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杀戮小镇（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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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回到客房，叶宸花费二十分钟整理屋子，总算能勉强入睡。
只是……
看了眼墙上老旧的挂钟，他眉头一皱：‘还有五分钟，萧时忆，九点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
没有得到回答，也不知副人格仍旧封闭着感官，还是他也不知道。
那些离开叶宸主视角，或直接退出直播间的观众们，大部分也都回来了。跑去俞泽、周茜主视角的观众倒没什么，而离开直播间，重新归来的这一批，又惊了。
[卧槽，直播间的主播人数竟然变成了五个！]
[什么？真的假的？我去看看。]
[一直是五个人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三楼新来的吧？你什么时候进入直播间的？]
[十分钟前，怎么了？]
[所以，十分钟前就少了半个人？我们竟然不知道……]
新来的观众并不知道之前直播间主播人数为‘五个半’，知道的也认为这是共识，这才造成信息误差。直至有人退出又重新进来，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且不提陷入惊诧的观众讨论如何激烈，叶宸同样也很关心副人格。
‘萧时忆，萧时忆，上线没？’
这种背着所有人，在脑海里偷摸摸交流的感觉不要太美好，叶宸都快上瘾了。
‘给我句实话，观众是不是看不到你？’
他早发现这个问题了，对于自己创造的副人格愈发好奇。
‘没必要。’
‘没必要？什么意思？你可以屏蔽他们？这是你与生俱来的天赋，还是喝下忘忧水后，产生的能力？’
若是后者，叶宸恨不得生吞了一声——屏蔽啊，多么强大又神秘的能力，给他多好？
萧倚寒显然不会解释，叶宸迂回问道：‘我的第一杯忘忧水，是不是被你抢走了？’
‘它为我凝聚身体。’
‘这么神奇？这身体能带出去吗？’
他亲眼见过副人格喝酒，又眼看着他钻进了自己精神识海。这么神奇的身体和能力，简直是偷袭利器。
人比人气死人，叶宸心里非常不平衡。
‘……’
‘好吧，你还是想杀我。’
当时，他说服副人格的理由很简单：秩序小镇很奇怪，说不定还隐藏着什么未知的秩序。
比如：死亡并不是终点。
而‘沦为剧本NPC’又是另一个理由，副人格虽然有严重的自毁倾向，却同时具备偏执型人格，绝不允许他们的死亡不完美。
叶宸：‘马上九点了，我该感染什么嗜好呢？’
是的，感染；
这是他喝下第二瓶‘忘忧水’时，得到的明悟。
喝下‘忘忧水’会自发生成SAN值，这是所有理想乡生者身上的枷锁。
同时，这也是堕落自性，它会强制解放你的欲念，极致者，还会激活堕落之力。
以狗头人为例，副人格似乎天生具备感应堕落的能力，他曾告诉过叶宸，狗头人觉醒的能力为‘性食’——残食同类可令他强大，也会令他堕落和发狂。
所以，他戴上了‘狗头’，把同类从人变成了狗，这是他控制SAN值，不被疯狂侵蚀的方法。
不得不说，狗头人另辟蹊径的能力很强。不过，吃人不行，吃狗也不提倡啊。
叶宸默默决定，明早再和狗兄好好‘谈谈’。
‘啪嗒’秒针一挑，走到了九点整；
‘咚咚……’
悠扬的钟声从远方传来，那是小镇正南方，唯一超过三层的建筑——秩序之钟。
绵长的钟声化作波浪，缓缓沁入整座小镇。叶宸身体僵直，他感受到了一股不可言喻的诡异正在蔓延，或者说，复苏。
【系统提示：钟声响起时，似乎有什么被改变了，那是规则。】
【亲爱的主播，请打开窗户，当堕落充斥房间时，你将获得‘新生’；当然，你也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天亮后又是崭新的一天；】
没有人能拒绝这份诱惑，至少叶宸不可以。
他突然想到史哲，或许他才是理想乡唯一‘蓝色’吧？
“真令人疯狂啊！”
叶宸感叹一声，走到窗户边，沉思几秒后，竟然掏出了手机。
[周茜取出了律师证，俞泽掏出了手术刀，李悠悠拿着本漫画书，吕杰带上了拳套……咦？为什么叶宸却掏出了手机？]
[手机？理想乡有WiFi吗？网络工程学……他想当黑客吗？有意思。]
[还以为他会用吉他呢，忧郁吉他手，不是更带感吗？]
[等等，他点击了播放……靠，快跑！]
[马丹，我怎么没想到？不，我应该想到的！来不及了，我已经听到了……救命！]
