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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副本①:后院那些事儿】5 ...

  •   锦心自个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得战战兢兢地进去通报了。房门隔音太好,阿琼听不见她们简短的交谈内容,只能听见说话的声音。

      锦心出来后关好门,对阿琼转述道:“花夫人今天身体不适,不想见任何人。”

      阿琼皱了皱眉,思考片刻,吩咐门口待命的婢女们:“你们先下去吧。”

      锦心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其他婢女仍是低着头不敢轻举妄动。

      阿琼只一眼就看出了这群婢女似乎隐隐以锦心为首,便主动往边上走了走,对锦心说道:“想说什么就说出来。”

      锦心看了看四周,壮了壮胆子,小声道:“锦心昨夜便发现了,花夫人……不太对劲。您还是别小心些的好。”

      阿琼心想,莫不是昨夜的事东窗事发了?锦心作为一个婢女发现了花见月夜里出去当杀手、白天是夫人的秘密,又不敢和顾止戈讲——亦或是告诉了他,却没有得到重视,毕竟这种宅斗背景里的男角色通常对后院里的腥风血雨视而不见,而被公开处刑的自己肯定怼不过这样心狠手辣之人,于是善良的婢女好心提醒了自己一番。

      阿琼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十分靠谱,便配合地问道:“怎么了?”

      “今天早晨天还没亮的时候,我听到……花夫人像在和什么人说话一样,可是,当时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锦心一边神神秘秘地小声说着,一边不放心地不住偷眼瞧着四周,“今天早上起来就一直在发脾气,与昨夜洞房里的完全是两个人一样!”

      锦心说完后,将自己的猜测也告诉了阿琼:“我怀疑……这位花夫人,是中邪了!”

      阿琼险些就要信了,系统这个外挂不仅不好用还下线了——虽然大概率系统也提供不了什么帮助,因为从前一晚她与花见月的见面情形来看,她们确实素未谋面。她只好旁敲侧击地向锦心打听:“昨夜洞房?”

      锦心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面前这位夫人可是被冷落的另一位倒霉鬼,懊悔得想抽自个一巴掌。

      “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阿琼眼疾手快地拦住她,并迅速组织语言,搜刮起脑海里各种封建迷信术语开始一本正经以毒攻毒,“你既觉得她中邪了,那便将昨夜从花见月入洞房后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地告诉我。若真是如你想的那般,我还得想法子镇住妖邪,否则连累了咱们将军府……”

      锦心立刻被她说服了,茫然地点点头,开始讲述昨夜洞房里的事。

      昨天顾止戈与花见月热热闹闹地拜完堂后,便入洞房、掀盖头、结发丝、交杯酒……这一应婚礼正常流程完事后,顾止戈便命她们离开了,到了子时以后才命人伺候。

      听锦心的描述,昨晚花见月可以说得上是温柔似水了,虽然一副不爱说话的样子,但是给她们每个婢女都打赏了些银钱,全程只是温温柔柔地笑着。

      只是夜里命人送了洗澡水后便把人都遣退了,而顾止戈有早起练武的习惯,锦心听了顾止戈的吩咐进屋去请花见月起床,这才遇到了她与空气对话的那一幕。

      而后,花见月一早起来梳妆时就显得十分烦躁,随手拈了个香盒在手上,一直皱眉盯着铜镜。梳头的婢女不小心手重了拔下了一根头发丝儿,花见月手中的香盒里的香料撒了她一裙子,她便开始发火。

      花见月发火十分有格调,不骂人,只摔东西。就像阿琼撞到的一样,她用力将精致的空香盒掼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响,然后顾止戈走了进来,倒也没说什么,便将她领走了。

      阿琼仔细在心中一核对昨晚的时间线,拜完堂后她在房里发呆的时候,顾止戈应该在和花见月举案齐眉呢。可是这么一想她又觉得不对,她洗澡时花见月闯入,花见月先前已刺伤了顾文,再跑到她房里,这么快就能得了手?而且听锦心的形容,至少在婢女的视角里,花见月似乎昨夜一直没有离开过。

      她蓦然有个荒唐的想法,让她脊背有些发凉:该不会有两个花见月吧?

      她越想越恨系统怎么这时候下线了,虽然是个鸡肋系统,报个时间总该会的!何苦她现在想得这么辛苦!

