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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贫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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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号赌坊内,烟雾缭绕、赌徒无数。外头乌木烫金的牌匾高了几分,左右围着不少彪悍的仆人看守。
燕儿拿着一块令牌大摇大摆走进去,看到赌坊老板小白鸽身材又敦实了几分,面色红润、油光水滑,看来赌坊生意极好。
“哟!燕儿好久不见啊,你师兄不在我这。”
小白鸽拿着烟斗吞云吐雾,五个手指上的大金扳指金光闪闪。
“我不是来找我师兄的,我是来找你的!”
燕儿朝他笑笑,眼中闪着精光。
“啥?你找我干啥,我除了钱一无所有,你不是觊觎我的钱吧。”
燕儿:“........”
她勾唇苦笑:“小白鸽你怎么这么想我呢?不过........我最近确实遇见一些困难,需要点银子,不过我会还给你的!”
“免谈!”
小白鸽惊恐的伸出五指制止她的哭穷,发现自己的金戒指异常闪亮,他连忙一个个摘下收入怀中。
“我又不是不还!”
“那也不行!小白鸽只给你提供情报,其他的不提供!”
燕儿:“........”
她瞪了一眼小白鸽,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开,江湖女儿太没有义气了。
“这个给你!”
燕儿回头,见小白鸽不舍地递来一枚金戒指:“若是你钱不够用了,便拿去当了,没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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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儿怀揣着一枚金戒指,在长街上四处闲逛。她现在无依无靠,总不能坐吃山空,可是她曾答应师兄回归正道,不能再向以前那样以色骗财了。
她买了一根玉米,边走边啃,长叹一声坐在路边一块台阶上,看着来往人群沉思。
“叮——”
一枚铜钱落在自己脚边,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谁的施舍?当自己是乞丐呢?也是一门新手艺。
燕儿好奇抬头,见一张清隽欠揍的脸挡住视线。
“你怎么独自一人在这?你家师兄呢?你的那位陆公子呢?”,余惊鸿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调侃。
“管你什么事?你若是钱多我倒不介意施舍一些给我。”,燕儿翻了个白眼,余惊鸿面色不变,一屁股坐在她旁边。
“你这丫头年纪轻轻脾气倒是大得很。”
燕儿嫌弃地睨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开口:“你真是阴魂不散,哪哪都能遇见你。”
“有缘千里来相会!”
“呸!”
两人你来我往,打趣闲聊,余惊鸿见她心情略好,便恢复正经,问她:“我刚刚观察你许久了,见你在当铺附件徘徊许久,莫不是手里没钱了。若是你叫我一声好哥哥,我便赠予你一些银两。”
燕儿面色尴尬,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只是捡到一枚金戒指,想看看是真的假的。”,随后反应过来怒视他,“你这臭小子,还想占我便宜。”
余惊鸿张着嘴,一脸死鸭子嘴硬的无奈目光。
两人互相沉默,一辆精致宽敞的宝马香车路过,车帘被掀开,一个面容精致的女子露出双目,与路边的燕儿对视。
两人俱是震惊,马车停下,美艳女子踩着长凳走下马车,她拖着长裙迤逦走来。
“好久不见。”,美艳女子走至燕儿身边,似笑非笑地对她打招呼。
叶飘飘?燕儿冷笑,她这副精致美艳模样,不知又骗了哪家的冤大头。
“你找我干嘛?”
燕儿起身叉腰,一副母夜叉不好惹的泼妇模样,让一旁吃瓜的余惊鸿目瞪口呆。
“人生四大乐事便是他乡遇故知,看见你我真是高兴。”,叶飘飘说瞎话的本领越发强了。
她笑得美艳动人,在余惊鸿诧异的目光中拉着燕儿,准备将她推入马车。
“你干嘛?”,燕儿诧异。
“你要对她干嘛!”,余惊鸿手足无措地跺脚大吼,宛如看见人贩子拐卖良家女子。
“吵死了,臭小子!”,叶飘飘绷着脸骂道,随后换上笑颜在燕儿耳边低语,“我有一桩十万两的买卖,你做不做!”
燕儿震惊,这么多钱。自己现在这么落魄,正需要,管她什么买卖,先答应再说。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迅速上了马车。燕儿突然想到了什么,掀开帘子对着余惊鸿挥手:“我先行一步,你不必担心。”
他满目幽暗,咬唇不语,真是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担心个屁。
马车一路颠簸,在一处偏僻的宽大宅院停下。
衣冠楚楚的奴仆将两人引入宅院,燕儿一边走一边悄悄打量。
宅院四处雕梁画栋、古色古香,摆着数不清的古董字画,土豪气息扑面而来。
“你那桩买卖到底是什么?”
