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闪避烂梗的姿势》璧璞

18、【副本②：宫廷那些事儿】3

　　皇后轻咳了一声，众妃嫔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太过露骨了，纷纷各怀心思地又把眼神放回到戏台子上。

　　皇帝现在膝下没有子嗣，皇后的肚皮始终没有动静，这让不少事业心比较强的妃嫔都动了心思：若是自己能生下嫡长子……

　　突然，坐在淑妃身侧不起眼的一个贵人身体晃了晃，整个人都身体都倾倒下来。淑妃莫名其妙被当了人肉垫，立即就发作了起来，尖叫道：“你干什么呀！”

　　太监宫女们七手八脚地去扶晕倒的那位贵人，给她喂水掐人中，淑妃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连忙清了清嗓子，变了一副脸色，关切地喊：“虞妹妹，虞妹妹你怎么了？快来人看看啊！”

　　边说着便挪动身体，虞贵人的失去了依靠，软软地瘫倒在地上。

　　阿琼目睹了她这一整套的表演，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变脸比翻书还快，简直叹为观止。

　　皇后面色微冷，沉着地命人去请了太医，这里离未央宫近，她有条不紊地指示太监宫女们七手八脚地把人送到了未央宫的偏殿。

　　处理完这一切后，皇后虽然说的是请求的话，但用的是完全是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那今日这剪彩礼就此结束，如何？”

　　阿琼偷眼觑着安贵妃的神色，安贵妃一张俏脸都被气红了，恨得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银牙，但还是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应下了：“自然全听皇后的，虞贵人的身体要紧。”

　　阿琼依依不舍地挥别了桌上还没吃完的瓜，跟着安贵妃踏上了回宫的路。

　　路上，安贵妃突然道：“琼儿，你觉得虞贵人今日这一出，是故意的还是？”

　　阿琼沉吟一番，小心翼翼地说出了心里的想法：“论平日里承宠，虞贵人平时几近默默无闻，与姐姐更是没法比的。她若是事先安排好这一出，不就是在打姐姐你的脸吗？”

　　安贵妃冷笑一声：“那就要看看她到底是攀上哪根高枝儿了。”

　　“不是淑妃吗？”阿琼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安贵妃恨铁不成钢白了她一眼：“我的好妹妹，你还看不明白么？皇后今天都出了多大的风头了！”

　　阿琼恍然大悟，原来安贵妃疑心是虞贵人今天的昏倒是皇后策划的，今天的皇后不仅自己出了风头，还挫了安贵妃的锐气，很难不让人怀疑到皇后的身上。

　　她思忖着开口道：“皇后如今中宫大权在握，没有必要为难姐姐你吧？”

　　不知为何，她一想到皇后那张恬静温婉的脸庞，就对她无法产生一丝怀疑，甚至有点好感。

　　“你可真天真，”安贵妃嘲道，“中宫皇后一日膝下无子就一日遭人诟病，陛下此时正值壮年，还念着往日少年夫妻的情分，再过个几年你且看看。”

　　阿琼默了，母凭子贵是后宫的正常设定，这点她确实无法反驳。

　　宫里消息传的飞快，第二天全后宫都知道那天虞贵人怎么了——虞贵人怀孕了。

　　皇后这个大度人设也没有崩，主动让虞贵人从原先住的淑妃的丽景宫搬了出来，请她搬进了自己的未央宫。

　　虞贵人果真搭上了皇后的线，并且成功地母凭子贵从虞贵人变成虞嫔了，皇帝夜夜留宿未央宫，在其他妃嫔的眼里，皇后和虞嫔联手双赢一波，真是羡煞旁人。

　　阿琼倒是没什么感觉，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很有事业心的妃嫔，所以皇帝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来留春宫了她也没什么感觉。

　　倒是安贵妃每天发愁，一发愁就来折腾阿琼，换着法子给阿琼灌各种苦兮兮的补药：“你身子骨不好，这药是万万不能停的。”

　　阿琼一边心里暗暗嘀咕，是药三分毒，每天这么灌下去，没病也得灌出点毛病来了，却又不敢违逆她，因为安贵妃一定要亲眼看她喝完药才满意。

　　这还不够，她还请了宫廷前任舞师来调教阿琼，奈何阿琼天生四肢僵硬，小脑不发达，跳个舞始终不协调。

　　舞师名叫寰风，年逾四十但仍然风姿绰约，身材像少女一样纤细。她从前是宫里的领舞，年纪大了后便退为导师，在宫里指点舞女们跳舞，不知安贵妃是如何买通她的，对阿琼这种没天赋的榆木脑袋都很有耐心。

　　阿琼硬邦邦地转了个圈，寰风皱眉，道：“肩膀不要这么僵硬。”

　　阿琼继续转圈。

　　正所谓“要想俏一身孝”，阿琼身穿洁白纱裙，并以轻纱覆面，素色的长袖随着她的动作翩翩飞舞，即使跳的难看，也有几分风韵在的。

　　安贵妃来验收成果了，见阿琼这样，不仅没有生气，而是微微点头，而后问寰风：“像吗？”

　　寰风只是叹道：“形似罢了，终究少那么点神韵。”

　　阿琼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又不敢贸然开口问，只听寰风欲言又止：“安贵妃……”

　　安贵妃道：“有话直说便是。”

　　寰风似乎有所顾虑，最终还是含糊地说道：“有些事过犹不及，贵妃娘娘……好自为之。”

