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青春的翅膀（叛逆总裁）》潇则

67、PART31 少煊的身世

　　“父亲，你也知道淑美有多爱我们的孩子。”徐伟国叹着气，话语中透着苦涩。“记得这个孩子是早产的吗？若不是那次淑美她摔倒，也不会七个半月就送去医院生产。”
　　哦，原来他是早产儿，庆幸的是，自己身体很好。
　　“你的意思是……”徐爷爷停顿下来，似乎已经了解事情。少煊听得着急，意思是什么，怎么不说了？
　　“对。”伟国悲呛道：“生出来的是死胎。”
　　死胎！！那他是哪里来的？
　　“本来想着我们还年轻，再要一个。可是医生却说因为此次不完整的生产过程对淑美伤害太大了，以后都不可能再要一个……”
　　“我知道了。那少煊他？我记得当我赶到医院时，已经有一个孩子在保育房了。”徐爷爷语气温和了许多，虽然带着浓重的悲伤，但已没有了刚才的戾气。
　　“也许是上天眷顾我们。”伟国欣慰地说：“当时我真怕淑美醒来知道后会受不了打击而做傻事，倘若淑美有个什么万一，我也就跟着去了。就在我万念俱灰时，我在医院门口发现了一个男婴……”
　　“就，就是少煊？”爷爷有点激动地呼道。
　　没有声音，也许徐爸爸做了点头的动作。少煊整个人像是被抽了气似的，靠在墙上，几乎要坐到地上去了。
　　半饷，才听到爷爷的声音缓缓道来：“有调查过这个孩子的身世吗？”
　　“有过，但是没有结果……”一句话，绝了少煊所有的希望。原来他连自己的根都找不到。
　　仿佛他的精神支柱就这么倒塌了，或者说是他引以为傲的基底塌陷了。不是徐家人，他不但没流着徐家的血液，甚至连自己出自何方都不知。谁家父母会如此狠心抛弃自己的骨肉，若不是穷途末路，谁舍得？
　　那穷途末路的他的亲生父母又是什么背景？没有经济能力的穷人、单亲妈妈、甚至可能是囚犯？
　　之前还瞧不起马小晴，甚至对她孤儿的身世感到讨厌，觉得此人踏入徐家肯定是带着不纯的目的。这是他习惯的想法。是的，因为自己的‘高贵’身份，使他不自觉地就把人看低一等。在优越的生活环境，他见多了这种为财为权或出于各种自私利益的蝇营狗苟削尖了脑袋也要往豪门里钻的人，自然而然对靠近他们的‘低等人’报有偏见。但是没关系啊，因为他有‘资本’－－他就是徐家大少，徐氏银行的执行董事兼继承人，金融界天才－－他可以藐视几乎全部的人，更何况是那些掩盖自己丑陋的欲望，妄想巴结他们的人？
　　可是他呢？他是‘低等’人吗？是吗？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父亲的病房，昏昏沉沉中撞到人了。忘了说抱歉，他只想赶快离开这里，去哪里，不知道，只知道他想逃得远远的，也许改天回来，所有的事情都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不是真的。直到一个声音响起，手被拉住，人才停了下来。
　　“少煊！你没事吧？”看着他脸色不好且刚才走路时跌跌撞撞的架势，不是喝多了就是病了，小晴一下子揪起了心。
　　定睛看了会，眼神才聚焦在小晴的脸上。那双酷似伟邦的眼睛像锐利的匕首猛地扎进他的心里，除了痛，还带出了微微的怨恨。凭什么毫无礼节的她，完成不懂金融的她，在孤儿院呆了二十年的她就是徐家的‘正统’？那放弃了美好童年早早投入家族事业的他，凭什么就换来了身份不明的结局？
　　“少煊……你怎么了？”小晴慌张地摇着他的手臂，因为他的眼神让她莫名的害怕，仿佛她是他的杀父仇人。“你……”
　　幸好少煊被及时摇醒，否则他很难确定不会伸出手掐她！恢复理智的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抿唇笑了，看似很自然地说：“刚从一个酒会上回来，神智有点不清醒。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或许，像小晴那样善良的人才是徐家的福气。
　　小晴没在意他身上有没有酒味，因为最后一句问句让她有点懵。刚才在病房里辗转反侧，想到明天伯父的手术就心慌。似乎感应到什么，就出来了，结果碰到他。总不能说因为血缘关系，我仿佛可以感应你的心灵之类的吧。
　　“哦，我想去看看伯父。”
　　“不用去了。”少煊低头掩饰自己的慌张，也避开了她探究的目光。“我刚刚去看过了，他已经睡着了……”
　　“哦……”有点尴尬地点点头，自从得知她身世以来，好像这是第一次这么长时间单独相处。转身，她想尽快逃开这个地方，不想手却被人拉住了。
　　少煊哂哂地收回手，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父亲，就拜托你了！”
　　小晴愣了一下，对他突如其来的转换有点适应不了，只能木然地点头。
　　“谢谢！”不再留恋，少煊越过她，大步向前走。
　　冷清的医院楼道只剩她与影子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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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透过窗照着此时正安稳地睡着的人，浅浅呼吸声和这静谧的夜相融得如此和谐。只是一串聒噪的电话铃声破坏了这种和谐，显得突兀又刺耳。在把头埋在枕头底下、把整个人绻进被窝里依然没能过滤这声音之后，林西伸出爪子，缓缓地把手机拖到耳边，“喂！”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发现那讨厌的铃声还在响。无奈，胡乱地按了个貌似是接通的键，迷迷糊糊地嘟哝着：“喂，大爷……”
　　“西……”声音轻轻的，缓缓的，更像催眠曲钻进林西的耳朵。少煊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淡淡地说：“对不起，我不能跟你结婚了。”
　　等了一会才听到“哦”一声敷衍过来，没声音了，再来就是浅浅的鼻息声。少煊叹了口气，在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涩然的弧度。这几天估计她也忙坏了吧，看来徐家少奶奶也是个负担，既然她已经有“林海”这个重担了，不履行婚约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减压。再说，自己现在的身份也不配娶“林海”的继承人。
　　挂了电话，少煊慢慢地走在这人影稀少，偶尔一辆车飞快驰过的马路上，没有方向地游荡着。抬头看着远方，那压抑在心口的气压释放了许多，心也因为刚才划过脑海的念头而淡定了不少。头顶的夜空像蓝色的丝绒，裹着点点亮闪的星星，一闪一闪甚是可爱，突然想起了那张纯真的脸。脸上挂着宠溺的笑，手指按着手机键，当一条短信发出去之后，他默默地合上手机，平视前方，身影一直向前移动，直到与橘黄的灯光、来往的车辆及无尽的马路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