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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再次游说 ...

  •   下了朝依旧替老老头看圣旨,由于此项工作耽搁了两天,看着书桌上那厚厚的四叠奏折,我颇有些心急,看奏折的速度也比平时快了许多。
      “皇爷爷,这张奏折是张太仆奏请叶苍使臣送来的千里白驹能否放养在围场?因为他说千里白驹性烈性野,关不住。”汗,我真服了这个张太仆了,就这么点儿的破事,他是天天一份奏折,真不嫌折腾。我是没见过那什么千里白驹,但再如何,也不就是一匹马嘛,有必要弄得这么夸张么?
      “围场?”从刚才到现在,老老头听我念奏折都似有些心不在焉,不似往日那般认真专注。围场是皇家狩猎园,约等于现在的野生动物园。老老头轻轻的重复了一句,低头沉吟,似在想什么,半晌却突然抬头看我,神色肃然,盯着我半天,才问道,“丫头,你可知叶苍使臣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我心里一惊,摇了摇头,老实答道:“回皇爷爷,月儿不知。”
      “丫头猜一下?”他虽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句。
      我晕,老老头如果想告诉我此次叶苍使臣来访的目的,直说不就行了,为啥要玩这种猜谜的游戏?这种问题,猜对不见得是好事,乱猜更可能坏事。比如我说和亲,老老头本没和亲之意,说不定我反而提醒了他。比如我说勾结,那像话么?于是我故作深思了一会儿,然后老老实实摇了摇头,声音里透着惭愧道:“月儿愚笨,实在猜不出。”
      他依旧看着我,脸上挂着招牌的笑容,似看穿了我心里的小伎俩,眼里闪过一丝未明的神色,笑眯眯地说道:“叶苍邀我修若共伐寒星。”
      我忍不住咳嗽起来,我没喝水,我那是被自己的口水呛的。好半天喘过气来,手抚胸口顺了顺气,看着老老头,不敢置信道:“皇爷爷?”
      他脸上仍有笑意,但眼神却是认真而严肃的。我忽然明白,老老头这不是在开玩笑,叶苍使臣这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是为了联合修若攻打寒星,理由呢?之前天青寒星龙曜结盟共伐望月,虽然战事已了,但叶苍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想动寒星,也该顾着三国之间的这层关系,若到时候寒星请求天青龙曜派兵解围,叶苍哪怕拉了修若,也未必见得就有胜算。
      “皇爷爷同意了么?”其实但看那叶苍使臣来如风去如电的,事情应该是很顺利。所以,不用问,我也该想到老老头肯定同意了。
      “丫头认为朕该同意么?”他不答反问,在答案已经清晰的情况下。
      或者,老老头心里还有算盘?我抬眼看他,他既这样问,他既知我以前的经历,那我亦只能实话实说:“天青寒星龙曜此前才结盟共伐望月,虽战事方歇不久,于国力有损,但若冒然伐其中一国,另两国援助,这场战事也不轻松。”
      “所以?”
      所以?他说所以?我突然有些莫名头疼起来,勉强挂着笑容道:“所以,如果真要攻打寒星,必须阻止天青和龙曜施援手。”
      “如何阻止?”
      哎,如何阻止,我怎么知道?再说我能想到的,老老头你能没想到么?我又在心里长长叹口气,不明白这些做皇帝的自己心里的想法为啥非得要借别人的嘴巴说出来,狐狸就是这样的:“家国大事非儿戏,只能利诱。”
      “利诱?”老老头突然大笑,这一刻的神情霸气而狷狂,眼里的那抹精明与锐利,让他此刻像极了一只老奸巨滑老谋深算的老狐狸,“若四国分羹,这杯羹也委实少了点吧!”
