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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玉梭鱼 | 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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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咚咚咚。
敲门声在气氛最僵的时候响起。
警卫员送夜宵来了,金黄绵软的虾蟹粥、虎皮乳酪小蛋糕,很是不搭,中间,一个搪瓷杯里倒扣着一个淡紫色的冰雪球,雪沙沙的,浇着蓝莓酱,给夜宵平添了几分梦幻。
满屋子只有杯盘轻碰的脆响声,警卫员紧张地摆完,如释重负地飞离开了。
陆洲淡淡地:“站着干什么,过来吃。”
“我吃过了。”
“你跟监视犯人一样杵在那里,我能好好吃吗,让你吃你就吃!”陆洲没好气。
被这么一搅和,刚才的话题被扔一边。
季容夕象征性地吃了口蛋糕,香醇甜美,心情一下子就好了,用余光偷偷瞄喝粥的陆洲。
在氤氲热气下,陆洲双颊和双唇慢慢都都染上了嫣红。
食物,果然有治愈功能。
夜宵结束,季容夕想继续刚才话题。
陆洲:“收拾一下。”
季容夕把桌上的残局收拾好了,等折腾完,凌晨一点。
陆洲大赦天下:“行了回吧。”
季容夕没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以前的事,你想怎么办?”
“记着你欠我一条命,什么时候需要什么时候还!”
行吧,你随用随取吧。对于季容夕来说,命从来都不属于他,以前属于国家,现在给了索命的陆洲,一样。
第二天周日,休息。
难得喘息的空隙,季容夕在图书馆舒舒服服地趴了一整天。
被魔鬼训练折磨的身体、被陆洲和枪折磨的心理都得到了彻底的放松。期间,他被图书管理员戳醒好几次:“兄弟,回宿舍睡啊。”
宿舍睡不着。
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会醒。
反而在图书馆,走动声,翻书声,窃窃私语声,分散神经力,睡得踏实。
睡饱之后,神清气爽。
季容夕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引来目光唰唰唰的。他连忙装模作样地翻开书,看了几行:「我们当中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我们的痛苦都是由自己造成的。我们都认为是这个世界亏欠了我们使我们没有能得到幸福……」
从图书馆出来,又到晚饭的点了。
一天没吃,肚子咕咕叫。
他正要去食堂,手机响了,那头的盛岸快言快语:“季容夕,在哪儿呢,过来一趟!我在行政楼门口!速度!”
这电话真知趣。
早几分钟都会打扰好梦。
行政楼隔得不远,门口不见人,季容夕踏进去,盛岸粗犷的声音从隔音效果很不好的办公室里传出来。
“陈干事,你太偏心了。”盛岸控诉。
“我怎么了?”
“别的支队1月3任务。我们9队,1个任务都没有,有意见直说啊。”
“没有的事。盛队,最近的任务规模都大,要全队出击。你们9队刚来新成员,没合格前不能出任务,这是规定,你知道的。”陈干事油滑地解释。
两个新队员。
季容夕是特招,梁南是搭档他而选拔出的预备队员。
盛岸戳穿陈干事:“等那俩拖油瓶合格了,我都该退役了。本来就是你们硬塞来的,我申请退货!”
“你倒是跟尉将说啊。”
“这不废话么,敢说我早说了。我就操了,他这级别想拐个人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儿,非曲里拐弯的干什么。”
说到这个,陈干事的八卦心起,小眼睛发亮:“听说他俩昨晚一两点才散。”
“你怎么知道?”
“玉梭鱼一眼望到头,发生点啥谁不知道啊,何况主角是陆尉将。对了,大周末的,盛队你咋在这里啊?”
盛岸一锤脑袋,想起正事,连忙道别,又千叮咛万嘱咐求他多少派点任务喂一喂9队的小子们。一出来,就见季容夕双手插兜,闲闲站着,身姿挺拔,只看背影都是千里挑一,更别说脸。
盛岸的晦气消了一半:“刚才尉将让我领你过去。”
季容夕:“……”
季容夕一套解释说辞都想好了,就等盛岸问他昨天在陆洲房里干什么。可盛岸压根儿不问,只摩挲着胡渣,一副「我懂,我明白,我什么都不问我守口如瓶」的高深模样。季容夕不能欲盖弥彰,憋到内伤。
今天只敲了一次,门就开了。
一看人,季容夕又一滞:
陆洲刚洗完澡,双眸泛水雾,湿漉漉的头发滴水。他穿一身白浴衣,虽只露了一小截脚踝,长得俊美,从上到下流淌着莫名的色|气。
季容夕琢磨:
这位看着细腻,一点不注意细节。
昨晚半夜把自己叫过来,今天又这身出镜,能不让旁人误解吗。
不怪别人八卦,都他自个儿作的。
“陆尉将你们聊,我先走了。”盛岸很自觉地脚底抹油溜了。
这是想到折磨自己的法子了?季容夕挺直了腰,警惕着。
陆洲淡漠:“吃饱了再说。”
感情自己是来蹭饭的?
一桌饭菜,都没动,季容夕飞快吃完。
陆洲已换上了暗红色的制服,拿吹风机一丝一丝地吹头发。
季容夕初步摸清了他的性格,又傲又作,现在发问肯定要挨一个白眼,不如不问。
好在,电视缓解了尴尬。
电视上一个小帅哥台上又唱又跳,青春无敌,迸发着初阳般的细辉。粉丝们在台下声嘶力竭地喊道:「白维舟,我爱你」、「白维舟,我们永远支持你」。
季容夕被吸引了。
陆洲忽然把吹风机一扔,硬邦邦地说:“你认识他吗?”
“我哪能认识。”
“很快就能认识了,他是我表弟。”
“啊?”
白维舟出道不足半年,嗓音好,颜值高,能演会唱,在一水的小鲜肉里挺冒尖,时不时上个热搜什么的。人红是非多,白维舟被人阴了好几回,比如饭里有沙、信里有刀、莫名其妙睡过头导致迟到而引发耍大牌的新闻。
报警的话,小题大做。
白家是军人世家,不想搞得风风雨雨,又不甘心白维舟吃哑巴亏。
白维舟的堂兄请陆洲帮个忙。玉梭鱼射击队,不止负责狙击,保镖任务也经常有,对象都是国家重量级人物。白维舟只是个新生代小明星,太兴师动众也不好。
陆洲轻描淡写:“你跟上白维舟一个月,摸清对家的来路。”
“任务什么时候开始?”
“等通知。”
“是!”
不用在玉梭鱼跟枪啊射击啊死磕了,可太好了,避不了一世,避一时也好。
季容夕干巴巴地问:“还有别的事吗?”
陆洲一顿:“我马上回新星,咱们的账以后慢慢算,出去吧。”
季容夕才踏出门,惊呆了:门前站了几个军官,其中有玉梭鱼的最高指挥官上校。
他呆了,这几人也呆了。
表情极其复杂,有微笑的,有审视的,也有不屑的。
季容夕呆呆地敬礼:“首长好!”
最高指挥官无声地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这时,陆洲紧接着出来。
这几个人瞬间肃然,啪的一声,整齐划一地敬礼:“尉将,飞机准备好了!”
季容夕默默地想:
那个八卦,大概解释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