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之双城故事上部古代篇》姜南希

81、第八十一章

　　魏夫人看看我，我说：“既然魏大人回来了，我就跟魏大人打个招呼。”魏夫人笑说：“早听说你行事大方磊落，果然如此。”带我去正房见魏大人。

　　魏大人已经换了家常衣裳，在堂前品茶，我们互相问了好，我在下首坐了，魏夫人退了出去。

　　魏大人托着茶碗认真的研究着碗里的茶叶，我也耐心的看着我的茶叶，两人沉默了良久。

　　还是他先开了口：“我第一次在崇文馆看到你的时候，还真没想到咱们是故人。你小的时候见过我你还记得吗？”我当然不记得了。“小时候的事，我一点也不记得了。”“嗯，你五岁上离开了京城，那时我刚认识你父亲，我的第一个差事就是他帮我谋的。我陪你们母女一直走到武阳才分了手。”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我感兴趣的说：“以前怎么没人跟我说过这个。”他摇摇头：“你父亲把你们抛在老家这些年纵有他的不是，但也是有苦衷的。这些年情况好些，马上就接你上京完婚，只是你现在这样肆意妄为，让他难堪，于情于礼都有些说不过去吧。”

　　我气结，历史上有名的讨人嫌魏征终于露出了他的本色，管闲事管到我头上来了。我笑了：“我几次看到魏伯父总觉得你有话要跟我说，还道是什么国家大事，原来是要插手我们的家事，我看这就没必要了吧。”他不以为忤：“你这个反应我也想到了，早就听说你桀骜不驯，真的一点不像你父亲的女儿。他这人就是太优柔寡断，没有原则，导致这些年仕途不顺，我只能在金钱上略助他一些，却不能徇私为他谋求职位，只是作为老友，看到他家无宁日，总觉得该有人出来管一管。”他停顿了一下，“说到国家大事，我倒想跟你探讨，你时常在皇上身边出入，经常对朝政建言，影响皇上的心思，你目的何在？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又已许了人家，如此抛头露面，图的是什么呢？你可是想入宫为妃？你不觉得你的所为对你对皇上的清誉有损吗？”

　　原来今天见我的另一个原因是八卦心里作祟，管的还真宽啊。我淡淡一笑：“其实我也想跟伯父探讨，伯父这些年来事奉了很多主上，而且他们大部分人都曾经是敌对身份，可是伯父仍能在不同人身边游刃有余，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博得主上的欢心，伯父还跟我谈什么清誉？”我看着魏征，惊讶的发现他脸色连变都不带变的，可能这种话听得太多了，我说：“我跟伯父不一样，伯父是跟随谁就忠于谁，一心一意事奉谁，图得不过是混口饭吃，谋个发展。我是无论对谁，忠于的都是自己，听从的是自己的心，我的一切靠我自己取得，不需要算计人，不需要讨好人，我的主人就是我自己。”

　　魏征笑了：“好厉害的一张嘴，说得好听。你若没有皇上的庇护，偌大的长安哪里容得你放肆。你以为靠的是自己，其实凭的还不是那两分颜色，迷了皇上的心，让他对你言听计从。”我听了几乎想笑昏过去，感觉他差点就要恶狠狠的对着我的脸说：“狐狸精。”

　　我笑笑说：“皇上怎样对我是皇上的事，有时候人就是那么贱，喜欢倒过来讨好别人，我可没摇尾乞怜的求他对我好。就像是你，动不动给皇上排头吃，驳皇上的回，不让他这样不让他那样，你不是也活得好好的，官还越做越大，他就吃这一套，你心里比我清楚。”魏征的嘴张开了合不拢的看着我，大约他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听人说皇上贱吧。

　　我冷笑：“领教了吧？你当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黄毛丫头，想凭点三脚猫狐媚功夫往皇上身边靠？你当个宝贝的东西我未必看在眼里，你爱贴着皇上，玩那套洒狗血，粉身碎骨的把戏，那是你的喜好。姑娘可不看在眼里，天下没有比皇宫更脏更没有自由的地方，这天地这么大，还跑不下我一匹马，我干吗要往那个井里跳？不是人人做什么事都有目的的，你我其实都一样，不过是为了生存。你只会做官，我却有手艺，不需要跟你一起往皇上身边挤一样可以活得很好，干嘛去讨你这个嫌？”

　　魏征半天才说：“你可真放肆啊，不知道这世上可还有什么你怕的，谁能降伏你。我还真小看了你，只是想不出你父母那样的人怎么养出你这么个无法无天的女儿，看来我今天是枉做小人了。”

　　我笑说：“你若担心皇上，大可不必，我对他没有兴趣。你若担心我父母，就属于管得太多了，别拿自己当正义代言人，看见什么都想说说。皇上都不能心想事成，您这样的，趁早管点自己管得了的。您名声不错，专心朝政，打击打击皇上是您的正职，要是管到别人头上，就跟街上那些传闲话的碎嘴老婆子没什么两样了。”我很怕魏征被我气出心脏病来，赶紧站起来走了，“今天这番话，是您自找的，不是我不厚道。反正咱俩谁都不喜欢谁，以后还是别来往的好，我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