      呃,老老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单纯地攻打寒星这么简单?我一时愕然,而且直觉地有种不祥的预感,索性沉默不语。
      “丫头可知皇爷爷最大的心愿是什么?”他恢复神色,侧过头看着我。
      “强大修若。”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哦?怎么个强大法?”他饶有兴致。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六国并存几百年,如今这平衡既已被打破,必然会出现另一种全新的格局。战争,是一场灾难,却也是一个契机。”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他轻轻重复,“丫头继续说下去。”
      “皇爷爷自是比月儿更清楚,这一句‘分久必合’,说来容易,做起来却太难,而且需要时间、机遇、谋略等等条件。当初三国共伐望月的时候,修若按兵不动,月儿斗胆推测,皇爷爷必是另有安排与打算吧。”
      当初在天青的时候,我便非常担心,望月的这一场战事既已惊动了六国中的四国,那么被公认为六国中实力最为强大的两国——叶苍和修若,为何会独独没了动静?当时这样疑问,狐狸的回答是让我不用担心,这两国,他自有办法。而如今,叶苍竟欲联合修若共伐寒星,想起之前关于龙曜将与寒星联姻的传言,而狐狸却信誓旦旦说这事不必我担心,他自会处理好,难道狐狸一早便知道会有这一场战事?这两件事中,必有一些我不知道的内幕与联系,可是会是什么呢?若如我此刻猜测,那么接下来的这一场战事,龙曜会站在叶苍修若两国的阵营中么?可是之前龙曜才借由与天青寒星结盟解了国之危机,如今倒伐寒星,岂不背负“忘恩负义”的骂名,遭天下人唾弃么?
      不会的,不会的,狐狸不会做这种傻事,或者说他若有这想法,必也不会如此直接,让自己臭名远扬的!
      “好!”老老头突然抚掌叫了声好,看着我,眼神矍烁,微凑过身子,问道,“那丫头说说什么样的安排与打算才能让朕在望月之战中静观不动。”
      当然不会是寒星了,那么比望月比寒星更为诱人的是——是叶苍,只有叶苍,六国中唯一比修若更为强大的叶苍国!
      我突然觉得有些可怕,更准确地说是不可思议,如这一切狐狸一早也有参与其中,或者更可能是有他的一部分“功劳”,那狐狸他真是太可怕太强大的一个存在了。六国中最小的龙曜国,这必然会成为一段历史,或者说,它已经成为一段历史了!
      “取叶苍而代之。”
      答案只有六个字。老老头显然对我的回答很是满意,看着我点了点头,不仅之前允许我上朝,现在更没忌讳我说得如此直接与直白。
      “月儿斗胆,恳请皇爷爷给月儿一次机会。”我蓦地起身,屈膝跪拜在地,垂首朗声道。我需要一个机会,回龙曜的机会,没有比这一刻,更想看到狐狸,更想亲口问他这一切一切的疑问了——不仅是关于这又将到来的战事,还包括我离开龙曜回到修若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
      “哦,什么机会?”老老头也不急着让我起身,我能感受到他的视线一直盯着我,声音听不清情绪。而且我知道,他的脸上,已敛了笑容,我虽没看到,但我就是知道。
      “立功的机会。”我抬头,坦然迎视他的眼睛,声音平静。
      “哈哈,丫头你真的很有意思,朕喜欢。起来吧,起来回话,说说到底是怎么个立功法。”他大笑,神色一松,脸上又恢复了惯常的慈眉善目,笑眯眯地说道。
      我慌忙起身,其实也还没想好,但有一点,还是可以肯定的。
      “皇爷爷既已答应叶苍同伐寒星,届时却又想反伐叶苍,必得暗中秘密与另三国商议结盟定策。”
      等等,寒星不用结盟,若叶苍入侵,他们自是会抵死反抗,殊途同归的事,又何必自己巴巴地跑上门,反欠人家一个人情?想到此,我立马改口道:“是另两国,龙曜与天青。”
      “那丫头可有良策?”
