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情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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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鸢愣了愣，倒是不知道怎么打招呼，气氛有瞬间的尴尬，倒是苏裕提前开口，让顾言念先走了。
看着秦玖和顾言念这一出，倒像是吃了一个超级大的瓜，却又不知道如何消化，噎住了嗓子。
只是，程鸢心里有着丝丝的疑惑，秦玖和顾言念的事情，自己真的有那么了解吗？
明明在记忆之中，只有关于对“念九”这家高端的女性奢侈品的概念以及关于顾言念的宠妻的听闻，为何却又在心下这般肯定秦玖和顾言念之间的是一种误会？
还有，刚才跑过去的秦玖，程鸢会叫住秦玖，给了一包餐巾纸？
虽然骨子里说不上是什么凉薄，但程鸢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乐于助人的人，麻烦事情是能避免就避免的。
只是，看着秦玖，程鸢的心下无端的有些难受，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在说，秦玖不应该是这样的。
既然不是这样的，那又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重生前的记忆似乎被蒙上了一层轻，薄却又牢固的纱，似乎能看见过往的轮廓，却又不能看的清清楚楚。
关于秦玖和顾言念的事情，程鸢搜索了整个记忆，却又找不到丝毫。
倒是让程鸢心下无端的有着几分失望，找不出来，总觉得这是不应该的。
或许，这便是重生的代价吧。
不能什么事情都记得，不然有着这样的记忆，那命运的蝴蝶，正在悄悄的苏醒，渐渐的煽动着那柔软的翅膀，迎来一场场的狂风暴雨了。
苏裕看着程鸢，依旧是温言浅语，似乎没有受刚才的事件影响。
学校流传着关于苏裕是个低调大佬的话题，看着眼前这人，程鸢倒是在心里有着几分赞同。
“苏裕，”程鸢想了想，还是问了苏裕，“你会对顾溪这样吗？”
苏裕顿了顿，看着程鸢的眼光带着几分探究。
“你和顾溪的事，我知道了，”程鸢觉得这样问有点太过突兀，不太恰当，但是却还想问出来，“我朋友不过，顾溪算是一个，我不想她受伤。”
“为什么会这样问？”苏裕倒是承认了，却没有直接回答，“我不是顾言念，她也不是秦玖。”
“就是心下担心，总觉得有点不安，”程鸢说道，“毕竟，在情感里面，女性更加容易受伤。”
“其实……”苏裕顿了顿，似乎在考虑怎么回答，“我不知道。”
“嗯？”程鸢倒是愣了愣，“不知道？”
“嗯，”苏裕点了点头，倒是没有藏着捏着，“吵架肯定是会吵架的，说不定还有可能虐恋情深的狗血戏码。”
“……”
程鸢听着，握着书的手紧了紧，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身体的语言倒是说明了此刻的不赞同。
“你见过哪个情侣没有吵过架吗？”苏裕看着眉头轻皱，眼睛还带着惊讶的程鸢，笑了笑，“我是普通人，她也是，又怎么可能不吵架？”
这个倒是真的，普天之下，没有哪一对情侣没有吵过架，就连传说中凄美又广为流传的梁祝，也有着误会和吵架的戏码。
只是，苏裕这样的回答，程鸢心下倒是不喜欢的，总觉得在避重就轻，也可能是她问的方式不对。
若是反过来回来，这答案如果是肯定，从来不会，便更是不可信的，就像有人告诉我，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撒过谎一样。
亦如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撒过谎，每个情侣肯定也会有着或多或少的矛盾，而吵架，自是不可避免的。
“那么……”程鸢接受了苏裕说的话，换了一种方式，“若是你们有矛盾，吵了架，你会怎么处理？”
苏裕听了，倒是笑了笑。
“有矛盾，不一定会吵架解决，”苏裕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有时候能吵架，这个矛盾倒也不一定是那种化不开的死结。”
“你也不用担心，倒是能给你一个肯定的回答，”苏裕说道这里，沉思了一会，才开口说道，“我想，若是有一天我们闹矛盾了，闹到吵架这个程度，我总是会让着她的。”
“为什么？”程鸢下意识的问了出来，“若是到了吵架这个地步，只怕不是单方面的问题了。”
“因为，我到底不忍心伤害她，”苏裕说道，“她的性子单纯，性格又有着几分好，强，有时候又喜欢钻牛角尖，固执的可以，若非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她又怎么会歇斯底里的同我吵架？”
“那你，会同她吵架吗？”
