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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本小姐自己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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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下人话音未落,杜文琦面色便已陡然一变。
谁知道这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靖王郑殷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明明是他对柳依依有了意思,自己费尽心机促成他和柳依依有了一次近乎完美的邂逅,怎的现在到他嘴里还成了“要多多练习”???
至于那句“改日王爷再亲自教导您”,更像是一盆冰冷刺骨的水径直浇到了杜文琦头上,从头至脚,凉得透透的。
不过还好,只过了片刻,杜文琦便冷静了下来,她早就领教过郑殷习出言不逊,手段毒辣,眼下郑殷习对自己的这点小威胁不过只是个开头而已。
这又如何,不就是个小王爷么,本小姐和你走着瞧!杜文琦暗自想道,脸上很快泛起了一阵微笑。
于是,杜文琦猛地推开了房门。
杜文琦同郑殷习派来的黑衣侍从四目相对,一时好不尴尬。
只是,杜文琦脸上这微笑还未蔓延开去,又有一人匆匆而来,附在郑殷习这黑衣侍从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郑殷习派来的黑衣侍从听罢后很快心领神会,但面上依旧毫无波澜,眼神深不可测。
就在杜文琦暗自揣测这俩人到底在密谋些什么时,黑衣侍从却旋即扔出了重磅炸药。
“小姐,刚才王爷改口了,王爷说他觉得也不必改日再指导了,就今日吧。王爷稍后便回府,王爷希望能在回府时看到小姐已在恭候。”
什么???!!!
不必改日再指导了,就今日吧?
王爷稍后便回府,希望能在回府时看到小姐已在恭候?!!!
天哪,杜文琦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混迹贵女圈多年,杜文琦她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多少阴险毒辣的人,杜文琦都和他们过了招,没带一分一毫拍的,可是,可是她杜文琦就但是没见过像这靖王爷郑殷习这么阴毒的!
“喂,不是我说——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我……我还约了人一起赏花……”
杜文琦不由得慌乱起来,但未几,杜文琦便心生一计,对那郑殷习派来的手下谎称自己午后早有安排。
这样……这样,郑殷□□不会还能把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去靖王府接受指点吧……
自己好歹也是堂堂首辅之女,真的是,谁还不能有点自己的安排了?杜文琦微微低了低头,万分恼火地想道。
结果——
这杜文琦话音未落,郑殷习派来的这黑衣侍卫便忽然冷淡地打断了杜文琦漏洞百出的解释,幽蓝色的眸子里似乎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杜小姐,我想我已将王爷之邀说得极清楚了。”
见杜文琦仍旧保持缄默,这郑殷习的侍从就那么从来人手里接过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杜文琦面前飞快地闪了一下!
这一下,倒是惊得杜文琦慌慌张张地抬起头来。
俗话说,见字如面,见字如见人,可这话要是放在郑殷习身上可就不准了,那恐怕得改成“见刀如面,见刀子如见郑殷习”了!
见杜文琦收起了张牙舞爪咋咋呼呼的样子,甚至还很惊恐,一直面无表情的侍从脸上竟迅速地掠过了一丝不易为人所觉察的阴笑。
他以为杜文琦没看到,可这杜文琦畏惧归畏惧,头脑还是清醒得很,这侍从的阴笑可是看得再清楚不过了!
杜文琦啊杜文琦,果然是想太多了,这郑殷习是什么人?他不仅能真的把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去靖王府接受调教,还能给她一点非同寻常的指点。
杜文琦再次慌了阵脚,叫苦不迭:“系统,系统,这郑殷习要是真的伤害我,你能不能……”
“小姐,不能,绝对不可能。”
系统的声音还是那般冷酷无情,而且,它的声音里竟还多了几分讥讽戏谑之意,杜文琦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似乎是觉察到了杜文琦的忍无可忍,于是系统再次用刻板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小姐,我、的、能、量、真、的、不、多、了,只能维持没几日了。所以——”
“所以你就要送我入虎口,置我于死地,眼睁睁地看着我被那郑殷习一刀致命?”
杜文琦一听,怒火蹭蹭地升腾了起来,心里的声音也随之提高了好几个度,“那你还不如当时就让我淹死在湖里算了!”
“小姐,话不能这么说,靖王爷可是柳依依爱而不得的人,要是这次小姐凭聪明才智成功阻挠了柳依依和靖王爷的一段缘,那到头来,小姐还是得感谢系统我。”
“呵呵,我!呸!”杜文琦听后,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
这怎么可能呢?凭聪明才智成功阻挠了柳依依和郑殷习的一段缘???
呵呵,郑殷习已经对柳依依动心了,还怎么阻挠???