      “寒星知此消息,必会修书或派使臣至天青与龙曜,请求援助。天青与龙曜碍于情面或其它种种,必不会一口回绝。”我话至此,稍一停顿,看到老老头看着我的眼神似有示意继续说下去之意,方很平静地说道,“我们的目的是叶苍,其实天青与龙曜若想增援寒星亦无妨,只是到时候增援的方式,不是派兵前往寒星支援,而是,围叶救寒。”
      天青与龙曜,亦是有野心的,这种时候需顾及之前的结盟之情,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断然不能做倒打一耙之事。但修若的目的既是叶苍,围魏救赵这一计,无疑是最佳的。结果一样,但大家却是名正言顺,或者说相对而言明正言顺许多。
      战争残酷,大多亦源于政治家们的野心,但毫无疑问,有个相对站得住脚的理由,远胜于无故起兵。有时候,舆论的导向是有不可估摸的作用的,而且越居于高位,愈要加倍维护自己的名声。
      “围叶救寒?计是好计,可是朕怎么觉得丫头你这一计,为天青龙曜考虑得更多?”
      我毫不介意地微笑,神色坦然:“若非如此,怎么能打动天青与龙曜?只有让合作伙伴既看到唾手可得的利益,又免了他们的后顾之忧,让他们明白合作是百利而无一害的选择,他们才不会拒绝。”
      “那丫头可有想过修若的后顾之忧?”
      “月儿相信皇爷爷早有了万全之策。” 我依旧微笑,然后复又跪身道,“月儿斗胆,恳请皇爷爷恩准月儿此行前去龙曜。”
      “朕觉得若丫头你担此任,前去天青不是更好?”
      我低头笑笑,一早就想到老老头会这样问。唉,就知道想回趟龙曜不容易啊,怎么办?掰呗!于是我眼也不眨地找起理由来:“相比于天青,月儿觉得此行前去龙曜更有把握。虽说之前修若可能与龙曜早有商量,但又有谁能保证没有变数?此种时刻,又必是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与其另派他人去做一件非百分百有把握的事,而月儿去天青亦不能百分百有把握,两个未知数的情况下,月儿相信皇爷爷必会选择月儿前去龙曜,因为唯有这样,一个未知数,一个定数,修若的胜算更大。而且以地理位置来说,龙曜的态度尤其重要,这一点,皇爷爷比月儿更明白。”
      唉,越说越觉得自己也是有点道理的。尤其是最后一条,多好的理由啊,如果天青攻打叶苍,可是要途径龙曜的边境的,到时候龙曜的事若搞砸了,那天青军亦不敢冒然出动,单凭修若与寒星,想拿下叶苍,绝对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阿弥陀佛,理由暂时只能想到这些,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请求上天保佑。
      他似在细细思考权衡我的话,半晌才盯着我,眼神凌厉,那样的眼神,与云老头真的是像极了,声音却依旧苍老温和:“丫头是不是很想回龙曜?”
      “是。”我坦然答道,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我又何必扯谎掩饰,再说,云月本就从小在龙曜长大,还能没点感情?如此一想,我更觉得自己理直气壮了,“龙曜是月儿出生与成长的地方,再说哥哥还在龙曜,月儿却连句告别的话都没有,如今与他几月未见,心中甚是想念。月儿亦觉得自己回龙曜办这趟差事,是最能不引人注意的。若另派他人,被叶苍发现,必然起疑。而月儿娘亲的祭辰就在下月中旬,月儿此去,祭拜亡母,家人团聚,月儿又是女子身份,不仅名正言顺,更不容易让人起疑。”
      我与狐狸的事,毕竟不是天下皆知的秘密,这一点与我的替兄出仕一样。那道婚旨还没来得及下,那么我回龙曜,比其它使臣更能隐蔽。而且老老头和云老头既知个中因由,也该明白,我去了龙曜,差事的成功率又比其它使臣更大。
      “丫头你先下去吧。”
      没想到老老头直接赶人,连奏折也不用读了,我起身行礼告退,本来心里挺悬的,回到醉月宫,看到飞扑而来的夭夭,又突然觉得人生充满了希望。这时候的老老头肯定会好好想我刚才的问题,说不定还会叫上太子伯伯和云老头一起商量。如果我真能去龙曜的话,我想去天青的人选,很有可能会由太子伯伯推荐。
      你不要问我理由,我只是直觉而已,更何况自己一人的心事,找啥理由?

