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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碧水蓝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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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湖之上,片片荷叶,如同撑开的一张张绿伞,一朵朵荷花在碧绿的荷叶上亭亭玉立,有的洁白无暇,有的白里透红。微风轻拂,几只蜻蜓点水而过。
轻柔的水韵,淡雅的荷香,让人沉醉。
一艘小船在湖面上静静的飘着。
白笙轻轻的划船,对面的镜缘靠在船边打盹,一柄荷花扇遮住了半张脸。
她素来是春困秋乏夏打盹的体质,如今被这水波一晃,更是困得厉害,上船没一会就会了周公。
船到湖中心,白笙缓缓放下手中的船桨。
周围是一丛又一丛的荷花,把暑气吸去了大半。眼前的女孩睡得香甜,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睑,像蝴蝶的翅膀,又黑又翘。一把荷花扇盖在挺翘的鼻子下头,挡住了小小的嘴巴。
冰肌玉骨,美人如画。
白笙的目光渐渐变得呆滞,他盯着镜缘,一言不发。
许是那目光太过深邃,镜缘睫毛抖了抖,睁开了眼睛。
她打了个哈欠,眨了眨眼,看见白笙在认真的看旁边的荷花。她抻了个懒腰,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看了看四周,
“怎么跑湖中间来了?”
白笙笑了笑,“这里荷花最漂亮。”
那倒是真的,碧湖中心这个荷花丛可谓点睛之笔,碧绿从中一点红,格外漂亮。
“日头太毒了,照的我直犯困。”镜缘把荷花扇挡在脑袋顶上,“我们回去吧。”
白笙看她白皙的皮肤被晒得有些发红,连忙说好,然后搬动船桨往回划。
只是没行多远,就感觉头顶忽然暗了下来。镜缘抬头,看见从远处忽然飘过来一大片乌云,然后就看见远处湖面沸腾起来,接着,瓢泼大雨从天而降。
镜缘愣在原地,傻了。
白笙反应极快,抄起船桨死命抄岸边划去,速度快的堪比端午节赛龙舟的汉子。两边景象迅速退去,片刻功夫船就到了岸边。
两人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上了岸,飞快的跑到亭子里躲雨。
雨越下越大,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听的镜缘不由自主的一哆嗦。
该死。下雨就下雨,干嘛打雷啊!
白笙脱下外袍,使劲一拧,哗啦一声流出一大摊水。
“给,快穿上。”他把袍子一递,塞给镜缘。
镜缘也不跟他客气,接过来就披在了身上。
“多谢多谢。”她揉了揉鼻子。
“你要是着凉了,镜檀还不得扒了我的皮。”白笙笑呵呵的打趣。
夏天的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刚才还是瓢泼大雨,上个岸的功夫就变成了绵绵细雨。
亭子里又跑进来一群避雨的人,都是年轻男子,一个个人高马大,白笙不易察觉的挡了挡镜缘。
“这雨下的,忒大了!”其中一个男人道。
“小爷这身衣服还是新做的呢!这下可毁了毁了。”旁边一个男人摸着衣服哭丧个脸。
“镜缘,我们走吧。”白笙闻见那些人身上浓浓的酒气,转头拉着镜缘就走。
“可是雨没停……”镜缘被他拽着,一脸茫然。
就这么一个晃神的功夫,就有一个男人看见了镜缘。
“诶!哪来的姑娘!别走啊!”他一把抓住镜缘另一只手,“这雨还没停呢!”
混账东西!
镜缘眉头一挑,一把挥开他的手。
“滚!”一个字气吞山河的从她口中吐出来,十分硬气。
“嘿你这小妞!别不识好歹啊!”那男人眉毛一横,凶狠起来。
白笙一把将镜缘扯到身后,使劲的瞪着那个男人。
“呦!你小子要英雄救美啊!”他一把拽起白笙的衣领子,旁边几个男人也都笑呵呵的捏着拳头凑了过来。
打群架,并不是镜缘擅长的。
她擅长的是惹了祸就跑,然后交给镜和镜檀来摆平。
大姐镜和性格随了她爹镜阳,一向秉承着以理服人的标准,能说话绝不动手。
二姐镜檀性格随了她娘夏若,一向秉承着不服单挑的标准,能动手绝对不说话。
然而镜缘,完美的继承了镜阳武力上的白痴和夏若对文学的讨厌,成了个不爱读书武功也马马虎虎的半吊子选手……
从小到大,镜缘就是个闯祸精,前天惹了东家的小子今天惹了西家的姑娘,每次都是迈着小短腿吱哇乱叫的往家跑。
然后镜檀出面,打得过的就摆平了,打不过的,就由镜和出场,用一通歪理把那群孩子说的连连点头,百试百灵。
可是如今,她俩都不在这。
镜缘有点心虚。
白笙虽然高,可看着就是个文弱书生,单薄的很,镜缘都怕他还没自己抗打,没两拳就得咔嚓折了。
这要是敖澈在这,她早就蹬鼻子上脸叫嚣了,就敖澈那身功夫,十个都不是他对手。
蹬鼻子上脸……好像不是这么用的。
镜缘歪着脑袋呆滞的思考。
还没想起来那是白笙讲的什么故事,就感觉一阵疾风,那人一拳挥在白笙脸上。
一声闷响。
白笙在自己面前一个踉跄,然后就倒了下去。
“白笙!”镜缘惊呼,然后就觉得胳膊被一扯,用力的向旁边拽过去。
“放手!知道我是谁吗你!”她使劲踹着那个男人。
“你是谁啊?让爷疼疼你。”那男人嬉皮笑脸的凑了过来。
“滚开!”镜缘使劲把头往旁边躲,一脚踢了过去。
一声惨叫,那男人弯着腰倒下了。
立刻就有另外几个男人抓住镜缘和白笙,
“你个臭丫头!找抽吧你!”那男人一脸痛苦的站起来,一巴掌抽了过来。
镜缘眼见着那巴掌过来,吓得闭上了眼睛。
“啪!”一声脆响,听的镜缘心脏一哆嗦。
脸颊没有料想中火辣辣的疼,但是接连几声哀嚎响了起来。
镜缘睁开眼,看见那几个男人七扭八歪的躺了一地。
一个黑色背影挡在她面前。
高大修长,脊背挺直。
敖澈像一棵树一样站在镜缘前头,一双细长的凤眼里带着滔天的怒火,一身戾气吓得那几人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就像一柄沾着敌人鲜血的长刀,单单立在那里,就足以让人闻风丧胆。
敖澈看都没看那几个人一眼,转过身看着镜缘,一张脸阴沉的像镜缘又欠了他二百两一样。
“你过得挺好啊。”他声音听着叫人发冷,还有些阴阳怪气。
镜缘此刻已经傻了。
最后,她呆滞着双眼点点头,
“好,挺好的。”
敖澈眉毛一横,愤怒的拂袖而去。
白笙捂着脸从地上站起来,口齿不清的道,
“他生气了。”
“生气?生哪门子气?”
白笙叹了口气,摇摇头。
镜缘眨了眨眼睛,看着地上躺着的那几个男人,找了最近的一个使劲踢了一脚。
“让你欺负我!”
白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