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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然而人性之急遽嬗变,使他在惊奇愤怒之余,亦莫名有了几分兴奋。就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来说,他无法不谴责眼前这个女人,但是却不得不承认他对她的欲念没有因此有半分动摇,而是大有与之相反的苗头。

      换个思路想,反正这女人没什么道德廉耻,他心忖道,于是他镇定地开口:“但是这样做法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呢。”

      斑的意思很简单——火之国大名的位置,无论是谁坐,反正都轮不到她这个女人来当。她的出路无非就是老老实实嫁人——早晚的事情而已。既然如此,这样的苦心孤诣就丧失了其意义。

      她只是笑而不答。突然间,灵光乍现,斑想他知道她的意思了,并且她早就告诉过他了!

      那就是,这并不是历史上,一个小女孩的任性和不甘而已,它自有其深层的逻辑——无非就是哪天晚上,她对他看似无意撒娇的一句句:

      “……凡是我所没有的东西,我他妈就给别人,这样好歹也算过过我的手——四舍五入就等于我拥有过了……”

      “这样的事……在历史上是存在的...早有先例。”

      电光火石间,他想他明白了这一切。但是随即他再次蹙了蹙眉:

      “是这样……吗……”

      无论历史只是出于一个女人的临时起意、任性无常、深思熟虑还是某种经得起推敲的逻辑,那么无疑……这些都还是对常识的颠覆。

      而一个念头在这时突然涌现——那就是比之出自于某种自发自为的逻辑,他倒情愿她是由于前者了——那就是任性、不甘之类的感性。因为对于一个男性的潜意识来说明显这样会舒服多了,没有那么具有威胁性。

      “宇智波族长,如果硬要说的话,我感到疑惑——为什么你对于我的叔伯争权夺利、你死我活这样的事情,不抱有同样的质疑——”

      “自古以来男人之间的权力斗争不外如是——所谓的'你死我活'什么的——”,他不假思索地回道,说到这里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眸色一黯:“有什么好疑惑的。”

      “你看,宇智波族长,”她耐心诱导道:“这就是你思维的片面性了。既然你觉得历史上男人们针对权力的你死我活是如此的天经地义——那么对于我的不择手段,你就应该抱有同样的理解。因为它们在本质上是一码事——都是畸形的、吊诡的。而正因为它是扭曲的,所以在某个历史的关口,它显得是无比的真实——诚如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开水瓶的内胆打碎以后,每一块碎片所折射的镜像都是扭曲的——但是它们所反映的,恰恰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你要拥抱就拥抱所有的真实——我回答完毕了。”她语气温和地这样作结。

      她不惮于坦言自己是“扭曲”的,他想,这很好,比这个世上大多数要好。

      “还有一点,”像是想到其他什么,他抱着双手道:“我很好奇,你所谓的'弟弟',到底起了什么作用呢——在你眼中,他究竟算什么?”

      她抬头望了望天花板,长吁出一口气,又埋下头道:

      “你应该知道——'有了亲人,就相当于你凭空给命运交付了些许人质',从而你就任由它拿捏……”此处她还没说完斑就难能地点了点头——他实是感同身受。

      “很抱歉我又要展开了,”她对应地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我认为,人,归根到底,不过是历史的质子。历史上,人的一切作为只是被历史挟持而动而已。你可以这样理解——我回国那时举目无亲,所以我给自己创作了一个亲人,把他作为质子交付给历史,从而为自己争得一点自由与时间。”

      她这一番话交待得是如此诚恳老实——在他面前正襟危坐得像一个学生,以至于斑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发作——本来,该倒是该的,因为这简直触犯了斑心中的大忌。

      “你……”他眸光一动:“你这样作为,让你的'弟弟'在历史上该如何自处?”

      “诶,宇智波族长,”她挠了挠头,简直看上去有些苦恼——虽说斑完全看得出她是故意的,“你仿佛,”她接着道:“觉得当此之时,无论是我叔伯那样久历政治的老油条,还是我弟一个尚未出世的小孩子,都要凭我发落,在我手下战战兢兢讨生活——可叹我当时才十三岁,父亲新丧回朝,仅凭一己之力就——,”说到这里她故作为难地顿了顿:“由此可知我当时可谓是很强势了。”

      斑又被她一噎——虽说她语气中的揶揄挖苦的意味已经很淡了,可是斑还是相当容易地就察觉了。他亦反省了一下自身——或许是过于预先视角了,因为后来所发生的事他是已知情的——或许当时形势多艰,她亦别无选择。

      “好吧……”他再是个强势的人,在她面前似乎也节节败退,只是始终不甘心地接而问道:“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你亲手把他摆到了这样的位置,而以他的身世之尴尬,若是一朝败露……”他还未说完就被对方从容地打断。

      “我觉得恰恰相反——你想啊,他有一个贵为御台所的母亲大人、身为公主的长姐,还有一个贩卖牲口的父亲——以此种身世之矛盾性,怕是《罗摩衍那》或是《列王纪》等史诗的主人公不过如此。他以如此富有戏剧性的身世,只是身为火之国的国君偏安一隅,没有开创不世伟业,我尚且感到惊奇——仅就身世而言,有何处对不起他?”

