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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第八章
两人共一骑,马自然走的慢,不多时,易云阳和焦灵骑着的那匹马便落在了队伍的最后。山路幽静,林木茂盛,遍地花草,行于其间,于易云阳来说倒是难得的闲暇时光。二十岁接替师傅,位列内审司四大首卫之一,六年来遍行各处,奔波不止,从未有过空闲,静心看看自己忠心守卫的国之山水。
感觉到身后的人有了什么动作,易云阳稍稍侧了下头,问:“找什么呢?”
“鸟哨,不知道掉哪去了。”焦灵顿住手,盯着易云阳整齐利落的后脑勺,心说这人长后眼了?
易云阳是少见的短发,只留了截发尾,用丝线绑住。常年在外奔波,长发不易打理,稍稍长长一点,他便自行剪去。
“要传信?”易云阳收手勉出别在腰间的鸟哨,向后递去,“用我的吧。”
“哦,不用,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了。”
焦灵没伸手接,不过还是瞥了一眼。易云阳手中的鸟哨,一看便不是坊间能买到的俗物。普通的鸟哨大多是红泥烧制而成,做工简单粗糙,但易云阳这个是玉质的,和他背上的那把剑一样,也细细地雕着条龙,打眼便知是皇家的器物。
撤回手收起鸟哨,易云阳听他问:“你这鸟哨不错啊,皇上赏的?”
“不是,是九皇子殿下收的贡品,转赠于我。”
“九皇子?天呐,皇上一共有几个儿子?”
“十个。”易云阳顿了顿,“但是现在还活着的,只有太子殿下,七皇子和九皇子。”
焦灵未免好奇:“敢情皇家的孩子也不好养活啊?”
“有的是自小体弱多病,有的……”易云阳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后宫里的勾心斗角,有时比朝堂上的更甚。他实在无法想象,那些看似娇弱的女子们,对付皇上其他的女人乃至嗷嗷待哺的孩子,到底如何能下的去耸人听闻的毒手。
于是他换了个说法:“有的是命中自有劫数。”
焦灵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明白,有句话不是说,何苦生在帝王家。”
“嗯,生于乡里农家,做只闲云野鹤,未必不是幸事。”
“那你为什么要给皇上卖命?”
“我十四岁就进宫了,效忠陛下是我的使命。”
“你是太监啊?”
“咳——”
易云阳差点没给呛着,硬生生咽下口气,转头瞪了焦灵一眼。谁说宫里的男的非得是太监啊!守皇宫的上千个近卫军,哪个不长胡子?他只不过是爱干净,每天都刮,又不是没有!
事关男人的尊严,他终是气不过,难得的出言反击:“我倒看你像个太监,十九了还未挂须,身条跟小姑娘似的细溜。”
从来都只有焦灵踩人的份,冷不丁被踩,他气鼓鼓地嘟起腮帮:“我们御灵师都这样好么!我师傅快六十了,看着跟我同龄似的。”
易云阳冷哼:“这是什么邪魔外道的功夫。”
“这是秘传了上千年的正经功夫,你想练还没资格练呢!”得意劲儿又冒了出来,焦灵扬起下巴,抬手朝天指去,“据说呢,有龙血统的人才能御灵,你这样的,就算背条虾爬子也上不了天,我——哎呦!”
易云阳扬手勒住马缰。马儿嘴上受了力道,登时扬起前蹄来了个立马,眨眼就给光顾着扬手指天的焦灵翻下马背。焦灵噗通一下摔落在地,敦得屁股生疼,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有病啊你!摔我干嘛!”
看他摔那灰头土脸的样,易云阳堪堪忍住笑意:“你不是有龙的血统么,我看你会不会飞啊。”
这下真给焦灵气得全身的血都直往头顶涌,吼声穿云透谷,惊得群鸟扑棱棱飞起——
“死面瘫!小爷昨天就不该救你!”
—
不管尤岱连乐意不乐意,有易云阳这尊佛跟眼前镇着,他怎么着也得摆摆样子。消息散出去了,说是隔日正午时分,有一队押运官银的车队会途径此地。至于山贼来不来,那只有老天爷才知道。
安排好假车队事宜,易云阳又问尤岱连要了队人手,去河里打捞骸骨。骨莲奇毒,不可放任其生长,以免祸患靠水吃水的百姓。且说这东西十二年发一次芽,此时正是它们开花结果的时节,正好能一举铲除干净。听焦灵说,骨莲生于南疆天山之上的莲池中,应该是有一些种子随着池水顺流而下,汇入两疆之界的河水沉眠在淤泥之中。而扔进河里的尸首,恰好给种子的萌发提供了必要的养分。
河边架起了半个山包大的柴堆,捞上来的尸骨,连同剧毒的骨莲皆被扔入其中焚化。几乎每具尸骨上都缠绕着骨莲的根须,而那些只在夜晚才探出水面绽放,吸收月光精华孕育后代的奇异莲花,一株株都闭拢着琉璃样的蓝色花苞。被烈焰吞噬的骨莲植株,碧蓝化作焦黑,青烟聚而不散,直冲天际。
望着烟尘滚滚而起的柴堆,被易云阳硬拖过来的焦灵忍不住叹道:“哎,就这么烧了真是可惜。”
“嗯?”易云阳偏头看向身边的人。夕阳在少年清秀的面庞上勾出圈金红色的光芒,更勾出份雌雄莫辨的美感。想着焦灵此生都会是这副少年模样,他不禁有些好奇对方如果能长成玉树临风的翩翩青年,该会是何等光景。
焦灵说:“骨莲虽然奇毒无比,但莲藕却是入药的圣品,有起死回生之效,只不过毒性刚烈,需要经过炮制才可入药。”
“你会做么?”
