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爱你》相思半

4、第 4 章

　　从镜子看自己，梳妆打扮好，白色小礼服，精致的金色系妆容。双眸还有些许的红血丝。我想我准备好了，在别人的仪式里，我竟然需要给自己一点勇气。我和张枫约了见面的时间。快到见面地点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您好，请掉头。不去世纪大厦了，咱们去大学城吧”我对司机师傅说。
　　司机从后视镜看看我，没说什么，在路口转走。我的手机一直在响，我不想接。我给张枫回了一条微信，“我有事不去了，谢谢你”然后关机了。
　　我只是想回去看看，回到开始的地方去看看。
　　我漫无目的，走走停停。
　　许世杰曾说，余点点就是一只猫，喜欢在他身边懒洋洋的撒娇。有一年，他作为交换生去往别的城市一年时间。这一年里，我把所有的生活费都省了下来，换成一张张粉红色的火车票。有的时候有座，有的时候没座，11个小时的火车，站一夜就到了。那时候不知道累是什么，记得第一次去看他，我偷偷的计划了很久。准备出其不意给他一个惊喜！路上转三趟公交车转晕了方向，好不容易才到。找到他们宿舍楼，才给他打电话“我就在你楼下”
　　我看见他从窗子上探头下来，一眨眼飞奔到我的面前。站在我面前还不住的问“你怎么会来，你怎么来的”
　　我拿出小袋子，里面是我给他带的瓶瓶罐罐。提前几天准备的。现在想来那多么傻啊。那些东西哪里都可以买到，我却一件件的背过去。还有我给他织的围巾，黑白灰的间隔条纹，一针一针的织的很难看，大窟窿小眼睛的。听见他咳嗽，我还带过去过一带药。但是害怕他不会吃每个小药瓶上我都用荧光笔画上一个小人，用小人的口气告诉他造什么情况下吃，吃几粒。一天几次。他说，那天他室友打开袋子，看见药瓶上的小人都沉默了。他更是红了眼睛说这辈子一定要对媳妇好。
　　学校食堂里那个时候火过一阵子像旺仔牛奶那么大纸盒的酷儿，晚上宿舍关门前，他总是拿出两盒。我们就站在楼前，一边喝一边说笑。一直到宿管阿姨关门前那一刻。我总是学广告里的酷儿。再见的时候不说再见对他说“酷哦！”
　　许世杰说过，不要俗气的婚礼。找个靠海的房子，待着狗狗，吃一辈子海鲜。谁知道，6年多的时间里我们两个从来没有看过海。总是有很多机缘巧合，总是错过。总是食言。
　　我走着走着，坐在小吃摊前，点了一碗麻辣面。老板特别热情说还记得我，也记得冬日里跟我一起买饭一起吃饭的小伙子。让我替他问好。我笑笑说好的。
　　“许世杰，我觉得这也是一种幸福，你看着寒冷的天气里，能和爱的人一起吃热乎乎的好吃的。吃的浑身暖洋洋的就是一种幸福！”我一边吃一边对给我剥鸡蛋皮的他说。
　　“你也太容易满足了。”他捏捏我的鼻子，笑呵呵的把剥好的蛋放在我的碗里。
　　“你的手上还有鸡蛋壳呢，就往我鼻子上蹭该起痘了。我这不叫容易满足，这叫有情饮水饱。哪里找我这么美这么好的仙女，你该烧高香！”我一边擦鼻子一边对他说。
　　“是是是，昨天在花城广场上，是哪个天仙把鞋跟卡在窨井盖上，又哭又笑的。你这天仙有点寸。”
　　“闭嘴！忘掉不许再提！”我恼羞成怒，站起身来冲他吼，他腾的站起来，吻了我。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吻。我嘴里还有半块鱼豆腐。
　　那一天天寒地冻，他拉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衣服口袋里，在操场的雪地里一圈一圈的走着。留下一深一浅的脚印。
　　我再操场坐了很久，一直到华灯初上，只剩下零零散散的校园情侣。我站起来觉得晚风微起有点寒意。是该回去了吧。我坐环城公交，一圈一圈的绕着城市打转。
　　深夜回到家中，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洗了一个热水澡，沉沉的睡了。

