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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副本①:后院那些事儿】12 ...

  •   陆月的桌上摆了数个小瓶,和阿琼说话时手上也没闲着,似乎在调配着什么神奇药水:“我这有个故事,你想听么?”

      阿琼竭力说服自己不要再想女配系统的任务的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平静:“是……关于什么的故事?”

      陆月小心地把瓶子里的药粉倒瓷瓶里,轻轻晃了晃瓷瓶,瓷瓶里发出水的声音,大约是摇匀了药水:“这事,花见月追查了整整一年……”

      大约在一年前,明月楼来了一个十分阔绰的客人,一掷千金,点名要见花见月。

      花见月甚少接客,大多数时间伪装成花魁只是为了方便不着痕迹地与人交换信息。

      那位雇主有意隐瞒了身份,并始终带着帷帽,他的身体看起来十分单薄瘦弱,花见月对他的印象是一个面貌白皙、声音尖细的男人。

      阿琼灵光一现:“是个太监。”

      “没错。”陆月缓缓点头,她的心思一分为二,手上仍然不停动作,闻嗅着不同瓶子里的粉末或是液体,核对标签或是混合它们,嘴上仍继续将故事娓娓道来。

      太监只让陆月查一个人的下落,当年慕容家灭门惨案里,一把长刀被留下了。

      这把刀并不常见。

      寻常刀剑,是要开刃的,而这把刀固然是把好刀,但美中不足的是,它没有开刃。

      陆月解释道:“当年,江湖上有位劫富济贫、惩奸除恶的大英雄,他心怀仁慈,即使是对大奸大恶之徒也不痛下杀手,而是用一把没有开刃的刀击伤后交给官府处置。这把没有开刃的刀便是他的武器,江湖人称其为‘慈悲刀’。”

      “当年慕容家出事后,这把没有开刃的刀落在了慕容家的断垣残壁,‘慈悲刀’也不知所踪。”

      阿琼喃喃道:“是慈悲刀灭了慕容家?”

      陆月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一点,慈悲刀这样乐善好施的人,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当年慈悲刀的武器落在被灭门的慕容家后,慈悲刀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江湖上不少人都说,慈悲刀是畏罪潜逃了,也有不少人坚定相信慈悲刀是被人陷害了。

      这一切的谜团,都随着慈悲刀的销声匿迹而无从得知了。

      阿琼忍不住思考了起来:“宫里的人要找‘慈悲刀’,是为了什么呢?”

      “花见月一年的时间里都在查‘慈悲刀’的下落,她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陆月的药似乎调好了,开始收拾瓶子,“‘慈悲刀’的刀,是皇宫里流出的武器。”

      阿琼不可置信地盯着她:“什么意思?”

      “‘慈悲刀’,与皇室有的联系。”陆月冷静地说道,“花见月查到后,没有将这个事实告诉那个太监,只道是一桩悬案,退了钱财。”

      阿琼明白了,不住地摇着头:“这太危险了,难怪她不敢继续往下查了。”

      陆月却说:“非也。”

      “她不是不敢查,而是悄悄地查。”

      “我就不和你卖关子了,她一路追查下去后,发现顾止戈也在追查这件事。”陆月淡淡道,“当时慕容家灭门惨案,恐怕不只与皇室成员有关。至于顾家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就不得而知了。”

      阿琼吃了一口惊天大瓜,一时也愣住了。

      房里蓦然静了下来,陆月知道她需要时间来消化思考这些,也不说话了。

      阿琼心知这仇恨是慕容琼的,不该由她来背负这一切。但是她继承了慕容琼的身体与记忆,又难以不受她的影响。

      此时,她的心里在天人交战:该不该替慕容琼查清当年的真相?

      过了一会,阿琼忍不住说道:“没想到当年的事,竟然还有这样的隐情……”

      陆月轻声道:“强行尬聊,最为致命。”

      阿琼:“……好吧。”

      她也有点好奇的:“那花见月呢?有什么复杂的身世?”

