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灵生生》温予何意

25、安排

　　当叶霖岚来到老鼠所在的破屋时，老鼠已经在里面等了很久了，正坐立难安。
　　“叶哥，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老鼠看到叶霖岚进来，顿时走到他的面前，毕恭毕敬的说道。“是有些事情，我听说了带城最近会对凌家镇有所动作，你叫几个朋友盯着点那边的事情。”说着，叶霖岚又从怀里拿出五个紫晶币，扔给老鼠。“别怠慢了你的朋友，你也知道带城那边来的是什么角色。你有什么需要的吗？可以提供的我可以给你。”
　　老鼠小心翼翼接过五个紫晶币，听到叶霖岚最后的问题，他不禁迟疑了一下。作为一大吃四方的市井流氓，如果此时要是别人提出这种问题的话，肯定会迎来他的狮子大开口。但是在他面前这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肯定会是他一生的心理阴影了，每每想起那天的画面，他不禁痛恨自己为什么他要招惹叶霖岚，为什么跟了一个老大之后就那么目中无人，为什么那天的月亮要那么的亮，让自己看得那么的清楚。
　　“怎么？犹犹豫豫的。”看到老鼠一脸犹豫不定的样子，叶霖岚开口问道。“那个，我有个问题一直想要问叶哥你。”老鼠非常小心翼翼地说出这句。叶霖岚摆了摆手，“问呗。”“叶哥你是修者吧？”得到了许可的老鼠便不再犹豫，直接问出口。“哦？怎么问这个？我一直以为两年前看得够清楚了呢。”叶霖岚语气略带疑惑说。
　　“因为两年前叶哥你并没有像那位修者一样表现出非常人的力量。”老鼠低着头，弯着腰，脸上满是恭敬之色。“没有表现出非常人的力量就直接打败了修者，这不就是所谓的非常人的力量了吗？”叶霖岚嘴角挂着笑，对着老鼠说。“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老鼠恍然大悟。“因为你是正常人。”
　　“叶哥，你能不能收我为徒弟？”突然，老鼠直接在叶霖岚面前跪下，头紧紧磕在地上。“哦？这是为什么？”叶霖岚疑惑问道。“自两年前开始，我一直让自己沉迷于赌博之中，每次赌博赌到忘我，我才能不去想起两年前叶哥你所做的那件事情。但是，近来我越发觉得赌博已经让我沉迷不进去了，每次下赌注的时候，我都会想起这钱是叶哥你给我的，然后就想起了叶哥你，想起了两年前的事情。现在，我想要让自己克服两年前的那个阴影，我想只有叶哥你能帮我了，求求你叶哥，收我为徒吧。”说着说着，老鼠便哭出声来了。
　　“呵，你还有这种觉悟，是你不蠢还是看我太好相处了？”叶霖岚内心泛起一丝冷笑，对于老鼠，他知道自己当时做的确实是过分了的，但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之所以当初留着老鼠，就是因为老鼠对他来说是有些用处的，毕竟他不能总什么事情都得让邱田铭去做，他需要一个在黑暗方面的人帮他做一些事情。可留着老鼠，他就已经想过了，要给他一个很难忘的经历，阴影越大越好。不过现在看来，这老鼠终究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你有什么资格？”叶霖岚语气冷冷的说道。正跪拜在他面前的老鼠顿时一个哆嗦，哭声都直接给止住了，不敢发出丝毫声音。“你知道你两年前为什么没有死吗？可不是因为我要收你为徒，而是因为你这条狗命不值钱，杀了你脏了我的手。你倒是很有能耐啊，两年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吧？那老头怎么求我的忘了吗？就这样跪下来求我有用？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来求我收你为徒。”一句接着一句，叶霖岚语气虽然很是平淡，但是每说出一句，在地上跪着的老鼠便是不自觉身子哆嗦一下。
　　“叶哥，我错了，我错了叶哥，我不该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我该死，我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我不该再奢求过多的，对不起叶哥，我错了。”叶霖岚说着话的时候老鼠便是噤若寒蝉，当叶霖岚说停了，老鼠便是开始惊慌的求饶起来。
　　“你最好能有这种觉悟。”叶霖岚瞥了他一眼，然后便走出了老鼠这破旧的屋子。跪在地上的老鼠过了些许时间，发觉叶霖岚已经不在这里了，已经无力继续支撑，整个人躺倒在了地上，失声痛哭起来。绝望，刚才那一瞬间他真的领略到了两年前的绝望，两年前的叶霖岚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子生气，刚才那语气，那飘荡在身边的杀气，让他也懂得了叶霖岚并不是易于之辈，若非此次叶霖岚提出刚才那一句你有什么需要的吗？老鼠真的没有胆子说出这种请求。但他终究玩脱了，就如同他经常去的赌馆一样，又是输。
　　许久，他缓和了些许的力气，这才站了起来，借着微弱的烛光，他看见了刚才叶霖岚站着的位置上有着一张对折白纸。老鼠疑惑了，这白纸是什么时候放置在那里的？打开白纸，首先映入老鼠眼帘的就是红色，虽然烛光微弱，但老鼠认得出来，这是鲜血。
　　“能接二连三挑衅我而没有死的，你是唯一一个，但这不代表你就能因此而为所欲为的挑衅我，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次，两年前那老头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此次带城那边的事情记得做好，做好了，我不介意稍微提点你一下，但是做不好，提头来见。”老鼠念着纸上写着的内容，越念着越是觉得害怕，却是突然一个转折，在提点之处，老鼠看到了不一样的光景。此时老鼠就感觉提点这两字，如同春风般暖沐他的内心。即便最后还是有威胁的话语在，但就因为提点这两个字，整段话都已然不是威胁，或者说，是威胁失去了力度。因为老鼠看见了希望，如果不出意外，这次事件完成之后的他，将迎来了人生中不一样的高度。保持着虔诚的面容，老鼠又将白纸放回原来的那个位置，然后三叩三拜。
　　叶霖岚之所以留下这张纸，其一是因为他需要老鼠用心的帮他办事，虽然这次来的是带城的人，自己也有一个官面上的身份在，但不管怎么说自己终究和他们不是相同道路上的家伙，自己可是杀手，若是他们发现了自己这一身份，那么到时候被追杀的可就是自己了。而有了这样一颗定心丸，老鼠做事的话就会用心一些，不会卖了自己。其二，这次去了长乐帮的那个地下据点，不就有一个年过半百的家伙是修者吗？叶霖岚由此想到，自己或许也该有这么一个手下了，所以是真的准备提点他。不过这样子一来，他就准备把老鼠吸收成自己麾下的人，虽然他那狐假虎威的习惯很不好。
　　一个棒子一个红枣，就是利用了这种心理方面的战术，叶霖岚相信，老鼠会为自己办好事情的，并且对于自己还会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