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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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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魔都,灯红酒绿,流光溢彩。顾笙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又是加班的一天。顾笙撇了撇嘴,打开冰箱看看还有什么昨天吃剩的菜可以热热今天将就一下。自大学毕业后,在魔都工作已经五年了,加班基本已经是家常便饭,见怪不怪。
“嘀嘀嘀——”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强行将她从快瘫倒的状态下拉起来。顾笙支撑着自己去接了电话,是闺蜜颜琪打来的。
“阿笙……”电话对面,颜琪说话有些迟疑不定,“我今天出门碰到……沈墨,他说……他要结婚了……”
后面颜琪似乎说了些别的,但顾笙已经走神良久了。
“阿笙,你还在听吗?”
锅里热好的饭菜不断升腾出雾气,顾笙起身将火熄灭,恍然回神。
“噢……我在的,刚刚在煮饭,有点没留心听……”
“好吧——”颜琪无奈地拖长语气,“知道你很忙啦,那你先去吃饭哦,我回头再给你打电话吧。”
挂下电话,顾笙并没有将锅里的饭菜取出,而是望着窗外明灭的灯光再次走神。
沈墨,这个名字被她偷偷藏在心里很多年了吧,大概是从高中开始的,究竟多少年都已经不记得了。在外求学的时候,在大城市打拼的时候,夜阑人静时,这个名字总是在心里打着转。
她和沈墨相识在高中,开始的时候大家并不熟悉。刚刚从初中升入高中时,骤然增加的课业让许多同学都大感头疼。班主任想出了一个互帮互助结对计划,将单项课业好的与单项课业差的结成一个组。顾笙是典型的文科选手,但是数理化是永远不及格的弱项。沈墨则理科很好,但唯独语文很差。出于互补的安排,她和沈墨成为了同桌。
沈墨这个人,有点痞坏痞坏的,有时候还有点皮,顾笙又是个面团儿一样的性子,在同桌的那段时间,沈墨没少欺负顾笙玩儿。不过他理科好,顾笙碰到问题时他还算耐心在教她。
那时候,顾笙一想到沈墨就郁闷,这个一肚子坏水的沈墨,不知道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这么聪明呢?不过要是他不故意作弄自己就好了。
记得那是高一即将结束的一天,因为学校要在文理分科时重新分班的关系,组织了全体高一学生的一次小考。放榜那天,顾笙在成绩表中间靠前的名单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考到了自己满意的成绩,顾笙轻快地走出教室。在走廊的转角,她看到了沈墨。
虽然沈墨平时确实很恶劣,但是这一年来在理科的辅导上,他确实尽心尽力。为表达感谢,顾笙凑上前去。沈墨两手趴着栏杆,笑眯眯地看向顾笙。
“沈墨……”
“嗯?”
“我这次考的还不错,应该能进前三班,谢谢你了。”顾笙说的很是诚恳。
“顾笙……”沈墨站在廊下背倚着栏杆,突然换了一种和平日里吊儿郎当时截然不同的语调。“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顾笙惊讶的抬头看他,沈墨的脸上写满了认真,但是慌乱的顾笙没有注意到。
“沈墨,我……”顾笙的脸涨得通红,“但是我们都还是高中生……”
沈墨“哧——”的笑出声,语气柔和:“顾小笙,你个傻子,你是个高中生,又不是小学生。”
“但我没有喜欢你。”顾笙惊慌的语无伦次,生怕自己的理由再次被反驳,似乎又为了说服自己,再次肯定了一遍,“我不喜欢你。”
说完,顾笙扭头便跑,也不再回头去看后面的沈墨是什么表情。
后来的日子里,顾笙陷入矛盾的循环。她一边小心翼翼避开沈墨,一边在同学的言语里偷偷听到了一些沈墨的消息。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高中生涯再无波澜。那天之后,沈墨再没有出现在她面前,直到高考结束,各奔东西。
直到后来顾笙才明白,原来那个叫做沈墨的男孩早已住进了自己的心里,只不过自己一直都没发现,一直都不愿承认。
高考后,顾笙去了北方一所学校,而沈墨则通过了招飞考试去往广州。
天南地北,后来她彻底失去了沈墨的消息,也再没见过沈墨。
有时顾笙会想,当年如果她看清自己,如果她当年答应了沈墨,今天会不会是另一个样子?自己终究是欠些勇气的。
再次回神时,饭菜只剩下些余热。顾笙失笑,老是想这些有的没的,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而她和沈墨,也终究会成为少年时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