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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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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你兄弟啊?净往脸上贴金。
乔明月幽幽的揣摩着沈长卿这张像朝阳一般充满生机蓬勃的脸。
这张脸上总洋溢着快乐,他这个人也是不愁吃不愁穿,总是自信满满的。
那炽白灯忽闪忽闪的,断了线似的明暗交替,让屋子里两个脸对脸的漂亮少年产生了莫名其妙的悸然。
也不知道他俩面面相觑了多久,其中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狂笑了起来。
他的首额低下,埋在了另一个少年的肩头:“哈哈,我之前也没这么偏执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遇到了你,我就想待在你的身边,所以想做你的兄弟,你的哥们。”
乔明月没有躲开,也没有不耐烦肩头多了一个重量,他渐渐接受这个少年的存在。
沈长卿的发质很软,还不时的蹭蹭乔明月的脖子。
过分的暧昧气息缠绕于两人之间,双方彼此达成共识,交错腐蚀,谁也不愿意推开对方。
“我们为什么不能当朋友呢?非得是哥们、兄弟?”
年龄较小的少年的嘴正对着另一个少年的耳朵。
他的声音清澈如泉水,袅袅流水顺着风流入了埋在肩头少年的耳廓里,燥热的气息让脑子里嗡嗡作响,他猛地抬起了头,手放在了刚才他枕过的肩膀。
“差点意思,我不想把你当做普通的‘朋友’,想更进一层次的。”
沈长卿的眸再一次注视着乔明月的眸,波光潋滟之中透露出一股含情脉脉。
乔明月沉默了,他三年前从父亲所在的城市搬了出来,周围朋友亲戚全变成了新人。
他并非害怕接触生人,他是害怕他又一次远离在乎他的人,他尝试不接受新人新环境,只能靠打架填充自己的生活,让自己看起来丰满。
而面前这个少年,他向他抛出了橄榄枝,他却不敢轻易接受。
淮城是他的家,终有一天他会回去的。
——叮咚,叮咚。
“赵先生,换药了。”
沉默与寂静终于被门铃声打破,一道猛雷划过两人相距的间隙。
乔明月回过神,坐着的身躯往后一仰,身体陷入柔软洁白的枕头上,找个合适的位置调整好舒适度。
他的羽毛般轻柔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还略带撒娇的语气求道:“沈哥,帮开下门呗。”
坐在床头的沈长卿手撑床,站了起来,三下两下整理坐在床上动来动去时候衣服的褶皱,拽了两把头发,呼了口气。
“赵小弟,你还挺会使唤人。”
虽然口上有点怨言,但是身体很诚实,帮门外的护士开了门。
沈长卿抬头一看,护士推着车,身旁还站个人。
那个人年纪不到三十,戴着白口罩穿着白大褂,胸口处的金色名牌上刻着黑字——景君琛,小字是骨科专家。
护士推着小车走进去,那个骨科医生也随着进去。
护士换药的同时,那个医生也在旁边轻轻翻弄查看乔明月骨折的地方。
检查的差不多少了,那个医生开口了:“恢复的不错,五周了吧,左手没事了再过一个月拆石膏,右手和腿还得两个月。”
景君堔强调着,“年纪轻轻打什么架,不遭罪吗?”
沈长卿乔明月都哑言了。
“好了,你们年纪小,下回注意点。小张,我们该走了。”
房间内恢复了平静,高档壁纸的墙壁上挂着那钟表滴答滴答的开始奏乐,已经八点了,外面已经全黑。
沈长卿看了看窗外,觉得自己应该回家了,他爸开车扬长而去,留下他一人独陪病少年。
“这么晚了,我该……”
“沈哥,这么晚了,你留下来吗?”
两人步调一致,分不清谁先开口,应该一起开的口,乔明月语速更快,先行说完。
沈长卿一只手勾着乔明月被角,另一只手捂住了已经发热的脸,手没有脸大。
乔明月从那张开的五指能看出,那个少年逼着眼睛,微卷略长的眼毛穿过手指缝隙,嘴角弯弯翘起彰显浓厚笑意。
“好。”沈长卿害羞道。
隔了一会儿,他又说:“我去给家里打个电话。”
沈长卿走出了余有温热的房间,走廊上清新绿草传来一阵阵幽香。
屋内温度比屋外走廊温度要高,来到了一个较冷的地方也让沈长卿清醒了一些。
但那句让他留下的语句还是印在脑海里。
一想到从乔明月口中说出,脸颊还是微微泛红。
他毫不犹豫的播出了一个号码,那是他母亲韩桂欣的。
电话未接了好久,终于等了一分钟,那边通话了。
“喂,儿子呀。”
那边嘈杂的人群声、轻鼾声交融着。
沈长卿知道那不是家里,寻问:“妈,你在哪啊?”
