乎是在逃避什么，或是生怕苏良会接下一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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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被惩罚？
苏良看着面前空荡的楼道，怎么也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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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站在楼下，思索着顾寒泽最后的那句话，内心异常杂乱，却理不清头绪来。
直到手机提示音再度响起，打断这一切胡乱猜想。
苏良拿出手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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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顾寒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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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良怔了下，下意识后退几步往住户楼上望去，虽然有很多家住户亮着灯，却不知道哪一家是属于他。
手机号，是交检讨时存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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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到家了吗？”
“已经在家了，你现在正在回去的路上了吧？”
“我在车上了，待会儿回去给你发消息？”苏良有些慌乱的说。
“嗯，路上小心。”
好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沉稳的没有任何破绽，慌乱的心情也终于放下了些，苏良揣好手机，最后望了一眼那栋楼，便匆匆离开了。
得早些回去发消息，不然他会担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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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内，灯火明亮的住户间夹杂着的一间并未开灯的漆黑房子里，顾寒泽倚在窗台，望着那个匆匆离开的少年。
楼下有路灯，窗里却是漆黑一片，所以他能清楚的看到路灯下的苏良。
如果他不打电话过去，他还要在那里发呆多久啊？
顾寒泽点开聊天界面，对着界面中的一条消息，按了几个字。
然后又重新抬起头，对着那匆忙远去的背影，微微勾了勾唇。
“明天下午，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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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里的气氛安静的异常，苏良进屋时，沈明已经不在阳台了，洗手间的门紧闭着，还有灯光渗出来，应该是又躲进洗手间了吧。
陆昊板着一张脸坐在桌前打游戏，鼠标键盘摔得极响。
苏良果断先收拾自己的东西，等他一局游戏结束才上前去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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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生这么大气？限量版？弄成什么样子了？没救了吗？”
陆昊摘掉耳机，压低了声音却没好气的说：“我生气不是因为鞋，虽然心疼但也不至于控制不住冲他发火。”
“所以打电话那阵，你还是故意逗他？后来怎么了？玩脱了？”苏良问。
陆昊咬咬牙，似乎心里的火气又一下子上来了：“苏良，你知不知道他干了什么！他居然……”
陆昊猛地锤了一下桌子，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终于稳定了下自己的情绪：“算了算了，这件事你别管了。我高中同学喊我，开游戏了啊。”
陆昊重新戴上耳机，继续旁若无人的残害手里的东西。
苏良叹了口气。
劝不住，还是去另外一边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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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的门敲了好几遍，苏良也唤了好几声，门里的人才终于打开锁让他进去。
等苏良进去，沈明重新将门反锁好，坐回凳子上去。
在他身边有一双已经洗干净，放在一边的球鞋。
“就这双？”
“嗯，我已经洗过了，待会儿帮他晾出去就好了。”沈明声音弱弱的应了句，还带着些许哭腔。
苏良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眶红红的，似是哭过了。
“怎么回事？陆昊欺负你了？他干嘛了？他不是那种会动真格的人啊！”苏良满心疑惑问。
怕他会误会，沈明连忙摇着头解释：“没有没有，不是他，他什么也没做，是我自己不小心……鞋子也是，他说我不用管的……但是是我不小心从楼上弄下去，帮他再刷一遍也是应该的……”
沈明声音越说越小，眼眶也更红了些，“所以……你别误会他，刚刚他还帮我买了一大堆药，应该有能用得上的，你帮我涂下药吧……”
沈明说着，忍着疼将裤腿和袖子挽起来，他的腿上，膝盖上，还有胳膊上是大片磕破擦出的血痕，只是看着就不会好受。
“你干什么了？跳楼了？”
“就是……从阳台上跳下去捡鞋……”沈明不好意思的垂下头，低声说。
“……666，哥，我们寝室可是三楼！摔不死还断条腿呢。”埋汰归埋汰，苏良还是认真的在一边捡着能用的药。
“他堵着门……我只能从那边下去捡了……而且我没有直接跳下去！是沿着旁边管道爬下去的！只是没抓稳……”沈明小声的辩解道。
“他怎么买了这么多药？还有好多根本挨不着边的。他不知道你的伤什么情况吗？”
“我没敢让他知道……他看到肯定又要说我了……所以一回来我就把自己锁进来了……”
“你都摔成这样还帮他刷鞋……你真是……”
苏良无奈的继续拣着药帮他清理伤口，真是让他想说教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难怪陆昊刚刚都要气死了。
“我手上没有受伤，所以不用担心沾水感染，所以也不是特别要紧……苏良，这两天麻烦你了……等我胳膊上伤好点，我就自己来，还有，你千万别告诉他……我对他说的是，只是有些疼可能崴着了……”
“好，我不插手，你们的事自己解决。”
“嗯……还有，就是，本来我们不是说好了，出去玩嘛，现在我和他闹成这样子……所以，可能出去玩的话，会影响他心情吧……”
锁着的门忽然被人重力的锤了一下，沈明忍不住抖了下，还好药差不多已经换好了，正在包扎，没什么影响。
空气一瞬间变得异常寂静，安静了很久以后，门外才传来陆昊有些冷淡的声音。
“没有，你别乱想。”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试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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