　　安贵妃巧笑倩兮：“多谢提醒，我有分寸的。”

　　寰风点点头：“我会如约安排好的。”

　　今天的课时结束了，寰风临走前看阿琼的眼神让阿琼有点紧张，总感觉她要被安贵妃当牌打出去了。

　　果然，送走寰风后，安贵妃开始给阿琼安排下一步的计划了：“下个月，宫中有迎秋宴，到时你上台表演，按照今日寰风所教亮相就够了。”

　　阿琼内心警铃大震，却还是装作一脸纯良的样子说：“姐姐，我才练一个月的舞，这样献丑是不是不太合适？”

　　安贵妃看了看四周，周围的宫女太监知趣地一起出去还关上了门。

　　安贵妃开始讲故事了。

　　如今的皇帝还是太子时，宫里有个喜穿白衣的秀女，擅长跳舞，在御花园里有感而发跳舞，皇帝当时就被惊艳了，并念念不忘，谁知这女子被先帝封了美人，就再没管过她。

　　先皇去世后，这女子也不知所踪。

　　安贵妃不屑地说：“谁知道当年这狐媚子是不是故意在御花园里守着专程等皇帝或是王爷路过的。”

　　阿琼只觉得十分不靠谱，看上父妾这剧情也太狗血了，只是问道：“消息来源可靠吗？”

　　安贵妃道：“陛下为这女子专门画了画像，错不了。”

　　阿琼郁闷地说：“为什么是我？”

　　“寰风第一眼见到你，就说你长得像她。”安贵妃道，“若是你能因此得到陛下的荣宠，岂不是美事一桩？”

　　阿琼已满脑子都是莞莞类卿的剧情了，皇帝看上自己，成功利用高超的宫斗技巧不断升职，但还是因为意难平勾搭亲王给皇帝戴绿帽，并生个儿子扶持她上位……

　　安贵妃见她这不知道想什么的样子就生气，道：“我说的你有没有记住？成败在此一举，你若是这都不能得到陛下的青睐，也别怪姐姐没有帮你了……”

　　阿琼心里疯狂吐槽你这算是什么帮忙，也不看看自己出的什么馊主意，但是又不敢得罪她，而且她自己也想知道“莞莞类卿”的情节发生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样的。

　　安贵妃又说：“我今儿个想起我这还有几支上等的雪参，咱们去看看虞嫔。”

　　阿琼：“……啊？这话题也转的太快了吧？”

　　安贵妃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样子还是要做的，就是可惜了我这上好的雪参了。”

　　阿琼：不敢说话。

　　未央宫倒是没有设置什么限制不让探望什么的，她们到的时候，皇后正在陪虞嫔逛院子。

　　虞嫔是个不起眼的女子，是真的不起眼，从长相到身段都不起眼，性格也是十分沉闷的。她还没到显怀的时候，但是心里已经有了隐患意识，走路十分缓慢。

　　安贵妃笑盈盈地给皇后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嗯”了一声：“起来吧。”

　　于是两个人散步变成了四个人散步，安贵妃极力想要融入他们的话题，阿琼极力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带了些雪参来给虞嫔妹妹补补身子。”安贵妃道，“雪参与一般的人参不同，性温一些，不至于上火。”

　　皇后不知是故意抬杠还是怎么的，随口说道：“未央宫的小厨房现在每日按照太医院的吩咐给虞嫔做饭，这些大补之物她还吃不得。”

　　安贵妃被怼得闭了嘴。

　　虞嫔声音怯怯地试探着开口：“安姐姐的心意臣妾心领了，多谢安姐姐。”

　　安贵妃脸色这才好了一些，转移话题道：“是我想得不够周到了，倒是忘了只有皇后才能用的小厨房了。”

　　阿琼怎么听怎么觉得安贵妃这人说话实在不是很动听，不过可能宫里都习惯了她这么无所畏惧的说话方式，皇后只是淡淡一笑，道：“贵妃若是喜欢，我便让厨子去给你做饭。”

　　两人又打了会语言上的太极，阿琼两眼放空地跟在后面心想，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每句话听起来都充满攻击性，还能这么笑嘻嘻地继续对话。

　　“……琼儿，你怎么看？”安贵妃似乎有心让她在皇后面前刷脸，突然点了阿琼的名字。

　　阿琼神魂归位，如梦初醒：“……啊？什么事？”

　　虞嫔道：“方才正聊到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阿琼内心疯狂吐槽，她不过是发了一会呆，怎么话题就跳到了这种哲学话题上？看来安贵妃是自己装逼装不下去了才想到自己的。

　　她沉吟片刻，想到自己穿越来的经历，也似乎有所感触，说道：“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取决于自己的心罢了。我觉得这一切是真的，那就是真的；我觉得是假的，那一切都是虚无的。若我愿意沉浸在虚无的梦境里，那这一切与真的又有何分别呢？”

　　皇后似是十分惊讶，眼含笑意：“我第一眼见你就十分投缘，如今看来，咱们倒有些志趣相投呢。”

　　然后，皇后又问阿琼道：“琼贵人先前身体不舒服，现在如何了？”

　　阿琼受宠若惊：“挺好的，谢娘娘关心。”

　　“往后你要是得了空，便来未央宫里陪我说说话吧。”皇后随意道。

　　阿琼顿时觉得安贵妃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