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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三人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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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灿烂,雾气散开,露出破旧荒芜的城隍庙,两人对视一眼,蹑手蹑脚沿着墙边走到正门前。
陆鸿邺见她一脸紧张,将她拉到身后,自己目光如炬扫视左右,单手推开门。
听见吱吱呀呀的开门声,庭院空无一人,唯有前方佛像的那间屋子正掩门无声。陆鸿邺跃起,踏步飞跃停至门前一脚踹开门。
高大破旧的佛像前躺着一个女子,她双脚被绑着脚铐,衣衫脏乱,正是失踪许久的木菲琪。
“木小姐,你醒醒。”
陆鸿邺将她从地上拉起,虚弱的木菲琪看见来人,双眼一红,呜咽出声,整个人顺势靠在他怀中。
“陆公子,是你救了我?我父母可还好。”
“山庄一切安好,知道你无事,想必木庄主和木夫人也放心了。”,陆鸿邺安慰她,双手拨弄她的脚铐无从下手。
一旁的燕儿见状蹲下,从头上拔下一根银簪,从银簪圆孔身子处倒出一根银针。
“我会开锁。”,燕儿说着便三下两除二打开了,她抬头炫耀,见陆鸿邺眼神微妙地凝视她。
看我干吗?行走江湖多点技能不好吗?况且这姑娘脚上的脚铐是师兄亲自下的锁,只有师兄和继承技术的自己才能解开。否则这木小姐得带着脚铐回去了,你看她愿不愿意。
“多谢这位姑娘,不知怎么称呼?”,木菲琪见这姑娘手段精巧,容貌绝色,不由得好奇。
“你叫我燕儿便好,我是........陆公子的朋友。”
木菲琪疑惑地抬头,见陆鸿邺一脸坦然,便放下心来。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回去吧。”
陆鸿邺扶起木菲琪,她踉跄着差点摔倒。
“不好意思,我不愿吃歹人的饭菜,饿了几日,现在头昏眼花,走不动了。”,她虚弱的摇摇头,眼神都有些迷茫。
燕儿瞪大双眼,不愿吃歹人的饭菜,宁愿饿肚子........果然是自己达不到的境界。
“那陆公子你背着木姑娘吧。”
燕儿大方的提议,陆鸿邺欲言又止,看到一脸哀求的木菲琪沉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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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沿着羊肠小道离开,为了避人耳目走到枝叶繁茂的林中穿梭。
饿了几天的木菲琪一路上哼哼唧唧,她又渴又饿,可是为了不吃嗟来之食,早已饥肠辘辘,一路上总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眼花。
可怜她为了大家闺秀的风度不敢开口,而忙着逃跑的陆鸿邺和心不在此的燕儿丝毫没有察觉,木菲琪只能埋头哼唧,指望快点到邀月山庄,喝一口酒、吃一口肉。
燕儿东张西望,从那副脚铐她便知道绑架木菲琪之人就是师兄,也不知道师兄打的什么主意,一点音讯也没有。
“咳咳——”,木菲琪一口气没有顺,咳嗽不止。燕儿看她脸色惨白,浑身无力,怪可怜的。
“陆公子,快放木小姐下来歇息一会,看她好似要喘不过气了。”
木菲琪抬头感谢似的看了一眼燕儿,还是女人了解女人。枉自己在陆鸿邺背上哼唧这么久,他都没有反应,不知是愚钝还是不解风情......
陆鸿邺将木菲琪放在背阴的参天大树下让她歇息,转身走至燕儿身边嘘寒问暖:“你也休息一会,附近有一小河,我去打点水。”
“不行!”,燕儿想都没想拒绝,陆鸿邺惊愕,她连忙解释,“我去打水,正好可以洗把脸,你就在这保护木姑娘吧,若是遇到危险,我可打不过。”
“那你呢?一个人遇见危险谅你难以招架。”
燕儿朝他甜甜一笑:“你忘啦,我轻功极好!”,说完踏步飞去,不见踪影。树荫下休息的木菲琪眼神一暗,这姑娘轻功了得,世间少见。而陆鸿邺对那位姑娘紧张的神情也让人怀疑........
“陆公子,你朋友轻功极好,不知拜在哪位高人门下。”
“她从未告知我,不过她除了轻功,其他的差强人意罢了。”木菲琪见他谈起那位姑娘,双眼放光,语气带笑,虽然充满几分调侃但更多的是亲昵,不免心中苦涩,一股莫名嫉妒的情绪涌入腹中。
燕儿找了借口离开,四处搜寻,看看是否有师兄留下的记号。徘徊许久,一无所获,她怏怏不乐地走到小溪边蹲下,漫步目的地伸手在水中拨弄。
玩了一会儿水,心情好了些。她才畅快地拿出水囊对着水流装水,空气安静至极,背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燕儿屏住呼吸,握着水囊的手微微用力,蓦然回首,竟然是独自一人的赵寒秋。
“师兄!”,燕儿激动地扔开水囊朝他飞奔而来,被赵寒秋伸出大掌制止。
“你小声点。”,赵寒秋嫌弃地拍开她的爪子,“你若无事,便和我回去。”
“你还没有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绑架木小姐?”