“或许会辩解几句吧，毕竟还没有吵过架，倒是不知道该怎么来说这些，”苏裕说道，“若是到了这样的一天，想必她也憋在心里许久了，总要等她把心里的不畅快发，泄出来了，才能好好的讲道理。”
“女孩子，总是比男生感性几分，容易被情绪支配。”
程鸢赞同的点了点头，倒是觉得苏裕说的有道理。
“那么，”程鸢顿了顿，看着苏裕，一字一句的问道，“若是，若是，若是到了那种，不可调和的矛盾呢？”
苏裕的脚步停下来了，程鸢看着穿着校服的苏裕，也停在了身后，直愣愣的看着对方的背影，也没有动。
朝阳正慢慢的从山坡上爬上来，洒下轻轻浅浅的光，地面上是苏裕那被拉长的修长的影子，沉默像是低入清水之中的墨汁，迅速的蔓延开来，压着人有几分喘不过气来。
“若是真的到了那个地步，只怕我们再也不会爱一分了，”前面传来熟悉的声音，似乎又太过脆弱，风一吹就散了，“那时候，我们的感情，也就真的散了。”
“连情感都没有了，还要吵架何用？”
前面的人没有回头，踏着朝阳的光辉，依旧缓缓的走着。
轻轻的抬起脚，想要跨出一步，却又停了下来，总觉得朝阳之下的苏裕像是带着爱与希望降临的天使，遗落在人间，朝阳的光辉，温柔的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那样一个世界，纯粹又美好，她这样的人，踏出一步，都会污了那一片纯粹。
程鸢动了动嘴角，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来，只是看着对方踏着朝阳，消失在了拐角处，再也不曾言语也再也不曾回头。
这样的话语，到底还是惹怒了对方几分吧。
程鸢想，换作是她，有人问她这样的问题，不一定会回答的比苏裕更好，甚至都不可能回答。
程鸢同苏裕，本就没有几分过得去的交情，如今，倒是越过了线，太过分了些。
此后的日子，程鸢便有意思的回避着苏裕，苏裕似乎也明白了程鸢的想法，向学校提交了关于辅导程鸢学习的这一事情，而程鸢在全校学生里面渐渐提升的排名，刚好提供了有力的佐证。
那日发生的事情，程鸢想了想，倒是没有同顾溪说，倒是顾溪，心情好的出奇，每日都带着独有的笑容，似春风拂面，冬雪融去春华来。
天气开始渐渐的凉了，顾溪打了一个喷嚏，一边看书，一遍走在校园里。
图书馆里面有很多人，虽然是清早，来的人还是不少的。
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去，写了一会作业，伸了伸懒腰，眼睛的余光倒是撇到了别的东西。
程鸢离开了座位，走到了前面，看到的是一本必修的语文，不过不是高一的必修课本，而是《高中语文选修：古代诗歌散文鉴赏》。
里面有着密密麻麻的笔记和程鸢熟悉的字体，一时间虽想不起来是谁的，正准备看看上面有没有名字，却在翻书的时候掉下来了一张裁剪工整的纸张。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这是高中阶段，要求必备书目中的《九歌湘夫人》。
笔迹遒劲有力，程鸢刚准备放进书里面夹着，却看到了背面的画的交，缠的玫瑰花，身体动作比程鸢的想法抢先了一步。
上面只有一句话，却差点让程鸳泪目。
“所有人都是命运的奴隶，而我却自愿匍匐在你的脚下，只做你的奴隶。”
“苏裕。”
程鸢脱口而出，瞬间认出来了这是苏裕的字体，一眨眼，就看见了不远处匆匆赶来的顾溪和苏裕。
快速的将书给放了回去，程鸢从另一个门去了洗手间，打算避开苏裕。
“太好了，差点掉了你借给我的书，”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程鸢听到了顾溪高兴的声音从楼梯上传过来，“掉了，真不知道怎么赔你。”
“不过，能见到这本书，真是太开心了，”顾溪声音里是说不出的激动，将书抱在了胸口，“你还做了笔记，可让我省事了。”
“啊，我简直太开心了，都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表达我现在的心情。”
“等等，”苏裕看着顾溪准备离开，拉住了顾溪，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中，脸色红了，语气之中也带着几分急促，不敢看着顾溪的脸，快速的说道，“里面有东西，送给你的。”
“啊？”
“你自己看看吧，”苏裕快速的看了顾溪一眼，抬起手，似乎要碰碰顾溪长长的头发，却又带着几分怯弱收了回来，“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说要，不等顾溪，忙收回手，头也不回的跑了，只听得见匆匆的脚步快速跳动的声音，似乱了一湖的春水。
程鸢不禁笑了，虽然只是一个转角就能看见此刻两人的情景，程鸢却是没有跨出这一步，只是捂着嘴偷偷的笑着。
真好啊。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情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