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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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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肆染将最后一摞餐盘放到碗架上整理好，转头看了眼宽阔的厨房，确定再没有遗漏的活儿，这才开始脱手套解围裙，愉快地结束今日份儿学校食堂的勤工俭学。
等她拿好自己的随身小背包，准备和食堂阿姨打声招呼走人时，却发现那位胖乎乎的阿姨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厨房门外，似乎是在看什么热闹。
俞肆染走近了顺着胖阿姨的目光望过去，只见在食堂靠近大玻璃窗的位置处，聚了七八个男同学。
之前这几个男生就喜欢到这个位置呆着，倒也不吵不闹，就那样安静地坐着一人手里捧了个手机打发时间。
不过今天好像和之前不同，这几个男生像是在……审“犯人”。
不过俞肆染还有别的事要忙，没多余的时间留下来看热闹，她冲着那位胖阿姨喊了一声，打算打个招呼走人。
胖阿姨一见她过来脸上却露出了兴奋的神情，是那种吃瓜人终于找到并肩吃瓜伙伴的兴奋。
“小俞你快来看，那几个小霸王又开始欺负人了！”
俞肆染头一次听见这个名号，一时好奇，道：“小霸王？”
胖阿姨道：“对啊，就中间坐着的那三个，凶得很。上次王师傅运菜回来的时候开车开急了，刹车的时候猛了点儿，恰好这三个小霸王在旁边，结果你猜怎么着？”
俞肆染知道自己不用猜胖阿姨也会接着说下去。
果然，胖阿姨压根儿不需要她回应就接着说道：“他们揪着王师傅就是一顿欺负，说他胡乱开车，说他破坏校园里的安全，还非拽着他去见校长 ，说什么要让王师傅滚蛋。幸亏当时教导主任正好路过，这才替王师傅解了围。后来王师傅悄悄跟人一打听，才知道这仨小霸王不简单，被他们欺负的可不止他一个人儿，据说连校长都得忍让着他们几个小坏蛋。”
胖阿姨一边说一边往聚集了几个男生的地方瞅。
那七个男生里，四个是站着的。
其中有两个站着的男生被另外两个挡住了身后的退路，像是犯了什么大错，正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而在这两人正对面，大咧咧坐着三个人。
右边那个浓眉大眼的看起来有点儿凶，左边那个戴了副规规矩矩的眼镜，斯文三好生的样子。
中间的那个没穿校服，一身上白下黑的休闲打扮，看起来随意又让人觉得很精致，乌黑的碎发搭在前额，衬的他肤色莹白如雪，加之他眉眼脸部的轮廓十分柔和，打眼一看莫名让人联想到“美人儿”这个词。
胖阿姨啧啧两声，感叹：“你看他们中间那个头头，长得多好看一小伙儿，怎么就不干好事儿呢？就那俩一看就老实巴交的小伙子，好像是在路上跑着玩儿，一不小心差点儿撞到那仨小霸王，这不就给硬生生揪过来罚站了。”
说完她又对旁边的俞肆染叮嘱道：“小俞，你天天忙忙活活的没听说过他们几个，现在你好好认认，以后再见着了可得躲远点儿，别去触霉头。”
俞肆染往上提了提书包的肩带，道：“我认识他们，他们仨是我们班的。”
胖阿姨愣了那么一下下。
俞肆染道：“就一个班，不熟。”
胖阿姨这才松了口气，也觉得自己一惊一乍的，俞肆染一个需要勤工俭学的穷孩子，怎么可能跟那仨身份背景都很了不得的小霸王有什么关系，就一个班而已。
她放松完下一秒又开始为俞肆染担心起来：“一个班……那他们平时在班里没欺负你吧？”
俞肆染摇摇头：“没有。”
胖阿姨仗义道：“要是真受欺负了你也别怕，告老师没用你就来找胖姨，胖姨去帮你出气。”
这豪言壮语不管真假，听起来还是让人觉得暖暖的，俞肆染冲着胖阿姨微微一笑道：“胖姨你放心，没人敢欺负我。”
胖阿姨上下打量她纤细苗条的身形，要不是见过她干活时的麻利和搬动那一大摞一大摞的餐盘时的劲道，她是说什么也不相信俞肆染这会儿这句话的。
她知道俞肆染家里条件不好，所以一边上课还一边勤工俭学，是个很好很上进的孩子，还想再多嘱咐她几句，就听俞肆染先一步跟她道别：“胖姨我走了，明天见。”
胖阿姨看了眼她肩上的小背包，道：“盒饭凉了吧，热热再吃。”
俞肆染反手拍拍小背包，道：“不凉，保温的。”
说完再不磨蹭，跟胖姨挥挥手就朝食堂外面走去，剩胖姨一人在那里继续看热闹。
其实热闹也已经看得差不多了，胖阿姨见最中间那个没穿校服的“霸王”头头不耐烦似地摆了下手，他右边那个浓眉大眼的小子就站起来又朝着那俩倒霉蛋训斥了几句，便放他们走了。
