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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因此,不出数日,宇智波斑便惊讶的发现,他的新婚妻子——长曜姬,已经同他的部分族人,相当熟络了。只唯独有些讨厌她的人依旧讨厌她——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她曾经在火、土、风三国边境冲突紧张的时候力排众议主战,其间宇智波部分小分队伤亡惨重,从而间接导致了宇智波火核兄长的死亡,火核当然对她喜欢不起来——实际上人家应该讨厌她的。而这也就是宇智波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宇智波火核以及他的下属对她百般刁难、言辞攻讦的原因。

      起初,她的脾气非常好、也相当有耐心——当然后来也不能说是不好了,只能说是没心情功夫陪他们玩儿了而已,可以这么说。于是那一次宴会上,当她喝得微醺倒在自己名义上的丈夫的怀里(斑搞不明白对方白天为何要与自己这般相亲相呢,明明在那连续许多个夜晚里他连一根手指头都沾不到她的)。当又被出言轻蔑到类似于“你们这帮贵族,向来都是这般纸醉金迷,不识人间疾苦的。”谁曾料到这一时,她供认不讳、连连笑道:

      “让你给说对了,你要知道,我们这些贵族,向来都是通过投壶、酒筹子乃至于掷骰子来决定主战主和的……怎么,你有意见就来揍我啊?”

      火核他们当然大为光火——若不是看着族长大人在场的面上,他们立时便要上前揍她。斑本来有意偏袒维护自己的属下,想貌似“公正”地指责她两句——但好像也“公正”不起来——作为一个公主,人家这些天的脾气和耐心已经远出于他的意料了,再加上对方喝得微微发红了的动人面庞、堆鸦似的发鬓、羽扇般上下颤动的睫毛、若有似无在他脖颈上不稳的鼻息……好像就更没什么可指摘了。于是他相当于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这么敷衍偏袒过去了——只不过这次换了一个对象。

      于是他们在她的年龄上大做文章。本来,斑自己对于一个廿八岁女人的印象——那就是没什么印象,根据他过往的人生经验,早就是五个男孩子的母亲。至于就连花街上的游女,他所碰到的都多是二十以下的。因此当下面的人纷作失惊倒怪状:“这把年纪怕是要绝经了吧?”——这也不怪人做此想,要知道在战国时代,人家的母亲在三十八岁就做了祖母——想来也不过比她大十岁而已啊!

      所有这些,长曜姬都如风过耳。这当中唯一对她的遭遇表示大为同情的是千手柱间——忍界之神、妇女之友。但她是这么说的:

      “我想你大可不必为此义愤填膺——相形之下我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好生气的。要知道,这种事——‘廿八岁就已经是老女人’这种事情,还是交由十八岁的小姑娘去义愤吧,什么‘再过十年本姑娘我就不值得爱了吗?’……如此之类云云。真到了我这个年龄,反而犯不着为此光火,否则便是虚长了岁数。”

      一番戏言引得柱间甚是开怀——由此可见,他大抵是十分具有十八岁姑娘的心性的,时刻准备着把自己代入少女什么的。

      但是年龄的非难最终无法避免地指向了生育。因为作为族长,斑的诟病之一是他膝下缺乏子嗣——没人会怀疑一个三十岁正当年的男人的生育能力,如果他迎娶一位血脉天赋俱佳的宇智波少女,那么一切就迎刃而解——实际上之前宇智波人的算盘一直是这样打的。只是这一位大龄公主的到来,却彻底断送了这一指望。碍于她的身份,又无法按照计划将那样的宇智波少女往斑的房里送。

      于是好几位宇智波长老夫人,竟组了团前来、苦口婆心地劝告她现在就可以为备孕计了、得引起足够重视,否则再拖个几年便益发成困难……乃至最后一些民间偏方都来了。

      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新婚妻子,从一开始便强打着精神、端着一盏茶水——看上去这一众八卦好事的妇女给她带了自打嫁人以后为数不多的人生乐趣,听到这里她乃至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以控制掩饰不住的笑意——可想而知其内心什么感受,只听得她放下茶盏,(伪)正色道:

      “那就要万望提点了。”

