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东宫走水 飞来之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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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刘嘉和沈璧儿被吓过后，便老实了一段日子，除了日常去给太子妃请安，便安分待在内院里面，足不出户。太子妃也醉心于安胎，不愿搭理众人，整个东宫一片祥和，十分岁月静好。
只有一人哭天抢地，那就是小花。
原来太子嫌弃她不守礼仪，毫无女子德行，便遣了教养姑姑，特意教她宫廷规矩，小花平时野惯了，得了这个消息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众人又是哄又是威胁才安抚好她，告诉她规矩学好了可以嫁给朝中权贵家的小世子们，以后当个富贵闲人。
小丫头一听倒是害羞起来，娇嗔了几句便乖乖听话了。
怀春中的少女果然好哄！
这日，慕婉坐在凉亭里面，吃着剥好的葡萄，配上竹叶青酒，十分惬意自在，悠然地看着庭院中小花正在日头下一遍又一遍的练习走路，小脸红的像只煮熟的虾，全是汗。
“收腹、抬头、挺胸，要目视前方。”
嬷嬷用戒尺挑起她的下巴再次提示。
“还请姑娘再走一遍。”
“嬷嬷，我好累呀，让我休息一会吃点东西吧。”
小花楚楚可怜地看着嬷嬷，嬷嬷不为所动，她又回头看向慕婉，慕婉却砸吧着嘴，似笑非笑。
“小花，听嬷嬷的话，我也是这么过来的。不然你这么风风火火的样子会被大家闺秀们嘲笑得。”慕婉笑眯眯地看着她，当着她的面饮了一口酒。
欺负小姑娘，真是解气。
“哼！”小花瘪嘴，一跺脚，坐在地上，“不管，我要休息，我要休息，我本来就不是大家闺秀......”
她一边吸鼻子一边嘟嘟囔囔，看着倒是几分可怜，活像给地主家打长工的小女奴。
“你之前的威风哪去了？”
远处一阵低哑的声音响起，众人回头，竟是太子殿下。
于是乌压压的跪下一群，太子摆手：“孤正好路过，就听见小花的大呼小叫、鬼哭狼嚎，果真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小花：。。。。。。我哪有？
嬷嬷立刻紧张起来，跪下请罪，口中念叨着：“老奴有罪，管教不严。。。。。。”
“臣妾也有错，我督促不严。”嬷嬷一请罪，慕婉也跟着请罪，小花的双眼更加怨念。
“明明是这个小丫头的错，屡教不改。”赵阳大手一指，差点就戳到小花的脑袋。
“太子殿下。。。。。。”
小花看着他，欲哭无泪，也不能揠苗助长呀，“古人都说因材施教，哪像你们？”
太子啧啧啧地看了她一眼，挑眉笑道：“你规矩不行，肚子里面倒是有几分墨水嘛。就按你说的，让嬷嬷因材施教。”，语气一转，他笑得几分戏谑，“若是规矩学得好，就将你许配给秀才探花，若是规矩学得一般就将你许给商贾之流，若是你规矩学得一塌糊涂，就许给屠户，替他吆喝数钱。”
慕婉哭笑不得，他笑得倒是开心，小花的嘴就快要挂上油壶了。
小花受了刺激，之后极其配合嬷嬷，规矩学得有模有样，每隔几日太子也会过来提点一二，敲打敲打她，每次敲打过小花后便一脸愉悦地离开。
“太子殿下怎么这么变态？”小花一脸嫌弃！
“打是疼骂是爱，殿下说不定是看你了，让你做童养媳呢？等你长大就封你做妃子。”慕婉揶揄她，果然小花红了脸瞪她：“我才不要呢！她已经有好多老婆了，我岂不是小小小小小小小小........非常小的小老婆。”
小花一脸志不在东宫的模样，慕婉咂嘴感叹：“我们小花果真有志向。”，小花接着又接了一句：“除非他把太子妃休了，让我当大老婆，等我当了大老婆我就把位置让给姐姐。”
小花一脸畅想，忽而同情地看了她两眼。
“赶紧闭嘴！”
慕婉一巴掌堵上她的嘴，臭丫头，乱说话，真是童言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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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发的冷了，御花园往日繁花似锦的艳丽景象一去不复还。加上时不时的一场小雨洒落下来，给东宫披上一件薄弱纱雾般的雨裳，淅淅沥沥，多愁善感的人更加惆怅。
恰逢最近太子妃生辰，加上身孕，算是双喜临门，给这东宫带来几分喜色。
虽然东宫崇尚节俭，但是底下的人皆不敢怠慢，从库房里面拿出最好最气派的红绸宝物、珊瑚玛瑙，将太子妃的的寝殿装饰的富丽堂皇、华贵无比。
内院女子羡慕至极，连连感叹太子妃真是好命，后院酸气冲天不妨碍太子妃春风得意。