“我不会,炮制之法密不外传,只有守天池的人知道。”
“南疆虽处蛮荒之地,却不乏奇人。”易云阳稍有感慨。
焦灵不乐意了,翻楞他一眼,恨恨道:“你才是蛮子,你全家都是蛮子。”
易云阳皱眉:“好好说话。”
“是你先起的头!”焦灵恨不能给他一脚踹水里去,“话不投机半句多!跟你这种人简直没法交流!”
易云阳更没好气:“等找着你阿姐,我得好好问问她,从小都给你喂的什么东西啊,蛊么?”
“你还真说对了,我们南疆人从小就是吃蛊长大的。”
知道他是在胡说八道,易云阳却无意反驳,也不想再继续和他打嘴仗。话说回来,他这一个月说的话,怕不是都没这两天和焦灵说的多。这家伙跟只麻雀似的,在旁边总是叽叽喳喳个不停,要不是声音好听,他早给穴道封上让焦灵有口难言了。
此时旁边步上名军士,抱拳请令:“易大人,今日天色已晚,河面上看不清了,明日再继续如何?”
易云阳回礼,道:“好,辛苦各位将士,也辛苦方统领你了。”
“我不辛苦,倒是易大人你,一刻都不带歇息。”方统领笑笑,视线微偏,望向他身侧的焦灵,“焦公子饿了吧?不然你们先回去,这会儿营里应该马上开饭了。”
焦灵其实早就饿了,但易云阳不发话,他也不好说什么,不然显得他吃不起苦受不起累一样。
好在易云阳没坚持,轻推焦灵的肩膀:“也行,走吧,咱们先回去。”
方统领朝后一招手,有个兵士牵了两匹马过来。易云阳轻功上乘,焦灵几可与他比肩,按理说这段路无需骑马,但既然没有着急的事情,倒是可以省下些力气。两人分别翻身上马,朝营地的方向而去。
待到人与马都隐入林中,方统领端出的笑脸立时垮下,眼中划过一丝阴霾。
—
行至密林深处,易云阳发现马儿稍显萎靡,同时嘴角微微泛起白沫。然从河边算起,到此不过十里的脚程,军马体健,不该累至如此。他侧头看向焦灵骑着的那匹,也是同样的状态。
勒住马头,他回身对焦灵说:“下来走吧,马累了。”
焦灵并未立即下马,而是向四周张望了一番,问:“你觉不觉得,这地方和刚才过来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白日和夜晚,景色是会有差异。”易云阳未觉有异,翻身下马,朝焦灵伸出手,意在撑他下马。军马高,按焦灵的身量,得跳下来,少不得震着下盘。他想起上午摔对方那一下,稍感愧疚。
焦灵没多想,搭住他的手翻身下马。然在他将下未下之际,忽觉腕上一紧,随即被易云阳用力扯下马背——
“小心!”
嗖——
数发铁箭刺穿夜幕破风而来,眨眼间将焦灵刚骑着的那匹军马射倒在地。电光石火间易云阳拧身将焦灵护在身前,左腕翻转,寒雪顺势出鞘,当!当!当!当!——斩下数支直冲后背而来的铁箭。同时周围的树上传来吼声,伪装潜伏于树上的刺客纷纷跃下枝头,寒刃毕现,将他们团团包围。
怪不得焦灵刚说周围的景色不同了,易云阳顿悟,原是多了些埋伏于此的伪装。此间他骑的那匹军马忽然嘶叫一声,倒地抽搐不已,嘴角溢出黑血。一切都是算计好的,马被喂了毒,到此毒发,正好使他们疏于防护,落入包围。
至于这些当兵的为什么要杀他们,那就只有冲出重围,与那位方统领当面对峙方可知晓!
“你现在还坚持不杀人么?”与易云阳背对背站立,焦灵环顾周围,铃目微微眯起。来者不善,今天不杀出一条血路,怕是出不去这片林子了。
“对,你也别杀。”
易云阳换手持剑,抬起左手,并拢双指凝神聚气。一时间焦灵只觉周身起了阵风,而周围静止的林木叶片也随之哗哗作响。剑气师,果真名不虚传,既有精湛的剑术,又有驭气之能。
刺客们哪管他们是虚张声势还是真有通天之能,仗着人多势众,纷纷挥刀扑来。然未待近身,最前面的几个便纷纷发出惨叫声,继而倒地抱膝哀嚎。细看,这些人的小腿皆已不知被何物刺穿,鲜血霎时浸透了衣料。他们并不了解,围在易云阳周身一丈有余且两尺高的地方,遍布着眼睛看不到的“气刃”。
叮铃——叮铃——
蓝光浮现,铃音响起,宛如催命。马尸上流出的鲜血逆行升空,眨眼间化作一根根锋利的血针,浮至半空。眼下灵力虽弱,但易云阳说了,不能杀人,以血化刀难,以血化针对焦灵来说尚有可为。
无形的刃,有形的针,交织成默契无间的保护网。
TBC
爆肝了,连更两章~明天还有一章,我大概周四要躺尸了……
谢谢支持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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