　　然后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看着沙发上的男人，我妈正在给他削苹果。他一边道谢，一边拿余光看我。
　　“快去洗洗啊，杵着干什么？好意思睡到现在，让人家小张在这等你”我妈拉着准备发飙的我去卫生间洗漱。我大概一洗脸，出来问“你怎么在这！”
　　“找你啊”这理所当然的口气。
　　“找我干啥？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我站在他面前，满脸警惕！
　　老妈斜眼瞪着我：“怎么这么没礼貌！”
　　“礼貌，妈你知道人家是谁，干什么的你就让进门？不怕是强盗啊！”
　　“你不是说你的朋友么？什么强盗！人家律师专门惩治强盗的！来小张喝茶”我妈那个殷勤，这一声小张我鸡皮疙瘩掉一地。变脸之快也是惊人。
　　我懒得招呼“我头疼回房间睡了昂”
　　“回来！”我妈竟然抓我头发，疼的我眼泪差点彪出来，“妈你干嘛啊！”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抓你衣服没抓好。你给我坐下来，你们好好聊。我做饭去昂”一边说一边给我挤眉弄眼的。
　　这家伙就笑着，看热闹一样。我白他一眼“昨天我临时不想去了。不好意思昂”我撇撇嘴说。“我觉得不去也没什么，前男友的婚礼，去了也没什么意思。”
　　我最讨厌这家伙的一点，就是他现在的表情，好像什么都知道的表情，而且还似笑非笑的，什么鬼意思。倒是有事就说啊，这让我怎么处理？
　　“你来我家找我，还不说话，到底想干什么啊？”我不耐烦。
　　“阿姨留我吃中饭，下午正好有时间，你想去哪？”端起茶小口喝了起来。
　　“我妈真的是。。。。哪也不去。”吃什么吃。心烦。
　　“虽然假男友未遂，但是过错方不在我，你当时可说过，事成后会答谢我的。”他还是那个死样子！“你还记得么？”
　　“我妈手艺挺好的，呵呵”招惹律师干什么，好后悔！
　　这家伙真的很会伪装，吃饭间隙不断的讨我家老两口的欢欣，我再席间就是个摆设，自各自的吃着。“你吃饱了吧？咱们可以走了，下午不是还有事么？”
　　“还没有，阿姨手艺太好了，我还要来一碗。可以么阿姨？”他乖巧的看着我妈。
　　“当然,来碗给阿姨，阿姨再给你盛一碗。哎呀不是我说的，我这厨艺可不是吹的。”我妈的后槽牙我可是看到了，有这么开心么昂？
　　终于吃完了，他带着我，他问我去哪里好？我说去北山转转吧。接近下自然，欣赏下风景也是好的。
　　越靠近山，空气越清新，山上云雾缭绕的，郁郁葱葱。我看到最高峰的怪石，像是一个附身低头的仙者。
　　“山上空气真好，”我不由得感叹“景色也好，平时太忙。不然真应该来山上多转转，其实也不远。”
　　“以后可以常来。我知道有一家农家饭做的很好。”
　　“和你常来么？”我想了又想，还是要知道他的用意。我对这个人并不感兴趣，不要浪费人家的时间。
　　“不可以么？”他挑挑眉毛。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真的，只是朋友的朋友。这两个星期麻烦你了。但是我觉得超出朋友的一切关系，现在我都不需要。你懂么？”
　　“嗯，我想你表达得很明白。”他沉默一会儿说。“我们是朋友。”
　　“那就好。我也更自在一点。”我慵懒的靠在座背上“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我们一路没话。我细想来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让人家忙里忙外的，最后连顿饭也没有请。现在要请人家吃饭气氛又很尴尬。就在这个时候，正好苇苇打电话，晚上想聚一下。我也借势邀请他一起。这家伙也毫不见外，满口同意了。瞬间我又觉得不对劲，这带过去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怎么给两个八婆解释呢？真的是骑虎难下。自己给自己使绊子。还好中途他接了一个电话，临时有事所以不能参加我们的活动。我那口长气才得以舒展。
　　到了饭店，我一坐下，两个女人就像贼一样凑过来。上下打量我，我抓紧自己的衣服领子“干什么！”
　　“我们得到消息，你藏了一个男人。我说最近怎么不见你，电话也没有一个。”苇苇的肚子顶着桌子，我真怕她压着孩子。赶快站起来轻轻推她，让她坐下“听谁胡说的？”
　　“你敢说阿姨胡说，我告状去”顾颜斜眼看着我，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没有，就是简宁给我介绍的，为了许世杰的婚礼的假男友。结果叫我妈撞见了。就这样。”我简单概括。
　　“就这样啊，品相如何？”苇苇撅撅嘴
　　“不错，各方面都听拿得出手的。可是最后我没有去参加婚礼。”我小口小口的喝着柠檬水。
　　“没有去？因为假戏真做了？”我差点一口水喷到顾颜脸上。
　　“能不能好好聊天了？做你妹啊，没有去是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也够了。这么久也该够了。”我是认真的，我想要放过许世杰，也放过自己了。不然还能怎么样呢？很多事情不是我想要停留就可以做到的。那就放手吧。
　　“点点，都会好的。”苇苇温柔的说。
　　“阿姨说，这个什么枫挺好的。你不打算发展一下？”顾颜小心的说。
　　“不来电，帅还是蛮帅的。就是无话可说，也不来电。”我撇撇嘴。确实挺奇怪的。这家伙说起来条件也不差，怎么就不和我心意呢？
　　“万事都不要太早下决断，可以试着交往一下啊。再说，你也可以让叔叔阿姨放心。”颜颜拍拍我的手。
　　“再说吧，这样也挺好的！”我闭了一下眼睛，告诉自己没错，我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