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爱》笨笨FISH

23、钥匙

　　依旧是熟悉的梦境，依旧是熟悉的声音，只是相似的开头以后却是画风突然变了。

　　原本是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和谐被一刀劈开，程鸢只觉得头很晕，心口疼得说不出话来，似乎有什么猛的从心口挖去了一大块，空洞洞的，寒风猛地从四周涌进来。

　　无力的坐在了地上，眼前的画面碎成了一块块，光芒渐渐的消散，落入无尽的黑渊之中，想要伸手抓住，却似乎有一股力量猛地将她从这里面推出来，落入了更深处的黑暗……

　　猛地从床上做起来，心口的疼似乎还没有离去，呼吸间都是说不出的压抑，在这寂静的夜，显得格外的突兀。

　　月光从天空撒下来，程鸢看见了玻璃上那惨败的脸庞，还有模糊的泪痕。

　　镜中的人伸出手，颤抖着手摸着眼角的潮湿，放在嘴巴里。

　　咸的……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突兀的钟声，程鸢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

　　起身，看着钟声传来的方向，程鸢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这大半夜的还有人在拆这一出破旧的教堂，真的不容易啊！

　　门口传来了铃声，程鸢起身，走到了门口却又停下来了脚步。

　　“程鸢，程鸢……”

　　门口是熟悉的声音。

　　“程鸢，我是顾溪。”

　　猫眼外面的人是顾溪和苏裕，敲门的是苏裕，喊话的是顾溪。

　　抬手打开了灯，一室的黑暗散去，门把手扭动的声音在黑夜里面清晰可见。

　　门打开，一股秋季的寒意从门口涌了进来，原本温度正常的室内降低了几分，有种毛毛的感觉。

　　“程鸢。”

　　顾溪高兴的说了一声，程鸢刚准备打开门外的铁栅栏，却被苏裕出言阻止了。

　　程鸢眼里满是迷茫，有点搞不懂眼前的情况。

　　顾溪和苏裕两人互看了一眼，只见顾溪从红色的卫衣里面拿出一把钥匙，恋恋不舍，却还是让苏裕取了下来。

　　“程鸢，”顾溪说道，“伸手。”

　　夜里的温度或许比较低，钥匙落在手心里面，有股彻骨的寒意，手下意识的颤了颤。

　　“拿好了，”程鸢听见顾溪说道，“千万不要弄丢了。”

　　“程鸢，”一直没有开口的苏裕说道，“谢谢。”

　　“？”

　　“程鸢，再见。”

　　程鸢关上门，还没有反应过来。

　　或许是墙壁隔绝了外面的风，室内的温度让程鸢原本带了几分寒冷的身体渐渐暖了，手心小巧的钥匙也渐渐有了几分温度。

　　眸子渐渐清明了一些，程鸢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揉了揉不太清明的脑袋，看着手心的钥匙，眼里有迷惑，却不太明白顾溪苏裕大半夜的送钥匙来做什么。

　　大半夜？

　　想到这里，程鸢忙放下手中的水杯，跑到了客厅里，放在墙上的时钟的秒针刚刚走过了零点，此刻，零点一分开始了……

　　后半夜的程鸢都睡不好，头疼的厉害，又胡思乱想了一晚上。

　　后半夜，实在是睡不好，便打开台灯，拿出了书架上的资料，摆好草稿纸，开始写题目。

　　何以解忧，唯有刷题。

　　一时刷题一时爽，一直刷题一时爽

　　程鸢看着眼前一堆草稿纸和题目，有一种说不出的成就感，就连午夜的那些怪异的想法都被丢到了一边，伸了伸懒腰，看着早晨新起的太阳，金色阳光下已经被拆了重建的教堂，有一种新生的感觉……

　　“大清早就起来写题目了？”

　　程鸢看着自己手指上粘上的中性笔痕迹，点了点好头。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程鸢看着郁言拿在手上的“曲一线”标志的资料，“这早起的鸟儿，可不止我一个人。”

　　郁言笑了笑，程鸢内心没有太大的波动，倒是多了几分淡然。

　　是啊，世间又有什么能比时间更有办法，多少的痕迹都能被抹去。

　　“早，程鸢。”

　　“早，”程鸢愣了愣，这样的礼貌里面带着几分疏离，倒是让程鸢不太习惯，“郁言。”

　　依旧是熟悉的早餐，两人对面而坐。

　　“你怎么做到每天起那么早的？”郁言说道，“学校压力也没有那么大吧。”

　　“我想考进实验班，”程鸢说道，“非常非常非常的想去实验班。”

　　“你呢？”

　　“刚来学校，大家都很努力，想变的更好，”郁言说道，“课前都预习，上课的题目提出了多种做法，老师前后连贯和讲解都有很大的深度，课间基本没人出去，走在走廊里，留下的都是笔写在试卷资料上的声音。”

　　“是啊，”程鸢说道，“大家都好努力，非常的努力。”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能进南华一中，真的是这辈子最大的荣幸，”程鸢眉眼间都是笑意，“身边有一群如此努力的人，有这样的一个努力吸收知识的环境，真好。”

　　“这段年少的时光，一群人为了梦想，给予拼搏，给予汗水，给予努力，是人生再也不曾有过的美好了。”郁言说道，“这样，或许材料做人生吧。”

　　程鸢听到郁言的话，倒是愣了愣，看着郁言一会，倒是笑了出来。

　　“怎么了？”

　　“在这之前，你一直是学神般的存在，”在郁言不解的目光之中，程鸢说道，“就是那种天天上课睡觉打游戏，然后随便翻翻书，考试永远都是名列前茅的那种学神。”

　　听到这里，满眼无奈，郁言不禁也笑了。

　　“今早听了你这些话，倒是打破了这固定的映像，”程鸢笑了，“倒是没想到，认同的是努力拼搏，拼命的挤出时间来努力。”

　　“不然呢？”郁言挑眉问道，“一中的学生，你听过哪个同学上课睡觉打游戏的？”

　　“这倒是，”程鸢说道，“以前一直觉得，学习就是天赋的对比，努力的因素太小了，如今听了你这话，回去要更加努力了。”

　　“我这是大早上给自己找了一个竞争对手吗？”

　　程鸢笑了笑，两人吃完饭，程鸢看见郁言手里拿了一个垃圾袋，里面有着揉皱的画纸，里面是紫色丁香花的一角……

　　紫色的丁香花

　　程鸢想到了原软，那时候郁言每次出差回来，都会买一捧紫色的丁香花，程鸢每次去的时候，都能够看见原软房间里的那一抹紫色。

　　原软，郁言

　　原来那不止是一抹紫色，是郁言从年少开始的心头所爱，从年少到青年，郁言给予了原软最真诚的爱。

　　这一场从校园到婚纱的爱恋，果真只有她一个人是唱着独角戏，做了一切不该做的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