胖阿姨看见那没穿校服的“小霸王”头头，目光似乎朝着往食堂外走的俞肆染方向看了几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
俞肆染出了食堂大门发现外面居然聚集了一小撮凑过来看热闹的同学。
因为“小霸王”那几个人坐的位置恰好靠着大玻璃窗，所以从外面看进去也能看到里面的大概情形。
俞肆染听见有人低声议论道：“这一年级的新同学也太嚣张了吧？不到一个月上到老师下到同学全都警告了个遍，上课睡觉不能打扰，走路不能碰到，不知道还以为是陶瓷做的呢！”
“那小子叫什么名？”
“萧哲……听说是盛世集团萧家的小少爷。”
“盛世？真的假的？不可能吧，怎么可能来咱们学校？”
“你这话说的，咱们学校可是重点……”
俞肆染没心思听八卦，她握着手机一边等着那边接通一边径直穿过人堆往前走，可还是有议论声飘进耳朵里，这次是几个女生。
“这个萧哲也太好看了吧！”
“确实好看，就是气质冷了点儿脾气也不太好的样子。”
“那又怎么样，照样有很多给他写情书的。”
“啊？这么快就有下手的了？”
“盛世萧家哎，你不心动？”
“我不……心动是假的，不过心动没用啊，写情书更没屁用，人萧家小公子能看得上几封情书？”
通话一直没被接通，俞肆染看了眼时间，退出界面换了个联系对象拨了出去。
逐渐离人堆远了，那些议论也慢慢听不见。
电话那头终于接通，少年气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饭吃了，正背课文呢，奶奶去了店里。”
俞肆染听完那头少年的简短汇报，回复了句：“行，接着背，早点出门别迟到了。”
说完也没等对方回应就挂断，接着返回页面，继续打之前的那个号码。
这次那头很快接了起来，是个温和但有些苍老的声音。
“染染，奶奶这边还在忙，一会儿忙完就回家。”
老太太岁数大了，又遭受过巨大的打击，身体已经远不如从前，前段时间刚刚病了一场。
俞肆染反复叮嘱不让她出去干活，可老太太总是不听话。
实在没办法也只好由着她，课间忙完的空隙里隔着电话多嘱咐几句：“忙完休息会儿再走，吃点儿东西，回家什么都别干了睡一会儿。”
那头奶奶答应了又反问她：“饭吃了？”
俞肆染道：“没呢，正要吃。”
老太太也不废话，道：“那你快去吃。”
等俞肆染答应一声，奶奶那头也利索地挂了。
俞肆染收了手机继续往前走，一路走到校园东北角的实验楼楼下，俞肆染抬头看了看高耸的楼体，迈步往楼里走去。
通往顶楼的通道并没有锁死，这是俞肆染上实验课帮老师收拾工具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从此这里就成了她的秘密基地。
楼顶之前有花房和花圃，后来可能不好打理就闲置了，不过花房外的长廊还在，俞肆染来到老位置，打开背包拿出手机架好，又掏出奶奶大清早帮她做的盒饭，利索地准备好，这才开了直播软件。
“今天有点儿晚了。”
视频只拍到手臂和盒饭的位置，清楚地照出她修长的手和保温餐盒里的饭菜。
“奶奶清早酱的丸子、香炒芦笋和脆口萝卜。”
她先夹了块萝卜吃进嘴里，脆生生的声音穿进屏幕里。
早就有守在那里等直播的粉丝发出留言，听到脆萝卜的声音便有人打了一排流口水的表情在评论区。
“酸甜口，饭前来一块很开胃。”
“对，我不需要开胃，如果有胃口不好需要开胃的可以做一下试试，做法……等周末吧，周末直播的时候现场教学。”
她一边说一边去夹米饭：“今天的饭里放的玉米碎，掺了糯米的，煮饭的时候水不要放太多，可能有人喜欢吃粘米饭，我喜欢吃粒粒分明的这种。”
接着，她又把酿丸子和香炒芦笋边吃边做了分享，她说得认真，吃得也很认真。
一是因为她饿了，二是因为奶奶厨艺了得，做的一手好菜。
连学习带干活一整个上午过去，这时候能吃上这么好吃的饭菜，俞肆染觉得很幸福。
这种宁静和幸福透过屏幕传输出去，让看见这个直播视频的人也都觉得很舒服，直播间人数一点点增长了起来。
不过幸福的午饭时间很短暂，俞肆染没有过多地沉浸享受，吃完后利索地收了饭盒放回书包，又从百宝箱一样的小背包里掏出了水杯喝过水，接着，再掏出她的画本和画笔。
重新调整了下手机的拍摄角度，她打开画本开始沿着昨天的进度继续作画。
画画不需要太多的解说，于是实验室的天台上变得安静了起来。
直播间里的人数不见减少，反而又有人不断地加入进来。
评论留言，好像也怕打扰到埋头作画的人一样，频率变得缓慢了起来。
只可惜这样的安静没能持续到上课之前，这样一个清净隐秘的秘密基地似乎被其他人发现了。
俞肆染敏锐地听到了嘈杂的说话声和脚步声，很快通往天台虚掩的门被推开，四五个人发出咋咋呼呼的动静，前前后后地走了上来。
正是之前在食堂欺负过老实孩子的小霸王一行人。
俞肆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