但是俗话说得好，“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福。”
就在太子妃生辰前一周，一个漆黑的凌晨，漪澜殿的一声惨叫惊醒了睡梦中的东宫众人，小花吓得哇哇大叫，拍醒了慕婉朝窗外看过去，只见漪澜殿火光冲天，哭喊声一阵一阵。
“怎么回事？走火了吗？”
慕婉披着白狐披风，头发乱糟糟的赶过去。
没想到沈璧儿、刘嘉也到了，都面色急切地看着火舌吞噬的漪澜殿。
“太子妃人呢？”
赵阳急匆匆地赶来，他一脸倦色，眼中甚是担忧。他这几日忙于水患一事，刚刚在宣政殿趴了一会，就发现漪澜殿走火了。
“回禀殿下，奴才们已经派人进屋寻找娘娘了。”
侍女低着头哆嗦的直发抖，护主不力，是要死罪的。
“一群废物，好好地怎么会走火？”
火势越来越大，屋内黑烟弥漫，熏得外面的人流泪咳嗽不止。
“殿下莫生气，小心身子。”沈璧儿凑到赵阳身边，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胸口，“太子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可以救出娘娘的。”
“别碰孤！”
赵阳甩开她的手，往前走了几步，浑身上下紧紧绷着，被呵斥的沈璧儿一脸羞愧，红着脸往后退了退。
慕婉看到一脸怒容的赵阳，也吓得低下了头，暗暗佩服沈璧儿胆子真大，怒火滔滔的太子也敢招惹。
“孤来！”
赵阳越发担心，抢过侍卫手中的水盆从头顶上一倒而下，撕开袖口的布蒙在脸上，准备冲向黑烟滚滚的屋子，他刚迈出了一步，就被侍卫、刘嘉、沈璧儿抱住。
“殿下千金之躯不可！”
“殿下切莫莽撞行事。”
“殿下身体要紧。”
......
“放开孤！”
“娘娘出来啦！”
众人抬头，只见几个侍卫背着昏迷的太子妃跑出门口，将太子妃轻轻放在地上。
“快传太医！”
赵阳着急地唤着太子妃的名字，可她仍旧不省人事。他匆忙抱起她往外赶，还不忘下令，“让人彻查走水一事，若有嫌疑之人全部羁押，孤亲自来审问。”
太子一走，身后乌压压的人也跟着离开。慕婉看着火势渐小，黑烟缭绕的漪澜殿叹了口气。回头一瞥，发现地上赫然一块暗红色的血渍，这位置，莫不是刚刚太子妃留下的。
忽然一阵寒意席卷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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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太医黑压压的跪了一群，皆面色惨白不敢直视。慕婉和其他女眷和太子离得老远都能感觉到排山倒海的怒气，正有隐约爆发之势。而屋内断断续续的哭声正一丝一丝地牵扯着众人心弦，令人胆战心惊。
昨日太子妃被火势困在屋内，吸了不少浓烟，慌忙逃跑中又摔了几跤，所以四五个月的孩子还是没有保得住。
前几日还在商量着给太子妃过生辰，如今一场大火让一切烟消云散了。
“殿下，臣妾的孩子一定是被奸人所害，求殿下做主。”太子妃一脸泪水躺着床上挣扎着起身，被太子按了下去。
“我一定亲手为咱们孩子报仇。”他一转头，咬牙切齿：“昨晚值夜的奴才呢？为何火势这么大无人知晓？”
“殿下饶命。。。。。。”一个年纪大一点的侍女立刻跪下痛哭流涕求饶，“殿下，我在东宫值守二十多年曾没有出现过这事，我守了一夜，也检查了炭火盆，没有看到引火之物呀！”
“殿下请看！”
外头赶来的侍卫匆忙跪下，递上一个烧焦了的盒子，依稀可见上门的鎏金图案：“殿下，我们查了漪澜殿后窗，发现窗下有许许多多的木盒，里面之前盛满了女子梳妆的头油，乃是易燃之物。”
太子闻言，立刻扫视左侧站着的一排女眷，她们吓得纷纷跪下解释。
“这头油宫中人人都有，我们也只是用来梳妆，并无害人之心呀。更不敢加害太子妃。”
“是啊，我们身份低微，就算我们害了太子妃也对我们毫无益处，还望殿下明鉴。”沈璧儿甩锅，告诉大家就算太子妃出了事，要上位也不是她，倒是无懈可击。可如此看来，屈于太子妃之下的孙侧妃倒是嫌疑颇大。
慕婉愣神，发现有些胆大之人盯着她，似乎在暗暗怀疑。
怎么回事？慕婉生气地瞪了一眼沈璧儿，吓得她故意拍了拍胸口，一副柔弱无辜的模样。
“殿下，这头油人人都有。不过每个人赏赐的头油香味、分量皆不一样，只要问一下内务府，便可知晓。”
慕婉赶紧解释，她一向不怎么喜欢将这油腻腻的东西涂在发髻上，因此领的极少，味道也是十分清淡的，只要细细查明，定然可知。不过这个可恶的沈璧儿倒是会借刀杀人，可恶至极。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东宫走水 飞来之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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