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如果这家公司的老板不是玛门，他们早就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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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尔又溜出来坐办公室了。
他实在是不喜欢天堂的调调……这与信仰无关，内心的纯洁与古板枯燥可不能画等号。天堂几千年如一日地过着日子，和日新月异的人类世界的发展天差地别。对于一个追求创新的天使而言，让他呆在一尘不变的地方相当于牢刑。
他也不是没想改变一下天堂的氛围……每次他去征求别人意见的时候，得到的回答基本都是：“我都可以，变变也不错，不变也行，但你去征求一下一下米迦勒的意见比较好。”
而米迦勒的意见一直是：“娱乐会消磨意志。”
想到这个拉斐尔就倍感无奈。上一个这么说的stOOm累计游戏内时间都几百小时了，就你还信！更难过的是天堂的各位多多少少都知道他心里有道坎，但是谁也不敢自以为是地劝他跨过去。
不过他也安逸不了多久，他手下的作者一个两个都是拖稿惯犯，每次都得想方设法机关算尽才能让他们高抬贵笔。他都不想打开扣扣看那些暂替他的那些编辑的哭号……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拉斐尔深呼吸，登陆了扣扣。他一上线，一个对话框直接跳了出来，让拉斐尔吃了一惊。
路西法交稿了。不仅交稿了，还一次交了几周的稿子。在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不论是传言还是经验都告诉他，除了路西法刚出道热情爆棚的那段时期，没有一个编剧能看到他的存稿——因为不存在。
这不合常理，拉斐尔迅速地扫了一眼文档的内容，越看越不对劲。
“这不能放出去。”拉斐尔斩钉截铁地说。
虽说路西法的小说一直又令人胃疼又中二，但是还是讲个基本法的……可路西法发给拉斐尔这几万字都在用各种案例从各个角度来阐述一件事：女主是笨蛋。
创作自由是一回事，这种如同男主毒唯写出来的同人文一般的情节是另一回事。
路西法却也没有死鸭子嘴硬，只回了个：“哦，那再说。”
你也知道自己这样写不行吗！拉斐尔觉得自己被整了。他气呼呼地把文档里的内容当同人看了两遍，意识到有些许不对劲。
“你和米迦勒怎么了？”他小说的女主米珈乐不就是米迦勒吗？这说了半天抱怨的还是米迦勒。
网络对面路西法将手安排键盘上，手指不停地轻轻敲着键帽，似乎在犹豫发些什么。过了一会，他才开始回复拉斐尔。
“发生了些事，在三天前。”
事发当天两人对话的时候，路西法站着，米迦勒坐在，可路西法完全没有觉得自己处于什么优势地位。
“我来解决一下矛盾？”路西法难得不自信。
他也不觉得自己撒谎有什么正当理由。什么想看看你现在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想知道你有没有想开点，似乎都没有“我乐意”这个理由有说服力。“我乐意”三个字又保准能让米迦勒在开始他们的对话前把路西法赶走。
“我们之间没有矛盾。”米迦勒也没给他说理由的机会，“你就是这般，以自我为中心。爱撒意义不明的谎，骗取信任，然后再背叛。”
“说谎可不是我的爱好。我也不爱玩弄计谋。至于背叛……你在开什么玩笑？”
路西法压低了声音，连说话音调都变得平稳。鲜红的眸子看着地板，他笑着说：“我只是拆穿谎言，看透了真相，被它驱逐了罢了。既然它要将我排除在外，那我又凭什么不能反击？”
“你这是不讲道理。你又凭什么去恶意揣测主？世间一切有因有果，坠入地狱就是你傲慢的代价。”这份自以为洞察一切的傲慢是路西法的原罪。这是无数个日夜米迦勒出的结果。
路西法仍然没看他，摇了摇头，说：“真奇怪，都说我傲慢，你们就不傲慢了吗？”
高洁的天使对自己竟然与罪恶沾边感到厌恶，他想张口反驳，这次却是他失去了话语权。
“来，请问，那个一直跟我们生活在一块的人类的名字是什么？”
米迦勒不明白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不过他的确不知道。
“不知道对吧？我也不知道。你看，你知道我的名字是路西法，知道拉斐尔的名字是拉斐尔，别西卜的名字是别西卜，你甚至知道所有天使的名字，却不知道那个人类的名字是什么。就像大多数人类不知道他们餐桌上那只猪叫什么一样。”
倘若中国人知道自己在路西法口中是与猪做类比的存在，他一定以泪洗面。米迦勒此刻也没有想替他打抱不平，他闭上了眼睛，他有预感，路西法说的话绝对不是他会想听的。
“我们都说人类是傲慢的——你也不用回复我，人类是恶与善的集合体，傲慢是人类天性的一部分，天使都知道。人类对动物尤其傲慢，他们擅自为动物命名，区分猫鼠狗，替动物安排他们的性格，定义其温顺还是凶恶，经常对它们评头论足，时不时还要以嘲讽他们的野性来体现自己的智慧，还能决定它们的生死。这些行为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你对人类就像人类对待动物一般。不在意其姓名，擅自为人类贴上概括标签，自认为高其一等。从前我是这样，现在的你也是这样。我的傲慢从始至终，那你呢？”
米迦勒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完全否认路西法的话。他的逻辑与路西法的相差无几，人类的傲慢确实也是天使们所承认的。他自己也被带入了这个怪圈。
“你有没有想过……算了，你肯定没有想过。论傲慢，你我同罪，萨麦尔因无法带走带有神光的灵魂而被责罚后被认定堕落，最后被冠罪暴怒，别西卜喜欢吃……这的确是他的问题，为什么堕落的是我们，被打下地狱的是我们，而不是别的天使。
“他的评判标准根本不是我们的品行，而是对他是否顺服。”
“不够忠诚本身就是缺陷，你们共有的缺陷。”米迦勒深呼吸，他反驳。
“假设他真的心胸开阔，博爱慈祥，又怎么会计较我们忠诚与否？再说了，你足够忠诚？”
“你够了。”米迦勒总觉得路西法就是想方设法在骂自己。
“你又为什么对他忠诚？你又凭什么对他死心塌地？”
因为他是造物主，他是我们的主。米迦勒这句话到了嘴边才发现这根本不能成为解释。一个人去相信什么总得有理由，那些是他的身份，并非理由。
他好像只是因为需要相信，所以相信罢了。
“反正你也回不去，你自个儿想吧。”
然后他就出去，把门也关上了。
听完这一切的拉斐尔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他看着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竟然不知道怎么回复。
“请问我看起来有想去地狱永久居住的样子吗？”他委婉地问。
“没有。”
“那你在我面前贬低我主，不怕遭报应？”
“我们之间绕得开这个问题吗？”
“绕不开，但是这个时候不应该米迦勒更生气吗！”
在天使面前贬低上帝就是宇宙级的不会读空气。路西法不仅做到了，还做得很过分。他做的这一切仿佛就是冲着粉碎米迦勒信仰似的。
拉斐尔并不否认这种做法，或者是他本身也希望米迦勒能好好想想这个问题，只不过没想到路西法把话说得那么直接。
这世上不是所有事都需要弄得一清二楚的，天堂里有许多天使也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信仰上帝……只是他们每个的信仰都不来源于模仿与义务，那群不是真心实意的天使早就跟路西法跑路了。
米迦勒需要一个给自己的答案，不论这个答案对于天堂或者地狱好与不好。不过最好还是给他个选择。这么想着的拉斐尔关了电脑，假装自己还没有回来上班似的走出了公司。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如果这家公司的老板不是玛门，他们早就完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