燕儿瞪着他,见他一脸冷漠更加生气:“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才不和你回去。”
“我和邀月山庄有不共戴天之仇,此事有空和你细说,现在你跟我回去,不要和他们牵扯其中。”
说完赵寒秋抓着燕儿的袖子拉着她离开,燕儿在身后抗拒:“不行!我现在不能离开,离开了陆.......我朋友还以为我失踪了。”
“你朋友?”
赵寒秋疑惑看他,双眼眯成一条缝,似乎在考虑真假。
“师兄你先回去,我在邀月山庄正好帮你打听府中消息,和你里应外合。”
赵寒秋:“........”
“就你还和我里应外合?”,赵寒秋双手抱胸悠悠吐出一口浊气,这不屑的态度让燕儿崩溃,“你什么意思?嫌弃我是吧!那我再也不帮你了,老子自己走!”
大受刺激的燕儿张牙舞爪发泄怒火后,跑回林中。
饥渴难耐的木菲琪见她回来,艰难地起身:“燕儿姑娘,打水了吗?”
燕儿:“.......”,我艹!
她黑着脸,一脸为难:“我.......我遇见一条恶狗,凶得很,逃跑得太急,水囊丢了。”
木菲琪双眼瞪大,顿时觉得眼前一黑,没有指望了:“.......”
“幸亏没有受伤,山林野狗凶悍,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陆鸿邺蹙眉建议,转头劝木菲琪,“木小姐你再忍忍,我们速速回去,等到了邀月山庄让人替你备好茶水点心。”
木菲琪宛如被雷劈了一般,心痛苦涩,表情淡淡地点头“嗯”了一声。
饥肠辘辘之下,哪里还想儿女情长,此刻木菲琪宛如咸鱼一般,趴在陆鸿邺背上眼神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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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暗,三人终回到邀月山庄,担惊受怕许久的木夫人见到女儿的身影顿时呼天抢地,不受控制地嚎啕大哭:“我的菲琪,你可吓死娘亲了。你怎么这样了?”
看着女儿面瘦肌黄、有气无力的模样,木夫人又是一阵哀嚎,燕儿先是感到聒噪,随后见木夫人肝肠寸断,不由得被这对母女情深感动,羡慕不已。
陆鸿邺不想打扰,寒暄了几句带着燕儿离开。
……
“燕儿姑娘,你为何无精打采?”
出门后,陆鸿邺见她一脸怏怏不乐,不知为何。
“没什么,就是有些累了。”,心累。她还在为赵寒秋那个王八羔子生气。
“我让人送些茶水点心,你我一起吃完晚膳,我再送你歇息。”
燕儿有些为难,这不太好吧,万一又遇见他身边那个夜叉云开,非得吃了她。
“我会让人准备好芙蓉高、豌豆酥、金丝乳鸽、桂花酿.......”
燕儿抿了抿唇,有些渴望:“我这些天都是吃一些残羹冷炙,都快变态了。”
“那便不要推辞,与我一起回屋吧,况且你露出真容如何向木府解释,不如扮成我的朋友一起在这住下,我为你再寻一处雅致厢房。”
这主意挺好的,燕儿是很愿意的,主要看云开答不答应。
“多谢陆公子,不过别让云开公子看到我,否则.......”,燕儿尴尬地笑了两声,陆鸿邺有些好笑地望着她。
自己对她多次相助,她倒是一脸淡然,感谢也是口头几句。却不知道她为何畏惧云开。看她一脸胆怯模样,又可怜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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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如勾,霜华满地。
屋内烛光绵绵,珍馐佳肴满桌,燕儿饿的不轻,牛嚼牡丹似的啃着猪肘子,咕咚两下喝了一盅竹叶青。
“你慢些,这酒后劲有些大。”,陆鸿邺制止她的手伸上第二壶酒,“女孩子出门在外,饮酒要适度。”
“你怎么和我师兄一样婆婆妈妈,吃个饭还要被训!”,燕儿不满的嘟囔着,想起赵寒秋心中又是一顿火。
陆鸿邺面色一沉,极力平复心绪:“我经常听你提起你师兄,想必你们感情一定很好。”
燕儿想起赵寒秋,眼神难得放出几分温柔:“我是个孤儿,是师兄捡到了我,他不顾师傅的反对执意领养我。他比我大不了多少,可是对我的照顾就像爹娘一般,这份恩情我今生都还不了。”,她捧着肘子陷入沉思,脸色哀戚,“可是我一直想不通我爹娘为何丢下我,既然不喜欢我为何要生下我,我哪里不好.......”
陆鸿邺从小没有母亲,对于她的执念和孤独感同身受,对燕儿除了同情更有心疼。
“燕儿姑娘这么好,你的父母一定很后悔丢下你。弃我去者不可留,燕儿姑娘往前看才是。”
他一番肺腑之言,希望能开解燕儿几分,见她没有反应,低头一看,她正趴在桌上,呼呼睡去.........
嘴角还挂着油渍。
陆鸿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