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续文:赤子之心》舒and燮

2、病倒

　　最后一战，出奇的顺利。蒙挚命众将原地休整，并犒劳三军，但有一人却悄然地倒下了。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我，告诉我！”帐外，将士们一片欢呼，帐内，主帅蒙挚却急的跳脚，“不是说，不是说好多了吗？”
　　“他说好多了便好多了吗！你还不知道他？”一直替梅长苏号脉的蔺晨突然忍不住冲蒙挚吼道，“你不知道，冰续丹一旦服下，可激发体力，可时间一到，纵使大罗神仙也无法挽回，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其实，蒙挚又如何知晓呢？到底是气不过，说给那半昏迷状态的梅长苏听罢了。
　　“蔺晨……”梅长苏虚弱地略略睁开双眼，吃力地说道，“你莫要怪蒙大哥……蒙大哥，我没事儿。咱们打了胜仗，要高兴才是，别丧着个脸，搞得跟吃了败战似的。”
　　“你都这样了，你还管！”蒙挚一拳打在墙上，顿时红了眼，怒道，“早知道，我拼死也不让你来了！你……你居然连我都瞒，连我都要瞒！”突然看到蔺晨，就像看到救星一般，扑过去，堂堂主帅，竟像孩子一般，拽着他的袖子，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是不是！”
　　蔺晨默然挣脱被拉扯的衣袖，皱着眉，凝神号脉，真不知上辈子欠了他什么，这世竟让他如此折磨自己。
　　黎纲和甄平虽不知冰续丹有如此危害，但跟随梅长苏多年，隐约也能察觉出不妙，但既知宗主决心，自知无力劝说，只能誓死跟随，可哪知竟是这般。
　　“宗主……”二人双双跪在榻前，哭得跟个孩子似的，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飞流一直坐在榻前，安静地看着梅长苏，突然转过身，扯过蔺晨的衣袖，摇了摇，睁大眼睛，近乎乞求地看着他，“苏哥哥，不死！有你！”
　　蔺晨一愣，望着飞流充满希冀的眼神，无力地叹了口气，“飞流，对不起。”
　　“不管！”飞流死死地拽着蔺晨，仿佛抓着最后的希望，“你可以！”
　　蔺晨叹了口气，摸了摸飞流的头发，“还是飞流相信蔺晨哥哥。”然后转身，冲一旁跪着的黎纲、甄平吼道，“还不快备马！还不快去！”
　　“去……去哪儿？”病榻上的人微微动了动，道。
　　“回琅琊阁！”蔺晨没好气地瞪了梅长苏一眼，转头吼道，“还不快去！”
　　梅长苏心中一暖，看了蔺晨一眼，对这个答应陪他走到最后的知己，充满无限感激，吃力地笑了笑，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停在跪在角落的宫羽身上，轻轻唤道，“宫羽……”
　　宫羽闻询赶来，却不敢贸然上前，只得跪在一旁，方才听蔺晨所言，早已是泪流满面，“宗主，我在。”
　　“宫羽，我有一事，想要拜托于你。”梅长苏硬撑着，虚弱地说道。
　　“宗主请讲，就算上刀山，下火海，宫羽也定会完成。”宫羽含着泪，哽咽道。
　　梅长苏微微点了点头，“案上有一封信，还请你务必将此信送至云南穆府。”顿了顿又道，“拜托了。”
　　“宗主……”宫羽留着泪，磕头行完大礼，“宫羽遵命。”说着收起案上的书信，又深情地看了眼梅长苏，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蔺晨看了一眼梅长苏，无奈地摇了摇头，遣走宫羽，又何尝不是怕她难过呢？他总是这样为别人着想，却从不替自己打算。
　　“苏兄，苏兄……”帐外响起了萧景睿和言豫津的声音，不多时，二人便硬闯了进来，齐齐问道，“苏兄，你怎么样了？”但见梅长苏躺在榻上，奄奄一息，眼圈顿时便红了。
　　“苏兄，我同你一起去琅琊阁。”萧景睿忍着泪，哽咽道，“我看见黎舵主备马了。”
　　“我也去！”言豫津摸了一把泪，坚定地说道，“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我也要去！”一旁面壁强忍情绪的蒙挚终于忍不住了，转过身吼道，“我要去！”
　　“蒙大哥，别闹了。”梅长苏虚弱地看了蒙挚一眼，“你是一军主帅……”
　　“我不管，战也打完了，要主帅有何用？有何用？”蒙挚颤抖地吼道。
　　“你还得回去复命……”
　　“那又怎样？”蒙挚红着眼，哽咽道，“副将也可复命……”
　　“可你不回去，谁来安抚景琰！”梅长苏突然吼道，随着便是一阵急咳。
　　蒙挚一愣，随即委屈地哭了，“可谁又来安抚我呢？安抚我？”
　　“你们还嫌不够乱吗？还嫌他死地不够快吗？”一旁冷静下来的蔺晨突然恼了，一脚踢翻了榻旁的木几。蔺少阁主一贯好脾气，如今这般失态，大抵是真的无计可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