      午饭后云老头突然找上门来了,这还是第一次,破天荒头一遭。对于夭夭的怒吼飞扑,我犹豫了一秒钟之后,昧着良心违背自己的意愿安抚了它。哎,多希望夭夭能将云老头吃干抹净,让他从此不能再危害人间啊。可是也只是希望,我还没那胆儿,再说,他这样子上门,说不定是来传喜讯的呢,嘿嘿。
      “月儿给父王请安。”我巴不得走一步退三步地迎上前行礼道。
      他略有顾忌地朝着我身侧的夭夭打量了眼,方道:“先让他们都退下吧。”
      果然有事要谈,嘿嘿。我立马吩咐了王安,让他们都离得远远的,然后与云老头进屋,倒也不用掩门,由夭夭把守屋门,替云老头泡了壶茶,斟了一杯递至他身前的桌上,道:“父王可是有事找月儿?”
      “月儿竟然说服你皇爷爷同意你出使龙曜,真是不简单。”他斜斜看着我,眼神里有我不明白的感情。
      “父王过奖了,若非皇爷爷也有这打算,又岂是月儿三言两语就能说动的?”关于这一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若不是老老头有这想法,又何必跟说我叶苍使臣的事,只不过后来应该有跟云老头商量,他这当爹的没说服那个当爷的罢了。或者一早便在商量,只是最终未决定罢了。一想到竟然真的可以去龙曜,我便心情大好,笑容浮上嘴角,道,“父王也该明白月儿此去是最合适的人选,若月儿顺利完成任务,于父王亦是好事一桩。月儿越出色,父王脸上越有光,不是么?”
      “话虽如此,只怕月儿到时候不想回来了。”他说话比我还直接,不知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听了笑得愈发开心,讥讽道:“父王,您太看得起月儿了,月儿这一举一动,不都在父王您掌控之中么?当初既能从皇宫劫了月儿回修若,一路顺利得跟什么似的,父王还怕月儿赖在龙曜不回来?若真如此,父王再劫一次便是了。”
      “月儿,你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他不怒反笑,但笑起来比板着一张脸还让人讨厌。我怀疑云老头很有点问题,好象我越反抗他,他越开心,还带着某种欣赏,已经不止一次这样了,真变态。
      “谢父王夸奖。”
      “明早出发,速去速回,一应准备的东西今日都会替你备妥,至于随行的人员,父王亦会安排妥当。月儿好好办差事,别跟父王耍心眼。”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最后这句话说得风清云淡,但我知道这话里的威胁之意。
      “月儿不敢。”我不以为然,这样说纯粹是出于应付。
      “现在先去中宫跟你皇奶奶辞个别吧。”他也不恼,突然这样说道。
      这礼倒是应该的,我点了点头,起身,走两步,然后扭头看云老头,却发现他依旧坐着不动。我拿眼微困惑地看他,他才扯起一边嘴角,冷声道:“难道忘了去中宫的路?”
      我转回身大步往外走,边走边恨恨地想:这人倒好,将我赶出门,自己却呆在我的醉月宫,保不准就做什么小动作了,真阴暗,哼,最好让夭夭咬死!
      行至中宫,甫见老皇后,还未行礼,她便破天荒起身迎了上来,一手拉过我,止住我行礼的身形,开口便道:“这才回来多久,便又要赶回去祭母,安排还这么突然,一路来回折腾的,又得一个多月,哎。”
      呃,赶回去祭母?老皇后是故意这样说,还是她还不知道我此行的真正目的?