      其语气之严肃简直要叫斑以为她嘲讽了在座所有人——以至于斑闻言内心忍不住挑眉——如果是为了生孩子,你真想找人提点,他妈的你倒是不如来找我。

      然而斑算是发现了,对待老妇女,她的态度总是要比对大男人要好些。对待少年郎,又要强过老妇女。至于年轻女孩儿……那都是她心尖儿上的宝贝。

      忧姬与火核的婚事将近。忧姬不知恁地,平日里通情达理(那意思就是几近委曲求全)的一个姑娘,居然扬言说非要穿打褂才能结婚……首先这本就不是一般忍族女子应有的规格,其次现在才战后不久,百废待兴,物资自然紧缺,就是翻遍整个木叶也未尝有一件合她心意的来。初代火影夫人漩涡水户手头倒是有一件,还相当漂亮——只可惜袖子在战时被烧毁了,好心说要修补了拿来给她,她仍是不应。她的娘家、夫家日日劝说、威逼利诱,都快被她给气死了。忧姬这姑娘模样即使在宇智波也算得上出挑的漂亮、知书达理的,因而虽然未曾开眼,火核也自少年时代便认定了非她不娶……本来这也是两情相悦,倒没想到在这件事情上她竟是这样执拗的。

      “一个年轻女孩子,在众人眼中状似无足轻重的小事上一意孤行,并且这样的事在她的人生中只此一次,那就定有她的道理。”偶尔一次,从女侍那儿听闻了这整个事的始末,长曜姬喝着茶,不紧不慢地得出这个结论。至于她这个话有没有道理呢,和她一起用餐难免不小心听到这种八卦事的斑心想——恐怕是没有吧。毕竟像他们那样的忍族,女人是没有任性的权利的——哪怕一生中一次也不行。

      哪知她就这样评价了一句,其后默不作声。本来,宇智波忧姬就算得上是宇智波族人中与她走得近些的,人也远没有那样俗伧,也乐意同她讲些心事……于是随后,不声不响地,到了婚礼前三天,一件漂亮到只见于话本传奇、在众人看来仿佛是文物的十二单,就这样在火之国诸驿馆接到命令后加急传送、终于赶在婚礼前被送到了木叶——还不小心被木叶守边值夜的暗卫给扣了下来——不知道玩儿的是什么花样……直至长曜姬估摸着时间,让人前去取来。

      就因得这一件衣服,忧姬与火核的婚礼成了木叶建村以来当之无愧最昂贵的一场婚礼——引得无数人围观。然而对于长曜姬来说,这件事的意义无非是当事人接过衣服后被惊艳到“啊”的尖叫了一声,然后当即提起裙摆一下子扑倒她怀里——一个大大的拥抱。对于忧姬的少女心而言,这远不是什么华贵的珍品身份的象征,只是任何她自打儿时起就默默喜欢的漂亮的物什。

      这一件十二单当真是诚意满满——在于它并不是随意拾掇来了什么贵族命妇衣柜里的陈衣,而是整个京都里数一数二的作坊,在收到知会以后,连夜赶制出来的——衣服背面按照格制繁复的花纹下,创造性地融入了团扇图案——指名道姓出嫁女子夫家的家纹,便是明证。

      如此千金博美人儿一笑的事,她也干得出来,还相当用了心。于是宇智波忧姬扬言,往后谁要是敢在背后置喙族长夫人的半句不是,哪怕是她的新婚夫婿,她也决计不会放过他!火核兀自纳闷——他是知道自己的心上人的,忧姬平素绝不是什么贪慕虚荣的女子,不至于叫一件十二单收买了她。而按照忧姬自己的说法,叫做:

      “她是对于我的每一件事、每一次诉求无不上心。这样的人,我不相信她有多坏——左右我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女人罢了……所谓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而这话竟是个双关。暗指与之相反的是,她的亲人、朋友以及未婚夫,便是那样一次次无视她的任何诉求——哪怕其中绝多只是一些不费力气的小事罢了,久而久之,便也心寒了。

      当然,绕不过去的,便是她对十五年前那场带走火核的兄长的生命的战事的轻慢——火核兀自意难平,对此,忧姬一语作结:

      “她那是气话啊,她力排众议主战的那一年,她父亲新丧,她哪有功夫掷骰子啊!”

      于是人们这才想起来,掩盖在什么生活作风、大龄不育这些有的没的、不着边际的事之下,这位姬君,于十三岁失怙、幼弟尚还在其生母腹中,内有叔伯表兄弟等凶相毕露、外有邻国等众虎视眈眈,一手扶持幼弟上位,另一手力排众议挥剑主战——用她的贴身女侍与人闲话时辩解来说,那段岁月……

      “看似独断专纲,实则殚精竭虑……”

  •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有个隐含小tip:那就是,斑爷虽是一贯的护短维护他自己的族人,但是这里老是纵容族人欺负自己的媳妇,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可能他看得见吃不到有点欲求不满。弗洛伊德学派是相信性是影响人的行为动机的重要因素的,逃)
    当然也许当哪天他不再欲求不满了,他护短的对象就会发生转变了——which is, not our point in this ca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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