      斑简直不再想和这个女人说话——鬼知道她这话有多辛辣尖刻——但凡了解父系社会宗法制下的历史鸿图的人便能会意——釜底抽薪不过如此。

      这时,她突然站起身来,提起裙摆道:

      “宇智波族长,你喝好了吗?用不用我去把……”

      她还没说完斑就直接打断了她:“不必了,你那所谓的'醒酒汤'还是留给自己吧……”毕竟他看她也陪他喝了不少。

      “用不着这样不给情面吧……”她嘟哝道——摇摇晃晃的影子消失在了门房外。斑兀自喝干自己杯中的酒,不一会儿听到“哗哗”的水声——应该是她在洗澡。毕竟是个女人,怎么受得了带着满身的酒气入睡,想到这里他撇了撇嘴。

      可是她毕竟不是那种会颐指气使让满身酒气的丈夫去洗澡的女人——斑认识这样女人,柱间家那位就是,不说好不好,首先斑自己可吃不消。想到这里他的嘴角无意识地勾勒出一抹笑意……这样杯中酒饮尽后,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不对啊,他不是在生气吗?怎么对方给他讲了这么一个晴天霹雳的事,震惊之余,他就不生气啦?非但如此,就这样打发他睡觉?才刚刚获知这么大的信息量,让他如何睡得着?

      他越想越不是滋味,逐渐坐立难安。于是他果断起身去找她——对方尚还慢悠悠地在浴室里沐浴。他只得见一个曼妙绰约的影子——这时候,他突然心念一动。

      不能就这样算了,他忿忿道,否则岂非很没面子。但是此刻在他心里盘踞不下的并非男人对女人的欲/念,而是恼怒、不甘还有几分兴奋难平、惴惴的、微妙的心情。

      他当机立断推开了浴室的门——于是这一瞬间他周身又莫名恢复了他身为男人的强势——虽说他也不清楚自己要干什么。然而目光一触碰到赤身裸/体宛如羊羔的对方,又尤其是与她始料未及的无辜眼神相接触——他心想,完了,我不能让她明天还能以完璧之身走出这个房间了——否则我这样做(大概是指闯入妻子的浴室又灰溜溜地落荒而逃)简直丢人现眼。

      但是眼下必须整理出一套至少说得过去的说辞——以及,他颇有些古怪地想,至少我在身体上要对她有所反应,毕竟这次真的不是我的本意……然而他的目光只是大概地自上而下在她身上逡巡了一遍,就发现自己多虑了——后者完全不成其为问题……好了,那么现在最为难他这个不善言辞的男人的部分……

      宛如神助地,他灵光一现,故作镇定道:

      “我依稀记得,你嫁给我之前,坐拥美色众多——整个京都里,基本上没有女人可以拒绝你吧。”

      对方蜷缩在渐凉的水里——即使是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时刻,她也保持了其有问必答的作风:

      “是的——原则上如此,你怎么啦?”

      鬼知道他今夜怎么了。

      他咳嗽了一声,喉头滚动,接着道:“那么你能享用你自己吗?”

      “你说什么?”这个问题饶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她闻言也叫了出来,但是镇静下来,她于是象征性地拿毛巾擦拭着自己的头发:

      “……怕是不能吧。”

      他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倨傲地扬了扬头:

      “你说过,凡是你不能拥有的东西,你就给别人,四舍五入就相当于你拥有了?”

      她此刻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不明就里地点了点头。

      “那不就结了,”他走上前去,一把抱起她,把她的双腿架在他的腰间——全然不顾她身上未擦干的水渍打湿了他的衣衫,与此同时他强调道:

      “但是我——我可以享有你,所以……”

      他那一头炸毛扎得她面颊发痒——她或许还有什么驳斥的语言,却被他直接以吻封缄。接着他拍了拍她的臀瓣,拢紧了她的腰,道:

      “这就是历史的逻辑——”

      “……所以交给我便好。”

  • 作者有话要说:  逻辑鬼才xd
    所以拉灯的部分没有了,大家脑补便好。
    晋江对于尺度现在很严苛的,而且一经抓获作者要自负法律责任。不光晋江,现在任何平台都有风险,就连加群都有嫌疑传播yinhuiseqing
    所以不必要的车我们不开,也不浪费读者时间。保持高效率叙事,望大家理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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