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城之南》江东日暮云

22、番外（二）段时尹

　　我的沦陷自高三新学年伊始结束。
　　那天正值午餐，我刚刚坐定，之前一起吃饭的兄弟弥恭也端着餐盘来了。
　　他笑眯眯地，边吃边和我聊天：“你和你们班的程之南熟悉吗？”
　　我看见他的眼神时不时地飘向我的左后方，那是程之南平时吃饭的位置。“还好吧，我们前后桌，挺温柔的一个小姑娘。”
　　弥恭牵了牵嘴角，“嗯嗯，我喜欢。”
　　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我想我当时的表情肯定比哭还难看，我侧过身去，指指正在小口啃着馒头的程之南，做最后的挣扎，“是那个女孩子吗？”
　　“对，就是她。”弥恭抬了抬眼，咽下嘴里的饭，那嘴角又扬了起来。
　　呵，我简直蠢爆了，我们班难道还有别人也叫程之南吗？程之南，程之南，确实是个招人喜欢的小姑娘。平时总是不苟言笑的弥恭今天竟然扯了好几次嘴角，别人不清楚他的脾气，我可是了解得很。能让他频频微笑的人，一只手都数不完。可他们怎么会认识的？弥恭学文啊，也没见他们有什么交集呀。难道是同为语文课代表？我心痒难耐，胸中的求知因子熊熊燃烧。“你们怎么会认识？”我表现出十分八卦的样子。
　　“怎么，好奇啊？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八卦？”弥恭吃完最后一口饭，掏出纸巾擦擦嘴角，气定神闲。
　　我愣了下，立马回过神来：“我这不是关心兄弟你的终身大事嘛！”我一把搂过弥恭的肩膀，“来，讲讲你是怎么拜倒在小姑娘的石榴裙下的。”
　　弥恭也没怎么隐瞒，“暑假，是暑假的时候，我们一起打过几回乒乓球。”
　　我失魂落魄，强颜欢笑，“好啊好啊，她是个好女孩儿，好好对她。”
　　“她还没有答应我做我的女朋友。”弥恭讪讪，但是说完那嘴角依然上扬着。
　　我坠入冰窟的心仿佛一下又被放在火上烘烤，炽热炽热的了。“那我，我帮你试探试探她的意思？”
　　弥恭朝我摆摆手，“不了，谢谢你兄弟。这姑娘没什么心眼，我得仔细着爱护，有什么话我直接和她讲就好。”
　　我哈哈一笑，调侃他，“这么宝贝啊！”又伸出三根手指朝上，“好好好，我保证，不试探她。”
　　弥恭朝我点点头，算是谢过。又替我将餐具放到回收处，“走吧，回宿舍。”
　　……
　　第二天我在教室看到程之南的时候，脑子里立刻蹦出弥恭对我说的那些话，我的内心又开始痒痒，抓肝挠肺的难受，好想问问程之南是什么情况啊。可是我又答应了弥恭不能试探小姑娘，做人不能言而无信呐。不过，不试探、不提弥恭不就可以了？我兴致勃勃地凑到程之南面前，“嘿，兄弟！有人看上你了你知道不？”
　　我看到程之南原本还悠游自在的神情，立马变得惊慌失措起来，她的杏眼圆溜溜的，手忙脚乱的样子像小乌龟要缩回壳里时一样，“你说什么呢！能不能不说话？”说着还将我退到了一边。看她的反应，大概是知道我指的就是弥恭了。我知道她胆子小，像她这样的乖乖女也肯定不会选择在高中阶段作妖，让老师以早恋的由头将她叫到办公室进行教育的。所以，她到底是因为校规校纪才没有答应弥恭，还是只是单纯的因为不喜欢？
　　事已至此，无论是何原因，我也不能再对程之南存有别的心思了。
　　至于后来，我又和程琏申之间展开争斗，争取华瑥簟，大概是我明确的知道华瑥簟对程琏申没有感觉，对他还进行了多次拒绝。而我，在程琏申之后，向华瑥簟明确表示了我的心意之后，她爽快地答应了我。华瑥簟，当时也是喜欢我的。但是程之南对我是什么感情，我没什么认知。又或许，在程之南那里，我，不够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