“你猜妈妈在哪呀,”
韩桂欣嬉笑着打趣儿子,“妈现在在飞机上参加个轰趴,上次搓麻将认识一个贵妇,叫小梅,她引荐我才能上这个轰趴,可好玩了。你爸也挺有兴致呢。”
“好,妈你真年轻,好好玩啊。”
沈长卿满头黑线,他妈在交友圈是赫赫有名的沈夫人,圈里名媛贵妇都认识她,好玩。
还经常结交一些新朋友,总参加年轻人的活动,尝试新鲜事物。
“对啦,妈妈我参加完轰趴,晚上直接飞欧洲玩一个月,和你小梅姨,不能说姨,你叫她姐都不足为过。她啊,长的比我年轻,还比我潮,我可羡慕她了。”
沈长卿不再打扰兴致勃勃的沈夫人,也没在说,我今晚不回家的语句。
他也开不了口,回去只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空房,饭菜都是凉的,阿姨早就回家了。
他才不想吃凉菜叶子呢,他就待着医院里,看着床上的少年就饱了。
事实证明眼欲比不过身体上的空虚的,他还是得需要食物弥补一下自己的肚子。
他准备下楼买点饭菜。
还没走两步呢,他雇的护工就往他身上撞。
虽然不疼,但是沈长卿眉头皱起,想着,这么冒冒失失的怎么照顾他的兄弟?
万一没照顾好又伤重了怎么办?
那女护工看见撞到自己的金主,就一直弯弓念叨,对不起。
金主爸爸表示不屑,严厉斥责
“明天你不用来了,做事马马虎虎的,你是照顾病人还是病人照顾你啊?赶紧走。”
年轻的护工小姐也觉得倍受委屈,眼眶红红的,不就不小心撞到了你怎么这么凶啊?
沈长卿迈着大步越过她,坐着电梯下了楼。
刚下过雨的十月份的秋夜凉飕飕的,沈长卿只穿了一件衣服,瑟瑟发抖站在夜色里,一路上他从医院到饭店也就几百米,他打了五六个喷嚏。
沈长卿溜达回病房已经快九点了,他已经饥肠辘辘。
等他的病态少年也一脸埋怨,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去哪浪了?
站在床头的沈长卿拎了个袋子摆在他的面前晃了晃:“乖,给你买吃……吃的了,阿——阿嚏——”
慈祥主妇沈长卿一如既往的哺乳着乔明月。
不过今晚的沈长卿格外疲倦,他的手喂了几次乔明月便抬不起来了,脑中混沌一片。
他的身体再也支持不住他的脑袋,就一头栽到了乔明月的怀里。
昏迷前耳边是乔明月的呼喊声,床头铃声。
感觉过了很久,沈长卿才有意识的醒来。
他摊躺在沙发上,周围一片漆黑,床头柜上的台灯闪烁着黑暗中最后一丝光芒。
动了动身子,发现手里扎了针,一瓶点滴正从针头顺入他的血管,给他营养。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乔明月顺着光线看着沈长卿憔悴的脸。
“也就是感冒发烧,过两天就好了。”
沈长卿说得淡淡的,恍然间看了下钟表,已经半夜两点了,“嗯?你担心我,所以一直没睡觉?”
沈长卿憔悴的脸颊上添了几分欣喜。
“我睡眠浅,你打呼噜总吵醒我。”
借助光线观察沈长卿已经安然无恙,乔明月放心了,傲娇的不说出自己内心想说的话。
这五个小时,从沈长卿晕倒,到医生急急忙忙测体温,打点滴,乔明月都没有停歇过他的目光。
他格外担忧沈长卿,怕这个男孩子出一点毛病。
医生要把他带到普通病房。
他不愿意,男孩子离开他,如果离开了他,他视线注意不到了怎么办?
万一没退烧怎么办?
他执意要留下沈长卿在他身边,他好能第一时间注视着。
亲眼看见沈长卿的醒来,看见他能用调戏的语气逗他,他才放松了。
这五个小时他忘记了他也是个病人,也需要调整。
“嘿嘿,我就知道你放心不了我。”
沈长卿笑了笑随后就怪里怪气:“我现在好冷啊,身上只有一层被,而且沙发又硬又凉,还是床暖和呀。”
沈长卿说完,叹了口气,又重复道,还是喜欢床呀。
偌大的病房,只有一张2.5mx2m床躺在病房正中央,睡两个人错错有余。
无非就是这位沈公子哥想和乔美人睡一张床上笑谈风云往事。
乔明月何等聪明人,早就了解沈长卿这种隐晦意思,哼哼了两句。
“沙发就是你的床,爱住不住,不住拉倒。”
沈长卿没在意,拽着点滴杆走到床的另一边。
他坐在床上,脸对着乔明月,嬉皮笑脸地说:“我可以和你一起同床共枕吗?”
“不可以。”
乔明月三个字果决出口,不留任何余地。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说‘不’就是‘是’的意思。”沈长卿歪了个身子,横躺下去了,躺下之前还不忘说一句,“真舒服。”
“快下去。”
三字经乔明月忍无可忍,四肢唯一健全的左腿踹着沈长卿。
沈长卿装作嗷嗷疼:“你竟然打击伤员,组织对你太失望了。”
说罢,整个身体往乔明月身边靠了靠,发烧的身体正需要一个火炉烤着他释放掉体内的寒气。
无奈的乔明月已经踹不动身旁的人,就此作罢,任由那人往自己身上蹭。
两位伤员太过疲倦,随着星星一起进入了梦乡,期待着美好明日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