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漩涡里的我们》乔老大

23、第二十三章

　　入夜，空气微凉，这一觉方生九睡得并不安稳，在苏凛怀里时不时低声呢喃，没人知道她梦到了什么，就连自己都不清楚，到底还是选择放过了自己。

　　一早，方生九就爬起来给昨晚守夜的长辈做早餐。苏凛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看样子平复了不少。过去了即是往事，沉沦于过往亦是虚妄，活不成当下人不够幸福，或是执着的追，或是无尽的回味，皆为云烟，吹一下就散了，唯有现在才是铜墙铁壁，它打不烂，于是人们开始用温柔包裹它，用珍爱占有它。

　　两人匆忙的收拾好自己，驱车来到殡仪馆，气氛低沉，长辈们气色不太好，状态低迷。嘴里嚼着早餐也是食不知味。上午十点，周绵清裹着黑色的羽绒服，头发也没有打理，抽抽搭搭的来到方生九面前，“小九，你没事吧？”询问中带着小心翼翼的悲伤，一来不想把伤感带给小九，二来也为老人的离去而哀伤。

　　方生九站在苏凛旁边，看了他一眼，显然也是在回答他眼底的询问，“现在是真的没事了，你们也别太难过，我们帮姥爷照顾好姥姥，也照顾好自己，姥爷才能安心。”

　　其实，方生九的姥姥显得很淡然，人到了年岁，面对生死，有自己的一套处事原则，大不了赶几年也都下去了，还能相遇。两位老人早就探讨过死后的问题，在夜深人静的房间，看着姥姥的精神越来越糟，姥爷总会拍拍她的手，淡淡地作出假设，“如果有那么一天，不论是谁先一步离开，都不要一蹶不振，就当做我先去旅游了，等我游遍了那个世界，再带你一起，我带着你踏过我为你铺好的路，就不会摔了。”现在姥姥紧紧遵守她与姥爷的约定，仔细想想还是挺美好的。

　　下午，向楠带着小琪和高启年也都一起赶到，为老人献上一束花，对他深深的祝福。葬礼三天，方生九偶尔会跑神，偶尔会怀念，但她同时也觉得无比幸福。苏凛一直陪在她身边，还有一群好朋友给予关注，幸福感来的如此轻易，以前却从来未曾发觉，居于自己的一方城池，封闭与排外让她错失了很多，这一次她却明白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转眼间已经一个月了，大家好像也都从老人的离世中挣脱出来，投入自己的工作生活。一周之后就是新年，挨家挨户都忙着置办年货，打扫房间。
　　借苏凛的面子，向楠给方生九放了一个过于长的假期，以至于方妈妈觉得女儿被辞退了，开始替她另谋出路，第一志愿当然是好友的儿子......的公司。

　　方妈妈对苏凛真的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从小长在身边，算是半个儿子，又知根知底，再和好友结为亲家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小九啊，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被公司辞退了，虽然吧，我和你爸也不是不能养你，可你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啊。”方妈妈语重心长的说。听得方生九一愣一愣的，不禁反省自己是不是最近过于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