等等——
在这安静得令人感到快要窒息的时刻,杜文琦烦躁地想着这种窒息感肯定是来自于眼前这黑衣侍卫的强大气场。
奇了怪了,那郑殷习气势逼人,怎的连他的侍卫也这般阴森可怖?
就在思绪无端飘飞知识,杜文琦忽然猛地一拍额头,脑海中顿时灵光一闪。
而与此同时,那黑衣侍从却忽然不悦地开口问道:“小姐,你可考虑好了?”
杜文琦仍在思考中,不发一语。
“怎么,杜小姐久无回应,是王爷面子不够大,杜小姐不愿答应王爷之邀还是?”
黑衣侍从不满地抬高了几分音量,杜文琦闻言后立时紧张起来,但她很快挺直身子理了理衣襟,朝着这黑衣侍从站立的方向倨傲地点了点头,可她声音中的些微的颤抖却暴露出了内心真实的不安与慌乱。
半晌后,有了几分把握的杜文琦上前一步,对着那面无表情的下人正色道了一声:“我考虑好了,更衣后便去往靖王府。”
“小姐思虑的时间实在是有些长了……这会儿,王爷怕是已经在回府的路上了……”侍从却是不怀好意地说道。
“等等,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杜文琦不解其意,满面狐疑道。
“小姐,小人之前话里的意思恐怕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王爷说他希望能在回府时看到杜小姐已在恭候他了,这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什么?”一向反射弧很长的杜文琦一时还没理解这侍从话里的意思,但侍从刻意顿了顿,杜文琦便逐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和紧迫性。
一阵惊慌瞬间攫住了杜文琦,一霎时,这颤栗感很快传遍了杜文琦周身。
“哦?小姐还不懂小人的意思?有这么难懂吗?”侍从冷淡地说道。
杜文琦闻言,再次飞快地瞥了这黑衣的侍从一眼,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话,会错了意。
但很快,这冷面黑衣侍从幽蓝色眸子里掩藏不住的笑意说明了一切,他那几乎蔓延到唇角的笑令杜文琦不由得一阵胆寒。
杜文琦的心陡然向下一沉。
“杜小姐,这也就是说,若是待王爷回府,未见小姐在府上恭迎王爷,小姐恐怕……”
说到这里,这黑衣侍卫故意打住了话头,用阴冷无比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此时面白如纸的杜文琦,而于此时此刻的杜文琦而言,这黑衣侍卫同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好似一把把尖刀沿着杜文琦的每一处皮肤滑过,最终深深刺入腹部,直至鲜血四溅,一切模糊。
“恐怕什么?”杜文琦分明已经懂了黑衣侍卫的意思,却还是努力拖延着时间来思虑如何应对。
然而这时,这侍卫却看透了杜文琦的这点小伎俩,再次从衣袖里掏出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来。
“小人劝小姐还是莫要再拖时间了,是福是祸躲不过,再拖下去,王爷的车马就快到府上了……”
杜文琦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每次这把匕首一亮出来,她眼前便很快浮现出了郑殷习那张万年无敌邪贱的俊脸。
再愚钝的人此时此刻也能明明白白地听出这侍从话语里不加任何掩饰的戏谑成分。
杜文琦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而那侍从此时倒是终于收敛了几分眸子里满是恶意的笑,他只是直直地盯着杜文琦,是仿佛在打量傻子般的目光。
被那侍从如此不怀好意地盯着,杜文琦的呼吸便也急促了起来,一时间神情黯淡,心乱如麻。剪不断,理还乱。
“看什么看!你自己先前不把话同本小姐说清楚!”
当确认了侍从的意思后,杜文琦感觉像是五雷轰顶,她面色煞白,喉咙干涩得像是着起了火一般,在烧心底也好似被针狠狠地扎着一般,从最深处排山倒海而来的是一阵阵难忍的刺痛感,热辣的焦灼感。
“小人以为杜小姐最是知晓王爷的脾性,明白王爷的意思了。”侍从不咸不淡地应道。
就在杜文琦思忖如何才能最快赶到靖王府之时,一阵微风轻拂,杜文琦罔顾侍从灼灼的目光,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起来。
显然,再备马,叫最好的车夫来赶,肯定也是来不及了,谁都知道郑殷习的座驾可是千里马。
但良久后,杜文琦终于还是冷声开口道:“既然是王爷之邀,那就请公子给我叫一匹最快的马来,本小姐自己去追他!”
等等,堂堂名门贵女自己骑马去追???
真是不按常理出手,怎还能有这种操作吗???
黑衣侍卫晕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原稿不太满意,修补了一下,求仙女们轻拍,手下留情~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