      此时的阿琼,内心已将自己脑补成后宅小神探,只恨不得找个烟斗拈在手中——扯远了,她收回思路,与锦心说道:“我知道了,你们都先退下吧,我来会会她。”

      锦心担忧地看着她。

      阿琼起先还不明白:“没事,她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锦心见暗示不成,只好明示了她,立刻跪了下来抱住阿琼大腿:“锦心今日所谓,自知已在花夫人院子里待不下去了,只求夫人怜悯,锦心愿在夫人院子里服侍,为夫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阿琼吓了一跳,随后一想也是,告状精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难怪求生欲这么强。她想着反正自己都要走了,趁现在把她调个职到自己院子里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便应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那你先下去吧。”

      锦心得了允诺,美滋滋地放开阿琼大腿,十分上道地回去招呼婢女们,神情都神气了不少:“咱们先回去吧,夫人有自己的打算。”

      俨然一副大丫头的做派。

      阿琼心里擦汗,连后院丫鬟都这么有上进心,不过也是,主子们一不开心把你发配去伙房烧柴都是有可能的,难怪各个都卯着劲往上爬呢。

      不知锦心同其他人说了些什么,四周人都散光了。

      阿琼酝酿了一下说辞,上前敲了敲门。

      花见月开的门,见到是阿琼,也没觉得奇怪,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进来吧。”

      阿琼踏进门槛,回身将门再次紧关。

      屋子里一地碎瓷破瓦,花见月穿着华丽的裙衫站在这一地破烂里,她似乎受伤了,衣袖上有斑斑血迹,洁白的脖子上也溅上了血滴,而花见月却浑然不觉似的一脸漠然,姣好的面容与触目的血迹相映,竟显得有些妖冶。

      阿琼惊道:“你受伤了!”

      花见月嘲道:“你不是早知道么?”

      阿琼不在意地指了指她的肩膀,问:“伤口裂开了?”

      花见月点点头,神情稍有些放松,她似乎完全没有想到阿琼会来找她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你怎么来了?”

      “那不重要,让我看看你的伤口。”阿琼上前一步想要接近她,却不小心被地上摔碎的梅瓶口部一绊,登时整个人朝前扑去,花见月几乎是下意识地过去扶她,伸手去拉她时,两人的手错身而过,手指只来得及碰到阿琼的衣袖,丝滑的轻纱倏然从她的指尖溜走。

      阿琼在脸着地前本能地迅速做出了决定,手肘弯曲以小臂着地,手掌下意识地朝下。她的脑子一阵发懵,待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是以一种极不体面的姿势趴在了地上,幸好手臂撑着才免于脸着地,只是两双手掌张开。和地上乱七八糟的碎瓷片来了个亲密接触。

      花见月失声道:“慕容!”

      阿琼稍微平衡了一下失重感,花见月上来扶她,她也不客气,借着花见月的手臂起身,又是一晃,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放在了花见月的身上。

      这时,顾止戈突然破门而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一地碎瓷中,花见月在慕容琼的身后,两手抓住她的肩膀,慕容琼举着手,手掌上鲜血淋漓地扎满碎瓷片,殷红的血迹染红了长袖,看起来触目惊心,而她的脸上表情痛苦万分,眼角发红,泪眼朦胧地看着顾止戈,真是我见犹怜。

      花见月:“……”

      阿琼:“……”

      顾止戈上前一步拉住阿琼,分开她们二人距离,看看二人都是被吓了一跳的神情,更觉有鬼,眼神不自觉地看向花见月,质问道:“怎么回事?”

      花见月还没开口,阿琼就嘶嘶地开了口:“是我没注意,脚滑摔了。”

      顾止戈怀疑地看着她们两个,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可疑,他下意识地护住了阿琼,戒备地看着花见月:“真的?”

      阿琼看这势态就知道他定是误会了什么,哭笑不得道:“真是我的错。”

      顾止戈还是不放心,吩咐跟着他身后进来的婢女道:“来扶一下夫人。”

      锦心应了一声“是”,便来扶她。

      阿琼:“……”

      果然告状精留不得,也不知道锦心是怎么和顾止戈说的,竟真把他说动了来拉架——虽然也不知道是来帮谁的。

      阿琼想问的话始终没有问出口,担忧地抬起头去看花见月,却发现她的表情始终十分淡漠,与刚才扶她时紧张的样子又全然两样了。

      阿琼不禁猜测,她是不是对着顾止戈的时候,就是这幅冷漠的样子呢?

      顾止戈似乎也有话要和她单独说,要与阿琼一同离开的样子。

      她真的想问的话太多了,刚酝酿了半天的问题一个都没问出来就被破门而入的顾止戈截胡了,想安安静静地找花见月聊个天怎么这么难!

      临走前,她听到顾止戈对花见月说道:“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阿琼:???

      她的好奇心快溢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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