      陆月想了想,说道:“有点惨,简直就是模板反派。”

      不过她还是讲了花见月的故事。

      花见月是被杀手组织收养的女孩儿,这个杀手组织专门搜罗这些孤儿并培养他们,男孩女孩一起培养杀手的基本功,就像养蛊一样定时把他们放到不同的环境里厮杀——有时是蛇蝎毒虫横行的密林,有时是险峻高耸的山岭……失败的孩子有些死了,有些残了。

      花见月在这种残忍的选拔制度下,成为了最优秀的杀手之一。

      首领十分喜欢她,又贪恋她美丽的面容与□□,对她近乎是纵容的态度,甚至于对她越过组织私下接取单子的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事实上她是个十分有野心的人,她一直在悄悄经营着自己的人脉,只等取代首领的那一天。

      就像一只盘桓在暗处的蛇,美丽的花纹掩饰了她的致命毒性,伺机一击夺命。

      花见月取代首领位置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复仇。她厌恶首领的抚摸与令人作呕的亲密关系,连亲手杀死他都嫌恶心。于是她找来了当年的失败者们,煽动他们对他下手。

      “……她眼睁睁看着别人一片片生剐了杀手头目,然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走了。”陆月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打寒战,“我几乎没睡过好觉。”

      阿琼看着她苍白的面庞和隐隐有些发青的嘴唇,果真一副熬夜过度的肾亏脸,道:“难怪。”

      阿琼有些忐忑不安,犹豫地说:“那你……有没有受到她的影响?”

      “你说呢?”陆月邪性地勾起嘴角,就像危险而致命的毒蛇吐信。

      “我想,你今天来找我说的不是这个吧?”陆月翻了底牌,“你是不是知道我的任务是杀你了?”

      阿琼苦笑:“我还能说什么呢?你比我聪明,获得的信息也比我多。”

      她叹了口气:“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拖了这么久还不对我下手。”

      陆月的脸色一直不是很好,听了她这话,倒是笑了笑:“你心知肚明。”

      阿琼难得强硬了一回:“我要听你亲口说。”

      陆月说:“等时机成熟了,我自会亲口对你说的。”

      阿琼定定地看着她,半晌,轻轻说道:“好,我等你。”

      “不谈这个了,你准备怎么杀我?”她好奇地看着桌上的瓶瓶罐罐,从她进门开始陆月就在捯饬,“下毒?一刀捅死?还是……?”

      陆月伸出一支葱白的手指点了点她,笑骂道:“别乱猜,我现在真的不想杀你。”

      阿琼竟然还认真分析了起来:“你在现代也是个成功女性了,就不想快点完成任务,早点回去做你的人生赢家吗?”

      “告诉你实话也无妨。”陆月不为所动,平静地说,“我是我,花见月是花见月,我做不到为了满足自己而去杀一个无辜的人,无论她是谁。”

      阿琼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些说不出的恼火,耸耸肩,不开心地说道:“我都送上门了,你居然一点都不动心,我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陆月轻轻咳嗽了一声,有些哭笑不得地开口刚要说什么,鼻腔里突然涌出液体,她下意识地拿手探了一下,一手的猩红,皱了皱眉,似乎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阿琼已是忍不住惊叫出声:“你——”

      陆月摆摆手示意没事拦住了她的尖叫,阿琼下意识地住了嘴,意识到这事现在恐怕不宜宣扬,陆月开口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她的嘴巴里涌出了更多的鲜血,她的身体摇摇欲坠。

      阿琼也顾不得再说什么了,慌乱地过去扶住她上床躺下,说话间已经不自觉地带了一些哽咽:“我……我该怎么做?”

      “药,刚才……”陆月艰难地蹦出几个字。

      阿琼明白了她的意思,拿起桌上的方才陆月一直忙活着配的药水:“是、是这个吗?”

      陆月没再说话,阿琼转头发现她已经昏迷了过去,鲜血染红了她素白的中衣,鲜红的血迹在她的胸口开出了一朵不规则的妖冶花朵。

      阿琼不知所措地拿着瓷瓶,打开药瓶的木塞要往陆月的嘴里灌,却发现她始终口唇紧闭,一些药水顺着她的唇角流到脸颊上,阿琼不敢继续硬灌了,下意识地拿手给她擦,血与水混成淡红色,越擦越多,她就不敢擦。

      时间就是生命,阿琼顾不得那么多了,想起以前在电视剧和各种小说里见过的喂药方式,心里不住地告解:一言难尽就一言难尽了点,希望陆月待会不要怪罪她了。

      阿琼含了一口药,毅然与她两唇相接。

      就像舌吻一样,撬开她的双唇与齿缝,药液顺着她们相接的地方流入她的口中,昏迷的人下意识地吞咽下的不止药液。

      阿琼满脸通红地分开,然后听见系统“滴”了一声:“恭喜宿主收获真爱之吻!”

      阿琼:“???”

      系统继续说道:“宿主可选择现在离开或留下继续探索该世界内的支线任务,请宿主30秒内作出回答。”

      啥玩意儿?这就完成任务了?等等……真爱?

      阿琼看了看昏迷不醒的陆月,意识到这会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想也没想地作出了决定:“我要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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