叶飘飘漫不经心地喂着池塘中五颜六色的鲤鱼,幽幽开口:“南安王的长孙病重,要找一个阴时阴刻的女子冲喜。”
“冲喜?”
“嗯。谁能找到这名女子便能收到赏银十万两。”
燕儿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你不是让我陪你找这名女子吧,找到何年马月。”
“呵。”,叶飘飘不屑轻哼,摇头道,“南安王真是痴人说梦,这种命格的女子百年难遇,估摸着也是算命先生骗他的,等找到这女子,他的长孙早死了。”
“那你的意思是?”
“既然他求个心安,我便让他如愿,我现在的身份倒是可以在他面前说上话,假称你是阴时阴刻的女子带到他面前。”
“等等!”,燕儿伸手阻止,“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冒充阴时阴刻的冲喜女子。况且我是个孤儿,什么时候生的我都不知道。”
叶飘飘一脸讨好,握着她的手笑道:“说不定你正是阴时阴刻的女子呢?反正到时候赏银到手,我自有法子让你脱身,十万两分你一半,你要不要。”
十万两的一半可是五万两.......
燕儿吞了吞口水,犹豫不决:“我答应师兄不能再为非作歹。骗南安王他老人家不太道德。”
“出来混讲什么道德?”,叶飘飘好像听到了笑话,一脸不可思议,“况且南安王那老头子昏庸无道,一昧地搜刮民脂民膏,老百姓苦不堪言。我们也只是拔几根羊毛,你若是于心有愧,届时留些银子开设粥铺也算积德了。”
叶飘飘头头是道,燕儿眼神迷离有些动摇。若是这趟交易能赚五万两,那么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做不做呢,好难抉择啊。
见她犹豫不决,叶飘飘再次开口:“我收养了不少听话懂事的义女,只是看你聪明伶俐能成大事的份上与你共谋大计,你若不愿意现在就可出门,绝不阻拦。”
.........
“说好了五万两,一文钱都不许少给我。”,燕儿慎重地朝她比划五个手指。
叶飘飘勾起唇角按住她的手:“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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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城长街上,下到贩夫走卒,上到达官贵族,皆津津有味地谈论着本城最近一桩趣事。
“南安王长孙弱冠年华便病重卧床,听得到高人的吩咐找了一名非同寻常的女子来冲喜,想借此去掉长孙病气,不知是否能成功。”
“也不知那女子什么来头,愿意下嫁个一个病入膏肓之人,万一冲喜不成让长孙早夭岂不是大罪。”
“钱到位了一切好说,不是还有和牌位成婚的女子吗?”
酒过三巡,酒坊的百姓肆无忌惮地开口,把王孙贵族的家事放于明处调侃打趣,山高皇帝远,谁也不怕南安王会追究。
.........
燕儿听从叶飘飘的注意,骗过了南安王,就此在府中住下,准备本月十五那日成婚。
她从未见过皇宫,只觉得王府四周金碧辉煌、高堂大院十分壮观。奴仆成群,规矩繁多,有些惶恐。
不过这府中也着实古怪,一点没有成婚娶妻的喜色,门窗四周都不像民间那般张贴喜字,高挂红灯笼。
莫不是嫌弃她身份低微还是觉得冲喜要低调,一不小心冲走王长孙的命?
羽姗吃着下人送来的新鲜水果,都是她不曾吃过的,真好吃。一些烦恼和疑惑也被抛之脑后。
“吱——呀——”
门被推开,几个高大威猛的男仆进入室内依次站好,随后一个穿着道袍的白胡子老头跟着入内。
老头瘦骨嶙峋,白发苍苍,双眼却炯炯有神,盯着燕儿上下打量,嘴角露出若有若无地笑,令人毛骨悚然。
“你你你.......你谁啊,要干嘛!”
燕儿停止啃果子,不悦地斥责道,一旁的男仆恭敬解释:“姑娘别怕,这是王爷请的高人,在姑娘成婚前看看姑娘是否面容有损,我们这就离开。”
话音刚落,白发老头便闭着眼,笑得阴鸷,被仆人搀扶离开。
燕儿内心忐忑,许久才平静。
“之前不是验过了八字吗怎么还要验容貌........有损?”,冲喜不是看八字吗?为什么要看容貌?
燕儿内心生出许多疑虑,难道冲喜之外还有什么要瞒着自己?她思前想后,这五万两就像馅饼一样,莫不是有陷阱
疑惑像一颗种子扎根内心,生根发芽。她决定等到傍晚熄灯后出门探探,她聪明一世可不能被人卖了。
天色渐暗,她无精打采地吃了一些点心米饭,嚷嚷着洗漱休息,伺候的侍女一走,她便从床上爬起,用面纱掩住半张脸,准备夜探南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