另一侧，周茜与李悠悠同样心怀忐忑、面色凝重地打开窗户。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阵激昂不失柔情，高亢不失婉转的歌声，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
一曲《最炫民族风》①在如此沉重的夜晚，显得多么诡异，多么不和谐！
周茜两人面面相觑，尤其是后者，‘吓’得差点儿直接关窗户。
周茜赶紧拦住，她小心侧过身子，勉强找到了声音来源，“好像是……叶宸？”
“他？他又发什么神经？”
李悠悠忍着不适，颤巍巍道：“能让他关掉吗？我好怕。”
怕？
周茜高冷的表情险些裂开，她不觉得怕，她只觉得荒谬可笑。
要知道，她和李悠悠可是下了多大决心，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才敢打开窗户。
结果，就这？
“他的心理素质……嗯，很强。”
周茜实在找不到好的形容词，不过原本忐忑的心情，也在《最炫民族风》的‘摧残’下，缓和了许多。
不得不说，这首歌太魔性了，简直是所有鬼谈怪异的克星！
“谁在放神曲？赶紧关掉！靠，难听死了！”
右侧传来俞泽气急败坏的怒吼，周茜心里冷笑，面上更是露出不屑来。
她看向李悠悠，淡然问道：“准备好了吗？”
“呃，嗯，可是……”
李悠悠眼底厌恶一闪而逝，很快又覆盖上惊恐，“周姐姐，你和叶宸关系好，可以让他关掉音乐吗？我好怕……”
周茜何其敏锐，哪里察觉不到李悠悠所有柔弱都是装的？
这或许是她人设需要，但有些本性还是无法遮掩：自卑与自傲。
这并不矛盾，很多，甚至绝大部分自卑者，内心都潜藏着极致的高傲。
他们自卑，只因为眼里只有那些站在他们头顶，高高在上的存在。而与他们平等，甚至‘低’级的人，他们则会毫无缘由的瞧不起，乃至厌恶。
就好比现在，叶宸一首广场舞神曲，虽然不合时宜，却无疑冲淡了大家对未知的恐惧。
可李悠悠并不会这么认为，在她心中，叶宸是唯一比她‘弱’的。为了找到心理平衡，她厌恶叶宸的一切。
她对叶宸的恶意与不满，甚至超过了俞泽，哪怕叶宸曾经‘帮’过她。而这种厌恶，没有丝毫原因，只为享受心里迸发的，那一丝丝扭曲快感。
这种人，万万不可交心！
“没时间了，再拖下去，我们的SAN值恐怕坚持不住了。”
虽然有了叶宸的音乐，众人SAN值仍旧在不断下降。周茜眼看着李悠悠面容扭曲，眼底也染上了一抹红，她不动声色后撤了两步。
她取出一瓶忘忧水——这是老板娘交给他们的，每人一瓶，除了叶宸。
当然，不是免费的；
也正因此，在众人特意隐瞒时，知道叶宸从治安所得到一瓶的周茜，并没有出声提醒。
周茜面色沉凝，毫不迟疑打开并喝掉。李悠悠却慢了一步，直至周茜没什么异样后，才慢慢打开……
叶宸并不知道大家的想法，当然，即便知道也不在乎，俞泽的咒骂，也被他当成了耳旁风。
此时此刻，他正好奇地打量绿雾——是的，九点钟声一响，迷雾彻底变成宛如毒气般的浓绿色，十分骇人。
叶宸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绿雾仿佛有神志一样，哪怕打开窗户，也没有渗入一丝一毫。
‘规则。’
脑内传来萧时忆的声音，‘你是对的。’
‘我是对的？哪条？’
好像他对挺多似的，叶宸自嘲一笑，‘你看到了什么？’
‘很多。’
浓浓的绿雾充斥整个小镇，可叶宸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嗯，或许关掉音乐，能听到什么特殊声音？
想了想，他调小了音量，可还是什么都听不到。
正当他准备关掉音乐时，窗外绿雾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竟幻化成了一个不规则的、不可名状的恐怖生物！
叶宸仅看了一眼，便浑身僵直，鸡皮疙瘩从后背蔓延至全身。
那不可名状的绿色怪物，身上长满了绿色眼睛，每只都遍布密密麻麻的绿色血管。血管不断向外延伸，它们沿着窗户，一点点攀爬、侵蚀，距离叶宸越来越近。
扑通扑通……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他的身体，在看到绿色怪物时，竟然一动也不能动了。
好在大脑还能思考，‘怎么回事？萧时忆，赶紧把它赶走！’
叶宸刚在脑海里喊出这句话，那绿色不可名状的怪物，又长出一张张惊悚的嘴巴，它们同时张开——一道道恐怖的，超乎理解的呓语，疯狂着撕扯着，从耳朵直直冲进叶宸精神大脑。
‘轰’的一声，他再也无法思考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杀戮小镇（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