      “皇奶奶,下月中旬是娘亲十年祭,月儿如今已是修若的公主,但娘亲却依然葬在龙曜,此次回去,又能见上哥哥,所以再辛苦,月儿心里甘愿。”说着说着,竟也有伤感之意,可连自己也不明白这伤感所为何来。
      “本宫明白,丫头你从小便在龙曜长大,可怜你的娘亲,看不到你今日的样子,更看不到他日你风光大嫁,死了也没什么名分……”说到这里,她便说不下去了,看着我,眼里不仅有遗憾,还有同为女人的那份怜与懂。
      我本来倒也还好,但听她这样一说,想起之前云风说的云月娘亲临终前的嘱咐,或许这身体的感应,竟愈发伤感起来,又想到来到这里近两年,我21世纪的家人与朋友不知怎么样了,眼里便不禁浮起一层泪意。
      “哎……”老皇后叹了口气,拉过我手,另一手轻拍了拍我的背,“丫头也别难过,这回就这样安排,过段时间本宫跟皇上商量商量,你既认祖归宗,你那同胞的哥哥也该接回来才是。”
      “皇奶奶……”我无语,这时候亦不能说些什么,侧身扑到她怀里,就是一阵轻泣。
      最后老皇后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我便回了醉月宫。云老头已经走了,估计该做的小动作做完了,他自是不会久留。衍儿与王安已经在收拾我出行的包袱,吃的穿的用的,已经好几个大包袱了,还唯恐没有山贼与劫匪,收拾了好些珍贵药材与值钱的物什,弄得就跟衣锦还乡似的。

      晚上老老头和云老头亲来嘱了注意事项与行程安排,顺便安排好了随行人员,千叮咛万嘱咐之后,才终于放过我。我将最最重要的老老头的亲笔修书贴身藏了起来,其余东西也没多大兴趣,由着衍儿和王安收拾,然后决定与夭夭作个正式的告别。
      金夭夭同学自是不能随我前往的,风餐雨宿的,它还是个招人眼的怪物呢,所以,我得跟它正式的道个别。
      “夭夭,多吃点。”自从我推荐夭夭吃酱大骨以来,它就爱上了这味道。我现在身前就是满满一大盆酱大骨,一大盆啊,看着都觉得能压死人。
      它自顾咬着大骨头,金色的眸子偶尔有空朝我的方向瞄一眼,对我的刻意讨好始终保持着一种高姿态。相处两月有余,我一早也摸清了它的性子,我若热脸,它必冷屁股;我若弱势,它就巴巴地来安慰我了,时不时地舔我的脸,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夭夭,明天开始,我要出门一个月,不对,要一个多……啊!。”
      果然,我话还未说完,夭夭已经蓦地起身,庞大的身躯赫然站到我身前,伸出一只前爪便死命扯住我衣袖一角,金色的眸子紧紧盯着我,里面似有火焰在跳动。
      “哎,夭夭,你听说我,你听说我。”我另一手忙抓过一根大骨,凑近它跟前,拍马屁道,“我速去速回,去办点事,尽量早点回来,你呆在这要乖乖地等我,知道么?”
      可是咱们的圣灵兽金夭夭同学这回是彻底不乐意了,连酱大骨也不动心了,一径拉着我的衣服,只差怒吼了。
      哎,看到它这样,我心也软了,虽说很想很想回龙曜,但对夭夭,心里还是很舍不得的。此去一别,也不知何时回来,想到之前去天青的经历,加上这一路来的遭遇,我亦不能将此行想得太简单,人算终究不如天算。
      我放下骨头,伸手抱住夭夭的脖子,顺便将满手的油腻擦在它的长金毛上,深吸了几口气,酝酿了一下情绪,才哀哀地道:“夭夭,我真的舍不得你,无奈母祭临近,必得回去一趟,还有哥哥,我也想见,夭夭也不想我一直心有牵挂与愧疚吧。”
      果然,它一见我这神色,金色的眸子突然变得温柔,抓着我衣袖的爪子一早松了,喉间“呜呜”低咽,我心下叹息,手一下一下扶着它的长金毛。
      之后夭夭亦没再啃骨头,这一餐,它吃得尤其少。我也没多少胃口,只吃了一些便与夭夭一道出门散步,醉月宫里桂树飘香,夭夭安静地跟在我身边,我亦有些伤感,可一想到不久之后便能见到狐狸清林和哥哥,心里又止不住地激动与期待起来。散完步,给夭夭洗了个澡,然后自己也洗了个澡。
      这一夜,夭夭爬上我的床,四平八稳地躺着,我裹着被子缩在床沿,一个晚上被它踢下床三次。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再次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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